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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SongFromASecretGarden

这是座北方的城市!故事犹如北方天空下的城市一样,灰色并不清亮,只是在一些不显眼的角落还有些秋草挣扎的暗绿。所有的悲伤如一滴滴灰色的眼泪,在并不高远的天空开始滴落,而故事里的人,都没来得及演绎为主人公,就已经下了舞台,再忧伤的泪水也滋养不了萌芽的希望,秋风里水在天边落下了帷幕。

故事的开端,是隐含在一个没有头绪的无意里。我在QQ上建立了一个群,后来做了我们学校里的一个老乡QQ群。再后来里面进来了一个女生,她叫超。

超是我在大学遇到最优秀的一个女孩。这大概是我直接对她有好感的原因之一。

2005年暑假,我留在学校。实际上到这个暑假,我已经一年没回家了。一个人呆在宿舍,心情荒芜的很,无聊透顶的时候便上网打发时间。

于是,看到了超的QQ在线。

寒暄了一番,给超看了自己几首刚写的诗歌,感觉超对自己也有了好感,这年头虽然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多多了,但在我这样的理科学校,文学地带比我此刻的心情还要荒芜。于是又和超聊到了自己很久没有回去,想念起了家乡风味的小吃。

超说自己可以帮我带些过来。

这当然是好事,可一想人家是女孩子,坐老远的火车,从湖南跑到河北,车旅劳累,还要随身带那么多的东西,煞费神思,自己又怎么忍心答应呢。

不过还是开玩笑的说了句:“虽然我很想吃家乡的麻辣,可也不能叫你带呀。”说这句话我也只是自作聪明罢了,这样,表面上是拒绝超帮我带吃的来,话里的意思却是要她帮我带些家乡的麻辣来。

一个星期之后,我已经把这回事给忘记了。虽然当时超说要给我带来的时候,心里很感动。不过,后来又想,虽然是老乡,连面都没见过,换作是自己,恐怕也只是当一句玩笑罢了。这个时候,超打电话给我,说是给我带吃的来了。但因为白天忙,第二天晚上给我。

第二晚,我和两个同学去外面喝酒。回来时,已经八点多了。还没有回宿舍,我便顾不得一身酒气,跑去见超。此时,冷清的学校几乎没有人,远远看见超提着袋子站在夜下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的静谧,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此时,我才真的后悔,当初真不该和人家开玩笑。

超不是我平时在学校见到的那些身材高大的北方女生。她是个很娇巧的女孩,个子不高,纵使是在晚上,也看得出她皮肤细白柔腻,一头清逸的头发,在我的面前拂过一阵清香。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原因,还是感动,我的脸,有些热。

此后,我们便经常短信联系。

后来超找过我,要我帮她做一些谈不上是帮助她的小事情。我总是尽力而为,我只是想自己欠的这份老乡情,要赶快还给人家。尽管,她或许根本就不在乎我会不会还。

当她从兼职的电信公司赚到了自己的第一份工资的时候,晚上打电话给我,说是要请我出去吃宵夜,算是谢谢我这些天对她的照顾。我犹豫了一下,即使自己帮她做点事,也是应该的,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破费;可拒绝人家呢,总也不好,人家一番好意,何况人家又是个女孩子,于是答应着去了。途中,犹豫的我借口出校门太远,还是不去了,一起到操场聊聊天吧。于是去了操场。

趴在栏杆上,我们看着月亮,谈着自己的故事。我们谈着过去的经历,谈着自己的理想和音乐。

竟然发现,超和我的身世,有着惊人的相似。如果说以前对她纯粹是感激的好感,这次绝然不同。我惊讶于眼前这个看似娇小的女孩,竟是如此的坚强。如果说很多人有坚强的品性的话,那么这个小女生,内心还保存着一份天性的敏感和灵犀,尤如一处暗香,只有同样敏感的人才能觉察到。

我们谈着音乐,超说自己很喜欢神秘园的《SongFromASecretGarden》(《神秘园之歌》),那里面一段小提琴呜咽着流水般的曲调,让她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感动,甚至哭泣。

超一直注视着月亮,看它慢慢从东方升起,而我,除了看着月亮升起外,还看着月华撒在她的身上。

那夜,心里默默地想,自己要珍惜这个值得做一辈子的朋友。

回到宿舍,我便把神秘园的五张专辑全部从网上下载下来,夜深的时候,一个人坐在窗台上,打开MP3,让音乐的流水,冲洗着自己的情感。

后来她告诉我,她之所以对我有好感,是因为我是第一个在QQ老乡群里把她加为好友的人。我暗自觉得幸甚!因为说实话,眼前的这个女生,总让我生敬佩之情。我便一直把她当作妹妹,甚至和她开玩笑说,要收她做我的妹妹。

这期间,很快就开学了。同时,我知道她也对文字感兴趣,于是每次在写作上一有进步,便发短信告诉她,仅仅是想和她分享我所有的快乐。

大一的新生刚来学校,许多高年级的同学便从外面批发了许多收音机进来,卖给他们,一方面自己挣点钱,另一方面锻炼一下自己。我本来也是要去试试的,但后来自己忙不过来,结果就没去了。

当我得知我的朋友,也是和我一个学生组织的同事,想买一张手机卡的时候,我便给超发了短信,说想帮同学买张电话卡。我知道超此时正在电信公司做兼职,能帮她卖卡,也算是谢谢她当日千里迢迢替我拎小吃的老乡浓情。何况,我早已把超当作了自己的妹妹。

于是,弄来了一张卡。

此时,我的朋友正好也从外面批发了一些收音机进来卖,便要我和他一起去卖。我想他拿了我老乡一张卡,是因为我是他朋友的缘故,抽点时间帮他卖卖收音机,也是好的。算是谢谢他吧。我这个人,就是不希望欠人家半点人情。

我的朋友拿了卡,因为急着要用,便不停的要我催一催超,要她快点去电信帮他把卡开通。我一直耗着,怕催促得太紧让超感到烦心,便只能不停的劝我的朋友耐心等会儿。后来直到开通了朋友的卡,我才终于舒了口气。

不过,我还是很开心,又帮超做了些事情。

再后来,超说要帮学妹买四个收音机,如果能便宜些,便要我从我的朋友那拿货。于是,我和我朋友说是自己要货,按进价给我。他追问我要这么多干吗,我便如实说了。可他不肯不赚钱便给我,而超此时又要我在我说的价格上再便宜一些。我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于是,那边答应了超,说不赚钱,这边和我的朋友说,让你每个赚一些,中间的差价,自然由我自己来倒贴。

其实我真的很心甘情愿在中间倒贴的。一个是我很喜欢的妹妹,一个是我的朋友,反正就那么一二十块钱,瞒着他们过去了就过去了。只是后来,超又不要那么多收音机,说是学妹又从别的地方买了更便宜的,我便没有机会做这件事了。

终于安静了些,超和我再一次去操场看月亮。我们依然谈着彼此的故事,我依然在晚上夜深的时候,一个人坐在窗台上,打开MP3,让音乐的流水,冲洗着自己的情感,听着神秘园的《SongFromASecretGarden》不能入睡。

其实我,并非一个那么容易就动感情的人,何况很多的时候,过于的理智,封杀了曾经些许的萌动。

很快就要中秋节了。我默默祈祷,中秋节的那晚,希望能和超一起去看看月亮。那样,一年多没有回家和亲人团聚的我,心里肯定会轻松许多。

中秋节的前一个星期,超在QQ知道我有一双轮滑鞋,空着没用,便想拿去试试。立即,我便给她调好大小,等着她来拿。过了几天的晚上,她拿去了,我便和她去场地,顺便教她些基本功。

到了场地,她班的一些同学也在。我和她略微地说了些基本功。她真的很优秀,一穿上轮滑鞋,动作就在模在样。滑了一会,摔了几跤,她便跑去问她的同学中的一个男生该怎么滑。也许是夜有些凉,我感到些许的冷落和尴尬。说实话,如果是在平时,我绝然不会在乎别人是否相信我所说的话。我劝自己说超问问她的同学也只是同学之间的交流,并不代表什么,可我心里还是有些凉,便回了宿舍。

此后的夜晚,我依然听着神秘园,很晚才入睡。依然,当我在文字上稍有进步的时候,我总是在第一时间告诉她。

我便开始怀疑自己在想什么,我怀疑那天晚上我的不快绝然不是因为超不相信我的轮滑技术,而是看到她和她班上男生的亲热。我并敢肯定自己是不是把那种对她的兄妹之情有所改变,即使改变了,我也并不想把我们之间的那层纸说破,闹得连朋友都没得做。可能是我已经看透,在大学,几乎不存在什么纯洁的男女关系。男女同学之间,大抵上要么就是恋人,要么就是没任何关系。

可还是在不经意里把爱恋之情流露出来了。一开始我就说过,超是我在大学遇到的一个最优秀的女孩子。于是,我们把话题挑明。

超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两年了。我和她之间,没有可能。我便跑去喝酒,喝完酒后便想算了。大学恋爱,往往是没有什么结局的。

可还是不能忘记一些让人烦恼的东西,说实话,也是不死心,终于再次给超发短信,说要她再考虑一段时间。中秋节的那晚,再告诉我,是月圆,还是月缺。

漫长的等待。超告诉我这些天她很难过,逃了很多的课没有去上。中秋的那晚,我独自一个人跑到我们曾经看月亮的操场上,趴在栏杆上,等着月亮出来。可是,这天晚上天上布着很厚的云,看不到月亮。

尽管我还是和超说,纵使看不到月亮,可月亮还是存在的。只是我们之间的月亮,还没有看到,就已经不见了。

所有的言语里,我对自己说已经放弃。可我知道,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的悲苦。

再后来,我在她的QQ资料里,看到她的签名:相爱不如相知。如果我们已经相知,那么足够。

这是个还没有开始的故事,终于结束。握在手心还没开始的感觉就已经冰凉。只是这个萌芽,在我往后时常听起的神秘园里,还会生长多久?

即使是自己一心构建的幻城,也希望与爱情有关。即使最终还是花非花,雾非雾的迷恋,也希望彼此不伤悲。

喜欢一个人,总是件美好的事情。只是有时候,也许爱情不是得到。相爱并不一定非要走在一起,才能证明是完美的结局。保留一份纯洁的心态,我只希望你永远的好。

今天,当我在这磊这些字码,真实地记录我们之间过去的点点滴滴的时候,我想你已经在烟台看到了海。因为你昨天说,十一放假了,便去看海。海,在我的文字中,出现过了许多次,我想象它的神秘,歌唱它的巨魄,只是不知道,它是否如我一样的悲情,此时内心惊起了浪潮。我也不知道你看海的时候,是否会想起我,一个人在这北方的城市,默默地替你祈祷,祝你的旅途快乐!

只是从此以后,这座城市不会再有一个女孩来分享我的快乐。只是我依然会在寂寞的时候,听起那首《SongFromASecretGarden》。

明天,让我的心,离开这个城市吧。

不管你的选择最终如何,让我开始另一种生活,是淡忘一种生活的最佳方法!

呵,我在这里这么拼命地劝着自己,却说不服自己!

2005-10-1于华北电力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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