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的确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丞相说得一点都不假!”一醇厚邪魅的声音自殿外传来,众人回头,就看见一身紫金龙袍的南宫剑缓步走了进来,嘴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目光如炬、眼神清冷。
“皇上”众人大愣,难以置信地看着翩然而至的南宫剑,全部如同蜡像般静止在了原地。
穆成飞更是一惊,脚下一软,不自觉地倒退了两步,竟忘了下一步的反应,他,他居然真的还活着,自己四下派人打探,怎么就没有一点消息?
自己忍了那么久,今日才提出另立新帝,他居然就在今日回来了,是真的天不遂人愿,还是他的消息太灵通?
“大哥”南宫逸欣喜地惊呼,连忙从金銮殿上走下,迎了过来,经过穆成飞的时候,更是讥诮地冷觊了他一眼,朝众臣勾唇一笑:“怎么?大家见了皇上还不跪拜?”
情况变化得太快,呆如木鸡的众人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倒一地,头都不敢抬:“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剑眸光微敛,淡扫过跪于一地的群臣,悠然开口,“都平身吧!”语毕,朝南宫逸眉眼一弯:“四弟,这些年辛苦了!”
南宫逸白眼瞟了他一下,有些嗔怪,却是满面笑容:“大哥还知道回来?”
南宫剑唇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但笑不语,却是一甩袍角,径直朝大殿之上的龙椅走去。
看着南宫剑一脸威仪的高坐在上面,紫金锦袍上盘旋着金线织成的九条蟠龙,栩栩如生、似要展翼一般。那不达眼底的笑意早已僵硬在他那薄薄的唇边,幽深的黑眸傲居睨视地扫过群臣,最后将目光定在穆成飞的脸上,却是久久不语。
穆成飞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去触碰他幽冷的目光。
众人更是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一时间,大殿里鸦雀无声,静谧一片。
良久,南宫剑终于淡淡开口,语气慵懒,却是冷冽一片,“刚才朕听穆丞相说,两日时间很长,不知丞相所指何事?”
闻言,穆成飞心中一凛,朝服宽大的袖中,两手不自觉地握紧,却发现手心已是汗哒哒地湿滑一片。
沉吟片刻,不得不硬着头皮抬起双眸,“皇上四年不现龙身,月墨如今内忧外患,所谓国不能一日无君,老臣也是忠心耿耿、一片赤诚,方才正跟梁王殿下请荐,立皇上与小女穆妃的龙子轩儿为新帝,以堵天下的悠悠之口。”
南宫剑唇角一弯,绝艳威仪的脸上顿时漾开一抹邪魅的笑意,白璧纤长的手指更是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轻叩着龙椅的扶手,“哦?朕四年未归,殊不知竟有一子,当真可喜可贺!而我月墨有你这样忧国忧民的丞相,也是我月墨的大幸。丞相与穆妃都是功高当赏,来人啊!赏穆丞相上等丝绸十旦,黄金千两;另派人前去霞飞殿将穆妃娘娘请来,她为朕诞下第一个龙子,朕也要给她加封!”
“是”几个宫人领命而去。
“老臣谢过皇上!”穆成飞对急速逆转的形式一阵窃喜,忙屈膝跪于地上,颔首谢恩,唇边不由地勾起了一抹得意,没想到,今日兵出险招,却是外打正着,虽然,轩儿没能称帝,可女儿已经是穆妃,再加封也就是皇后了,那帝位也迟早是轩儿的。如此一想,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丞相平身吧!”
“谢皇上”
正起身准备退于众臣的队列中的时候,却是听到一声尖细高亢的声音:“穆妃娘娘到!”
群臣侧首。
一华丽锦袍的女子有些踉跄地走了进来,只见她妆容虽然精致,可却双目空洞、目光溃散,一头的青丝有些凌乱,一只玉翠点金的金步摇在她蓬乱的发髻上摇摇欲坠,终于在跪倒在地的瞬间,从头上滑落、掉在地上,在寂静的大殿中发生一声悦耳的脆响。
“桐儿”穆成飞心口一窒,他那骄傲、灵气的女儿怎么成这样?
“皇上,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啊!”女子跪倒在地,便是一阵苦求,抬眼望着高坐在龙椅上的南宫剑,两行泪水从那无神的眼中流出,“求皇上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就扰了臣妾这次,皇上,皇上……”
喊到最后,竟有些泣不成声。
怎么回事?
包括南宫逸在内的群臣,一脸讶然,不明所以地看着地上哭求的女子,如石化一般。
龙椅之上的南宫剑不声不响,一双深邃的黑眸,淡淡地看着下面,似乎只是一个旁观者看一出闹剧一般,薄薄的嘴唇微抿成一条直线,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穆成飞心下一阵狂跳,连忙上前,“桐儿,桐儿”
连续呼唤了几声,女子才缓缓转过头,泪眼婆娑地凝神看着他,良久,良久,却是发出一声厉叫:“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都是你说要假装怀上龙子,否则我现在还是好好的娘娘,怎会落到如此境地?都是你,都是你……”
高声的质问低了下去,最终变成了无声的呢喃,她颓废地跌坐在地上,便不再言语。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穆成飞倒退了几步,一个踉跄没站稳,跌倒了下去,到底怎么回事?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桐儿怎会不打自招?
今日的一茬一茬发展地太快,他完全反应不过来。
“来人,当朝丞相穆成飞与穆妃穆桐儿将外室血脉夺取,骗说是朕之子,所犯欺君之罪,其罪当诛,先将二人关押至大牢,听候朕处置。”龙椅之上,赤金龙袍的南宫剑骤然站起,满面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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