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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懂你,真的懂你

你把十多年的无言,

放在爱的天平上,

让所有的仇恨,

都失去了,

重量。

——题记

十六年前的一个寒夜,一声嘹亮的啼哭打破了寒冬的寂静,吼破了夜的宁谧。我降生在了这个幸福的家庭。您说,这是您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我在您的牵手中蹒跚学步;在您的教导中牙牙学语;在您的期盼中步入学堂;在您无微不至的关怀中逐渐成长……在我的记忆里,您是那么美丽,那么慈祥。您飘逸的头发像那摇摆的柳絮,您明亮的眼睛像那闪闪的星星,您红润的嘴唇像那天边一抹红霞。我笑时,您的脸上便泛起美丽的酒窝,您在我心中就是圣母。

春风化雨,您的爱默默地流淌在心里,当您将那世间最伟大的爱恩赐于我后,您变了。曾经的容颜只能留在照片里,而那落满尘埃的相册也被定格在逝去的岁月里。镜子里的双鬃,岁月将乌黑偷走;曾经美丽的容颜,岁月又赠与你皱纹。是岁月吗?也许是我吧。

我懂,我真的懂。您的爱无言,可我用心灵能感受得到。您永远是我可以停泊栖息的港湾,您的关爱和呵护把我送上一条风雨无阻的人生之路。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是啊,您用涵养了一生一世的水——乳汁哺育了我,那乳汁是那么甜美。

我记起了小时候您给我讲的一个故事:有一个屠夫从集市上买来一头牛。这头牛,体格健壮,肚大腰圆。屠夫满心欢喜地把它带回家,当他准备提刀开宰时,牛眼睛里含满泪水。屠夫知道,牛是有灵性的,它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但屠夫还是举起了刀。突然,牛的两条前腿扑通跪下,牛泪如雨下。屠夫从事屠宰业已十多年了,倒在他刀下的牛已不计其数,可牛下跪还是第一次见!屠夫依然下了手,然后对牛开膛。当他打开牛的腹腔时,屠夫惊呆了,手中的刀子咣当落在地上——在牛的子宫里,躺着一头刚成形的牛犊。屠夫这才知道牛双腿跪地是为自己的孩子苦苦哀求,最后,他决定为那头牛下葬。这是多么神圣的一跪。可这个故事在我长大后才懂了。我懂,我真的懂,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

您的爱从未改变过,您艰难的命运、坚韧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爱,随时光流转,在我的印象中,愈加鲜明深刻。

当黎明咬破了夜的唇,将一丝血红抹到了天边之时,您已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夜以继日。您辛勤的劳动是为自己吗?可您没吃过一样好的,没穿过一样好的。家境贫寒时,您总要把好的留给你那不争气的儿子,自己却吃馊了的馍。多少次,您站在雨中接我回家;多少次,您为我哭红双眼;又有多少次,您为我操劳病倒在床上。我始终不能忘记,在月色朦胧的夜晚,您的影子依然映在窗前,我忆起了孟郊的赤子之心:“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在今生,您以坚强的毅力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可是您依然无言。我懂,我真的懂。

我懂,我真的懂。所以,我会让您播撒在我心中无言的爱开出世间最美的花。

我们都知道,世间万物都是有保质期的,而又唯独美好的保质期最短暂。我害怕所有的美好会慢慢随时间流逝,那时所有的爱都将不复存在。所以,我懂得了怎样去呵护那份无言的爱,让它永不变质。我懂,我真的懂。

我不再抱怨您把我搂得太紧,不再嫌您爱唠叨,不再烦您对我的过问。当我知道孟子所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后,当我读懂莎士比亚“用温婉的怜恤叩门,再沉重的铁门也会开放”后,我也开始行动了。我虽不是游子,但也有一片赤子之心,我会用我深藏已久且永不改变的心去报答您无言的爱。

您虽然没有受过很高的教育,但您有世间最伟大的爱。岁月推动着历史的车轮,您的脸上已皱纹满面,我的心如刀割。我懂,所以我想改变岁月,不再让岁月偷走您的秀发的乌黑,不再让岁月给您添上容颜的憔悴。您的儿子为您争气了,我会努力学习,孝顺您一辈子。请您相信:春天总是在寒冷的冬季后来临,春天总是从阴冷的风中开始。您会幸福一辈子的!

妈妈,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您的儿子真的懂了。您不是一直在期盼着我懂事吗?您现在盼到了。此刻,您应该是幸福的,我想流泪。

十多年的无言,我将我的孝放在爱的天平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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