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车碰岩壁夜宿临羌

六日九时以后，车方开行。因昨夜黑暗中到褒城，停车时必需停在街边，车转头时，误将车之后轮坠入沟中，无法拖出。经酒精厂发动了二十多个工人，为之铲土推车，做了二小时，始勉强出沟。出沟又不能发动，又须用火烤汽缸，幸褒城过河，下坡度较大，推至坡端，向下放，始得发动，真是费尽气力。褒城为由蜀入秦之险隘，离褒城四五里，所谓石门，即是两岸悬岩，中流褒水。今则傍岩凿石，修路通车。昔日之连云栈道，在今日公路对岸，凿岩成孔，插木孔中，上铺横板，以成栈道，其险可知。由秦岭以南至褒城，随处都是险隘，古人谓秦关百二，信不虚也。褒水虽不大，而清绿可爱，褒惠渠即筑坝于石门附近，傍河开渠，已于去岁完工，与汉惠渠均为灌溉汉中平原之用。过桥后，不久即步入坦途，盖秦岭山势，至褒城已至尽头，褒城以南，即属汉中平原之势力范围。故公路之旁，有木牌上书“此属汉惠渠灌地区域”等字，过沔县，经汉惠渠筑坝引水之处，以后，又入山地。十二时左右，至五丁关。相传秦人以金牛、美人赂蜀，蜀主使五丁开之，亦一万夫莫破之雄关。入五丁峡后，上险峻坂道，车之舵盘本已失灵，车右系悬岩，左为岩壁，上至半道转弯处，车向右转不过来，直向岩壁撞去，砰然一声，车头保险铁板折弯，车头木架，几于解体。余当时坐车之右，几至抛出。经车夫下车检查，幸机器尚无恙，尚可继开。余因贪看风景，本坐在车夫之旁，自后，只好闷在车后。经此一险，车夫之心顿小，不敢快开，但不快开，转弯便转不过来，往往至曲折处，须略向后退。始能转过去，这样的慢行，至宁羌（今改临强）已到下午四时，恐是日绝赶不到广元，遂在临强宿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