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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试牛刀 (1)

道光末年,洪秀全与好友冯云山及亲戚洪仁玕在广西大力宣扬拜上帝教,广收教徒,吸纳了广西人杨秀清、萧朝贵、韦昌辉、石达开等人,从而形成了早期太平天国的领导核心。太平军将士各个年轻体壮、智勇双全。

而大清养尊处优的八旗军,不是抽烟抽得骨瘦如柴,就是在家养了一身的肥膘,走路都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还有能力和太平军作战。

一个王朝腐败到这个份上,离它土崩瓦解的日子也不远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清再怎么说也有一百多年打下的根基。

万般无奈之下,咸丰帝只好从各地调集一些还可以打仗的兵卒,前往广西平乱。为了能一举歼灭这股起义势力,他出了狠招,搬出了自己的亲舅舅赛尚阿,为自己坐镇广西。

咸丰帝真的被惹毛了,不到迫不得已,谁愿意让自己的舅舅亲自出战呢?可赛尚阿真的能给咸丰帝长脸吗?这还是个大大的问号。

丁忧回乡这一年,曾国藩42岁,已经到了不惑的年龄。以仕途衡量,一个农家子弟做到二品大员,算得上是成功者了;以事业衡量,十几年不断升迁,却庸碌无为,他又是失败者。好在曾国藩是厚积薄发,十几年的历练为他后半生的事业奠定了深厚的基础。

曾国藩虽然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不过,他终于回家了,暂时不用为大清的乱摊子操心了,他要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安静,他太累了。

曾国藩回乡丁忧的同时,长沙的攻防战已经开始。太平军如草原上的野火,席卷湖湘,所到之处,势不可挡。好在湘乡不是太平军进军的必经之路,他才躲过了这一劫。

俗话说小乱住城,大乱住乡,曾国藩回到乡下,反而多了几分安全感。对于地方官绅请他出山的建议,他态度消极,毕竟自己是文官,再说好不容易清静几天,他哪里有心思再次踏入那浑水中,但出于保卫桑梓的道义,他答应参与,但也仅仅是参与商议而已。

咸丰元年(公元1851年)年底,清廷钦差大臣赛尚阿奉命亲赴前线,督军广西提督向荣与广州副都统乌兰泰从南北两路大举进攻永安城,并设长围断了太平军的粮道。二月十四日,城中粮尽,洪秀全下令太平军突围。

十六日深夜,罗大纲率兵两千击破东北古苏冲清军,得到火药十余担,从水路出关,为太平军主力突围打开通道。三更以后,两万余太平军分批撤离州城东去。十七日上午,清军赶到古苏冲,太平军主力已经全部突围,后卫部队与清军一直激战到傍晚。

十八日,乌兰泰率部抢占龙寮岭高地,进犯平冲,夹攻秦日纲部,太平军战死两千多人。此时,洪秀全等已经全部到达昭平,闻讯立即命主力占据平冲、旱冲、崩冲两侧山梁及前后隘口,设伏以待清军。十九日清晨,当向荣、乌兰泰等率军进入三冲峡谷时,两侧伏兵一齐夹攻,并截断清军退路,清军大败。这一仗下来,清军被歼灭四千多人,多个清军将领毙命,乌兰泰也受伤了。

咸丰二年(公元1852年)二月,突围出来的太平军将士,在天王洪秀全的带领下,北上荔浦、阳朔、桂林、兴安,从全州出广西境,一路杀进湖南,两个多月时间里,相继攻克永州、道州、江华、永明、宁远、蓝山、嘉禾、桂阳州、郴州等府州县。驻守在永州堵防的湖南提督在太平军未到之前便弃城逃命,下面的官员大多也是夹着尾巴自顾逃命,太平军在他们眼中简直比恶狼还凶恶,哪里还敢组织兵勇抵抗,躲还来不及呢。

就这样,好端端的一个湖南省被太平军占领了大部。巨大的变动,震动湖南全省,也震动了朝廷。

清廷料定太平军会从衡州北上,于是,调兵遣将,准备在衡州与郴州一带采取南北夹攻的战术,把太平军消灭在湖南。

洪秀全和杨秀清看出了清廷的阴谋,于是,改道走永兴、安仁、茶陵、攸县一路,七月底的一个夜晚,在攻克醴陵后,太平军先锋队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举全歼驻守长沙城外二十里的石马铺一千官军。第二天清晨,太平军将士便到达了长沙城下。因为丢失数州县被革职还未卸任的前巡抚骆秉章,得知太平军已经兵临城下后火速下令紧闭七门。

下午,几千太平军先锋队没有等待大队人马到来就开始攻打长沙城,不断向城中投射火箭、火弹。长沙城内凡是能打仗的士兵全部上了城墙,许多老百姓也被驱赶上战场,全城惶恐不安,好在清兵抵抗有力,太平军才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仗打得很激烈,到天黑时,太平军才停止攻城。第二天,太平军军营中军号嘹亮,鼓声四起,太平军将士对长沙城再次发起进攻。

最后,骆秉章从湘潭搬回的救兵,由云南楚雄协副将邓绍良率领的三千兵勇,在战斗最紧张的时刻赶到了长沙。太平军没有料到南边的救兵会来得这样快。双方激战一场后,太平军见短时间内不能攻下长沙城,于是传令收兵。

不久,洪秀全率领大队人马赶到了长沙,在妙高峰药王庙里发现了明朝的传国玉玺。全体将士兴奋至极,尤其是那些广西过来的老兄弟们,决心要一举攻克长沙。不过,洪秀全认为太平军士气正盛,粮草充足,连日江水暴涨,是浮江北进的大好时机。

洪秀全小试牛刀后,认识到清朝已经腐朽不堪,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到京城的金銮殿上坐上一坐。经过一番简单休整后,便命令五万太平军将士搜集船只,撤离长沙,从水陆两路浩浩荡荡向岳州进发。

一场虚惊过后,长沙算是保住了。

没有被遗忘的强人

太平军撤离长沙后,满城的官绅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穷苦百姓却深感惋惜,他们巴不得太平军军杀进城来,多杀几个贪官恶霸。听说药王庙里发现了明朝的传国玉玺,长沙城内和四乡的百姓,都认为今后的江山是太平军的,对将来的日子也有了盼头。

张亮基是清廷的重臣,1852年调湖南巡抚,所以他以巡抚名义大摆宴席,犒劳这两个多月来为守长沙城出力的全体官绅,并准备向朝廷邀功请赏。宴席中的官绅各个兴高采烈,唯独左宗棠没有喜形于色,他在深思。

左宗棠(1812~1885),汉族,字季高,湖南湘阴人,号湘上农人,清朝大臣,著名湘军将领,一生经历了湘军平定太平天国运动、洋务运动、镇压陕甘回变和收复新疆等重大事件。

这些年来,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清了朝廷的黑暗、官场的腐败、绿营的散漫、百姓的痛苦。洪秀全起义是由于走投无路被逼上梁山,这些人的战斗力不可小觑,况且又得到百姓的拥护。能保住长沙城,不是官军的力量,而是因为洪杨有更大的图谋。天下大乱,在所难免了。

太平军自起事起,攻城略地,势如破竹,而绿营却如一盘散沙,节节败退。今后和太平军作战,绿营是靠不住了,只能仿照过去与白莲教打仗的样子,组织团练,从团练中练出一支劲旅来。

既然说到了团练,那什么是团练呢?

团练,就是集团训练的意思,封建统治者对乡民进行团练,形成地方性的地主武装。这种风俗是从唐德宗年间开始的,也是清朝时期的地方民兵制度,在乡间的民兵,也称乡兵。

唐初的府兵制是它的胎源,府兵在有战争的时候奉命出征,没有战争的时候就回府务农。玄宗用募兵制代替府兵制之后,兵农分离,但各藩镇仍然延用团练的办法。清代前期,团练的情况也存在,但大多是时聚时散。嘉庆年间,白莲教教徒起义,波及四川、湖北、河南、陕西、甘肃等省,持续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当时八旗、绿营严重腐化,扰民有余,不足以御敌,合州知州龚景瀚上《坚壁清野并招抚议》,建议设置团练乡勇,令地方绅士训练乡勇,清查保甲,坚壁清野,地方自保。办团经费均来自民间,且由练总练长掌握。于是,嘉庆帝发布诏书命各地兴办团练,最后才镇压了白莲教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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