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秋风秋雨急,竟得落红满地。如泣如诉的花草树木让人感受到了秋风秋雨的阴冷。
此情此景将潮湿的心揉成面团,在胸腔里滚来滚去,是痛非痛。这滋味才叫难受,叫人怎么忍,才能忍得了?!
躺在屋里关紧门,不要听风肆意地呼嚎,不要看雨变态的怪脸。打开电视,要么是俏女俊男强歌劲舞,边嚎边跺脚穿心,甩臂伸腿指指戳戳,呲牙咧嘴幸灾乐祸;要么是泪眼朦胧的受害者帮着这萧条的景致蹂躏胸中这颗还得称做心的东西。关了电视去开VCD,操起话筒放声嚎几嗓子,管不了左邻右舍的感受,要让心里堆积的杂质随歌而去,抵御怒号的秋风,还心以原有的清净。
曾经请风代传信,曾经请风传歌声,曾经寄风以心语,曾经风中听花开的声音……那是春风。春风,尽管它有时不解风情,吹痛了许多年少的心,但它不阴冷无情、凶神恶煞。所以春暖花开时,观风、听风、沐风,它把心结吹开了,让人爽,让人随它飞……
落红,满地。她们怨风,风吹落了她们,又吹来冷雨浇打她们。打失了红颜,弄湿了心。再吹、再打,重复着,直至被冻结在泥土里。
风,原是无情杀手。它以柔暖的面目出现,以冷峻的潇洒走开。
风,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东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得快走得也急。它来了,带来一番轰轰烈烈;它走了,悄无声息,留下一路灰尘。
风,原是无息止的精灵。它再来时,仍是温柔的面孔,那是催生新枝、新叶、新花朵。
落红们怨风,且不能恨风,她们与风终究不是同类。所以,落红不能再说给风听什么,风也不会再听;所以,只能说给自己听,说给大地听,说给同类听。
除非新枝、新叶、新花朵是落红的再生,而风,依旧是原来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