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质上来说李煜是一个文人,而且是一位很有才华的词人。在书法、绘画和散文方面也具有相当的造诣。但是,他并不适合坐在皇帝的位子上,南唐最终因为他的庸碌而亡国。
继位为君
李煜(937~978),字重光,是南唐中主李的第六个儿子,人们在历史上一般称他为李后主。南唐这个五代时期的割据政权控制着今天安徽、江苏、江西、湖南等几个省份的大部分地区。作为这一大片土地的统治者,李煜从小就显露出让人羡慕的才华,他不仅文章出众,而且擅长书法和绘画,再加上他为人和善,所以备受大家喜爱。本来李煜是没有机会做皇帝的,可他的5个哥哥都死得很早,痛伤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李只得将这个最小的儿子立为太子。
李并非一个有为的君主,与自己的儿子一样,李的才华也主要体现在填词之上。在李的统治时期,南唐迫于后周的强大压力,最终割让了在长江以北的全部领土。北宋建立后,李又准备将都城迁到南昌,以躲避强敌的锋芒。不久李病逝,年仅25岁的李煜接手了父亲留下的烂摊子。
苟安一隅
李煜被誉为五代最有成就的词人,但他却是中国历史上极不称职的皇帝之一,自他即位以后,南唐只能年年向宋朝称臣纳贡,苟安于一隅之地。欧阳修在《新五代史》中对李煜批评道:“性骄侈,好声色,又喜浮图;好高谈,不恤政事。”
李煜非常信佛,成为皇帝后,他就用宫中的钱招募闲人出家为僧,一时金陵的僧人有数万之众。退朝之后,他就换上僧人的衣服混在僧侣间诵读经书。僧人犯罪也不会依照法律受到制裁,只要他们诵佛念经就可以得到赦免。面对来自北方的威胁,南唐将领林仁肇曾上书李煜,称自己愿意领兵北上收复失地。为避免军事行动失败后遭遇北宋的报复,林仁肇还为自己的君主想好了开脱的理由:当他起兵的时候,后主就向外发消息说林仁肇叛变,假如北伐胜利,那么得利的自然是南唐;如果战争失败,那么后主可以杀掉林仁肇全家来推卸责任。可是这样一份处处为南唐着想的奏折却被李煜不可思议地拒绝了。
囚虏生活
北宋开宝四年(971),北宋消灭了割据岭南的南汉政权后,南唐已经在北、西、南三面为北宋包围,东方的吴越又是北宋的属国。为了延缓南唐的灭亡,李煜向北宋进贡巨额财宝,又自我贬损,将南唐诸王降为国公,朝廷机构也都改变名号。这些举动当然不能阻止宋军的进攻,开宝七年,宋太祖派遣大军攻灭南唐,李煜被押到汴京,开始了自己的囚虏生活。
在这期间,李煜创作了大量哀怨忧伤的词,这些作品成为他艺术生涯的最高成就。李煜的词在被俘以前题材比较陈旧,受晚唐五代词人影响很深,有些作品并非出自切身体验,略显做作。李煜被俘后的作品则发自内心,写的是从未有人写过的作为亡国君主的故国之思,词中流露的又是追惜年华、感慨人事变迁、哀叹命运等容易引起共鸣的情绪,因此艺术感染力大大加强;李煜又采用了此前词人绝少运用的白描手法,以清新的语言描述情怀,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两年后,李煜被宋太宗毒杀,一位绝代的词人就这样归于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