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战败以后,斯巴达在雅典建立起了寡头政府。这个政权对外谄媚讨好,对内则残酷迫害有正义感的公民,制造白色恐怖气氛。寡头政府的倒行逆施激起了雅典人民的不满,他们联合起来,同心协力推翻了专制统治。
“三十僭主”政府
公元前404年,雅典战败,向斯巴达投降。饱受战火蹂躏的雅典人以为战争结束,和平来临了,于是欢天喜地地主动拆除了“长墙”。
斯巴达国王吕西斯特拉图以胜利者的姿态占领了雅典,耀武扬威一番后回到国内,留下打败雅典的头号功臣莱山德尔坐镇雅典。为了巩固对雅典的控制,莱山德尔扶植了亲斯巴达的傀儡政府,成立了一个三十人的寡头政权,史称“三十僭主”。在这三十个僭主中,领导者是克里提阿斯,他是哲学家苏格拉底的弟子,也是柏拉图的舅舅。
三十僭主依仗着城中斯巴达驻军的支持,一旦怀疑有人对他们的统治不满,就会没收其财产,甚至将他们置于死地。僭主们实行暴政,制造恐怖气氛,大肆迫害民主派人士,杀害了许多雅典公民。据说当时被谋杀的人数比伯罗奔尼撒战争最后十年中被斯巴达军队杀死的雅典人还多。为了制止公民的反抗,僭主们还限定雅典的公民人数为3 000人,极力压制公民的权力。
克里提阿斯曾命令他的老师苏格拉底和其他四个人去萨米拉岛逮捕一个人。苏格拉底认为这个人是清白无辜的,不愿助纣为虐,因此没有与其他四人同去。如果不是三十僭主的统治很快被推翻,说不定苏格拉底早就被杀害了。
三十僭主的内部之争
僭主们的倒行逆施引起了雅典人的强烈反对,就连统治阶级内部也对此有所不满。其中的一个反对者是三十僭主之一的特拉墨尼斯。特拉墨尼斯为人处世比较温和,他不愿意看到克里提阿斯制造规模如此之大的流血事件,于是劝说他手下留情,勿使雅典城成为野心的牺牲品。克里提阿斯频频点头称是,表面上心悦诚服地接受特拉墨尼斯的好意建议,实际上早已怒火中烧,暗暗策划要将特拉墨尼斯除掉。几日后的三十人委员会上,克里提阿斯突然站起来,指控特拉墨尼斯背叛了寡头政府。特拉墨尼斯愕然,正想起身辩护时,随着克里提阿斯一声令下,几个手持匕首的年轻人突然从隐身之处跳出来。特拉墨尼斯大惊失色,明白此次性命难保,但他还是心存一丝侥幸,于是飞快地奔向祭坛。按照雅典习惯法,任何人都不能杀害在祭坛下寻求神灵庇佑的人,否则就会遭到全城人的唾弃和驱逐,阿尔克门尼德家族便是最著名的一个例子。当年在基隆暴动中,其家族成员杀害了祭坛下的暴动者,因此招来怨恨,两百多年来凡是遇上灾祸,这个家族必定会成为众人发泄不满的靶子。
克里提阿斯不敢触犯众怒,但仍命令追随者将特拉墨尼斯从祭坛上拉下来,强行给他灌入毒药。特拉墨尼斯将最后几滴毒药洒在地上,说道:“这是给克里提阿斯留下的,他的死期很快就到了。”他说完便倒地死去了。
推翻专制统治
在三十僭主统治的一年中,许多人为了躲避迫害,纷纷逃到邻近城邦。尽管斯巴达出言威吓,但是有些城邦出于对这些人的同情和斯巴达的仇恨,还是收留了他们。如此一来,就为反对三十僭主的人们提供一个喘息和积聚力量反击的机会。
公元前403年,流亡海外的人聚集起来,联合雅典城内对三十僭主不满的公民们,悄悄酝酿着推翻寡头政权的行动。这些人推举弗拉西布洛斯为首领,并组成了一支英勇的军队打回雅典。起先,他们占领了阿提卡半岛的一处高地,在那里召集了大批逃亡异邦的雅典人,整编成更有战斗力的军队。
克里提阿斯听到消息后,大为震怒。在斯巴达军队的帮助下,他率领军队与起义军展开了激烈交锋。“三十僭主”率领的军士们早已对政府的统治心怀不满,所以边战边退。相反,起义军则士气大振,一鼓作气击退了“三十僭主”的军队,占领了雅典军事重地庇雷埃夫斯港。
此后在一次高地争夺斗中,克里提阿斯阵亡。特拉墨尼斯临终前的预言变成了现实。克里提阿斯战死的消息传到雅典后,雅典人欢欣鼓舞,3 000个公民中的大多数人拒绝再听命于三十僭主政府。他们群情激愤,纷纷呼吁要把三十僭主处死。畏惧于民众的愤怒,大多数僭主仓皇逃往外地。
原本作壁上观的斯巴达将军莱山德尔此时再也无法忍受民主派的挑衅了,他率军悍然进攻庇雷埃夫斯港的起义者。但是斯巴达国王帕夫萨尼西亚斯嫉恨莱山德尔的战功,企图借此机会打击莱山德尔的势力。因此,在莱山德尔攻占庇雷埃夫斯港时,帕夫萨尼西亚斯突然出现在战场中,制止了双方的争斗。他与弗拉西布洛斯等人进行谈判,最终促成了和解。根据协议,弗拉西布洛斯和其他流亡者得以返回雅典,废除了“三十僭主”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