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五年,美国出了一部书——《世界是平的》,当年这部书被美国称之为二十一世纪最有影响力的书,很多名牌大学的校长在新生入学仪式上,告诉学子们,你可以不看这本书不看那本书,但你一定要看《世界是平的》这本书,那会改变你对世界的看法,也会改变你创业的道路和生活方式。很多大企业的总裁们也把此书作为案头必读。
作者汤姆斯·弗里德曼在书中阐述了二十一世纪,网络如何影响和改变着人类的贸易方式、竞争方式和生活方式。美国著名的网络购物中心eBay——“电子海湾”,正是网络贸易活动的巨大平台,它是全球第二大网络购物站,交易量每年超过百亿美元,全世界二十七个国家中,有三、四亿人在这个全球第二大的网络购物平台上进行交易。这个数字说明购物的方式和趋势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它使得传统的商贸形式,快速走向网络化,全球化。
“文玩”是一种特殊的商品,在电子海湾创立初始,它同步进入这个巨大的“全球交易所”。坐在自家的电脑前上网,进入www。eBay。com网站,输入关键词,也就是你想要找的东西,比如字画,铜器、玉器、瓷器、犀牛角、文房四宝、女装男装、首饰、厨具家具、化妆品等等,立刻就能看到相关的器物照片。关键词就像《一千零一夜》中《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里,阿里巴巴在藏宝的大山前大喊一声的“芝麻,开门”一样,是钥匙也是火炬。刹那间,你就进入了浩淼的“古墓”。那个墓穴里埋藏着无以计数的古董,闪烁着眩目的光,展现着不同国家不同文明在不同年代的文化风采。它们跟真实的跳蚤市场一样,也是林林总总,千奇百怪,鱼龙混杂。你可能是以极低的价钱买到极珍贵的古玩,也可能是让你事后锥心难受的记忆和教训。
今天的世界,因为网络而四通八达,在虚拟市场上闲逛和购物的人远远超过你的想象,你的竞争对手来自任何一个国家,可以是任何一个人种,男的女的你都无法判断,他们不一定比你更有实力,但凡是敢于在网上淘宝的人,都是经历过收藏到好东西的喜悦的人,他们胆大心细,对自己的眼力有信心,对电子海湾经过十年所建立的信誉有信心,对流落海外的中国文物重现江湖的真实现状不抱怀疑态度。
不少人在涉足网上拍卖之前,会观战很久,在那里仅做一个看客,看网上有些什么样的东西,标价的普遍规律怎么样;看别人是怎么竞标,落槌价和起拍价之间最后的落差是多少;特别要注意为什么有些东西竞标的人很多,有些却乏人问津,难道不都是照片为证吗?那么为什么有些东西能够引起如此众多的人的关注和竞争?对于标价高于上千甚至上万的古董字画,更提出很多问题,对自己提,也跟朋友讨论,要谨慎再谨慎。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自己的眼力和决策,对一件文物的孰真孰假,甚至在鉴定家中间,也会发生争议,甚至截然相反的结论。你才是最后做决定的人,不急于参与,不急于出手,不急于花钱。在电子海湾上收藏,同样需要平常心。
现在的网络买家,跟过去有所不同了。过去你能够从网名上辨别出他是亚洲人,还是俄罗斯人,或者是美国人,早先人们选用的网民没有多少花哨的。现在情况发生很大的变化,很多网民只是标点符号加英文字母,最多的是两头为字母,中间是省略号。原来我们以为这是网上买家自己的设定,为的是隐藏起来。后来才知道,这是电子海湾为了保护买家专门设定的,那可以避免你被诈。只有在你成为最后胜出的买家时,你的真实网名才如实显示。而没有竞争过你的人,依旧是标点符号和字母。假如你能够从网名上判断出竞争对手的国籍,你可能会对自己出价的上限做出修正。每一件好东西,它的竞争群都是不同的,这些在你参与过一段时间的网络拍卖后,自然就有深切的体会了。
狙击手(sniper)这个说法,是美国熟悉电子海湾的人都知道的,指的是经过精密计算后能在别人没有还手之际的最后时段中,点击“出价键”成功获宝的人。那是需要技巧的,并非容易做到。可是,有时会不止一个狙击手瞄准猎物,假如他们出的是同样的价格,那么谁胜谁负?就是按照时间先后了,精确到几分之几秒,早一秒出价的获胜。这种网上竞拍,和参加现场拍卖会,有所不同,关键一步就是:时限。现场拍卖会,不受时间限制,只要有人出价高于前一位买家,竞拍就可以一直进行下去。
在写“海外寻奇”这本书的几年中,情况仍旧在发生快速的变化,现在已经可以在自家的电脑上直接参与各种现场拍卖会了。你事先需要登记,得到允许才有资格。从屏幕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每一件拍卖品,以什么价格起拍,有些什么人跟你竞争,价格如何一路飙升。屏幕上显示出三种买家:floor bidder(现场买家),internet bidder(网络买家),telephone bidder(电话买家)。他们“举牌”的顺序依次出现在屏幕,你若是进入竞拍,你的名字也会出现在上面。一件拍品,假如现场买家多,那么可以判定东西比较真,特别是在你自己是网络买家的情况下,因为你不能亲身到拍卖会,而那些在现场的买家却能够仔细端详拍品,也可以亲手触摸,他们参拍的热情从侧面证明了东西的真实性,参拍的现场买家越多,你越放心。那种竞争跟亲自参加一样,让人紧张兴奋。令人惊讶的是,往往最后的胜出者恰恰是电话买家和网络买家。
电子海湾有一个policy(规矩),假如买家收到的东西与所描述的照片不同,可以在七天之内退货,保证退款。但如果付了钱,对方不发货怎么办?“电子海湾”也是有严格规定的,查实卖主的确不发货并且找不到卖主,电子海湾会退还你百分之七十到八十的款项,还会惩罚违反规矩的卖主,吊销他上网做生意的资格。你作为买主,利益可以得到保障。
多年前,我们在电子海湾看中一个中东风格的瓷瓶,很喜欢。卖主在南部的佛罗里达,那里是旅游胜地,人来人往,文玩以及艺术品买卖很热络。花了一百来美元买到了瓷瓶,随后就用PayPal的方式将款项汇去对方账号。可是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卖主一直没有消息,大约等了有一个月,看来是等不到了。可是携款潜逃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一个商人,为什么要为一百多美元损害自己的名誉,遭致关闭店面呢?可是我们无从猜测到卖主失踪的原因。如果是天底下每天都有人失踪,那么网上的人失踪也是很正常的。我们向电子海湾管理处发出一封伊妹儿,说明情况。很快收到回复,表示他们立刻着手了解情况,一旦查清我们所说情况属实,他们会退款。后来得知,那位卖主的确不见了,佛罗里达的店里既无人接电话,店门也不开了。于是电子海湾以汇款方式退给我们八十元美元,告诉我们他们已将卖主在网上设点卖货的资格吊销。
当然也会买到赝品,凡是买卖古玩的地方,都有赝品,都可能买错。几年来的网上淘宝,练就了网络眼力,这个眼力跟看实物的眼力,有些不同,需要综合各种因素,需要在网上练。
但假如因此你就不上网去看看,你就不会知道那里有多少机会,是多么的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可以说世界上任何一个古玩市场,都不可能有电子海湾那么多的游客和买家卖家。在网络竞拍中,你同样会有七情六欲的涌动。电子海湾的公司介绍中就是用Emotional(感情激动)来形容网上交易的人性化的。面对一样精品,几个、十几个乃至几十个竞争者竞相出现,叫价码如同涨潮,一浪高过一浪,气势跟现场拍卖一样紧张激烈。
很多年前,我们初上电子海湾的时候,东西普遍便宜,超过一百美元的东西都不是很多。到了今天,事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网上的古玩价码涨得很快,这是数年前不可思议的。看到竞争最激烈的一个清代牙雕,最后是以三万八千美元成交的。还有要价高达五万美元的宣德瓷鸟食罐,卖主的故事实在离奇,说几百年前,皇帝在皇宫花园里送给她女祖先这个鸟食罐,然后一代一代传下来,直传到泰国,美国,最后到了她的手里,而家传的祖训是只传女孩。东西的照片只有一张正面照,可是她就是起拍价为五万。当然,流标了。网上的交易,已再不是小玩闹那样买卖小东西,而可以有稀世古玩,也可以以数万的数额成交的。成交价格的节节攀升,逐渐逼近美国的很多大拍、中拍上的中等价位,这在多年之前,是不能想象的。
这就是弗里德曼《世界是平的》一书中所说的新局面。另一维商贸空间已经越来越占据交易的市场份额。最近,网络拍卖不仅只是拍卖公司在经营了,就连家宅拍卖也可以在网上看到了,卖主把周末要出清的东西,一件一件拍成照片,上网张贴。甚至,连有些银行也在网上拍卖。美国近期经济非常不景气,次级贷款风暴袭击全国,法拍房有增无减,银行收回法拍房,连同房里的东西一道拍卖,机会也许就在这里。
不妨上网去看看,在电子海湾的“跳蚤市场”里浏览几天,沾一些海湾的水汽,看一看水面上的波光。你如果不信,也不去,那么你就失去了一个辽阔的平台,失去了坐在家里便能走遍世界古玩市场的观光趣味,也失去了得到宝物的机会。
中国现在已经有很多年轻人,开始在网上买各种东西,也都是网上开账户刷卡付款,那么离开网络淘宝就不远了。
当世界正在越来越成为“平的”时代,不要让“怀疑一切”阻碍了收藏之路。(谢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