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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张元济来访

1918年7月9日下午两点三刻,住北京饭店十九号的商务印书馆经理张元济(张菊生)到北京大学,和蔡元培、陈独秀、胡适、马幼渔、沈尹默、朱逖先、李石曾等谈有关大学出版教材事宜。上月20日,张元济由天津乘京奉通车到北京。他这次北上,一是为北京分馆购地建屋,一是整顿天津分馆业务,再就是借印《道藏》和接洽北大教材印刷。到北京一周后,张元济拜访陈独秀未遇。

讨论编辑教育书和改订本版教科书事时,蔡元培校长问:“排印速度如何?”“如无图表就快了。”广州人张元济1867年生,这年五十二岁,和蔡元培同岁。“只有石曾所编生物学有几幅插图,其他的很少有插图。”说着,蔡元培将三本已经写好的书稿《人类学》、《心理学大纲》和《欧洲文学史》给张元济看。

谈到板式和字号,胡适说:“可以用四号字横行。书照‘科学’式,用五号。如何校对呢?”上海印刷,北京校对,毕竟不方便。胡适近来气色很好,新婚不久的妻子江冬秀上月刚从绩溪到北京,而他自己的《中国哲学史大纲》(上部)已脱稿,列入了北大教科书丛书,明年即被商务印书馆印出。张元济说:“制成纸版,打样后送校,少则挖改,多则附勘误表。”

见大家都无意见,陈独秀问:“合同所限字数,每册不得过十五万字,恐难免逾越。”陈独秀准备的是文字学考证方面的书。张元济说:“合同本来有彼此协商的话,此不过希望出书价格稍廉,易于推销,避免降低编辑人员的兴趣。”陈独秀点头说:“这样就好。”

谈到封面,张元济说:“最好用纸面。”胡适说:“德法出的书,本多用纸面。”张元济对蔡元培说:“请你定下书面,并由某人专写,以求一律。”蔡元培表示同意,并说:“大学拟办月刊,将来也请你们印刷。”

会议结束后,陈独秀问张元济:“每书另订契约一节,我还不明白。是否说本约已满,而每书之专约仍有效?”张元济说:“就是这个意思。”陈独秀问:“每本印多少册?”张元济说:“约五百册。”胡适在一旁听了,说:“太少了。”张元济说:“有纸版,随时可以补印。”

分手时,陈独秀问:“北京的事办完了?”张元济说:“没有。昨得陈叔通、高梦旦电报,李拔可病危,明天回去一趟,近期还要来。”

8月23日,星期五,张元济一早赶到北京大学堂,准备向陈独秀等辞行。张元济是7月20日晚第二次到北京的,回上海后,李拔可已脱离危险。到了北大,陈独秀、胡适、沈尹默、朱逖先、马幼渔等一个不在,张元济只好留下名片。这两次到北上,除开会外,张元济拜访陈独秀两次,均未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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