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血液是怎么回事1
“这几天，过得好么？”
抿抿唇，似乎还有怀念唇间的美好。一手抚了抚身前人的长发，全圣宁吟声问到。嗓音里有着浓浓的思念和情钟。
“你不是比我还清楚么？”扬扬唇，楼晓恩低垂的脸抬了起来，带着一股子明晰的浅笑，看向全圣宁。
“你知道了……”
喃喃的，全圣宁的眼神闪烁着光芒。
不知道是为楼晓恩明了他每晚出现在她窗台之外的行踪而兴奋，还是为自己的行踪如此轻易便变发现而窘迫。
“呵，怎么会不知道。因为，你在想念我的时候，我也在想念你呀……”
轻笑出声，楼晓恩伸出双臂，环过了全圣宁的腰身，将脑袋靠进了心爱之人的怀里。
伸出的右手轻轻拍后着楼晓恩的背脊，动作是柔和的细致，那是全圣宁一贯的风格。
只是，那原本便不太温热的指尖，今天却会让楼晓恩格外地感觉到一缕莫名的忧郁。
“……圣，有什么事么？”
抬起头来，楼晓恩望着全圣宁的脸。
原本略皱的眉头，在怀中的抬脸的那一刹那跟着舒展开来，全圣宁望着楼晓恩爬上疑惑的脸庞，右手移过，勾起食指摞起了楼晓恩额前蓬松了的发丝，抿唇微微笑了笑，摇着头：“嗯，没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安慰的浅笑从全圣宁那若花瓣润泽的唇角荡漾开来，让楼晓恩因信任而放下了心。
“可是，晓恩，你可以吗？……”凝眸，视线专注的放在楼晓恩的脸上，全圣宁问着。
听着全圣宁的话，楼晓恩梨白的面庞上略过一抹疲惫，虽说，只有那么半秒钟不到的时间。但是，视线专注于她脸上的全圣宁，那双栗色的眼眸当然是未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
“嗯！嗯……当然，我很好。善江哥哥……善江哥哥他，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一点点……就好了呢……”
同样微笑着摇头，但，楼晓恩在说着的时候，眼神闪烁着避开了全圣宁。
“yeah……yeah……只要一点时间……晓恩，那答应我，在这段时间里，你！你自己！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嗯？好不好？”
鼻息间沉重的透了口气，同时又深吸了口气，全圣宁搭在楼晓恩瘦薄的双肩上的手，在要求着楼晓恩的保证时，力道不觉加重了。向楼晓恩传递着，那个保证的重要性。
视线重新落到了全圣宁的脸上，仔细望着全圣宁的脸，对视着他那双栗色的双眸，这一次，楼晓恩的脸上不单单只有疑惑，更有着震惊和意外。
因为，显得如此自私的话，怎会从全圣宁的嘴说出来呢？
“圣……圣？你在说什么呢？”一幅自己听错了的表情，楼晓恩向全圣宁求证着。
“恩，你没有听错。向圣保证吧，在他的面前，晓恩你自己最重要。不要、不要相信除了圣以外的任何一个人会保护你，可以吗？嗯？晓恩？”
并不因为楼晓恩的怀疑和震惊的眼神和退缩，全圣宁进一步的强调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什、什么？为什么？”站直身体，楼晓恩面对着全圣宁站着，原本捏着全圣宁腰间衣解的手也松开了来。
“……晓恩啊，可以不要问圣为什么吗？晓恩只要答应圣，在他的面前，在家人、在晓恩妈妈的面前，答应圣，晓恩会保护好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会保护晓恩，不让晓恩处在危险的境地里……在没有圣的时候，晓恩答应圣……”
“够了！圣……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呃？圣？”
依旧不是不敢相信的样子，楼晓恩无法相信，突然出现在在自己面前的全圣宁，会如此突然意外的对自己说这么一翻违背逻辑，不要理喻的话语。
“晓恩……”
拜托的语气和表情，全圣宁看起来并不是在开玩笑，他的表情告诉着楼晓恩，他很清醒，说的也并不是糊话。
只是，这话，多么让人不可思议呀。
“不、不，圣怎么可以这样要求晓恩呢？这是为什么呀？要晓恩将自己放在第一位，这个、这个……这个晓恩还可以理解圣。”
语气有些顿了顿，楼晓恩偏了偏头，继而重新看着全圣宁，继续又说道：“可是、可是，怎么会让晓恩不要相信家人呢？为什么告诉晓恩，连家人也不可以信任……圣、圣，这个晓恩不可以答应！哦、不、晓恩连想也不能这么想，决对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吗？妈妈、东东、诺阿姨……他们都是家人呢！妈妈、妈妈，那是妈妈呢！”
在提到家人，在提到妈妈的时候，全圣宁脸上的表情是不一样的，楼晓恩非常清楚的察觉到。
无法找到更亲密的形容词来形容妈妈，楼晓恩反复的念着“妈妈”两个字，那是世界最温暖的两个字，那个人是世界最应该让人安心、信任的人，不是吗？
可是，同样让楼晓恩信任的全圣宁，为什么会强调着让楼晓恩不要相信家人会保护她呢？
无论是全圣宁，还是自己的妈妈，他们两人，在楼晓恩同样都是刻到骨子里信任的人，怎么也没有想过，会有此时这样的境地，此时面对着一直以来都让自己信任、带给自己安心的全圣宁，渐渐爬上了不知所措情绪。
“晓恩、please……晓恩……”
想要用更多的言语来说服楼晓恩，只是全圣宁的唤声才刚出口，便被楼晓恩打断。
“NO、NO！圣，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圣知道晓恩有多相信圣，晓恩一直都相信圣，那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像是与身俱来的本能一样。同样的，那种信任，对妈妈、对家人、诺阿泽，对任何一个家人，都是一样的、都是的！所以，圣，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晓恩不希望圣再说那样的话，不希望！”
扬手推开了全圣宁再次搭向自己双肩的双手，楼晓恩的态度坚决。
“well……圣，我要回去了。我会给你打电话。就这样吧，再见。”
不相信全圣宁现在对自己说的话，楼晓恩抬腿，匆忙的离开，就像逃跑一般仓促。
“晓恩……”
伸出手，指缝间那片衣角无痕滑过，未留下楼晓恩，全圣宁望着楼晓恩离去的背影，凝起的眉眼里，满满的尽是担忧。
“晓恩，只要一天就好。圣就离开一天，只要这二十小时，晓恩你可以平平安安，那就好了。只要这一天，一天之后圣就回来了。晓恩……”
直到楼晓恩那米白色、匆忙地有些踉跄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的时候，全圣宁才喃喃着唇齿，说着还未完全说完的话。
小步快跑着离开，楼晓恩未能听到全圣宁溢出唇齿的话语。
这在以前，她若留心细听，便能听到的声音，现在却毫无知觉了。她的听力，相比较以前，正在慢慢的退化。
她没有察觉这一点，但是站在她身后，望着她离开的全圣宁，却更加锁紧眉头了。
“那会……成为人类吧……”
抿着唇，额头也因为承载不了心中的忧虑而不自觉低垂了些许。
在盈润的晕白灯光下，那细碎刘海的阴影，散落在脸上、散落在眼角眉梢，星星点点，像是破碎而无力的眼泪。
一直到躲进了电梯里，楼晓恩松了一口气来，那落在身后关注的目光，如此强烈而专注，她又怎么会丝毫都没有感觉？
只是，为什么提出如此奇怪的要求呢？
“不、不可能的……圣，圣他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所以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摇着头否认着，楼晓恩想着刚刚全圣宁的话，一只手摁着胸口，仍然心有余悸。
楼层的数字一个一个跳着，叮声响起，电梯门不急不缓的开了。
楼晓恩低垂着头，便抬步走出电梯。向着家门走去，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旁的身影，楼晓恩顿住了脚步。
“啊……善……”
背倚着墙壁，右脚随意的叠放在左脚上，双手松垮垮的环着胸，下腭大概已抵到了胸口，直到楼晓恩发出了声音，站在电梯外的人才有了动作。
只是，他未等楼晓恩的话说完，便松开环着的双臂，转身离去。
事实上，他并未理睬走出电梯的人说过了些什么，或者即将要说些什么，因为，他对此并无兴趣。
“……江哥哥……”睁眼看着原本等待在一旁的人离开，楼晓恩动动唇，低声说出了未喊完的话。同时，原本抬起招呼的手，也缓沉的垂落到了身侧。
饶善江并未一个人先进屋去，在楼晓恩与全圣宁在一起时，虽然他先行离去，却也只是在这电梯外面等着，直到楼晓恩也上来。可是，这会却又一声不响的离开。
“这么的奇怪……越来越不能明白了……”
暗暗地叹了口气，在原本便烦乱的心绪下，这让的饶善江让楼晓恩更是无力而失落。
楼晓恩望了一眼饶善江进屋后关上的门，然后笔直的朝自己家走去。
才推开门，楼晓恩一边弯着身子换鞋，耳里便听到了厅内弟弟楼晓东的声音。
“去、去！当然要去……”
不知道楼晓东他们在说些什么，楼晓恩也没有什么心思理会。只是，屋内的人听到了开门声，探出了脑袋的欧阳落落则欢快的招呼了一声：“晓恩姐，你回来了哦。”
“嗯，回来了。”浅浅的的一个微笑，有些牵强，楼晓恩并未问他们的谈论内容，脚下套着拖鞋，穿过客厅，人便向自的卧室方向走去。
“诶，姐、姐，这个周末，我们洛伊斯高校携同特莱德高校同时举办的百年校庆，你要不要去参加？”
站起身来，楼晓东伸出手，递给了楼晓恩四张烫滚着金边的大红色的请柬。
“嗯？什么？……”疑惑的看向弟弟楼晓东，楼晓恩停下脚步，并侧过身接着了楼晓东递过来的请柬。
“晓恩姐，校庆、是校庆呐！”屈腿跪到了沙发上，就近的欧阳落落仰脸望着楼晓恩。
“校庆？百年校庆么？……呀……这得有多少人呀？”上下翻看着手中的请柬，楼晓恩嘴里嘀咕。
百年校庆，不管哪一届的学生都会被邀请，那得有多少人呐？
“恩……这个……还真不小数字。对了，姐，你说，我们会不会见到市长？”站在楼晓恩的身侧，楼晓东看起来兴致勃勃。
“市长？well，why？”
一时间不能明白，弟弟为什么将市长同他们念过的高中联系起来。
“why？……OH，GOD！老姐，你不知道我们一直很荣幸吗？我们跟市长念同一所高中！”
夸张的语气，怪叫了一声，楼晓东说着一个大家都知道，而且异常期待的事实，而这个事实，却是楼晓恩在一秒钟之前，还不知道的。
“uh yeah good，okay.这个周末，是吧？”
并不想因为自己连这个也不知道，而被弟弟妹妹们一直盯着瞧，楼晓恩睁大眼睛看着楼晓东和欧阳落落，捻着食指与拇指，从四张请柬中抽出了一张属于自己的请柬，并且另一手将另外剩下的三张还回给了楼晓东。
“呵，我想，或许有爸爸牵着儿子一起去参加校庆的。”转身离开之前，楼晓恩为了打破刚刚一瞬间的尴尬，补充了一句不算是幽默的冷笑话。
讪讪的离开，走向自己的卧室。然而，一瞬间楼晓恩便又想起来，那里，有四张请柬呢。
“uh东东，那个，为什么有四张？”视线落在了楼晓东手里的请柬上，楼晓恩问着。
“哦，你的、我的，还有阿泽和善江哥的。”
理所当然的语气，楼晓东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疑问的，因而耸耸肩，一手将剩下的请柬放到了跟前的矮同上，同时也旋步回身坐到了沙发里。
“……善江哥哥？”凝眸，想要得到确认的语气，楼晓恩抓着请柬的手指收紧了一些。
“啊……你问的是这个呀。呵呵，因为这些请柬是校长在三年前准备的。因为怕有离开太远、或者太久的学生没办法及时通知。因此校长在一个月前，也就是我们这一届学生毕业的时候，便寄出了这些请柬到世界各地，例如海外的学生，请柬都寄得比较早，差不多一个月内，大家都会收到的。”
因为楼晓恩的表情，楼晓东才间意识到，在外人的眼里，饶善江是失踪备案的，如果请柬是近日内准备的话，便必然没有饶善江的。只是，学校的校长考虑的比较周全，这些请柬都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对了，周末是明天哦。呵呵……”说完，楼晓东补加了一句。
“……uh okay”
垂下了头，楼晓恩说着，便回去了自己房间里。
饶善泽如今还有休养院，还未醒来。而饶善江，却……
周末便是明天……那明天的校庆，会发生些什么呢……
长裙曳地，银白色的亮片突出一种古希腊风韵，立体剪裁的褶皱，文胸式的上衣，设计感十足。如此晚装将楼晓恩的原本瘦薄的身材衬显的修长挺立，丰神绰约。
左手捏着小包，右手轻轻提了提腿部的曳地裙摆，走进校庆晚会现声，楼晓恩并未第一时间寻找自己昔日熟悉的老师、学友。她提着裙摆的手移开，同左手一道捏紧了手中的小包，那里……放着一张邀请函。而名字是……饶善江。
不能让饶善江接触到这么多的人，这是楼晓恩昨晚回房后，意识到的第一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