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新的旅程1
现在的欧阳落，就像是一个突然被折去了翅膀了天使。
突然失去了父母的欧阳落，就是突然被折去了翅膀的天使。
天使失去翅膀，突然从高空中摔落了下来。这一跤，她……该有多痛……
嘤嘤的咽泣，低低的哽咽，细细哀伤的碎语，泪水打湿了楼晓恩的肩头，节奏轻缓的拍着欧阳落的背脊，这规律的节奏似妈妈的摇篮曲。
哭泣着、哀鸣着，渐渐的累了，楼晓恩的声音轻轻的在欧阳落的耳边响起。
“落落，去床上休息了，好吗？”
扶着迷迷糊糊，累得不剩人样的欧阳落，楼晓恩将她扶到了自己的床上。
坐在欧阳落的床边，楼晓恩仔细的给她掖好薄被角。细细的将欧阳落脸颊上的细发抚到耳后，摘掉她的眼镜。
露出的是欧阳落精致秀美的脸庞，尽管她的眼圈红肿，却丝毫也不影响她的美丽。
甚至她的模样，给她平添了一份幽宁孤依、惹人怜惜的气质。
不过十五六岁，这个孩子……
哇，天使！精灵……
这是楼晓东的第一感觉。
他甚至还怀疑着，自己是不是在梦游，所以看到的一切都是梦境。
夜里的风从客厅前方的阳台处吹了进来，落地窗前的窗帘也被风吹开。窗外夜空上的明月照进了客厅。
欧阳落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她没看钟，不知道时间是几点，小心翼翼的起床，留下楼晓恩一个人在床上，她便摸黑借着月亮银晕的光线一个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里。
缩着脚，抱膝坐在沙发里。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久到身体从感觉到累再到酸麻，再到现在的麻木、没有感觉。
泛着银晕的月光，照耀在欧阳落幽幽的小脸上，散发着纯净独一的气质。
晚上的她，出来楼晓恩的卧室没有找眼镜戴上。因为近视，加上双眼哭久了所造成的酸涩，在楼晓东的角度，看不见欧阳落眼神的空洞，反而痴觉她的眼神生出魅惑的迷离。
忘记了移动脚步、忘记了是因为口渴才从睡梦中醒过来的。
楼晓东的表情近乎是痴迷的。他呆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夸张的还保持着一手搭在门把上。
蹲坐在沙发里的欧阳落，像是月之女神。她似乎是从窗户飞进的天外来客。
楼晓东独自幻想着。
偶然的一阵风吹来，才将楼晓东从沉浸中吹醒。
天真的幻想刹时略过，清醒的楼晓东突觉不对。
家里怎么会有一个陌生人？当然，前题是屏弃自己，刚刚愚蠢的幻想！
“S H I T！是贼！”
脑子里最快闪现出的一个词汇，让楼晓东不觉在心里低咒了一句。
他跨开步子，在路过与姐姐楼晓恩卧室相近的墙壁时，伸出手向突出一小块红色墙壁拍了一下，立时空气中便响了呜呜的鸣笛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已经通过暗线各自传进了楼晓恩和百里香的房间。甚至，同一时间也已经，连线到了对门邻居的饶善泽家。
接着左脚踏上沙发间的矮几，跳着扑向了欧阳落所在的沙发。
轻微的声响仍然是传进了在沙发里发呆的欧阳落的耳里，她慢慢的转过头，迎而扑来的就是张开双手呈擒拿姿势的楼晓东。
然而，面对这样突如其来“庞然物体”，欧阳落却没有一丝丝的反抗动作、没有一丝丝的惊讶。
她只是静静的望着楼晓东，直到他将她扑到在沙发上，将她的双手扣住，她也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她甚至是连吸引的频率也不曾改变。
这种静，像是木偶，是没有生命的木偶，麻木而呆滞的。
扑压到欧阳落的身上，将她的双手控制住。可是，欧阳落的反应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这，不由的让楼晓东呆怔了一下，心也跟着咯噔一动。
听到家庭自备的警报声，最先冲进楼家大门的是饶善泽，接着就是一身睡衣的饶妈妈金诺。
打开门站进门内一步，饶善泽便因为眼前所看到的一幕沉默的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
“你们……”
而在饶善泽身后的金诺却不明所以的跨步上前，面对着沙发里的那一对，伸手指着，嘴里的话未说完，楼晓恩已经打开门，走出了卧室。
同饶善泽和金诺一样，楼晓恩的第一反应也是呆愣。接着便惊讶的叫出声：“楼晓东！你这臭家伙在干什么？”
冲上前去，将还呆呆不动的楼晓东从欧阳落的身上拉起来，楼晓恩便扶起了欧阳落，轻轻整理着她的衣衫，嘴里轻声叨念着安慰：“怎么样，落落，还好吗？东东有没有吓到你？”
“东东，晓恩，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这、这个小女孩是谁？”
不明所以的金诺一连串的问着，脚下走向了沙发处。
“哦……哦……这个……她是……”
原本应该回该“她是贼”之类的，但是，此时的楼晓东一手指着正被楼晓恩护着的欧阳落，便又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晓恩，你不介绍一下吗？”见金诺和楼晓东哑口无言又不知所措的样子，饶善泽看了一眼欧阳落，便慢悠悠的自己在沙发上，寻得一隅轻松坐下。
看着欧阳落，也知道楼晓恩下午去了什么地方，所以这个陌生女孩的身份，对于饶善泽来说，当然不是十分难以猜测。
“哦，忘记了，可能因为今天……抱歉，我没有给大家介绍”
顿了顿，楼晓恩不得不对自己承认，下午的自己，心情的确低落。
今天有些累了，所以便没有将已经已经休息的欧阳落介绍给楼晓东，更何况，当楼妈妈百里香下班回家的时候，楼晓恩也早早的休息了。
一手将脸庞的发丝抚到耳后，楼晓恩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而在这个时候，楼妈妈百里香才姗姗来迟。
“呃，妈咪。”眼角看到正走出房门的百里香，楼晓恩打住了欲开口的动作，转身向妈妈打招呼。
“这位是欧阳落，也就是刚刚去世的欧阳副市长夫妇的女儿。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我像对晓恩宝贝和东东一样的对她的。怎么样？宝贝女儿，妈咪说的对吗？”
给了一个慈柔的笑容，百里香缓步走向沙发边的楼晓恩，音色是一和软软的轻柔语气。
“呀，妈咪是怎么知道的呀，我都还没来得及……妈咪，谢谢你呀。好爱你！”
惊喜的伸手搂住百里香，楼晓恩在百里香的脸颊亲了一口，欣喜不言而欲。
缩坐在沙发里面，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欧阳落却从百里香一走出卧室，便将视线放在了百里香的身上。
眼神中一闪烁过一抹疑惑，接着便又因为见到百里香与楼晓恩的互动，而满眼伤神。
“好了、好了，我不介意多一个女儿来让我疼的。何况欧阳副市长他们夫妇是好人。明天，我会去公安局备案，我想，警察们也还在寻找落落吧。”宠溺的捏捏女儿楼晓恩的脸颊，百里香说着便又走向了一旁的金诺。
“诺，这么晚还把你和阿泽吵醒，真是不好意思。”表示歉意，百里香看了一眼金诺和饶善泽。
“哦，关于这一点，我还忘记了。既然妈咪明天会去警署帮我办的话，那晓恩就先谢谢妈咪了。”
双手合握在一起，楼晓恩感激的话里带着撒娇的笑意。
“哦，没事。倒是阿泽，因为急着赶过来，出门时踢到了脚趾。”释然的挥挥手，金诺半带笑意的打趣。
很意外妈妈金诺会注意到自己，当然更加意外的是她竟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到自己，饶善泽的脸上闪过一抹意外和别扭。
听着金诺的话，众人一时间便将视线都投注到了他的身上。
饶善泽不觉有些羞涩的微垂下了头，故作没听见、不经意的避开与众人视线相撞。
不知不觉夏天过去了一半，已经临近了这个学期的末尾。
这个星期天是欧阳落来到楼家刚好满一个星期的时间，过了周末休息的这两天，楼晓东和饶善泽也会开始进入高考阶段。
所以，这一晚，是楼妈妈百里香提议楼家和饶家需要一起吃晚餐，也就是他们两家不时的聚餐时间。
明亮的灯光，楼家的厨房里依旧是那个娇小温柔的身影在穿梭忙碌。
客厅里的楼晓恩正无聊的翻看着电视，转着电视台，跳过那些无聊的电视节目，至少目前是没有找到一个令她满意的节目，在那之前，只能一直一直按着转换键。
在这个时候，厨房里突然传来百里香的声音。
“晓恩宝贝，快去给落落开门，她这两天都去莎普尼帮忙，都把我的宝贝干女儿累坏了。”
手下忙着给锅里的菜添加调味料，百里香未抬头，只是扬声朝客厅里的楼晓恩说了一句。
“妈咪，你有了新女儿就忘记了我这个旧女儿了。哎，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呀……”
故作悲惨哀怨的感叹，楼晓恩放下手中的遥控器，走向了大门。
“你呀，不如人家落落乖巧贴心。做妈咪的当然就爱落落多些咯。”笑着回声调侃，百里香在说到她新收的女儿欧阳落的时候，甚至喜悦的轻哼起了歌谣。
楼晓恩走近门边，伸出的手还未打开大门，果然便看到了门锁转动，接着大门便被打开了。
最先印入眼帘的除了欧阳落，竟然还有楼晓东。
在楼晓东和欧阳落的身后，便是两手随意放在裤侧口袋里的饶善泽。
“晓恩姐”微垂下头，可能因为随着身后楼晓东的靠近，欧阳落脸颊晕红，不觉微垂下了视线。
“耶，老姐。Hello”抬手HI了一下，楼晓东兴冲冲的笑笑。
跟在他们后面的饶善泽，他的脸色并不如楼晓东的欢愉，似乎有些臭臭的。眼视在瞄向他前面的楼晓东也带着鄙视的怨气。
而楼晓东的视线则是放在他跟前的欧阳落身上，一眼的期待，一脸的愉悦，与饶善泽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三个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哦，楼晓恩嗅到了暧昧的气息！八卦的视线在欧阳落和弟弟楼晓东的身上多瞄了两眼，楼晓恩让开身子，请三位进门。
“都忤在门口做什么，都进来呀。东东，你去对面叫诺阿姨过来，快开饭了。”
不知何时从厨房探出了脑袋，百里香朝还未进门的楼晓东挥挥手吩咐。
“阿姨，我回来了。”进门看到百里香，欧阳落果然应证了百里香在楼晓恩面前夸赞的乖巧宝宝。
“落落，今天累不累呀？可以慢慢适应的，阿姨不要我们家落落宝贝累坏了，累坏了可就让阿姨心疼了。还有阿泽、晓恩，你们都快洗洗手，要开饭了。”
像天下所有做饭的妈妈一样，百里香一边在围裙上擦擦手，嘴里吩咐着孩子们。
“遵命。”
玩笑的做了一个敬礼的动作，楼晓恩调皮的眨眨眼，接着便跟饶善泽以及欧阳落一起进屋。
“哇，爆炒鱿鱼、闷茄子、三层肉炒酸笋、白蛤肉沫蛋汤，又经济又美味。老妈真棒！”
楼晓东对家里的两个女人从都就不吝啬赞美，来到饭厅，视线落到餐桌上便竖起拇指赞了一个。
“好啦，有得吃，你的嘴就最甜了。”百里香正盛着锅里的汤没空回头，但是调侃的语气里，那被宠溺的欣慰幸福却是不言而明的。
“咖喱炒蟹，还是放椰奶的呢。还有，这个……可乐鸡翅，耶，落落、落落，快看，老妈多疼你呀。你最爱的可乐鸡翅！”
听到楼晓东的声音，换了家居服的欧阳落也凑到了楼晓恩的身后。
而楼晓恩则指着餐桌上的菜色念起了名儿来。
看到那盘这个星期几乎是每一天都会有的可乐鸡翅，楼晓恩侧身将欧阳落拢上前介绍着，亲昵的揽着她的肩，若是第一次见面的人，真的会将楼晓恩和欧阳落看作是亲生姐妹的。
“呵，也有金诺阿姨爱吃的桂花干贝，还有晓恩姐你最爱的糖醋排骨呀。咯……这是阿泽喜欢的素菜。香姨每次都会分配平均的，因为香姨爱每一个人呀。”
“就数我们落落的嘴甜。香，你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气咯。”
金诺瞧着百里香眼里的疼爱，竟然难得的在晚辈面前开起玩笑，顺手便弓着食指括了一下欧阳落小巧却不失秀挺的鼻子。
“这是当然的，诶，你可别打我们家落落的足意哦。”
端着汤的百里香挑眉，笑眼跟好友金诺说了一句玩笑话。
“嘻嘻……”
厨房的灯光，明亮的暖黄色，照耀在欧阳落扬起的唇角，少了初来时的木然忧郁，多了一抹明媚可人，这笑靥如花，应属她豆蔻年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