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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洪光宗是谁呀,她从来没听说过,月之香漠然。为抓这样一个人他专程跑趟哈尔滨?桥口勇马告诉她,洪光宗是三江巡防军新任的司令。

“既然接徐将军的班,为何不叫将军?”月之香问。

“中国官场奥妙无穷,官职称谓里暗藏玄机。司令吧,有大有小……省督军任命他为三江巡防军新统领,叫司令,妙处很多啊!”桥口勇马深谙中国官场,他说,“我来找你是为那个计划。”

“还是‘啄木鸟计划’?”她望着明亮的鸽眼问。

“是,东京再次批准了这个计划,目标换成了洪光宗。”他说。

几年前,桥口勇马和月之香共同制定的“啄木鸟计划”,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也是在这个寓所里,他们俩的情绪随着秋天的树叶纷纷飘落,因在亮子里的工作没进展和起色挨上级责骂,命令他们短期内拿下徐将军,掌握巡防军的内部情况。一个大胆的计划给逼出来:月之香去做徐将军的姨太,实现长期潜伏。后来这个计划没有实施,徐将军因伤失去了男性的功能,什么样的姨太也不娶,东京派月之香新任务留在哈尔滨,使之耽搁下来。

“摸准脉了?洪光宗对女人?”她问。

“没第二种答案,带枪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喜欢女人的,洪光宗亦不例外。”桥口勇马冷笑道。

“徐将军例外。”

桥口勇马不否认,徐将军不喜欢女人属个案,有特殊原因,假如他的东西不被枪打碎……洪光宗的东西可齐全。

关于这个计划的代号,桥口勇马说了一个中国谜语:“门外相公急急敲,房内小姐心中焦,若是两人来见面,小姐性命定难保。(啄木鸟)”

“我去做啄木鸟!”月之香说,将手里鸽子抛出,鸽子飞向天空。

仆人送上菜和一瓶日本清酒,在这个日式起居环境的寓所里,他们饮酒,不胜酒力的月之香喝多了酒,流下泪来。

“你怎么啦?”

“一想去和黑头糜子黑头糜子:日、俄侵略者称东北人。也叫黑头米人。睡觉……”她委屈道。

“为效忠天皇陛下,你将成为英雄。”

“英雄?英雄妓女!”月之香道。

曾有一首《歌伎盼归歌》唱道:

世人喜摘忘忧草,

忧天肠心忘不了。

故国四月看樱花,

中国北方白雪飘。

多情自古伤别离,

富山雪白冷萧萧。

那个夜晚,作为美女间谍的月之香,是怎样把自己看成是歌伎的,又为什么看成是歌伎而不是别的,探究下去没什么意义。

桥口勇马穿睡衣坐在他他密他他密:铺在床板上的草垫子,多为蒲草编制。上。月之香对着梳妆台卸妆:“我什么时候去三江?和你一起走吗?”

“下个月你以我的同乡身份到亮子里镇,开家茶馆。”桥口勇马说。

“洪光宗喜欢喝茶?”

“他最喜欢看二人转,你开的茶馆要带二人转演出,吸引洪光宗去看。地方我也选好了,在司令部对面那条街上。”

“他现在几个夫人?”月之香问。

“现在一个,以后不会是一个,妻妾成群。”

“他怎么只一个夫人哪?”月之香扒光玉米一样去掉所有包装物,玉米很丰满,成熟的馨香迷人。

“当上司令之前是一个,当上司令之后,那就不是一个两个。”桥口勇马拥抱住玉米……

环儿平躺着,肚子隆得老高,像一座山。

“哎,跳了,跳了!这小子的蹄子很有劲儿嘛!”洪光宗眼盯着夫人肚子,把婴儿想象成一匹马。“我看见了小悠登(男孩小鸡)。”

“扒瞎(胡扯)!”环儿用衣襟盖上肚子说,“跟你说正经事呢!”

“说什么,你方才说什么?”洪光宗收回目光,他一门心思在未出生的孩子身上。

“枝儿,枝儿的事。”

“枝儿怎么啦?”

“前些日把自己圈在屋子里,”环儿说,“这几天,天天跑到爹娘的坟前去哭,不拽她都不回来。”

“唔,这几天我脚打后脑勺地忙,把她给忘啦。她还为爹临终前没和她说上话,耍大冤(闹不痛快)?”他说。

“不是耍大冤,是伤心。”

“那怎么整?”

“没法整。”环儿一筹莫展道。

“哎呀!”洪光宗一拍大腿道,“我咋把那个茬儿给忘啦!”

“什么?”

“看来,得靠他劝了。”

“谁?”

“孙兴文。”他说。

洪光宗用他的方式,命令参谋长劝好二小姐,司令更深的用意孙兴文没去想。

枝儿坐在徐将军同夫人合葬的坟墓前,坟前有她刚献的一束鲜花,甸子上采的野花。

孙兴文从远处走来。

“爹呀,”枝儿自顾自个地说,“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是谁杀了你呀?告诉我是谁对你下了毒手……”

孙兴文默默站在枝儿身后。

“爹你托梦给我,枝儿替你报仇。”枝儿不觉有人来到身边。

“二小姐!”孙兴文轻声叫道,枝儿慢慢转过头来,他说,“司令差我叫你回去吃晚饭。”

“孙参谋长你说谁杀了我爹?爹不明不白地死去,我要查出真相,替爹报仇。”枝儿直视孙兴文说。

“枝儿,义父很疼你,他希望你幸福快乐地活着是吧?”孙兴文换了称呼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他是不愿看到的。”

“姐忙着生孩子当母亲,姐夫忙着当司令,爹最信任的副官你忙着当参谋长……你们都忙着,我爹我娘的冤死没人管了。”枝儿抱怨道。

“谁说没人管了,陶知县正带人破案,军方全力配合他们。枝儿,听我一句劝吧,将军刚刚过世,军队上的事很多,布置部队封山,牤牛河军事禁区老是遭俄国人侵扰……大家能不忙吗?你别添乱啦。”

“我添乱?”枝儿忽地站起来撒娇道,“你们都烦我!”然后跑走。

“枝儿!枝儿!”孙兴文追赶喊她。

枝儿头没回,跑出墓地。

槽头一灯如豆,司令部马厩里,数匹马在吃草,洪光宗爱惜地摩挲着一匹马,孙兴文站在他身边。

“你得主动点儿,女人怕缠磨。”洪光宗说着他的经验。

“司令,谢谢你对我的关怀。这件事儿朝后放一放,还没熟。”孙兴文说,从打他叫他去劝枝儿,司令的目的便赤裸裸。

“啊哈,你以为她是笑头瓜(香瓜头顶熟裂纹)啊!”洪光宗说:“生的,抓紧催熟!熟了好同床共枕。”

“我个人的事不急。”孙兴文拒绝,岔开话题,“倒是有一件事情向司令报告,三团的马料没有了。”

“叫军需官去安排。”洪光宗说。

“这个季节,镇上的两家粮食加工厂都忙着碾新麦,没工夫给我们加工马料。”孙兴文说。

“常喜久怎么搞的,平常不多预备点,非到了屎堵腚门子才拉啊!”洪光宗生气,“那什么,俄国人的火磨道(坊)……对,叫常喜久去办。”

“让他去试试。”孙兴文不抱太大的希望说。

军需官常喜久走进蓝磨坊来,亚力山大起身迎客,热情道:“常处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亚力山大经理,学我们的客套话很像嘛。”常喜久很随便地坐下,跷起二郎腿说。

“牛刀小试,小试。”

“噢,说你胖你倒喘起来。”常喜久道。

亚力山大顽皮地耸耸肩膀,做喘息状,他们一起笑。

“我可不是来看你装胖子表演的,”常喜久说,“亚力山大经理,有一事相求。”

“大雪梨……”

“司令向我这个军需处长发火了,我哪有那份闲心……还大雪梨呢,顾不上啦。”

“有什么事,我为处长赴汤蹈火……”亚力山大拍着胸脯道。

“中喽,别跩啦。你帮我加工五百担马料。”常喜久伸出手掌,歇拉忽吃(过分夸大事态)地说,“三天内不把马料加工出来,司令肯定劁了我。”

“三天?”亚力山大摇摇头道,“不可能!”

“你忍心看司令劁我?”

“三天太急啦。”亚力山大为难地说,“半个月内的生产已排满,不好办啊。”

“把别的活儿停喽,给我干。”常喜久不客气道。

“处长强人所难,麦子在机器上走着,怎好半路停下,我要按合同交货。”亚力山大说。

“你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我信?”

亚力山大略微思索道:“我给你想想办法。”

“你真是帮了我大忙啦,”常喜久转喜色说,“不然三天磨不出马料,洪司令指定劁了我。”

“什么是劁?”

“劁你不懂?阉,骟……哎呀,你啥也不懂,就是……”常喜久粗俗的语言加粗俗动作,蓝磨坊主才弄懂。

“哦,让你当太监。”亚力山大说。

“是那意思。”

“太监,你还如何和大雪梨……”亚力山大说起玩笑话来,蓝磨坊主真正的中国通。

常喜久迷上一个艺名叫大雪梨的妓女,雪用在女人身上不用想,那女人长得一定很白。一白遮百丑,她长相并不好看,他感慨说,我的媳妇与你比,她也是梨,只不过是黑不溜秋的冻秋子梨。结识大雪梨得感谢亚力山大,是他带军需官到心乐堂,堂子是俄国老鸨子开的。

“马料我想办法给你解决,去找大雪梨吧!”亚力山大说。他投其所好,总让军需官高兴。

“呀,常爷来啦。”俄国老鸨子卡娅扭动腰肢,声调肉麻道。她一定在中国的妓院进过修,完全中国老鸨子模式。

“少跟我发贱!”常喜久说,常来常往,说话也随便,在那种地方太文明说话还真不是那么回事。

“常爷今晚在这儿住局(留宿),还是带姑娘出条子(带走妓女)?”卡娅问。

常喜久将几块大洋甩到桌子上说:“当然住局,爷要在这儿吃花酒!”

“要哪位姑娘陪常爷啊?”卡娅明知故问。

“废话,我要哪位姑娘你不知道?”

“大雪梨。”卡娅挤出不真实的笑,随后朝楼上喊,“大雪梨姑娘,常爷来啦!”

“哎,来啦,来啦!”大雪梨应声扭动腰肢过来,花手绢在常喜久眼前蝴蝶翅膀一样翩飞,他随香风而去。

常喜久斜身大雪梨房间里的椅子上抽旱烟,大雪梨一旁伺候道:“常爷呀,妹给你唱曲儿,听哪儿段?”

“随便你。”

“……五呀五更里呀,酣夜唱晓鸡。为哥披戎装呀,挥泪惜别离!铁马冰河路千里。盼哥哥,千里明月照凯骑。”大雪梨抚琴唱道。

蓝磨坊里今夜点着电灯,尼古拉的脸显得阳光一些,没那么阴丝忽拉的,他问:“此人身世是?”

“他叫常喜久。徐将军生前启用的军需处长,洪光宗还用他当军需处长。在巡防军里军需处长举足轻重,我对他下功夫有几年了。”亚力山大说的下功夫,大雪梨算其中一个细节。

“现在掌握了他?”

“基本到手。此人有一大爱好,我投其所好。”

“又是那个大雪梨吧,她充其量是个青楼女子,别误了我的事。”尼古拉自然对烟花女子信不过。

“我叫卡娅培养她……她和常喜久睡觉,给她双倍的钱,她为我们收集情报。”亚力山大承认日本人在情报方面比他们做得好。

“陶知事和日本人交往甚密。”

“我们应该警惕日本人在巡防军身上……”尼古拉说。

“他们没有雨蝶,我们有雨蝶。”亚力山大骄傲地说,“我们无疑抢在日本人前面,再把军需官常喜久抓到手,巡防军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视线里。”

巡防军成为日俄两国情报机构争夺的焦点,桥口勇马带回月之香,她暂时住在黑龙会里,“啄木鸟计划”不能马上实施,还要做些准备工作。他召集手下人开会。

河下一郎、小田、古贺董三人进来道:“会长。”

“你们坐吧。”桥口勇马说。

“你先说吧。”河下一郎向小田道。

“会长去哈尔滨后,遵照会长的指示我们三人分头行动,我负责调查蓝磨坊,尼古拉没走,整日不露面,深居简出。”小田说,“此人身份神秘。”

桥口勇马认真听小田讲完,目光落在古贺董身上。

“我负责监视司令部,近日没有生面孔进司令部,一切照常。”古贺董说。

“部队有没有调动的迹象?”桥口勇马问。

古贺董答:“孙参谋长骑马离开司令部,至今未归。”

“他一人?”

“只带两个护兵。”

“还有什么情况?”桥口勇马问。

“司令夫人生下一个男孩。”古贺董说。

河下一郎最后一个汇报道:“三团驻守白狼山,进山路口共设置了六个卡子,临近亮子里镇这一个更加严密,派了一个连兵力把守。”

“有人进去吗?”桥口勇马问。

“除了军方的人马,外人一律不得进入。如果进山,得拿洪司令的亲笔手令。”河下一郎说。

桥口勇马若有所思。

小田、古贺董、河下一郎汇报完,静候会长指示。

“你们三人做好进山的准备,司令手令我来解决。”桥口勇马说。

在哈尔滨,接到东京密令,后年天皇造墓需要大量红松,命桥口勇马及早进白狼山探明木材储存量,掌握第一手资料。

俄国人、日本人紧锣密鼓地在巡防军身上下功夫,洪光宗丝毫未察觉,近日来他接受了副官们的建议,练起毛笔字,做了司令,日后免不了批批公文什么的。

司令在书房灯下习毛笔字,笨手笨脚。

“司令,习字呢?”黄笑天进来说。

“给我儿子起个名字,连练习写字,搂草打兔子,一捎带!”洪光宗说。

“洪福?”黄笑天凑近看字,说,“大少爷叫洪福?”

“呜,”洪光宗顺便写一个洪贵,问:“这个名字咋样?”

“一般,没气魄。”

“警卫长二弟,你帮大哥起一个。”洪光宗说。

“那我说几个,供你参考。穿山甲,常胜好,小白龙……”

“得了吧,”洪光宗打断道,“像似拉杆子时的报号。不行,不行,还是等兴文从牤牛河回来,他肚子里有墨水。”

“怎么的,俄国人又起屁儿(捣乱)?”黄笑天问。

“大鼻子老是在禁区边上晃荡,我放心不下,叫参谋长去看看。”洪光宗说。

清晨,孙兴文策马驰近亮子里城门,守城士兵打开沉重的大门,他直接进入,士兵给骑马远去的孙兴文背影敬礼。

晨曦在戒备森严的司令部门前石狮上闪烁,孙兴文在下马石上下马,持枪站岗的一个兵士马上过来接缰绳。

“长官。”一个内勤的军官走过来招呼道,“这么早啊?”

“我从北沟镇回来。”孙兴文说,“哦,司令起来没?”

军官目光向正房飘扬道:“在夫人房里。”

穿睡衣的洪光宗半靠半坐在床上,夫人环儿往烟袋锅里装旱烟,然后送到洪光宗嘴上,划火点着。

洪光宗深吸烟,吐出。

“我今天进山。”环儿说。

“你上天都行,就是不能进白狼山。”

“一个破白狼山有什么?你看得那么紧。”

“白狼山可是座宝山,有五样皇贡品呢。人参、貂皮、鹿茸、飞龙,红松。”洪光宗吐口烟,补充说,“六样,在早还有金子。”

环儿说皇帝是下三儿下三儿:下三滥的隐讳说法。,什么都是好的,连松木都要。

“懂啥?白狼山里的红松世界出名……你说我军守在三江干什么?守山,我的一个团长年累月呆在山里,为的是看山。”

“我进山去采蘑菇,又不是碰那些皇上贡品。”

“封山期间任何人不得进入。”

“连我……”

“别说是你,就是我亲爹都不行。”洪光宗话说得挺绝。

哼!环儿生气、撅嘴道:“不用你手令,我也进得去了白狼山。”

“吹!没我手令你过得去关卡?不信你就试试。”

“咱俩轧东(赌输赢)。”

“轧什么?”

“我要是进得去白狼山,”环儿说她想了很久,都给司令挡住的事,说,“你让我去獾子洞,下一趟瓜园。”

去年,出了五服的堂哥徐小楼——将军府田产的租种者——送来新开园的瓜,一吃上瘾,萌生自己亲自摘瓜吃一定更香的想法。所以今年瓜子刚下地她就打听,出苗没?伸蔓没?坐瓜没?直到前不久听说瓜要开园,动身要去给司令拦住:要吃瓜叫徐貂壳儿送来,送一牛车瓜都行。徐小楼有一个外号,是将军给起的呢!徐小楼经常戴着貂皮帽子,准确说貂皮帽壳。环儿说自己亲手摘瓜吃着味儿不一样。司令最终没准许。

“你看你老太太胯骨惦(垫)心上啦!好,轧东你赢了你就去下瓜园。”洪光宗说,“你输了,可总也别提亲手摘瓜吃。”

“瞧好吧,”环儿自信地说,“你擎等我给你摘回红糖罐儿(瓜名)。”

“报告!”孙兴文站在门外道,“司令,我是兴文。”

“嚄,兴文回来啦。”洪光宗坐直身子,“到议事厅等我。”

议事厅里,洪光宗说:“坐,兴文你坐下说。”

“俄人的铁路绕过牤牛河,朝我们修来,快到北沟镇啦。”孙兴文说。

“姥姥个粪兜子的,大鼻子胃口不小,有点儿得寸进。”洪光宗瞪大眼睛道。

“尺。”孙兴文补上后一个字。

“尺,尺什么尺,字能省还是省,听懂就行嘛!”洪光宗不高兴道,明显狡辩。

“是,得寸进。”

“大鼻子铁路离北沟镇还有多远?”

“估摸三十里。”

“铁路修的比狗撵的还快。不行,不能让大鼻子再往前修啦。兴文,拿地图来!”洪光宗说。

孙兴文取过一张地图平铺在桌子上,地图两边上翘,他用双手按着,洪光宗用烟袋寻找位置。

“在这儿。”孙兴文腾出一只手,指某一点说。

“大鼻子要是把铁路修到北沟镇,可就到了我们眼皮子底下。”

“司令,据可靠情报,日本人的南满铁路,也往咱这个方向修来。”

“小鼻子也跟着凑什么热闹啊!他们都相中了三江县?”

“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啥?”

孙兴文伸出三根手指,洪光宗迷惑不解:“嗯?”

“山,白狼山。”孙兴文说破道。

“错翻眼皮(极为看错)!”洪光宗忧郁的脸给弥漫的烟雾笼罩着,形势愈加严峻。

“俄人昼夜不停地铺路基,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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