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库,立刻出击击溃这些还不死心的家伙。不要手下留情。”
“明白。”
马斯库点点头,立刻离开别墅,在暗黑的走廊消失了身影。
威廉躲在自己的别墅深处的阴影中,观望着外面的战斗局势。他心中的想法和那些清廉的觉悟相反,只是被焦躁煎熬着。
由于心中的科学家,焦急的思绪使他越来越坐立不安。
“又有新的异类科学家出现了,可恶,在这时候出现。”
在轮椅上的威廉此时,他对没有早一天向自己的上司威斯克求救感到无比后悔。
如果按照当初的预定向威斯克的话,绝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在关键时刻总掉链子,自己情急之下只好叫马斯库雇人保护。就算战斗人员的等级下降,只要等到威斯克派人来救命,就可以弥补那少许的不利。战斗不足的部分由鹰眼才能来补足,威廉。凯奈斯就是拥有这样无畏的气魄。
但是在现在,威廉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自信。要依靠唯一剩下少许武装特种兵和劣等的助理在战斗中生还的话,就只能比之前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如果没有确定的胜机,这种情况就应该干脆带着上司逃走才对。虽然他还没有询问马斯库到底去这里附近公园干什么,不过既然自己受伤了,那么与其对战的胜算就更加渺茫了。
现在可不是拘泥于战斗的时候,马斯库应该还有其他需要优先完成的任务。对现在的凯奈斯来说,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寻找、救出索菲雅。不命令马斯库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是——那个马斯库到底要蠢到什么地步?打不过就要带着上司逃跑啊,连这种程度的状况都判断不了吗?
焦急的威廉使劲挠着头。现在能够拥有当初那向上头批下来的平板的话该有多好啊。为偏偏出意外呢?而且偏偏这时索菲雅坐上自己的位置,让自己没法做好防备实在是太可惜了。要是她能够信任威廉的话……
这时候,威廉的颈部突然感到一阵不自然的空气流动。
在他身边飘落下一只手。
“——不想让恋人丧命的话,就静静地朝后面看——”
威廉怔怔地瞪大眼睛,移动轮椅的车轮改变身体的朝向。在漆黑一片的别墅深处,从天窗传来的光亮像聚光灯一样照亮了一个地方。
淡淡而冰冷的光亮中,浮现出一个昏睡般倒地的女人轮廓。
“……!”
就算光线再怎么昏暗、距离再怎么遥远,威廉都不可能看错那容貌。
虽然索菲雅铁青的面孔上的痛苦与憔悴表明显然发生过什么,但她嘴边的一缕发丝如微风吹拂般振颤着。那时呼吸的证明,她还活着。
威廉忘记了枪上的警告,情不自禁地近乎要喊出来。这是,一个人影像是从黑暗中浮出的幽灵一样,踏进淡淡的光亮中,现出了身形。
陈旧的大衣、未加整理的头发以及无精打采的胡须。与阴沉的容貌不同,内只有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地发出利刃般的光芒——不会忘记的,那时残酷地撕裂了威廉身体里所有神经的男人,让人畏惧的伊特奈斯。
他大概是看着马斯库离开身边的空隙,将失去意识的索菲雅从后门悄悄运了进来。男人手中微型机关枪的枪口,纹丝不动地瞄准了索菲雅的脑门。
“偏偏……这家伙……”
威廉从前亲身体会过那毒蛇般的冷酷和毫无破绽的谨慎,比起愤怒和憎恨——远胜于其他感情的深切的绝望感使他无力地垂下头来。
珍视自己所能想到的好的发展。自己所爱的女人却被最不愿意想象的最棘手的敌人给抓住了。
但是在即将陷入恐慌之际,理性的声音阻止了威廉。
那个男人故意现身,还让自己确认索菲雅平安无事,其中一定有什么意图。
“……”
威廉扭过头,瞥了一下窗外正被抓走的马斯库。从马斯库的位置来看,索菲雅他们的位置成了无法看到的死角。那帮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应付眼前的马斯库的特种部队,完全没有发现这里出现新的入侵者。
威廉猜不透男人的意思,只是默默颔首,表示出服从对方意向的意思。威廉用颤抖的手握住平板电脑,反复来回阅读着上面的信息。他仿佛希望下次阅读时其内容会发生改变似的,不断固执地端详着那记述。他拼命思考着其内容是否有能构成歧义的余地。
但是与威廉动摇的思考不同,他心中最清醒的部分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屈服。自己与自己深爱的女人能够再次活着回到故乡的可能性——时至今日,这件事不正是他最大的期望吗?这个游戏已经玩不下去了
自己再踌躇一会的话,这个人大概就会扣下扳机吧。在第一颗子弹夺走索菲雅的生命之后,那枪口一定会指向威廉自己。根本毫无选择的余地。是失去一切,或者是讲那证文作为最后一线生机……只有如此的区别而已。
他用空壳般昏暗空虚的眼神注视着正在挣扎的马斯库,厄齐尔也在场看来解决完马斯库后就要到自己这里。
威廉茫然若失地眺望着马斯库被绑走之后。那个人随意地将还在昏睡的索菲雅放到了他的膝盖上。威廉一边轻轻地抚摸着恋人憔悴的睡脸,一边用无力的声音向伊特奈斯问道。
“……这样我已经交出那样东西,你……?”
“啊啊,成立了。我已经无法杀死你们了……”
伊特奈斯一边向后慢慢退下,一边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燃——那也许就是信号。
“对我来说是的,可是有一个人就不一定。”
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威廉,黑衣人按动机关,一条只有威廉和马斯库才知道的暗道被打开,进入后,合上门。此前发生的事在别墅的休息室好像没发生过一样还原最初的环境。
只剩下地上那几滴血。
通道另一处是附近某座建筑顶,电梯把两人运到楼顶。
以空虚呆滞的表情坐在轮椅上的威廉抱着索菲雅昏迷的身体前方伫立着的另一个男人。
“威廉我们又见面啊”
一切的吴克静静地扣动了斯泰尔(AUG)突击步枪的扳机。威廉和索菲雅被也是瞄准器的准心捕捉,无情地暴露在全自动射击的弹雨之中。对于既没有防弹衣的保护、也没有部下挺身而出的两人来说,5。56mm高速弹雨的洗礼如同无法逃脱的死亡之风。科学家和他的未婚妻在他们过去极端轻视的子弹的淫威之下,全身撕裂倒在了水泥地面上。
光是怀疑作为自我放弃职位的证文是否被作了手脚,却看漏了重要的条约内容背后隐藏的陷阱,最终夺走了天才科学家的命运。
“呜……啊……!!”
也许毫无痛苦就毙命于枪下的索菲雅还比较幸运。威廉在被打成蜂窝从轮椅上摔下来之后,仍悲惨地尚未停止呼吸。他全身受到多处致命伤,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可就算是剩下数秒的生命,如果要默默忍受死亡的痛苦来度过的话,讷也应该是漫长得残酷的时间吧。
“……啊……杀……、……杀了我……”
趴在地上蠕动身体,血手抓着伊特奈斯的黑得发亮的皮鞋。
“抱歉,那是无法履行的条件,我答应过你我不能杀你。”
伊特奈斯无视了脚边微弱的乞求声,一边吐出吸入的淡紫色香烟,一边用冷淡的声音回答道。
虽说手法卑劣,但是战场上是不分道义的,卑劣只是弱者抱怨强者给予其不满的心态而恶意诋毁的恶语,对于亲手斩杀了已经有1万人的暗杀者的伊特奈斯所有关于正义,善良的词汇简直是对于他这台冰冷的杀人机器来说是悲鸣般的伤痛。他只是维芙尔丽雅这个场默示录计划的幕后操纵人的狗而以,正是因为她的狗,而要回报她的残羹之恩。
“……”
威廉的眼神除了绝望已经看不出任何祈求。
“你就和菲利普不应该是费德华先生提前退休吧,菲利普这个身份毕竟都死了三个世纪的无关人,你们对公司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威廉没有在听,现在他只有想快点结束这窒息般的痛苦折磨以窒息般的呐喊祈求死亡。看着这幅丑态而心生厌烦的吴克竖起浓眉,两只手各抓住他与她未婚妻的腿拖向边缘处。
“威廉。凯奈斯,你现在真像一条狗啊,迫不及待的想到垃圾堆翻骨头吗?”
拖着两人凭有负担的吴克狼狈的把两人放到地上,气喘吁吁的搬到边缘处。边缘处除了寒风凛冽的虚空下面就是密密麻麻的感染者。
双手撑腰吸纳冰冷的空气猛灌进燥热的肺腑。吴克尽情的享受着这些,之前被上头给予了肉体上的惩罚留下的旧伤仿佛连着精神一起治愈。
“那么886。”
两脚踹下廉威和索菲亚到边缘的空虚中,一手拿着冷兵器对着还没着地的两夫妇扫射。这种愤怒是源于上次刺杀行动失败,无法以向上头以示火怒的吴克只好把目标转移到威廉身上。吴克顺手拔起保险丝拿起C4高爆手榴弹扔下去。
“这样威斯克就不用再找我麻烦了。”
下面密密麻麻,触目惊心令人发毛的尸堆又被炸了一个大洞,清出一片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