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她的散文,感觉十分惬意。六月天,她给读者送来了冰激凌。她是细心的,她的细心,使她的文章描写生动,感人。她的文笔很好,灵气与淡淡的伤愁总是关不住,片刻就溢了出来。
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是在广东公安内部网的阳光论坛上。那时,读到她发在上面的很多篇生活感悟的小文章,看出对方的内心挺细腻,对生活的感知很有自己的见解,觉得写得不错。于是,给她留了言。
不过,久久却没收到她的回复。于是作罢,自己写自己的东西。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回了我的贴,说是有很多跟我相同的观点,可以讨论讨论。我笑笑,也就回了她几句感谢之类的客气话,没料到她当了真,还要求我将更多的文章发上去。这样,算是认识了。
很多读过她文章的人都夸她的笔法清秀,常常叹息“这个小女子真绝”。读她的散文,感觉十分惬意。六月天,她给读者送来了冰激凌。她是细心的,她的细心,使她的文章描写生动,感人。她在内部网发了不少东西,慢慢地也就开始在报刊上发了一些。因为她的文笔很好,灵气与淡淡的伤愁总是关不住,片刻就溢了出来。读的人也叫好。
她的感情世界多姿多彩,大概是性格使然,使她的人生处处充满了美感与传奇。不久前读到她的一篇小文《英子》,感觉她的文章越来越有深意了,不再仅仅局限于华丽的辞藻上,而能从看似简单的表面叙述中,寄予更深更多内涵的东西,甚至引荐到理性与哲性的力度上去,从而加深了文章的深度与力度,更能使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我曾夸她的这篇文章“有如一杯不同寻常的白兰地,浓郁而有深度”,算是给了她一个较高的评价和友善的鼓励吧。后来有一次出差,到了广州给她留言,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的,可惜她那天刚好有事,于是至今还是没见面。她有点耿耿于怀。我说没关系,最多你再多写几篇好文,来弥补你这一次“诚意”的缺乏吧。她呵呵地笑了。
心云是个怎么样的女子——仅限于论坛上交流的她,留给别人的印象只是若隐若现、浅浅淡淡;或者说,那只不过是一直隐隐约约隐于幕后的另一位女子。一个颇有秀气的女子……而对于她曾私底下跟我谈起的关于她自己的多姿多彩的经历,我也只能以“每个人大约只有经历过一些波折或者磨难,才会进步,才会成长吧”轻轻地劝解她。
论坛的纷争来得快——在这个个个自以为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天地,“藏龙卧虎”沉浸久了就想“龙腾虎跃”,于是就有了意见分歧——大概分成三大阵营,对立的两派加上中间和事佬一派。彼时,太多太多的人物与故事,就突然轰轰烈烈地发生了……尽管都是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但因为观点不同,争论也变得非常激烈,派别对阵互相辱骂,连远在北京的苗菁儿、江浙的“小鱼姐姐”和很多不知名的网友都卷入到“烽火战争”中……
陕西的三秋桂善意地劝解我不必太当真,她说“听姐一声劝,别跟他们小孩子气”。后来我才知道三秋桂姐姐是西安某消防支队的副政委,她目睹论坛纷争烽火四起劝告无效,就宣布退出江湖,隐居雁荡山下。“小鱼姐姐”在那段时间里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她以诗言志,表达了自己对论坛纷争不休的担忧。相对于小鱼的婉约与忧愁,苗菁儿却旗帜鲜明地跳出来喊话,她说:“阿土仔万岁!我独挺此小子!他的观点就是至理,谁若不服尽管放马过来!”我怀疑侠肝义胆的她要么是特警要么是武警,但她却矢口否认,最后坦言自己只是一名警视栏目的女主持人,这倒令我刮目相看。
而相较于委婉的小鱼、苦口婆心的三秋桂和言辞激烈的苗菁儿,心云则显得成熟、冷静、理智多了。我后来想,可能也跟她与两大阵营的主领都比较熟稔的缘故。她用她的智慧在支持“阿土仔”,为自己捍卫最后的阵地。热爱紫荆花的她,却无法阻挡风雨吹打一地落英。
我明白她的心意,就留言安慰她,说:往事随风飘逝。轻舟飞渡,化为灰烬,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却又刚刚发生在眼前。但不管如何,我已来过;我们已来过。无悔矣。心洁净者而为云,心虔至诚化为圣。她笑盈盈,颇为开怀。
因为她知道我在玩文字游戏。我与她刚刚认识之时,与她交流,一般都是用“心圣”这个笔名,而不是用论坛人物“阿土仔”的外号;她在未与我交谈之前,也已有自己“心云”的代称。这也是一种缘分吧。回忆起来,还算有趣。
后来,很久很久一段时间没再上论坛,也就没跟心云认认真真地通过话。有时,明知自己站在窗台看风景,明月装饰了我的梦;我也装饰了别人的梦。但我还是这般样子,静静地站在网络的这一边,看文,看云卷云舒,看花开花落,更看心云在上面忙得热火朝天。
诸多坛友还是很想念阿土仔的,从他们在专栏上面的留言就可以看得出——特别是韶关消防大队的小志,更是惆怅不已,不停发帖怀念与怪兄的友情。也有聪慧过人的网友“我是灰烬”张秀莹,知道阿土仔潜在水里当看客,于是发文劝大家不要难过:“他就在大家身边,默默地关注着咱们;所以,大家不必伤心……”
不管如何,我还是或有或无或隐或现地从论坛上从QQ上第一时间获取到心云给我的留言。真的很开心。心云在慢慢地成长。某一个夜晚,夜静而月色渐凉的时候,就想起虚幻网络的如烟往事。
其实觉得挺可笑的。但是我还是偶尔上来。看到心云公开发布的帖子。心云以大无畏的精神写道:“我自随凡心,点点如虹——在我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扉页上,留着这句话。那是独坐于闹市隐寺之中,在黄昏的落日里,在深远的禅钟声里,忽然感悟到的。”能感悟并写下这句话,亦非凡心。我把它当成是心云的一点生活感悟,而不愿将它当成是标榜自己的抉择。我其实不愿任何一位支持“阿土仔”的坛友受到伤害。
心云这篇文章叫《点点爱》。我会心一笑,她想用文字的方式记下点点滴滴,但若以我现在的心态来论,我决不会用此标题。大爱无言啊。所以我漫不经心地打开电脑,在键盘上随意地敲打起来:云儿不必随风。风自有他的归处,雨也潇潇,风也飘飘;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自有归来处。风,却只顾一味地吹,那里曾管得了,云的心情?春风拂云,云带露珠,伤心处,泪自飘零,也不是随风的来去;夏风习习,云何会惯了?冷眼看世态炎凉,哪管夏日酷炎,还权作蓝天的衬映,又任风的轻微,一味地吹;秋风无情,更那里管得了云,秋风秋雨愁煞人,枫叶忽忽、紫荆叶落,也不关风事;冬风冷酷,萧萧刮扫,无情的雪,无情的风,何曾解得了云子之心……归去来兮,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若论缘,心云远在广州羊城,我在粤东榕城,借用古人的话开玩笑地说,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是很难牵扯上的。但我相信,上辈子,就在白莲池边上,我与心云或擦身而过,或曾隔着众师兄聆听三圣教诲。也或许,彼时,彼此不识,缘分这东西,也就是只可意会,只能凭第六感觉罢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猜想。
“对于佛,对于禅,虽向往之,亦心生敬意。已经皈依我佛的阿怪,不再是昔日的小石头。他的每篇博文亦与我佛有关,看他在山顶的石头打坐,双手合十,虔诚笃笃,我的心里竟然会空落落的。毕竟,关于他的印象,更多的是一份于不羁中的才情,现如今这般安然笃定一个人,反倒让我陌生起来。我想念他略带沙哑的笑声,想念他近乎玩世不恭的态度,想念他掷地有声的誓言。当然,我什么都不说,因为这是一个过程。可以想念,无法挽留。”想念本身也是一个过程。
“像植物一样生活吧。安静自如,点点温暖,就已绽放了整个春天的花朵了。”一花一世界。世间法的不可思议,也在于小到微观世界的一花一木,一微尘;大到宇宙黑洞无穷大,三千大千世界……“溪水无非广长舌,山色皆是清净身”。
我想到了:恬静,淡然。用于心云身上,也不为过。我很高兴地看到:心云真的长大了——尽管她实际年龄比我大。我说过她具有非凡的悟性和慧根。如此,我真的没有说错。
手机里一直保存着“渔夫”林佳佳小师妹发来的一条短信:“佛说,千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相遇。谁叫阿怪太懒了,才回眸了99次就说脖子太酸放弃了。所以……才没能跟相知的女孩子相遇呢!”上辈子真的有回眸99次吗?我不知。但我的脖子却真真切切因为职业落下的病,何止是酸,轻轻一晃,还是格格格地响。我想把它转发给心云,让远在花城的她,也知道大家熟知的心圣或者她笔下的阿怪、小石头的一点糗事,未尝不可。
生活中纵然如论坛一样多姿多彩,但还是踏踏实实地过着,日子才不至于像网络一样添堵。心云大致也明白这个道理吧。就这样,现实生活与虚拟网络上的心云,总是会不经意地,轻轻地走来……
没有人能比笑得过多的人更感到深切的悲衰。
——里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