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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来看柳江如,给她讲各自的打算,报考的志愿,上学的学校。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容许她有更多的选择。刘伟在等待上学的日子里,几乎天天盼着她,带着她出去玩。

小镇并不大,她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可是刘伟却知道带她到什么地方才合适。刘伟带她到离县城不远的水库去玩,水库里有鱼,岸边开满了小野花,还有青年男女在谈情说爱,她没有心情,懒得去看。刘伟就给她背书,给她讲故事,大声地讲,然后让她仔细地观察天上的云彩啥时是蓝色的,啥时乌云遍布。有心情了,她草草看一眼;没心情了,一眼都懒得瞧。说这有什么意思,上不了理想的大学呀。什么师范,一听就没名气。还有那些花草,看着就心烦,再说以后有更多的时间去看它们,去看那些她整天看得都烦了的东西。耳朵,我的耳朵,怎么办呢?难道整天让别人站在你面前大声说话?

刘伟说,人心情不好,看花看草那么精神,自己也就长精神了。

她不同意,说,诗人不是说了嘛: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再好的景,都因人的心情而定。心情好时,看风景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心情不好时,则是山重水复疑无路。

我说不过你,大才女。你快些把病治好,咱们就又可以一起上学了。

会好的,我妈说了,省城这次治不好就带我到北京去,到时,去看你。

大学陆续开学了,刘伟走了。二舅替柳江如在师范大学报名了,想着耳朵和眼睛一个月肯定就好了,就请了一月假。

谁也没想到一天清晨醒来,柳江如忽然发现眼前漆黑一片。她惊叫母亲,母亲闻声而来。

妈,屋子的灯咋没开?是不是天还黑着?

天亮了,天亮了呀!

柳江如挥着双手说,妈,我怎么眼睛一点儿也看不到了?妈,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别着急,妈就在你眼前呀!

可是她看不见,看不见了。

母亲给她递眼药水,想着可能是她眼睛太困了,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她的眼前还是什么都看不见。柳江如父母立即匆匆收拾东西,匆匆坐长途汽车到省城医院。

省城医院住了十几天,眼睛还是看不见。父母告诉她要到北京治病,说,首都北京一定能治好她的病。这次,将军舅舅亲自到机场来接他们了。这是柳江如第一次坐飞机,她跟父母说坐什么飞机呀,自己又看不见,白花钱呢。等眼睛治好后,再坐飞机也不迟。母亲说,你舅舅一定要让咱们坐,要不他会不高兴。

在北京柳江如住了整整一个月医院,眼睛还是看不见。

她不让父母告诉刘伟他们到北京来治病了,她想等眼睛和耳朵治好了,给他一个惊喜。父母知道她的心思,只能暗自流泪,没经她的同意就让刘伟来探望。

这天是星期天,父母说要带她逛北京。她看不见,不愿意逛,前两天逛天安门,她的心情坏透了,她说为什么来北京不在医院住着看病,非要出来玩。

母亲告诉她医生说她的病不急,隔几天要专家会诊,让她只管玩。

现在母亲和父亲又不停地轮换着在她手心里写字,不停地做工作。

你们要逛你们去,我不去,我去能干什么,听不见,也看不见!你们是不是想成心让我难受?

父母不知所措,他们不能眼看着女儿一整天一整天地坐在屋子里,不说一句话。

这时,一只手摸着了她,那手粗大,却绵软,还有一股来自年轻男人的气息,不是爸爸的,不是舅舅的,难道他是?

刘伟,刘伟是你吗?从到北京的那天起,她就想见他,可她一直坚持着,一定要等到眼睛治好,可是,可是,现在他却来了?

刘伟笨拙地写道:是。我想带你去逛。

她只知道了是,不知道他还写了啥?他手指划过她手心时,她只感觉到一股战栗,一股麻酥酥的感觉,她几乎不能继续。

母亲一定告诉了他说什么了,刘伟的手指再次划过她的手心,这次,写得很慢,写一下,顿一下,可能是等她念出了声,而且字也写得少,简洁,明快:我带你逛。写了一遍,她还是没明白最后一个字,刘伟极其耐心地继续写:带你逛京。

她总算明白了,几乎是喊着说:去,我去。

刘伟写香,她就知道肯定去的是香山。刘伟让她摸叶子,她问是不是黄栌。怎么样的红?像桃红,大红,还是艳红,刘伟告诉她,大红。到了十三陵水库,不用说刘伟刚写了十三,她就知道肯定是十三陵。刘伟拉着她的手让她摸一块石头,刘伟说上面刻的是龙凤。她细细地摸,龙在上,凤在下。她没有摸出来,但她知道,她学过。刘伟握着她的手,轻轻地写道:是的。他扶着她,又走了很远,她感觉进了一个园子,这个园子她感觉人不多,不像那天在天安门,人多得老碰她的身。而这里,人很少,每每有人走过,她能闻到一股年轻的气息。她忽然想,也许刘伟带她到北京大学了,没跟她说,可能怕她伤心。

她警觉地跟着走着,不时地用手摸着,她摸到了门,一扇很大的门,还有大钉子,对,跟故宫差不多,一定是北大。她这么想着,立即大声问,是不是北大?刘伟,这里是不是北大?

刘伟紧握了一下她的手,她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母亲帮她擦去。

北大她知道,有个湖,叫未名湖。还有塔,叫伯雅塔,她全知道。

刘伟让她坐到一块石头上,说,湖的对面就是塔,父亲在她的眼睛前比画了一下,她知道那是要给她照相。

她整整衣服,强作微笑状。她感到脸上热热的,特别温暖,她想一定是一缕阳光照到了自己脸上。

刘伟在她的手心写道:你很美,像油画。

她很想问油画上能画又聋又听不见的少女吗?

第二天,天降瑞雪,一起床,母亲就让她用手去接宾馆外的雪花。这么说,我得病已经从夏天到冬天了。柳江如眼泪刚流出来,就让刘伟擦了。他在她手心里写一个字,她念一个,最后她连成一句话,我带你去看雪。

只要是刘伟带她去,其他都无关紧要了。母亲给她穿得棉棉的,她有些不悦,可是她当然不能不高兴,特别是在刘伟面前。刘伟说,你快看,这是北京二〇〇九年的第一场雪。

雪,她双手捧着雪,凉极了。

刘伟让她摸松树上的雪,摸冰的树叶,还让她闻水面上升腾的雾气。她摸树上的红豆,豆荚上还积着些许的雪,凉而薄,一定是晶莹剔透,一定是鲜翠欲滴。

刘伟真是一个细心的对生活有心的人。他细到什么程度呢?河边黄的苇叶、树上的红叶、地上的黄叶,被积雪压得弯弯的枝条,他都告诉柳江如,让她一一摸过。天那么冷,他拿着相机,一定没有戴手套,因为他动不动就要给柳江如写字。她能闻到从她身边走过的赏雪的人,有老人,有学生,有男人,有女人,许多人跟她一样一定都在照相。她想他们看到她眼睛根本看不见一定会笑话她,会说这个女孩子,真是疯了,自己都看不到,还照给谁看呢。

是呀,她是看不到,也许给刘伟,也许给父母,也许留给将来能看到的自己?或者,或者也许谁也不会认真地去看,只是放着,放着,告诉后来的人,有个女孩,她曾经带着梦想到这世界来过。

这么想着,她感觉自己的手指摸到了一朵花,花上不用说是冰。刘伟把她的身子往正扶了扶,就离开了她。她知道他又要给自己照相了。她微笑,微笑,再微笑。她要把微笑留给世界上爱她的所有的人。

整整照了一个小时,她穿着棉鞋的脚太冷了,刘伟的手冰凉,她说咱们回去吧。

刘伟在她的手心写,雪美。

我知道,我知道,你让我知道这世界有多美,有黄的叶,红的果,有漂着水雾的湖水,还有绿草上如画的雪。瓦片上如逗号般的雪团,房檐上悬挂的冰凌,来往车辆顶上的雪,雪中立着系红围巾的雪娃娃。肯定还有不少女孩子穿着薄薄的毛衣,也许雪中的花里就有她在书中见过的等待爱情的熏衣草,有她想象中的如火的红叶,还有柠檬色的如扇的银杏叶。

你真聪明。他飞快地写道,这次她一遍就知道了。

是呀,自己当然聪明了,可是聪明没有好命呀。

回到舅舅家,刘伟留下吃饭。刘伟就坐在她身旁,他一定给她夹过菜,他一定同情过她,他一定替她难过。她想得越多,话就越少,忽然间她不想让他在家里待了,不想跟他说话了。吃过饭,她推说累了,先回房睡了,让刘伟也快些回校,她知道军校晚上要点名的。

她洗脸,刷牙,应当又是一个清晨,她问母亲天还下雪不?说着,手伸出窗外,没有雪花,却有一股微热穿透手的枝枝节节。

妈,今天有太阳?

母亲跑了过来,立即在她手心里写道:你看见了?

我摸到了太阳,妈妈,我摸到了太阳。

母亲一定很失望,她拉着她的手,坐到了沙发上。她闻着旁边父亲的气息,男人的汗腥味、烟味扑鼻而来。

今天咱们是不是该住院了?

父亲抓住她的手,写:回家。

我病没好。

母亲拿着几盒大的方的盒子让她摸,然后给她写:回家治。

可是我的病没有治好,怎么能回家?她哭了,好久,父母没有回音,她知道这就是说已经定了,她说我想买件衣服,还有,我要到军校去看看刘伟,不过,给他的老师和同学都说我是他妹妹。她哭了,哭得那么的暗无天日,那么的地动山摇。可是无论她怎么哭,她的眼睛还是治不好了,父母的决定一定是迫不得已。

到商店,她想买衣服,她喜欢的是一身运动服,她喜欢361°,母亲知道的。她说要戴帽子的,要拉链的,还要红白相间的,然后她就摸着电梯到了一家商场。那商场她一闻到香气,就知道是大商场。人流很少,空气清新,好像不时就有花香扑面而来。

花,妈,是不是有花?

母亲让她摸,那花的形态像喇叭花。她闻了闻,特别香。父亲写:花叫百合。

百合,她在书上看到过,可惜,真可惜她看不见。她用手轻轻地摸着那枝枝叶叶,却怎么也想象不出那花的形态来。

试了不少衣服,她都不满意,后来她摸到了两片小树叶,她摸到了帽子,摸到了拉链,还有,她还摸了纯棉的质地,最后买了一身。她看不到她穿的模样,但是她知道一定很好看。妈妈心细,妈妈是很讲究的,只要妈妈认可了,自己穿着就一定好看。对了,她记得刘伟那天来时,穿得就是这样的衣服,她摸过,她问他的衣服是什么颜色的,叫什么牌子。刘伟说是红白相间的,叫361°,说着让她摸衣服上的图标,她摸到那两片小树叶。她决定也要穿361°的,也要穿红白相间的。

下午舅舅带着他们来到解放军艺术学院,刘伟就学的军校,她曾经梦想的军校。她想哭。

她已经在许多资料上看了关于这个学校的介绍,学校的教学楼像个手风琴,还有草,对了,一个作家在文章里写院子里除了枣树,还有银杏树。枣树在家乡长得遍地都是,银杏这名字,对她可是稀罕。银色的杏子,一定好看。作家写银杏树叶子的颜色是柠檬黄。舅舅带着他们去看,母亲让她摸,说没黄透。

他们到院史馆介绍毕业的著名学生,她听不到,也看不到,但是她认为她能感觉到明眼人不一定能感觉到的东西,比如刚从母亲手中接过她手的人,虽然他没往她手心写字,可她知道这个年轻男人就是刘伟。她探过头,悄悄说,刘伟?刘伟亲昵地握了一下手,这是他们之间的特定暗号。

你是不是今天穿着军装?

刘伟在她手心里写了一个问号。

她摸摸他的衣服,说,我脖子感觉到了你肩上的铁片。

刘伟写道:那是肩章,我穿着军装。

为了见他,这天她特意化了淡妆,这是她第一次化妆。化完她让母亲看,母亲又帮着她修了修。她的嘴唇一定好看。她戴着墨镜,只让刘伟轻轻地拉着她的手,这样人们就认为她是一个健康的女孩子,带着一个漂亮的健康的女孩子,刘伟就很有面子。他拉着她的手,不停地写,现在他已经熟练地给她写四五个字,甚至长句子了。

刘伟拉着她的手,慢慢地走着,不停地写着,她知道了自己喜欢的电影《高山下的花环》、电视剧《突出重围》,都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写的,她情不自禁地说我的眼睛治好了,我一定要到这里来上学,我一定要让舅舅让我到这个学校来,那个师范学院我不去,就是不去。

刘伟在她手心里写道:我等你。

随行的人也肯定会这么说,可是她知道她的眼睛肯定治不好了。可是她不能让大家失望,不能让父母和亲人们伤心。

他们进了刘伟的宿舍,她摸到了叠成豆腐块的被子,摸到了整齐的柜子,还在平平整整的床上坐了坐。

走出门,又是一股年轻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问刘伟,是不是学生唱着歌儿排着队?

刘伟回答:是。她看不到,她多么想看到呀,可是她只能想象,只能靠着自己有限的经验去想象:他们一定很年轻,一定很漂亮。男孩子都像刘伟,女孩子都像她。不知他们穿上军装时,会是什么样子。对了,刚才妈妈给她照了相的,她坐在军人床上,肯定不像个军人,她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怎么可能成为一名军人呢?

一会儿我有课,晚上我到车站去送你。因为句子太长,刘伟写了三遍,她才明白了。

她忽然说,我想上课!我想去听一节大学的课。她大声说。

母亲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没有说话。

她跟舅舅一定在商量,舅舅一定也在思考。反正半天没有人说话。

对了,我就听一节课,舅舅,舅舅,你在哪?

一双大手过来了,比父亲的手大,比父亲的手有力。她想起了舅舅的模样,高大、清瘦,只是不知道这一年多没见他,是不是变胖了。

舅舅,我想跟着刘伟去听课。她说着,忽然哽咽了,说,我可能再也来不了北京了。

舅舅再一次握了她的手,笨拙地写道:好!

教务部主任一听到这消息,立即打电话给系政委:这是一个教育学生珍惜年华刻苦学习的难得机会,一定组织好欢迎仪式,我马上到。

一个曾经得了高分的女孩,要来听课,她听不见,看不见,怎么来上课?

同学们奔走相告,好奇加怀疑,使宁静的教学楼前如一块石子掉进了静谧的湖中。可一声:立正,让他们立即沉默成一排绿树,站立成一座雕塑。

同学们在教室里静静地等待着这个神秘而不幸的女孩子,都是学文学的少男少女,这一事件使他们浮想联翩。

终于刘伟扶着那女孩来了,她的将军舅舅没有来,她的父母也没有来,她就像一个正常的学生走进了教室,他们刚一进教室,同学们立即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刘伟给大家敬礼,含泪给她手心里写了些什么,她立即深深地弯下腰来,说,同学们,谢谢你们。

柳江如坐下了,她知道同学们一定在议论她。她能感觉到长条桌的移动,能感觉到连腿椅的摇晃。可能是老师上讲台了,桌子的摇动声小了。

她想站起来,刘伟扶住了她的手,悄悄写道:老师莫言。

是写《红高粱》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那个著名作家,她一下子激动极了。明知眼睛看不到,她还是使劲地想往大睁。明知听不见,她还是侧着耳,坐得笔直。

刘伟给她手心里写字:一、生活。

老师讲的是生活,对,一定是创作离不开生活,一定要大家做生活中的留心人。一定结合自己的创作经验再讲。可是她听不到。刘伟不停地写着:观察社会,热爱生活,留心细节。二、想象。

想象,想象。她以后就只有靠触摸、嗅觉去想象了。

第三是阅读。刘伟写得很慢,她知道他怕她伤心,她握着他的手说,我会想办法阅读的,我一定能想办法阅读的。

下课了,莫言老师握着她的手,她激动地说,莫老师,你讲的课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生活、想象、阅读,将是我以后创作的座右铭。她让刘伟给她和莫言老师在教学楼前合一张影。这是好多天以来,她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和满足。还有好多双手跟她握在了一起,那是她的同学,跟她共学过一节课的同学。

同学们有人给她送来一束束鲜花,闻起来真香。还有人送给她摸起来很好看的贺卡。在这浓浓的深情厚谊中,她说,同学们放心,我会坚强的生活,会跟你们赛跑的。作家有不少就是自学成才的。

同学们的又一次鼓掌她听不见,但她能想到。

后来她悄悄问刘伟,她坐在第几排,刘伟告诉她是第二排八号。

二排八号,九月二十日——她看不见这个世界的日子,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当大学生上的第一节课,也可能是这一生最后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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