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仙剑,刺中了莫凡的一刹那。魏子宇的心中,那种对血的渴望,渐渐的涌上心头。莫凡死了,自己的溪风正中他的心脏。就算是大罗金仙在世,也已成了不可扭转的事实。
看着心中一直憎恨之人的股股鲜血,魏子宇笑了,面容扭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口中不断发出如同惨叫一般的笑声,着实令人从心底感到毛骨悚然。他疯狂的用脚不断的踩着莫凡的尸体,仿佛心中依旧有无数的怨恨,仍未发泄干净。有仿佛在怪自己,为什让他死的这么痛快,为什不在多流一点血液,再多增加一点伤痛。
看着擂台上的一幕幕,所有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在场的所有弟子,都不明白,魏子宇为何会对着一块碎石又打又笑。而且更他们不敢相信,那个面容狰狞,疯疯癫癫的人,会是玄天宗威名显赫的剑派大弟子。
而此时的莫凡,就在距离魏子宇身边数十米外。幻瞑剑身被插入土中,而那剑隔上的鬼头,此时正大放异彩,双眼中射出一抹幻彩光芒,鬼头面前那巨大的幻字尤为瞩目,一条条肉眼看不见的锁链,从那幻字的四面面射出,此时正捆绑在魏子宇的身上。
就在刚才,莫凡被魏子宇那迅捷的动作,凌厉的招式,戏弄的毫无还手之力,以至于伤痕累累,气力耗尽。此时的他已然感到,魏子宇心中所发出的杀意,心中也是明白,自己一旦落入下成,后果必定是人头落地。
本来莫凡以为,凭借自己灵气的充沛,可以躲闪到对方气力耗尽,然后再加以反击。可谁曾想魏子宇武,艺招式竟会如此厉害,再加上那凛冽的护体剑气辅助,自己竟是没有半分可逃脱的希望。
原本在魏子宇溪风刺下来的那一刹那,莫凡已经放弃了抵抗。可就在这时,手中的幻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莫凡心中一个激灵,抬头望去,却见魏子宇的心间,似乎有一道幽深裂隙。那充满黑暗的裂隙,在一瞬间,似乎正顺着体内流动的灵气,逐渐蔓延至全身。
莫凡虽是心中不解,可手中的幻瞑却是欢快的鸣颤,随后便不受控制的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刹那间竟是将魏子宇笼罩在其中,离奇的是,这一下魏子宇的动作竟是停在了半空之中。莫凡看准时机,侧身一番,脱离了他的剑下。
而后所发生的事,着实让莫凡心底生寒,他从不知道,自己竟是这般遭人嫉恨,但看魏子宇那狰狞的面目,便知道他心中的恨到底有多深。
事到如此,莫凡心中依旧不解,修道之人毅力远超常人,心境更是坚如磐石。可魏子宇的心境之中,为何会出现一道裂隙,那充满黑暗的裂隙,细看之下竟是有种夺人神魄的幽深,让人为之所动,心神不凝。
莫凡入门尚浅,虽有高人指点,可无名师解惑。自然不会晓得,魏子宇心境之中的黑暗,便是修道途中,唯一令人惧怕的心魔。
所谓心魔,便是恶念,贪念,欲念等所有负面物质的集合体。修道之人摒弃物外,心境超脱凡尘,不畏世间琐事所动摇。更有甚者说天道无情,向往此道者已是无情。这里面所谓的情,并非感情,亲情。而是凡尘之中,扰乱心境的欲望。修道之人之所以心境超脱凡人,便是用一身道行,斩去了这些欲望。正所谓水清则无鱼,无欲无求看似妙事,可稍有不慎,执念恒生,那便比寻常之人,来的更为猛烈,这便是所谓的心魔。
魏子宇为人孤高,入门至今,无不是一路荣耀伴随。可当年珑月峰与莫凡一战,首尝败绩。这让高傲的他,又如何能接受。而再此之后,心爱之人又因莫凡,对他不冷不热。这让他的心中产生了对莫凡无比的恨意,由此便引出了心魔。
好在清风子发现的早,一直有意无意的压制这他内心的心魔。而后魏子宇也逐渐的感觉到了不妙,平日里小心行事,一直倒也并无异样,可就在刚才,眼见着莫凡不敌自己,尚可一雪前耻的时候。心中的执念越来越深,心境之中,一直被压抑的心魔,在感受到这一切后,便肆无忌惮的成长起来。
幻瞑自莫凡心境所生,可通达人心,看穿一切。魏子宇心间那一丝心魔的壮大,它又怎能感受不到。所以这才引导莫凡,使出了虚幻梦境,控制住了魏子宇,救下莫凡性命。
虚虚实实,亦幻亦真。梦境之中的魏子宇,此时正品尝着复仇的快感,整个人已是就此陷入了疯狂。看着地上莫凡那血肉模糊的尸体,心中的满足感不言而喻。
可就在这一刻,魏子宇的周身,忽然散发阵阵煞气,阵阵黑雾肉眼可见,沾之冰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台上清风子双眼怒睁,一个闪身来到魏子宇的身旁,喝到:“孽子,此时不醒,更待何时”说着,手掌握拳,身处中食二指,指尖灵气凝聚,散出微微光泽,正好点在魏子宇的眉心之处。
本以为魏子宇会就此昏倒,可谁曾想,竟是半分效果也没有,整个人宛若木偶一般。此时的他,脸上黑气森然,双目血红,一行行血泪自眼角流出,口中犬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细看之下,外貌竟似九幽恶鬼。
清风子见状,心中暗道不妙,心魔入体已是控制了心境,若是不及时救治,恐怕宇儿便真的要化身妖魔之行了。
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魏子宇的口中,忽然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道:“师傅,师傅救我,救我。”
清风子闻言,面色惨白,红了双眼,咬牙切齿的道:“宇儿莫慌,为师在此,你定然会平安无事。”
话虽如此,可眼下魏子宇的心魔,被幻瞑的梦境滋养的异常强大,已是侵占了魏子宇大半身体,此时若要保全性命,也只能废去他一身修为,打断一身经脉,自此做一个无感,无觉的活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