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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永恒的怀念

王定国

林伯渠同志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中国共产党最早的党员和“延安五老”之一。他离开我们已经36年,他的光辉业绩,永远是党员的模范,后人的师表。

做前无古人的事

延安时期,林老和谢老住的窑洞相连,住得近,交往多,思想更接近;相处的时间长,相互之间的友情更长。他们在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伟大工程里,做着前无古人的大事。

1941年三八国际妇女节的前晚,林老来到我们窑洞对谢老说:“明天是三八国际妇女节,几千年封建统治下的中国妇女,长期在三座大山的压榨下,还加上夫权的统治,使妇女们长期处在黑咕隆咚的最底层,凌受着无端的屈辱。必须把妇女解放,投入到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中,发挥半边天的作用,才是道理。”谢老说:“我也有同感。多有文字记载的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妇女做过县长。我们的革命事业,没有50%妇女参加是不行的,半边天的力量是巨大的,看来我们必须培养壮大妇女干部。”两老正谈得投机默契,林老很有信心地说:“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女县长,这是实在的。我们一定来做这前无古人的事,发动广大妇女参加政权工作。”谢老表示积极支持和配合。我也插话说:“你们这才是做真正解放妇女,发挥半边天的作用的实事。”在次日三八国际妇女节纪念会上,林老就提出了“要发动广大妇女参加政权工作”的发言,此后,他俩身体力行,积极配合,每个星期天,两老家里都有许多女同志来讨论此事,聆听教诲,如延安大学生田夫、章岩等。

两老在培养妇女干部中,推荐边区妇联23岁的邵清华同志为安塞县县长。谢老找她谈话说:“中国历史上几千年没有一个女县长,就是国统区也没有一个女县长,这次推荐你去做安塞县县长,是前无古人的,就在国统区也会受到极大影响的,因为你是中国几千年来头一个女县长,一定要把工作做好,依靠群众,调查研究,深入实际,团结奋斗,做出成绩来。”就在边区政府民政厅和边区妇联举行欢送邵清华同志的会上,林老出席并鼓励邵清华说:“你做妇女工作很有魄力,对搞好县长工作也应有勇气。中央领导同志很关心你,你更要以实际行动努力工作。”接着又说:“你是中国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县长,过去你只是做妇女群众的工作,今后是一个县的‘父母官’,男的女的各种人的工作都要做,这就要更广泛地联系群众,深入实际,多做调查研究;到了新的岗位上,在各方面都要严格要求自己,特别是注意和当地干部搞好团结,才能担负起党交给你的重任。”为了支持她搞好工作,林老和谢老又通过组织,从延大调了章岩等同志去安塞协助她工作。

在林老和谢老的关怀教育下,邵清华同志在实践斗争中得到锻炼,成长很快,至今还记得林谢二老对她的培养。

诗咏梁红玉教育许多人

1940年三八国际妇女节前,边府秘书处主任陈永清同志(又是机关支部书记)要求柳勉之和我(党支部青年委员)在我们机关俱乐部主办的壁报上出一次纪念三八节的专刊,由柳逸之约稿集稿,她向林老约稿后,林老题了一首《三八咏梁红玉》的七言律诗:

南渡江山底事传,扶危安倾赖红颜。

朝端和议纷无主,江上敌骑去复还。

军舰争前扬子隘,英姿焕发鼓声喧。

光荣一战垂青史,若个须眉愧尔贤。

许多工农同志对这首诗的内容不理解,我们秘书处办了工农同志学习文化的夜校,林老、谢老常来讲课。一次,大家要求他把这首诗作个解释,他作了生动的讲解:南宋时期韩世忠梁红玉是一对爱国抗金的好夫妻,韩是绥德人,梁是米脂人,至今陕北民间还有“米脂婆姨绥德汉”的称誉,他们夫妻俩都是爱国抗金的名将。曾在延安府守卫边关。我们现在国难当头,要学习他们的爱国精神,当时南宋皇室腐朽偷安,忠臣爱国被害(岳飞等),奸臣不爱国受赏(秦桧等),而梁红玉夫妇坚决抗金,机智勇敢,与士兵同艰苦,共患难,是深受人民爱戴的爱国将领。我们今年纪念三八妇女节,妇女的头等大事是要反对一切出卖祖国的败类,如汪精卫当了汉奸,他的老婆陈璧君也一起当了汉奸,这些蟊贼必须坚决反对,认清抗战形势,坚决反对投降、分裂、倒退;坚持抗战、团结、进步,争取抗战最后胜利,我们人人有责。大家听了林老如此生动的讲解,真是顿开茅塞。

后来这首诗又在重庆《新华日报》副刊《妇女之路》上发表,广泛传播,在广大妇女、特别是知识分子妇女中,起了很大的教育作用。

组建怀安诗社,团结党外人士

1941年秋,林老、谢老和高自立等同志,在边府交际处邀集宴请民间诗人墨客,多是60岁上下的老人,有前清秀才5人、拔贡1人、有上海王老、湖南吴老、法国华工费老等,林、谢二人以“老者安之,少者怀之”之意,取名“怀安诗社”,要李大庵主持诗坛,荟集佳作,与会者畅谈甚欢,称此诗社为“延水雅集”,与晋王羲之的“兰亭雅集”媲美。林老讲话,号召大家多写诗,写好诗;借古体有平仄协韵的特点,用旧瓶装新酒。并提出两个希望:1.不要咬文嚼字,力求通俗;2.不要用典,提倡明快诗风。林老还当场吟成《延水雅集·赋呈与会诸君子》:

十年扶策费调停,待整金瓯拱宿星。

抗敌计无分畛域,匡时论共契兰馨。

边城重寄期安堵,盛会嘉宾喜满庭。

田野风多秋气健,及时樽酒慰遐龄。

许多老人也即席唱和,当场产生了不少佳作。此后,参加诗社的人员增多,有中央和边区各部门的领导,有来延安学习的各种根据地干部,有边区参议会员中的地方耆老,还有民间能诗善赋之士。诗友们以诗词为工具,披襟述怀,吮毫抒愤,交流感情,宣传政策,酬唱赠答,互相勉励,一时蔚然成风。历时8年,收藏了大量讴歌中国共产党、赞扬延安和各抗日根据地斗争业绩的光辉诗篇,团结了许多党外人士,如钱来苏、续范亭、安文钦、李丹生、陶承、吴缣、任锐、毕衡、吴均等等。

林老离开我们36年了,今当纪念林老诞辰110周年之际,学习他的高贵品德,缅怀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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