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我插队时的知青朋友——现在是上海某高校的讲师陈君,清明来宁波扫墓,顺便来看我。说起他妻子在人民广场认养了一只小灰鸽,陈君脸上洋溢起幸福感。这使我想起当年一只小麻雀的事来……
我那会儿刚被抽到去一所只有四个教师的农村小学代课。其中有一个年轻的队聘女教师,姓周,口齿伶俐,字也写得不错,政治学习时常能用上报上的东西发挥一番。虽说有点爱卖弄自己,但给我的印象还是不错。但那以后发生的一件事,使我一下子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那是一个春天的早晨,我去上第一节语文课。走进课堂,见孩子们围着一张课桌嬉笑,还有麻雀的叫声传出来,原来是一个绰号叫“光头”的孩子把一只麻雀放在桌上玩,“光头”见了我,急忙用手紧紧护住麻雀。旁边的学生则纷纷前来求情,说这只麻雀乖得会听人的指挥。我其实听了也乐,并没有想“充公”的意思,但故意板起脸说:“上课铃响了怎么还可以玩呢?不过,今天这节课就让他指挥麻雀表演,大家观察后要写一篇作文。”
这只小生灵果真乖巧可爱,在“光头”的手势和口令下,它时而在教室里绕着飞,时而在课桌上蹦蹦跳跳。当它把一只黄豆粒大的粉笔蒂头(当时学校粉笔紧缺)衔到我手心时,孩子们都欢呼起来。我按捺不住快乐的心情,攥着这只粉笔头,在黑板上写下了“热爱生命”四个字。尽管我知道孩子们还不大懂得它的意思。
中午,老师都在学校吃饭,由一个师傅烧大锅饭,上面蒸些各自带来的菜。我走进厨房,见角落里有一堆麻雀毛,小周老师正在有滋有味地蘸着酱油吃一只清蒸麻雀。烧饭师傅说:“小周真能过日子。”我问小周:“你哪来的麻雀?”她边嚼边说:“学生上学居然捉只麻雀来闹,还不把它革了命!”我当时看她的那种表情大概很是使她吃惊,接着,我一字一句地冲她说:“我真想不到你会杀一只小麻雀来吃。”事后,她在背地里说我书生气十足。
我回去后把这件事跟陈君讲了,陈君当时正在和小周谈恋爱,不想听了此事,同样书生气十足的陈君竟为此与小周终断了恋爱关系。这又使我吃了一惊,我没想到一只小小的麻雀,有时也会导致人改变感情。
“笑星”在石化
元旦刚刚过去,姜昆、陈佩斯、朱时茂、李扬、邓小林等中国广播艺术说唱团一行28名演员,顶着寒风来到镇海石化总厂,他们为奋战在一线的石化工人作慰问演出来了。
吊车台上作舞台
新年的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转眼间,已成白茫茫的一片。这天一大早,艺术团的演员们就来到了石化总厂的炼油、化肥装置区。七八米高的吊车台成了他们的舞台,两千多名工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凛冽的寒风中夹杂着雨点和雪花,只见朱时茂从一名女职工那里借来一块红头巾,扮作一位妙龄女郎,又唱又说,“台”上“台”下飘着的雪片中,洋溢着热烈而欢快的气氛。
热情的“唐老鸭”
李扬近年来为多部影视片配过音,如“唐老鸭”、“孙悟空”、“周总理”等角色的配音都为观众所喜爱。特别是“唐老鸭”的配音,已为千百万小朋友们所热爱。也许他自己也最喜爱这一幕后角色,他在给我们签李扬名时特意在前面添上了“唐老鸭”的绰号。
李扬为人特别热情,我大清早前去采访他,尽管他还在迷迷糊糊中打哈欠,采访完后,却向我们介绍姜昆、陈佩斯的住处和他们的新节目。
小品就像通俗歌曲
当听说我也是“老三届”时,姜昆变得亲近多了,他说:“我们‘老三届’有着共同的命运。”
向他说,近几年观众的热点好像从相声转移到小品上去了,如《超生游击队》和今年元旦晚会上的《小保姆》等,很是吸引人。姜昆听后不以为然,他说小品就像通俗歌曲,当然容易为一般的观众接受。
我们问:“春节晚会上您将有什么精彩节目?”他眨眨眼说:“就是今晚演出的《着急》,你们是先睹为快了。”
风雪夜归人
姜昆连夜要去苏州参加第二天的演出,为此,晚上第二场的压台戏只得提前演了。一结束,他就匆匆跑下舞台,穿上那件黑羊毛大衣,竖起领子,悄无声息地从剧院侧门出来,走向正在风雪中等候他的面包车。
“其实大多数演员还是好的。上两年外界说演员如何如何,那只是几个不争气的罢了。”我们的耳边还响着他刚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