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抽完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出来撒尿。当然没忘去看那道墙缝。其实这只不过是我的一个习惯性动作。因为我知道,雨珠的院子早已如我的院子一样寂寞,除了清冷的月光,不会再有别的什么了。
这一动作我已保持了三年。现在再做,不是为了看到什么,而是在完成一个每天都必不可少的动作。就像一个生活规律正常的人,起床后去卫生间,然后洗脸刷牙。就这样。我把眼睛贴过去。我以为我的这一贴和昨天以及昨天的昨天那一系列的贴结果等同,可在我刚贴上去的瞬间,我大吃一惊。
我想我的吃惊程度远远地超过了我的承受极限。因为那一刻我都忘了自己是个天生的哑巴,我竟然像正常人一样紧紧地捂住了嘴巴。我一定是怕自己突然喊出来。由于猝不及防,我的头撞在墙上,弄得我他娘的两眼冒金星。
真是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依然给我一个背影,一如我三年中的每次窥望。我看不见雨珠,就连脚都看不见。那个男人的姿势告诉我:雨珠正被他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