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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

奇怪,非常非常地奇怪。苏友来已经看见了慧净,可他没有起身远迎,而是用手指了一下秘书肖宁,肖宁嗖的一下就迎上来,挡住慧净。肖宁低声说苏省长正在和客人谈话,请您先回房间吧。慧净愣了愣,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稀里糊涂地退了出来。等到一个人站在楼道里,看人家把门关上,她才慢慢缓过劲儿,寻思过这里面有问题了。以往,不论多么重要的场合,只要苏友来是其巾最大的官,只要自己到了,苏都是热情相迎,从来还没有过今天这情景。刚才那做法儿,分明是没把我慧净当个人,就差一脚地我给蹬出来了……

怎么啦,姐,他们不让你进去?金彩霞和唐文儒从旁边的房间出来。

屋黾都是谁呀?唐文儒问。你怎么不说话呀?金彩霞说。慧净鼻子发酸,眼泪就在眼窝子里打旋。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哭,一哭就掉了身价,她强忍着说:那房间里烟气太大,熏得我直流眼泪。你们先回家吧,有什么情况,我马上给你们打电话。

唐文儒一招手把褛层服务员叫过来,问淸这房间里都是谁之后,他跟慧净说:情况太复杂了,到关键时刻,你可以这么对那姓苏的讲,做人要有信用,不能为了自己出卖朋友。如果是那样的话,人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金彩霞说:还有那两个瓶子,一定得要回来。唐文儒瞪她一眼说:快走吧,除了瓶子,你还知道个啥。

慧净连声再见的话都没说,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用手机打给肖宁,说请苏省长接电话。肖宁说省长正谈话你过一会儿再打吧。慧净说我是慧净大师,我有要紧事跟他说。苏友来终于说话了,但显得很不耐烦,说你没看见我正忙嘛,能不能不在这个时候打扰我。

慧净立刻就下了狠心,她小声说:老苏呀,我告诉你一件事,有人来调查你存在我那的钱……

几乎是同时,楼道里立即响起脚步声,苏友来满脸煞白撞进来,随手把门关上,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说,谁,谁来调查那,那钱……

慧净指指沙发说:你坐下,咱慢慢说。苏友来不亏是个大官,虽然一时失态,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他吸口气说:你呀你呀,怎么能开这玩笑呢,吓死我啦,心脏病都要发作。

慧净说:兴许有一天,就真有人找到我,问存的那些钱是哪里来的,怎么办?

苏友来说:不会的。不过,我相信不论到什么时候,你也不会把我说出去。

慧净注意到苏友来对自己已你你的称呼了,她索性一针见血地问:这两天你对我的态度变化挺大呀,你是听到啥啦,还是去杏花河算卦算着啥啦?

苏友来摆摆手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呀。是你多心啦。这两天,我给他们几个调解矛盾,脑子里的乱事挺多,所以就顾不上你了。

慧净说:顾不上我,也行。可人家给你送礼的,你不能也忘在脑后吧。

苏友来眨眨眼问:谁?谁给我送礼来着?慧净说:人家送你一对花瓶,你忘啦?苏友来拍拍脑门说:想起来了,那不是你那妹妹妹夫两口子送的嘛。对啦,在北京碰见一个玩古董的,他看了,说是赝品,也就值个百八的,我就给他了。

慧净差点一口气没上米给憋死,她见苏友来起身要走,就强撑着喊:你站住!

苏友来愣了:我还有事呢,那屋那么多人都等着我呢。

慧净紧喘几口气,身上缓过来了,站起来背靠着门问:你把花瓶送人,怎么也不问问我?你回答我,慧禅!

苏友来见慧净堵了门,又叫自己的法号,他心里愈发不高兴,他说:一对破瓶子,我送人还得问你?我说慧净,这两天我就想跟你说,我的有些事,你不能参与太多,毕竟我是官员是领导,下面多少双眼睛瞅着呢。你出来进去的总在我身边,人家会怎么想,会怎么议论……

慧净浑身发冷,眼睛看着窗外问:当初,你不是说有我这个大师在你身边,你感到很荣幸吗?怎么一转眼就怕人议论了呢?

苏友来说:我跟你不想说假话,我都弄明白了,你就是这青远县的,你也没啥功底,不过是去南边挣钱,没挣着,才改行拜佛的……

慧净说:这都没错,可这又有啥,谁没有自己的过去。朱元璋小时候还要过饭呢,后来不是一样当皇帝……

有人敲门,喊苏省长。苏友来说咱俩回头再聊,你让我先走。慧净的脑袋疼得厉害,也就把门让开。苏友来出去跟秦宝江说慧净那会儿有点不好受。秦宝江过来推开门说用不用去医院看看。没等慧净说话,苏友来说她没事歇一会儿就好了,我们接着说……

慧净感到小肚子发紧,进卫生间哗哗撒了一大泡尿,提裤子时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张老脸,她忽然悟过点什么。她两手一起上,把头上耳朵上的装饰全拽下来,然后连头带脸一通猛洗,让脸露出本色。接着,她就换了身平常的衣服,蔫不溜儿地就离开房间下了楼……

苏友来的心情虽然被慧净干扰了一下,但进了自己的房间,看到众人的笑脸,慧净马上就灰飞烟灭了。因为,他已经下决心,要把包括何天民新近先后给自己的二十万美元,以及保存在慧净那儿的五百来万,全部用于金来岭的开发。他之所以痛下决心把钱全拿出来,并在众人面前露出可以投几百万的话,是他看到了危险所在。中央反腐败的力度越来越大,判贪官、杀违法的高官,实在令他吃惊。在杏花河神仙洞,焦老八不光跟他讲有钱往田里搁,有祸水往河里流,焦老八在这之前还有话呢,说你可能要大难临头,轻则牢狱之苦,重则性命之忧,你赶紧想办法吧。这活就跟小刀子剜肉,可把苏友来折腾够呛,车子返回县城,他自己也折腾明白了一纸包不住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眼下光悬崖勒马都不行了,还得把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一个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用移花接木计,即把何天民和田元明硬绑到一起,将来即使出了麻烦,还可以说项目一时半时难以落实,自己只能把钱暂时存放起来……也就在想好这主意时,偏偏县长庞大柱说那个金彩凤啥时变成了大师呢。庞大柱是跟旁人说,让苏友来给听着了。苏友来就叫庞大柱到一边儿,说你说那个姓金的大师,是不是那个叫慧净的女的。庞大柱一看省长挺严肃地问,也就没敢瞒着,就结结巴巴一五一十全说了。庞大柱不太知道内情,还挺热心地说您可别跟她太近乎了,这娘儿们能坑人,骗了不少老爷们儿,那些傻老爷们儿挨了骗,还把她当个神供着。也邪了门啦,庞大柱说最后这几句话时,一点也不结巴。当时就把苏友来说到卫生间里去了。他进去又洗脸又干咳嗽了一阵,然后就待在里面抽烟。秦宝江奇怪,还问庞大柱你跟苏省长说什么来着,把人家说得进卫生间不出来。庞大柱说我也没说啥,他问我金彩凤来着。秦宝江一听就摆摆手,意思是啥都别说了。此时,在苏友来房间里的女人正是姜小燕。她是一清早被请上车送到这儿来的。这些天里,她确实没受罪。没有人打扰她,更没有人逼她做什么。一日三餐很丰富,有人送到房间。电视和光盘随便看,但没有电话可打。姜小燕想出屋,不行,门口有人把着,想跳窗户,窗户全封闭,而且楼下有人盯着。很显然,这绝不是普通的为钱财的绑架,而完全是某种政治上的需要。谁干的这事,姜小燕也能猜出来,肯定是秦宝江、唐文儒以及唐成业他们,因为自己是要去检察院告他们,结果就……呀!可是,自己被绑架这些天,他田元明跑哪里去了?况且,自己那天是跟田元明通了电话才去的检察院,怎么就那么巧,绑架自己的人就那么准时地等在大门……

姜小燕终于忍不住了,心想此时我谁也不信了,她身子一挺说:慢着,我还有话要说呢。

秦宝江说:你累啦,还是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咱回头说。

田元明也说:回头说吧。

姜小燕说:不行,就得现在说,一,我这么多天根本不是去哪休养,我的确是被人绑架了,后来可以说是被软禁了。我要问,这事是谁干的?二,我那被骗走的一百万,到底是谁搞的阴谋?我强烈要求苏省长主持公道,把这两件事给我弄清。否则,我就要上告,去中央告状!

满屋的人都愣呆呆不知如何是好。还是郎山反应快,给庞大柱使个眼色,庞大柱立刻带着其他人出去了。看看房间里就剩下几个关键人物,秦宝江说:姜小燕,你这就不合适啦。如果说这十来天没让你外出,那也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怕你出什么意外。现在你连一根头发丝也没伤地回来了,苏省长还亲自迎接,你就该知足……

姜小燕说:我知什么足?我是在即将跨进检察院大门时,被人塞车里的!这是什么行为?还有没有法律?秦宝江,你他妈的别在这儿跟我装好人,我这辈子就毁在你身上了!你把我玩弄够了,一脚踢开,又怕我说出你的老底,你就恨不得我在这个地球上消失了才好!姓秦的,你不得好死!还有那姓唐的爷俩,都不得好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跟你们没完。

姜小燕完全失控。秦宝江气极败坏地扭头就走。苏友来则去慧净的房间躲一躲,但时间不久,苏友来站在楼道里大喊肖宁,原来,慧净不见了,打手机没人接,而且,她那身最爱穿的衣服,也揉成一团扔在一边。苏友来猛地拍自己的头,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就是过早的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慧净,要知道,那数百万巨款,都在慧净手里呀……

天一擦黑就下了小雨,到了满城灯光大亮时,雨下得越发人了。这个时候的雨水,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是非常珍贵的。且不说庄稼生长和众多的企业生产用水,单是人和牲畜的喝水问题,这些年就一直令青远县各级头头脑袋疼。此外,早早降临的热劲儿,也让人们盼着下些雨,以换来哪怕是暂短的清凉。

但这个雨夜却是一些人的不眠之夜。田元明不敢责备姜小燕。不管怎么说,人家被囚禁了这么多天,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在这种情况下,姜小燕说什么都不为过。可是,如果姜小燕一味地闹下太,结果必然是不理想的。狗急了上房,人急了上墙。你这么毫不客气地揭秦宝江的疮疤,他就是再有克制力,也得恼了。既然他已经将你关了十多天,往下,他或许就敢再动用手下把你关几十天,甚至杀人灭口。当然,一想到杀人灭口这四个字,田元明心里也非常不舒服,但又不能不往那去想,因为报纸上电视上说的许多案子,就是顺着这么一条路走的,而起因又与姜小燕的情况极为相似。

田元明看看窗外在灯光中闪亮的雨丝,转过身面对坐在沙发上依然平静不下来的姜小燕,他说:小燕,你让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呢。这里根本不存在什么交易,更不存在出卖你的问题……

姜小燕说:那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那几天互相斗的还銀乌眼鸡似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阵势,转眼之间,就风平浪静相安无事了,还好得像穿一条裤子的朋友。不管怎么说,我不能相信这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田元明在房间里来冋走动,瞅瞅这儿,又摸摸那儿。这是宾馆二楼的一个单人间,挺宽绰的。开始姜小燕要回自己家住,田元明没让。他主要是考虑姜小燕是一个人,回去以后安全的问题还是没有保障,此外,想和她谈谈,也不方便。姜小燕后来也不想回家了,她说我就住在这儿吃在这儿,我提的那两个问题解决不/,我就不离开。田元明很想跟姜小燕讲明自己眼下的行为是将计就计,而且完全是为了先救出你,才不得以而为之。但就是这么几句话,他却不能说出口,因为他担心这房间里有窃听器。如果让秦宝江听到他正在跟他们逗心眼,后果就不堪设想……

房间没有阳台,外面又下雨,无法出去谈。田元明就想起电影里的场景,他进了卫生间,将水龙头打开,让水哗哗地流,然后,他招呼姜小燕过来。姜小燕一时被田元明这举动弄蒙了,好一阵才有些明白,她犹豫着走进卫生间,刚要问这是干什么,忽然田元明猛地把她搂在怀中……与此同时,房门开了,秦宝江笑道:对不起啦,我有点要紧事想跟姜小燕谈谈。

田兀明松开手出来说:那我走啦。

秦宝江把门关上说:不不,田总不能走,你在这儿最合。

姜小燕说:我跟你没什么町谈的,你快走开。秦宝江说:小燕,你能不能容我把话说完再撵我,杀人不过头点地,咱俩有多大的冤仇,你至于把我恨成这样。田元明说:都坐都坐,坐下说。秦宝江坐下即从随身带的手包里掏出一个存折。田元明立即像找什么,把自己的手包拿过来,摸里面的东西。秦宝江说:你什么都不要记,咱们面对面谈就行,他对姜小燕说:小燕,我对不起你。当初,我走得太急,好多事都没来得及妥善安排,就匆忙走了。在此,我向你表示歉意。这个存折里有十万块钱,写着你的名字,没有密码,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请放心,这钱是我从朋友那借来的,不是什么受贿呀或什么不干净的钱,将来我会还人家。至于你提的那两件事,我都会查的。你放心,只要我在市长这个位子上,就没有什么事做不到。我还保证,对你的未来,我一定负责到底。

姜小燕说:说得真好呀。这么多年,我还第一次听到这些话,又是道歉,又是补偿,还有保证……那么,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求吗?

秦宝江说:对,你说得对,我确实有要求,那就是你最近一段要离开青远离开塞上。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有人陪你到澳大利亚去旅游,然后还可以去欧洲转转,出国的手续和费用你不用操心。

姜小燕冷笑了两声说:好家伙,一杆子把我支到外闰去啦。如果我不想去呢?

秦宝江苦笑了几下,冲田元明说:田总,你说呢。我觉得这么安排,对大家都好,都有利。我们何苦像角斗十一样,斗个头破血流,让外人看乐呵呢。小燕呀,你这阵子也确实需要休息休息,澳大利亚风光很美丽,欧洲又有那么多古老的建筑,你走走,还能开阔眼界。

姜小燕说:我问你,我要是哪儿也不去,你该怎么办?

田元明说:别这么说。不过,确实有这么个问题,她也许真的不想出国,并不是所有的人愿意出国旅游。秦宝江摇摇头叹口气说:你们这不是逼我吗……姜小燕说:怎么是逼你?明明是你逼我嘛!田元明说:我看,咱们都不要强人所难,谁想干什么,就去干。

当然,也许你们都盼着有这个结果。可是,我这趟往青远来干什么来啦,不就是要和你们彼此谅解吗,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我上这来干什么,我没事找病呀……

别看郎山、田元明跟秦宝江一直劲儿挺大,但此时此刻听秦宝江这么一说,一下子还就觉得他说的倒是有点理。于是,田元明就劝他明天再走,郎山又说苏省长正在房间里着急呢,血压都二百二啦,咱们是不是去看看他。秦宝江一听又来火了说:一个副省长,整天身边带个老妖精,算是怎么一档子事呀,你们告诉他,我市里有急事先走了。

谁也没想到秦宝江会说出这拽话。毕竟苏友来是省政府的领导,背后议论他可不是谁都敢来的,尤其是这一阵子秦宝江与他打得火热,明眼人都能看出秦宝江是要死抱这条粗腿了,哪知道他当着这三个人面就来了这么一通,让他们三个人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茬儿。不过,也不用接了,秦宝江往下什么都不说了,到楼下叫上秘书小黄,坐上车就消失在茫茫的雨夜里。

郎山他们当然得去院里送送,车一走,他三个返回灯光雪亮的大厅,田元明问:二位忙什么呢?

庞大柱说:那,那姓金的娘儿们没了,苏省长急坏啦……田元明说: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也丢不了,急什么。郎山说:这咱就说不清了。苏省长说必须在今天晚上把金彩凤找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俩刚才开了紧急会,全县干警都动起来了。

田元明说:她在哪儿不是很清楚嘛,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庞大柱问:在,在哪儿?

田元明说:肯定在唐文儒家呗。她离开青远这么多年了,冷不丁回来,除了她妹妹家,她还能去哪儿。

郎山说:我也是这么想。可问过唐文儒,他不仅说没见着,还找我们要人,弄得我们也没法儿往下说了。

田元明灵机一动,立刻说:那咱们就再向苏省长请示一下,如果他决心已定,咱们也好动些真招子。郎山问:你这事也参与?田元明轻轻点了点头。

此时的苏友来简直悔青了肠子。何天民已经不辞而别,而且带走了卡迪拉克。苏友来有点偷鸡不成反倒失把米的感觉。金彩凤手握把柄不露面,那就等于一把利剑悬在自己的头上,随时都有可能结果了自家的性命。这可真应了那个焦老八的卦了,都没容个工夫,就倒霉在这个女人手里了。不过,略微冷静下来,他又觉得事情也未必像自己想的那么糟,或许这金老婆子在这儿有什么老相好,或许她在这儿有儿女等等,都能让她偷偷出去一趟,下雨了一时回不来,也是没准的事。即使是跟自己生气了气走了,过了劲儿她也会后悔,不管怎么说,跟着一个副省长,她巳得到的好处和将要得到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现在,关键是自己不能乱了方寸,让旁人看出点什么来……所以,仅仅是一转眼的工夫,苏友来便恢复了常态。郎山和田元明、庞大柱再进来时,苏友来正看电视连续剧。苏友来让他们坐下,把电视声音调小了后问:怎么样,有眉目没有?

郎山说:已经布置了,正在找。

庞大柱说:不,不大好找,天黑又下雨,方位也不凊。

田元明说:可能是串亲戚去了吧。苏友来说:那就找她的亲戚家嘛,方位怎么不清呢。要善于动脑筋呀。这位大师,在佛学界很有影响,要不是她的老家在这里,人家是不会离开北京的。如果她出点什么意外,我没法向那些老朋友交待呀!你们得理解这一点,下力量尽快把她找着,做到完璧归赵,是不是?

庞大柱说:是,一定要活见人,死见尸。苏友来说:不能再说这句话了,那也是我那阵一时着急说的。这对大师很不尊重,我收回。

出元明看出虽然苏友米表面上很坦然,但言语里依然是很急的,这表明姓金的那老女人一定掌握着他的什么秘密,而那位姓何的港商这会儿也不见踪影了,这里莫非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联系。田元明说:苏省长,有关投资开发金来岭的准备我已经做好,我想明天就回塞上等着您和何老板……

苏友来马上说:不忙,何老板有点急事先回北京了,得等他下回来再定了。

田元明说:不是有一笔已经过来的资金嘛,我记得您希望那些钱早早划过来。

苏友来知道眼下钱不在自己手里,不能再提了,他仓促间说:什么已经过来的资金,我怎么不记得有这笔钱。你准是记差了,钱现在还在何老板手里,我这里没有钱。

田元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郎山,郎山却毫无反应。郎山不动声色地说:秦市长有急事,先回市里了。

苏友来愣了一下说:已经走啦?怎么不打个招呼,有关全市的农村工作,我还想跟他谈谈。算了吧,等我回市里再说吧。

郎山说:那您休息吧,我们走啦。苏友来突然把手一摆说:反正都安排布置下去了,咱们索性在这儿聊他半宿,怎么样?

庞大柱说:我,我还有几个文件要往上报,是青远因灾又返贫的报告,我得抓紧看了。

苏友来说:对,你去吧,文件向上报之前……这么着吧,明天一早拿给我看,我给你批个意见。像青远这样的县,不能和平原那些经济发达的县相比,戴个贫困县的帽子,脸上虽然不怎么光彩,但每年能多得不少实惠。为了老百姓的实际,还屡屡受暗箭之伤。但是,我觉得做人还是要这样,只有这样才活得有骨气

田元明心里想这位要绕到哪里去呢。看这话头儿,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停下来的。那屋里还有姜小燕,公司里的事也该给马小年打个电话说一说,还有那个金彩凤,一旦找到了,也不能自己单独去问,起码也得拉上郎山吧。田元明于是就捂肚子还皱眉头。郎山这时倒是心领神会,立刻就问:大田你咋啦?

田元明说:好像吃什么东西不合适,拉肚子。郎山说:哎哟,那就回去歇着吧。田元明说:我还想听苏省长的讲话呢。不过,我还得去趟洗手间。

他说着就跑过去。苏友来说这里有卫生间呀。郎山说还是使外面的吧,别传染了您。苏友来这个人很讲卫生,听了不由地也跟着皱眉头。等到田元明再愁眉苦脸地进来,苏友来很不高兴地说算了吧,今天晚上不聊了,你赶紧去医院吧。可当郎山和田元明将要离开房间时,苏友来说:你们俩记着,不论在任何情况下,你们都不要在背后议论领导,尤其是不能搞小动作。现在可能有人在议论我和慧净大师的关系,希望你俩不要参与。

郎山忙说:瞧您说的,我们怎么会参与那种事。请您放心,我们不仅不参与,我一旦听到,我就收拾他们。苏友来说:收拾什么,让他们不说就是了。刚到楼道里,田元明的肚子就不疼啦,他大步流星地来到姜小燕的房间,郎山随后也跟了进来。姜小燕可能是激动后乏了,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但睡得不实,听到点声音就醒了。郎山拉了田元明一下说让她睡吧。田元明想想掏出房卡说小燕你去我那个房间睡吧,我们在这儿商量点事。姜小燕此时完全冷静/,她虽然不知这是为什么,但还是站起来走了。田元明让郎山略等一下,他紧忙跟了过去,告诉姜小燕把窗户和门都关好,一旦夜里有什么情况,就往这个房间里打电话,如果内线打不通,就打我手机,我不关机。姜小燕问这是怎么回事。田元明说我担心他们不会放过你。姜小燕说那你住我的房间,出了危险怎么办。田元明拍拍胸脯说来两三个恐怕还绑不走我。姜小燕终于明白了,她猛地抱住田元明,将脸贴着他的胸,小声地说:别生我的气,好吗?

田元明两手背到身后,紧张地说:哪的话呀。我还觉得对不住你呢,让你受了那么多天苦。你等着,我要让那些人得到报应。

姜小燕说:你多加小心呀……要不,你也别在那个房间睡了,你过来吧,我一个人也害怕。

田元明说:别害怕,我就在你身边。好好睡一觉,咱们还有不少事要做呢。

姜小燕终于松开了手。田元明赶紧0去,见郎山正在跟县里的同志打电话,郎山说既然已经看到金彩凤在唐主任家,那就跟她说苏省长在找她,实在说不动她,我这边就告诉苏省长,由他自己处理。田元明一听就急了,紧忙给郎山打暂停的手势,郎山以为出了什么事,说声你们等我的电话,合了手机盖,忙问:怎么啦?

田元明说:千载难逢呀!干吧!郎山问:怎么干?

田元明说:从这一连串的事看,那金彩凤肯定掌握着苏省长的秘密。现在他们之间断了联系,又有些互不相信互相猜疑,咱们应该抓住时机,把这个秘密给弄出来。

郎山沉思一阵说:大田,你不觉得这事你管得有点宽了吗?

田元明惊讶地说:郎山,说这话的是你郎山吗?你怎么啦?你是不是觉得他要在你们的报告上签字,对青远不错,你不忍心揭他的疮疤?还是他们对你的态度有所转变,兴许你由此就当了副市长,而不愿意再冒风险……

郎山叹口气说:你呀你,一下子就把我想的给猜着了。大田呀,你千脆改行从政吧。不过,当副市长那点你猜错了,我没想那个,我这两天总是想这斗来斗去,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呢?也许,我个人受些委屈,还能给青远老百姓带来些好处……田元明脸色变得发红,他说:你要是这么想,那压根上就不该管小柳条的事,让他们随便种得啦,管他什么五万亩五十万由。也用不着在大会上跟他们抗争,给什么处分就接什么处分,然后想方设法讨他们欢喜,干人家愿意让你干的事,那么看你还很快就能升官,升大官!

郎山突然问:那我问你,这两天你对他们言听计从,还不时地打溜须,你是怎么回事?

田元明说:我还不是为了救出姜小燕,还不是想弄清他们到底搞什么花活!

郎山长出了口气,抹抹脸说:妈的,吓我一跳,我以为你真的要跳槽啦。见钱眼开,一听要投儿百万,就麻溜给人家送笑脸。

田元明说:真的?说明我演得还挺像。郎山说:像个屁,肚子疼你一个劲儿捂胃门,也亏了苏省长眼不好使,真信了你。好吧,你说咋干?

田元明说:你刚才也说了,那是几百万,是苏亲口说的,咱都听见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白他手里确有这么一大笔钱。可转眼间他就不承认了,这又为什么?因为金彩凤不见了。所以,可以断定,这些钱在金彩凤手中。此外,那个姓何的老板一定是这里的关键人物,他说是要投资,为什么跑了,我看这里绝对有不可告人的交易。这么办,马上给马书记打电话,想法截住姓何的。这边呢,咱们找出金彩凤,我以谈投资为由,套出她的实情来。

郎山说:就怕她非得见了苏省长才说。

田元明说:就说苏省长有急事回北京了,把事委托给我。

郎山说:如果明天他俩碰见怎么办。田元明说:我说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明天要是真相大白了,他们碰见也白碰啦。

郎山拍拍脑袋,自言自语说我真的变了吗……田元明看看窗外,雨停了。

唐文儒像一只困兽在屋里走来走去。唐成业、金彩霞瞪大眼珠在一旁瞅着他,谁也不敢出大声,墙上的石英钟本来走起来没有什么响儿,但此刻却像老钟表一样,走出嗒嗒的烦人声。

金彩凤从对面屋过来说:成业,雨也停了,你送我回宾馆吧。

金彩霞说:这么晚了,别走了。

金彩凤说:没事,回头我就说我出去串个门,叫人家留下吃顿饭。

唐文儒说:事是没事,可往下你咋办?既然已经看出他跟你分了心,你回去的结果,只能是要么和他闹崩,要么顺着他来,把钱全给他,他把你一甩拉倒。

金彩凤说:没门,他敢对我不仁,我就敢对他不义。这些钱的秘密只有我一个人最清楚,我要是说了,他就吃不了兜着走。

唐文儒说:把他兜出来,你还能落下什么?

金彩凤说:那倒是,我啥也落不下。

唐成业说:最好是那姓苏的出个车祸或者犯个心脏病哈的死了,死无对证,钱就全归您了。

唐文儒说:你别净想那邪的,你还是去趟小柳条吧,不能这么着就拉倒。

唐成业说:这么晚了,怎么去呀。唐文儒说:不去?小柳条一旦叫他们给理顺溜了,咱们手里就没有一张硬牌啦。你还想在青远待着吗?说不定就得让人家撵出去。快去,挺平的路,慢点开,到那儿给我打个电话。对啦,你答应给那个孙什么的钱,给他带上。不过,得他答应了咱们的条件才能给。唐成业问:啥条件?唐文儒说:回头咱俩电话里说。唐成业走了,金彩霞看看金彩凤,问唐文儒:那我姐这事,你究竟想怎么办?总不能这么不上不下的,长了也不是事呀。还有咱那两瓶子。

唐文儒瞪眼说:又提瓶子!又提瓶子!你成心气我,是不是!

金彩霞说:那价值好几万块钱的东西呀。我想买件好羊毛衫,七百多块,一直都没舍得。那好几万块,扔水里连响都没响一声,我能不心疼吗!

金彩凤说:彩霞,你别心疼啦,凹头我给你补上,反正他的钱都在我手里。

金彩霞问:你说取就能取出来?金彩凤说:那当然,都是用我的名字存的。不过,都是定期的,提前取就得白搭不少利息。

金彩霞说:白搭就白搭,钱也不是你的……唐文儒说:怎么不是她的在她的名下存的,那就是她的。彩凤呀,依我看你起码最近这一段时间里,不能见那姓苏的。原因呢,一是他急于把你手里钱弄回去。二呢,我担心这姓苏的可能要出事,一旦如此,这些饯就得被收缴,你啥也落不下。与其被国家收缴,还不如你早下手先收了,到时候啥钱都没有了,还收个啥。

金彩凤说:昨着,我带着钱跑?跑国外去?我也不会外国话,咋过日子呀。

唐文儒摇摇头说:不不,跑外国去,也跑不出地球。现在有国际刑警,一个通电就抓回来了。再者说,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你就是有一个亿,也没快乐而言。咱得想个万全之策,让钱真正在你手里,又让苏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敢找你要钱,即使他出了事,也不敢提这笔钱。

金彩霞说:那敢情好,有啥招儿你就快说吧。唐文儒说:我这不正想吗,你别逼我,一逼我就心乱了。

金彩凤说:要不,以我的名义把钱投出去。让钱变成实物,银行里啥都没有了。然后,我慢慢地吃红利。

唐文儒说:这倒是个法子,不过,这钱投到哪儿呢?金彩凤说:我还是想投到金来岭,在那建座庙。我在南边考察了,不论是办企业还是炒股票,都不如建庙把牢。只要把影响造出去,有钱没钱的人都去烧香拜佛,钱就源源不断。况且,我还就在这上能施展些能耐,别的我都不行。

唐文儒说:这也不是不能干。不过,你想把钱投到田大棒子那儿,我不同意。田跟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一直跟我做对。恐怕他也不会让你在那儿建庙。

金彩凤说:原先是不让来着。后来他陪苏省长去了趟杏花河,就同意了。苏省长回来亲口跟我说的。

唐文儒说:有这种事?那田大棒子他也见钱眼开……金彩霞说:没准呗。这年头谁不奔着钱使劲儿。田大棒子可劲种棒子,不也是为钱嘛。平白地有人给他送钱,他能不乐意。

且高他们不知有多少倍……

唐文儒说:田总,你别胡吹乱捧,她有多高的水平,咱们心里都清楚。我说,你还是说正事吧。

金彩凤说:刚才你们在门口说的,我都听见了。我问你,苏省艮什么时间走的?

田元明说:下雨前走的。找你没找着,只好先走了。金彩风问:他有什么急事,也不等我就走了?田元明说:这我就不清楚了。姓何的老板接了个电话,他俩一核计,就坐车走了。车呢?

都走了。说了,您回塞上,可坐我的车。唐文儒突然问:田总,你实话告诉我,你当这个总经理,一个月收入到底有多少?包括工资袋以外的。

田元明说:工资不到两千块。工资袋以外,除了谁送条烟,旁的绝对没有。您也知道,这种公司的管理程序,都是输入电脑的,是公开的,我个人是在透明度很高的情况下行使总经理权力的。

唐文儒说:痛快,痛快。不管咱们过去闹得多生分,但冲你刚才一番话,我觉得你这个人还真挺不错,是块好材料,可惜呀,我就没你这么个人。

田元明说:您过奖了,有话您说吧。唐文儒说:对,我这就说。我告诉你,你那个公司,你可以当一辈子总经理,但在中国的国情下,你一辈子也富不了。如果你大富了,就说明你有经济问题了,你说是不?田元明说:精辟。

唐文儒说:所以,我想你应该在你的权力范围之内,为自己留一块自留地。如果有一大笔钱从外部投进去,其中还要给你很可观的股份,你会怎么样……

田元明说:我的景区很缺资金,我非常愿意与人合作。

至于股份嘛,我就不要广,要了,我就不好工作了。

唐文儒说:放心,给你股份,也是保密的,不会让人知道。

田元明说:苏省长曾跟我也这么谈过,我回绝了。但投资我是十二万分的欢迎。整个金来岭,我全要开发……

金彩凤焦急地问:苏省长说怎么投了吗?是以他的名义,还是以何老板的名义?

田元明说:当然是以何老板的名义。金彩凤问:难道没提到我?田元明摇摇头说:提到您,是说您是个经手人。金彩凤气得抬腿就走,嘴里说:我找他算账去!金彩霞一把拽住她说:这黑灯瞎火你找谁算账去,他不是回塞上了吗?

唐文儒说:冷静,冷静,别乱了方寸。都坐下,有什么事咱们和田总说。

金彩凤神情一变,得意地说:也好。田总,金来岭的钱如果是我投,记住,不是苏省长,也不是何老板,是我投,咋样,你干不干?

田元明的心跳得很快。好家伙,费了这么大劲儿,冒这么大险,到这会儿才刚刚看见兔子的尾巴。他把手包放在大腿上,从里面掏出手机说:原先答应的是苏省长,改成大师,我得跟苏省长汇报一下……

唐文儒忙说:不可,不可以打。金彩凤说:不许打,就问你。田元明说:要是两笔钱,我当然是多多益善呀。唐文儒说:不,就是一笔钱,名义上是苏省长和何老板投,实际是她投,你敢干不?

金彩凤说:对,名义十是他们,似实际是我,因为这钱将由我给你。

田元明放回手机说:这就是说,要瞒着他俩,让他俩还以为你是在为他俩操办……

金彩凤说:对,你真聪明,一下就说到点子上。具体是怎么冋事,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但现在没必要说,你得钱就是了……

田元明说:这里风险不小。我可以干,但我得知道,你能拿出多少钱。我也得实说,我得看看值不值得我冒一回险。

金彩凤说:先给你投五百万,怎么样,往下……唐文儒忙拦住说:往下,就等往下再说吧。田总,你回到塞上,马上拟一个双方合作的意向书,然后我和她就过去,签字后,我们就把钱划过来,不过,你得给我们单立一个账户,先由我们保管,没有她的签字,这钱还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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