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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另一种成长

人的一生,总有一些幼稚而纯真的感情,让人回忆,让人感动。我没有理由嘲笑别人或自己,因为那毕竟是生命中一段最真实的青涩历程。

我十七岁那年,认识了小米。

当年,父亲为了我的学业,我们举家客居他乡。那是一个小镇,如今成为我最熟悉的地方。小镇的街道是新开的,除了几排房子外,四周全是开阔的田野,既陌生又新鲜。我喜欢这个地方,虽然简单而乏味,就像当时的我们,不能拒绝简单而乏味的生活一样。

认识小米是一个这样的开始。

一天中午放学回家,由于天气太热,我和几个同学便跑到街道后面的水塘里洗澡。水库旁边是一道坝埂,坝埂上面有两排小小的白桦林,里面充满了鸟语和花香。我们每次放学回家,都是从这里经过。就在我们几个正要光着身子下水时,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从坝埂上走了过来,等到女孩看到我们和我们看到女孩时,都已来不及回避。该看见的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也看见了。女孩低着头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我们都迅即把头扎进了水里,可只憋了一会儿,还是得把头露出来,亮相。

后来知道,女孩就是小米。我妹妹的同班同学。

于是后来的日子就特别关注小米。于是,我们便有过简单的相识,简单的相知和简单的相对。简单的次数多了,就有了不想再简单的后来。有一次在路上,小米还我的歌词本时说,不好意思,给你弄破了一页。回到家后,我傻傻地把那个歌词本翻了半夜,冥冥之中就是想在本子中发现出一些小秘密。最后还真被我发现了。就是在歌词本的扉页上开有一小裂,而且已经用一张卡通贴画贴好。贴画上还用圆珠笔写有“祝你快乐的小米”字样。我当时手足无措。想要把整个的歌词本都藏起来。这藏藏那藏藏,东藏藏西藏藏。直到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当年那个本子藏到哪儿去了。

上完高中后,又上了大学。我和小米依然少有联络。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没见过小米了。即使偶尔有所预谋地回家,也很难很难碰上。我不知道小米姑娘的去向。我不敢问她的家人,我看见她的家人就像看到小米一样紧张。于是,我就想给小米寄张卡片。我就真的寄了一张不敢写太多字的卡片。为什么?因为,当时我害怕,害怕字多了会超重怎么办?超重了邮局给我寄丢了怎么办?寄丢了小米收不到怎么办?如今,卡片的去向仍不知所踪。

前年春节回家,和妹妹一起闲聊,妹妹突然提起小米。妹妹说,小米现在在干什么?我抬头疑惑地望了望妹妹,说我怎么知道。妹妹又说,哥,你知不知道小米那时对我说过什么?我说我现在想知道。妹妹说,哥,小米那时说她喜欢你,她让我不要跟你还有任何人说。我一下子没有言语了。那个节日里,我的家人谁都比我过得快乐。

今天,我打开尘封已久的记忆,想想自己,想想小米,觉得我和小米是偶然,又是必然。世上没开始就结束的故事多着呢!爱不是想爱就能爱,如果相爱的人都能走到一起,那是一件多么不可能的事啊。人的一生,总有一些幼稚而纯真的感情,让人回忆,让人感动。我没有理由嘲笑别人或自己,因为那毕竟是生命中一段最真实的青涩历程。我不知道小米姑娘现在怎么样了。无论怎样,我都会默默地为她祝福,祝愿她在别处获得是我平方数的幸福。

人真正的完美不在于他拥有什么,而在于他是什么。

——王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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