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谋事在人定升天
一个身穿锦衣的美妇,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身后跟着两名身穿青衣的丫鬟,其中,一个丫鬟双手托着的案上有一瓶血红色的液体,谁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屋内,一身白衣的念若菱听见有人的脚步声,提高了警觉性,莫不是叶少庄主来了?还是辛芙凝来了……
门被一下子推开,屋中飘来一股蔷薇的香味,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使用花露水,就是把花瓣摘下来,放到小瓦罐里,捣碎酿制而成,而花露水的香味为蔷薇花香味为上等,叶少庄主不会用这种花露水,那么就只有她了……
“你来做什么?”
“本夫人难道不可以来?”
“对!我家夫人难道不可以来?”
“哼!你想做什么?”
“好啊!好一个“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掌嘴!”
“你敢!我现在至少还是鹤轩的二夫人!”
“鹤轩的名字还是你配叫的?我现在倒要看看你死了,鹤轩到底会不会着急?”
“你们?!”
“啊!”屋中传来一声惨叫,念若菱倒在地上,辛芙凝早已离开,地上只剩下一个血红色的瓶子,滴出一滴一滴地鲜血,念若菱睁着大大的眼睛,嘴角一抹腥红,滴在白色的儒群上,格外显眼……
未央宫——是夜,雨夜。
雨在下,一直在下,一刻都不停地,丝毫不见有喘气的迹象。这对大潇来说是个少见的雨季,雨“噼噼啪啪”地砸在未央宫的琉璃瓦上,发出一种十分清脆的音响,好像一曲优美的音韵,曼妙至极。纹着翔龙的铜铃在雨夜的微风中发出一阵“叮咚叮咚的声音,还伴随着宫女和太监杂乱、着急的脚步声,从远的宫,进的宫传来……
潇湘南弦提着御笔,眉头皱得很紧,眼中冒着无名烟火,咬着牙,狠狠地捻着手中的战告,一气之下,推翻了御桌,桌子上的奏章随着“啪”的一声一并掉到了地上。
一旁的宫女、太监见状一惊,忙跪下,用颤抖的手,捡落在地上的奏章。
“滚!都给孤滚!”潇湘南弦俊美的脸一下子变得嗜血。
站在潇湘南弦一旁的大太监赵喜的头上汗涔涔地,人们说伴君如伴虎,当初还不以为然,没想到这个仅仅只有十岁的半大天子,居然比天还阴晴不定。但是,赵喜壮了壮胆,扯着鸭嗓说道,“皇上,息怒!”说着用颤抖的手,颤颤巍巍地端上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茗,“皇上,喝口茶,消消气吧!”
潇湘南弦一脸嗜血,一把打翻了香茗,香茗沿着茶案一滴一滴地溢下来,“滚!全都滚!不然孤就剁了他的手脚!“宫女、太监们个个低着头,惊恐万分,急急忙忙地退下,不敢有异言。
潇湘南弦手捏着战告,死死地盯着“潇湘南异”四字,好像要生吞了这几个字似的。
突然,伴随着一阵清爽的风,传来一阵清脆的银铃的声音,不是混重的铜铃声,“丁玲丁玲”地,伴着人的脚步声一齐传来。
潇湘南弦的脸色越来越差,大吼道,“滚!”说着,将手中的战告扔向了,那个闯入未央宫的人。
一把扇子,上好白玉镂成的扇骨,蒙饰以薄如蝉翼的水云纱。扇尾还垂着一块血红玛瑙的流苏吊饰。平添了几许含蓄的风流,上面一有只血红的蝎子。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脸上一张纯银面具,一只红宝石天蝎,栩栩如生。嘴角一抹不变的邪魅笑容,让人不由得幻想这面具之下是如何一副绝世惊艳之容。
稳稳地接住了潇湘南弦扔出来的战告,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翻开战告,面具遮住了他的脸,看不出他是如何的表情,也许是云淡风轻的吧!
“不是说叫你滚吗?还不……”潇湘南弦转过头来,一眼看见了这个戴着银面具的少年,“ScorPion?”
“叫我迦蛮。”自称迦蛮的男子见到潇湘南弦丝毫不顾忌,肆无忌惮地随手将手中的扇子扔到了御榻上,一切都是那么随意,自然。
潇湘南弦见迦蛮这般,肚子里的火气不但没有增加,反而脸色更加坦然,“ScorPion,潇湘南异征战回来了。”
“潇湘南异?”迦蛮疑惑地问道。
潇湘南弦叹了一口气,不符合年龄的沧桑,“孤也是听太皇太后说的,潇湘南异是孤的皇兄,丽嫔的儿子。本来这个皇位是传给潇湘南异的,后来因为潇湘南异北平匈奴,征战在外,而且丽嫔出格,被贬。国有不可一日无君,所以太皇太后传口谕,让孤当上皇帝。”
“哇唔!真龙归来啊!酷毙了!”迦蛮悠闲地说道,“对了!叫我迦蛮!不要用英文!”
“真龙?”潇湘南弦又被激恼了,“哼!他还配当龙?”
“南弦,你说得倒不是错,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和皇位一擦而过了,还真可惜啊!”迦蛮半笑着。
“迦蛮,你是穿越来的人,知道的一定很多,说说你的看法。”虽然潇湘南弦不知道“穿越”是什么意思,但是迦蛮绝对不一般,和当初遇到的那个少女,以及那个挑衅他的梵天影一样,他们带着一种相同的气息,是与常人不同的气息。
迦蛮腰间佩着一个银铃,在一步一步之间发出“丁玲丁玲”地声音,迦蛮倒了一杯香茗,品味着香茗在喉间扩散,散发出一阵阵茶香,“南弦,这茶还真不错,你真是不懂得享受啊!浪费是可耻的。”
潇湘南弦并未生气,但是有一点儿不耐烦了,“迦蛮,你到底要采取什么措施?”
“静观其变。”迦蛮吐字清晰地说道。
“静观其变?”潇湘南弦真的恼了。
迦蛮见潇湘南弦不理解他的意思,淡淡问道:“南弦,我问你,现在谁的权力最大?”
潇湘南弦久久不说话,终于,忍了很久,“梵天问君。”
“谁才是潇湘南异的最大劲敌?”迦蛮紧接着问道。
潇湘南弦很不情愿地说道,“梵天问君。”
迦蛮轻轻地抿了一口香茗,“谁才是现在最有利用价值的?”
潇湘南弦脸色一下子变了,“你莫不是说,梵天问君?”
“正是!”迦蛮高深莫测一笑,“只要挑拨潇湘南异和梵天问君的关系,便可以保证你,南弦坐稳江山。只有他们只顾着内战,这时的你才是最安全的,让他们2平衡对方的权利,互相抵制对方。”
“听过《管庄子刺虎》的故事吗?”迦蛮冷笑着说道,“有两虎争人而斗者,管庄子将刺之。管与止之曰:“虎者,戾虫;人者,甘饵也。今两虎争人而斗,小者必死,大者必伤。子待伤虎而刺之,则是一举而兼两虎也。无刺一虎之劳,而有刺两虎之名。”届时便可坐享渔翁之利,乘机削弱对方势力,一箭双雕,岂不乐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