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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玄机之死(5)

渐渐这种羞怯感烧灼窒息使我内心闭锁。我不愿说笑不愿见人尤其害怕进澡堂洗澡。从女童到少女的过渡是最带有欺骗性的。貌似单薄的女孩可以是意想不到的丰腴。在澡堂暗红色的蒸汽中女孩和女人们原形毕露那真是一幅丑恶的景象。许多的胳膊和大腿在肥皂沫中慢慢蠕动让人看了难受得要命。大家无话可说便互相评头品足。我受不了这个更受不了那些盯在我变化了的身体上的目光。闷热的蒸汽和不断蠕动着的裸体像一层雾障使我想起那一片黯淡的令人作呕的猩红。我几乎晕了过去。后来我索性连游泳池也不去了。我不愿让任何人看见我的身体包括妈妈和姐姐,并且我在内心里惧怕着抗拒着那种变化。我日复一日地失眠。不能够想象一个女童如何步入大街上那些肥臀妇人的行列。“女人”这个词在我心目中是可怕的,当然“男人”更可怕。我希望永久地被时间拉住成为永久的小女孩。我希望粒子不再运动不再有节奏地震荡,从而整个宇宙都为我停止它们永恒的生死节奏的循环,停止它们美丽的宇宙之舞。我当然不敢上街去买那时值八角四分现在业已涨到一元九角钱的白府绸胸罩。我甚至转到那个柜台前便远远避开却又忍不住回头盯上几眼那缝制得很好看的浅黄色内衣。那种紧身内衣现在看来简陋之极而当时却是货真价实的珍品。围在那儿的往往都是男人个个佩戴着毛主席像章有的还戴着红袖章。这神圣的标志禁锢不了他们或好奇或饥渴或淫荡的目光3女性们则以潜移默化不为人知的方式纷纷走近柜台。女人们个个都会巫术因为男人们还没看够那些紧身内衣便纷纷消失了。性意识大约真是与生俱来的,《十日谈》中关于绿鹅的美丽故事大约十分真实。我五岁时便爱上了一个电影里的男主人公那人被打得头破血流赢得我傻乎乎的泪水。而在八岁我便经历了最早的体验这听起来荒唐却是真的,只是你不要想象有什么骇人听闻的故事不然你会失望。那个炎热的中午我像平时一样穿着花格子小裤衩拿着绿色喷水壶出去浇花,因为那天是那么热以致我担心我的花是不是渴坏了。爷爷坐在门边的太师椅上从长长的白眉毛下看着我。那目光毫无表情有点古怪。后来他把我抱在膝上好像并没有感觉到我身上溅满了湿漉漉的清凉水花。他苍老的手轻轻抚着我圆圆胖胖的肩膀拉得我的皮肤生疼。我以为他又要给我讲瞎子摸象的故事因此没有表示抗议。可他没有讲,他的白胡子抖了一下他的手指轻轻夹了一下我的左乳。这儿怎么了,了然这儿怎么了?他苍老沙哑的声音在迷迷蒙蒙的白色阳光中虚幻不定。我低头看我左边的乳头果然有些肿并且能摸出一个小小的圆核。我害怕了那迷迷蒙蒙的阳光始终遮挡着白发老人的脸,不知是什么使我这样害怕我仓皇逃跑太阳照花了我的眼睛那一天好热啊!

我保持着缄默可我心中有无数个疑问困扰不休。对于大人们来讲有些是能问的有些却不能问我知道这个3这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却有约定俗成。

我想“文革”对于我最大的恩赐是“停课闹革命”。不知为什么我早已不想上课。所有教过我的老师都对爸爸妈妈说我是个极聪明的女孩,他们的所谓“聪明”无非是指成绩一直很好可照我看这丝毫不能说明什么。我确实领悟得快但心里却没有真正装过知识。我内心的渴望与知识毫无关系我知道这个却又不愿承认。我从小就知道好孩子和坏孩子的区别并不打算混淆这种界限可我还是常常想世界上所有的河流大概都会相遇的吧?

那个穿猩红色斗篷的男人后来又有许多次在夜晚来临。后来我才明白那便是死神因为那时我曾无数次地想到“死”。死是猩红色的我为我知道了这个秘密而高兴。死是惟一使我的生命停滞在时间的某一点的手段。在时间的某一点上我是个可爱的女童而不是难看的妇人。既然宇宙不能为我停止它那循环不已的美丽舞蹈,那么就让我停止在我生命最美丽的那一片刻。那便是超越于创造与消亡两极融会点之上的境界。我寻找那一点却得不到答案。我反复地想象我死后的情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爸爸妈妈姐姐都并不怎么难过。我对于他们来讲无关紧要这使我难受得要命。在想象中我希望承受许多人的眼泪最好让那泪水把我淹没。那么我即使死了也心甘情愿这样想着进而忽然想着是不是刘胡兰董存瑞当年也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实际上早想死去只不过一直在选择着一种合适的方式。想到这些我便如同真的死去一样并且死得很悲壮。在想象中我承受了许多人的眼泪而实际上是我自己热泪盈眶。

那个八月因为世界突然被割碎得七零八落而理应被载入史册。王霞她们天天上街去转回来便向我汇报最新消息。姐姐更忙了,索性呆在学校一连几十天不回家。妈妈一天要开十几次门,都不见人来。她却咬定是“有人敲门”。爸爸日夜兼程地写大字报检讨自己的资产阶级治学思想把远视眼写成了近视眼。这个世界大概都疯了,要么是我自己出了毛病。在这样极热闹极蛊惑人心的时刻我依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冥思苦想。在八月底的一天我忽发奇想,画了几个男女头像。画过之后我非常惊奇,因为我忽然发现我画的实际上只是两个人。所有的男人都是一张面孔而所有的女人都是另一张面孔。我不明白这两个人物是怎么来的,是什么把他们逼向我的笔端。这两个人真是我的救世主因为从那天起我好像不再那么强烈地感到死神的困扰了。那个猩红色的男人在我的睡梦中消失了。

我画的那个男人脸看起来竟似曾相识。这真怪因为他确确实实是我造出来的并不存在而我又确确实实在哪儿见过他。至于那张女人的脸——真有点儿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像我她实在太像我了仅仅是比我美丽。我于是用他们来做游戏为他们设计不同的背景时装道具这真是一件乐事。他们游泳划船滑雪冲浪吃烤鸭吃俄式鱼卷法式煎肉意大利通心粉乃至阿拉伯烤全羊。这真好玩我无法穷尽我的想象于是他们便可以随心所欲。这些游戏永远不会完结我也像亲身体验了似地那么身心欢畅好像画上的那个女的真的是我一样。

终于有一天高音喇叭的争吵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我不得不走出房间。这才发现爸爸妈妈姐姐全不见了。房子空荡荡的十分落寞使人想起一块幽寂的墓地。我站在房子中央的一片光斑上那光斑很古怪。太阳碎成了很多红色碎片而写字台脚下布满网状灰尘。我发现原来太阳也很脆弱,就像那一片不可名状的猩红色也会碎裂成一片片游动的阴影。

后来茵茵推门进来通知我下午去家属委员会集中学习。这在当时是一份殊荣我这才知道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黑帮子女。茵茵那天穿了一件格子衫那红白两色的菱形格子在当时的年代确是鲜艳无比。茵茵皮肤光鲜很有韵味瘦脸上的一双大眼羞怯生动。那是真正的少女根本无须用雪花膏珍珠霜华姿系列软缎真丝人造裘皮马海毛来武装。现时在街上走着的随便哪个涂脂抹粉的少女见了当时的茵茵也会羞愧难当。茵茵长大之后变成那么一个只知念书的木乃伊是我始料未及的。她三十多岁才结婚嫁给一位留美博士生但照我看是个黑矮的胖子。后来她生了孩子难产五天五夜才下产床。当时她双膝跪倒无法行走。那个黑胖子全身西服翩翩风度捧着一束康乃馨向她走来。那束浅红色的康乃馨芳香四溢引起许多妻子和母亲的感叹嫉妒。在那束花的照耀下她四十天之后拄着手杖去参加“托福”考试,据说是六百二十分也有人说是六百一十分总之过六百了。

我把茵茵送到门口忽然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注意到今天的太阳了幺?”

“太阳?不,没有……”

“像红玻璃的碎片一样,很好看的。”

“是你家的玻璃窗被打碎了。”她仍是怯怯的她薄薄的嘴唇轻轻颤动谁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学习班每天的工作不过是背一些毛主席语录然后再和戴红袖标的老太太们跳几个忠字舞唱几首语录歌。当时既然没有舞跳没有歌唱那么随着音乐跳忠字舞或唱语录歌也是一大乐事。那并没有那么痛苦那么难受那么使人恶心并不像后来的文人墨客们加工渲染的那样。对于十三岁的小姑娘来讲,那不过是一种游戏,如果你把它当作游戏的话。我们四个人又在这儿相聚了。很快地那些老太太们便对我们产生了敬畏感因为我们可以把她们视为畏途的一切做得尽善尽美。哪条语录也难不倒我们要知道我们从一年级便背熟了“九九口诀”三年级便把《木兰辞》倒背如流。我们的胳膊腿儿都相当灵敏轻松自如一动起来便像小鸟的翅膀。她们一个个张开大嘴看得发呆终于有些人很恳切地请求我们教她们,但她们实在笨得灵巧。教她们要付出许多代价渐渐地我们便学会了讨价还价。居委会主任尤其笨得可以动作像打穷震得那间小屋的地板颤悠悠的大家都停止了骚动。我和王霞交换了一下眼色齐声指责她打穷的动作别有用心起码是对主席不忠是一种亵渎神圣的表现。胖主任起先还争辩后来渐渐不支渐渐败北红胖的腮帮有些发白。从那天起她见了我们不再像一头愚蠢凶恶的雌兽从那天起我们一步跨临了天堂。没人敢再管我们每天唱够跳够指着那群癫狂衰老的身子批评指教一番,然后四个人便像小时候一样勾肩搭背地转到老街去闲逛。那副情景若是在今天的西方定会被怀疑为一群小小的同性恋者。

老街是我们给大院前面的那条街起的名字但实际上它根本不老。听大人们说这儿过去是一片坟地那座青塔便是守墓人的小窝。这老街在过去时常寂静无声在雨后便泛起一股腥膻的潮气。那湿漉漉的气味在夜空中散开使人联想到无数死禽正在暗夜中悄悄地化为别的物质。但是第二天清晨却凉爽宜人空气像新鲜浆果的汁液膨胀饱和。那时我们四个小女孩常常撅着屁股蹲在这条街上好像四个胖胖的小白蘑菇。我们在捡石子儿,那时老街还是条石子马路每逢雨后便突然出现许多色彩绚丽的小石子,我们宝贝似的收藏小石子但它们干涸之后很快变得平庸无奇。我们一直诧异这石子是从哪儿来的难道昨天夜里真的下了一场美丽的流星雨幺。那流星雨一定撞击着马路两侧的参天古槐不然它们不会这么郁郁葱葱地燃起绿色火焰。每逢五月原有许许多多白色槐花星星似的栖在树上闪闪烁烁。那时整条街都醉了被太阳酿成的金色槐花蜜醉得发痴,那时的天多么蓝啊我永远不会忘记那种只属于童年的纯洁蓝色。在那些仲夏夜我们每人嚼着一串槐花满嘴香甜地溜到青塔北边的旧铁轨上玩耍。那里永远停着一辆旧蒸汽机车头不知何年何月就栖在那里至今仍然屹立于斯。爬上车头看星星是我们整个童年的最大乐趣那星星好神奇啊。茵茵说她真的看过一大片红色星团像云一般降落在槐树巅上王雷却无论怎样也不相信。可是有一天王雷也看见了看见从星空上走下一驾金色马车她指着那儿快乐地喊叫我们却被一片金色耀花了眼。后来不知是谁把这事儿说出去了大人们都说王雷将来一定有很大的福气。然而几十年过去之后王雷不过仍然是个凡人结了一次婚又离了一次婚至今一无所有。我疑心那一次她看到的金色马车不过是青塔上安装的照明灯突然亮了而她则患有轻度的“恐高症”。“文革”开始之后我们再没有去看星星却仍然喜欢在老街上闲逛。老街已变成一条热热闹闹的柏油马路因此雨后再也拾不到那种漂亮的小石子。街上到处是被砸烂的路牌店号来来往往的宣传单和红红绿绿的标语牌。王霞对每一个路人戴的袖标都很敏感能在匆匆擦肩而过的刹那分辨出“红旗”“东方红”或是“井冈山”。到处都变成一片红连影子也浸透着红色。黄种人的脸被红色一映便成为一片酱紫使我想起那片干瘪破碎了的枫叶。

是的那一个黄昏好像格外静几乎没有行人那一片恐怖的猩红也寥落了。老街两旁的槐树叶开始变黄并且静静地飘落下来沾在我们的头发上。我们四人被那种寂静慑服谁也没开口讲话。后来仿佛是薄雾降下来空气湿得仿佛拧得出水。雾中的景物变得美丽我们彼此望望仿佛隔着一层面纱分辨不出颜色。那条街最僻静的角落人影幢幢灰蒙蒙的看不清是男是女。

“又贴布告了,看看这回杀了多少人!”王霞每每遇到这些事便拉着我们向前挤兴味十足。

“这是武斗的告示。”王雷很有经验地闭一下眼她每讲一句话便要闭一下眼流露出对世人的轻蔑。后来这种习惯一直保留到结婚又离婚她结了又离时间还不够一年。男士们大概都不愿忍受轻蔑即使各方面都很差劲的男士。不知现在她这习惯改了没有好久没见到她了呢。

我们走上去的时候那一群人已经散开只剩下一个男人。我站在他的一侧而她们则站在另一侧我无意中看到他剃得很光的头皮上泛起一层寒冷的青铜色。他戴着很大的墨镜他皮肤和光头的质感一点儿也不真实。当时我说不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觉得他有些类似皮尔?卡丹那些白头皮的塑料模特儿。他尽管剃成了秃瓢却仍然相当帅因为他有着一个十分完美的头盖骨。他没有看我们他慢慢走远了不知为什么我们四人都盯着他好久不讲话。这男的有点儿怪他那光头有点儿怪你们注意了幺他的光头?她们三人忽然像见了鬼似的望着我半晌茵茵怯怯地说你为什么说“这男的”她明明是个女的啊。我们互相瞪视了半天谁也不肯承认自己的视觉出了毛病。王雷频频闭合她那双“线儿勒”似的小细眼睛我则把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双方保持着各自的优势僵持许久最后王霞不客气地拍了我脑袋一下。这都是你成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给关坏了幻想家我们三人都看见了那人不但是个女的而且很像你。

“像谁?”

“像你。像你。刚才她转身走开的时候我简直把她当成你了。”茵茵闪着一双怯怯的大眼我被她们的话吓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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