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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在出站口,看见写有我名字的牌子被一个高挑女子举着。她执意接过我简单的行李,走向出租车站位。约四十分钟,赶到北三环中路冠城园附近胡蒙的公司。的确是高档住宅,在周围平房和热火朝天的工地中卓尔不群。在酒楼见到了胡蒙等人。胡蒙高拔清瘦,西服笔挺,金边眼镜,不像一个浪荡诗人,倒像一个海归精英什么的。

“少帅啊!”我迎过他伸出来的手。

“那帮孙子总衣帽取人,哥哥我还得乔装打扮一番,挺不自在的。”他抱怨道。他说起话来总是嘿嘿地笑。

于江湖名片上是“北京波希米亚文化有限公司”副董事长和执行总裁。此人板寸头,壮实,说话不冷不热的,有点倨傲,活像一个日本古惑仔。还有两个女子,办公室文秘齐芸和没名片的吴丽丽,据说是胡蒙私人助理,看她和胡蒙的亲昵关系,更像是私人护理。来接我的许佳,官衔是行政主管。胡蒙执意要我举杯动筷,我象征性地和他们来了两杯。胡蒙意气风发:“呃呀妈呀,我们的队伍到齐啦。”

“一不留神我也成元老啦。”我笑。他哈哈地笑:“是啊,三个猛男,三个美女,那还不得所向披靡?”

“怎么说话呢,像个老总吗?还儒商呢。”于江湖取笑他。胡蒙讪讪地笑:“自个人圈里,咱都是波希米亚人,要装逼咱出去装。”

“波希米亚,有意思,很对我的胃口。”我说。

饭后,胡蒙在单子上签下大名。服务员小心翼翼:“前几次的还没结呢。”

胡蒙大大咧咧:“不是说好了月结吗,叫你们经理过来。我们就在这楼上。”

那个女孩回来给胡蒙道歉。胡蒙原谅了她的无知,潇洒地披上黑色风衣,还开服务员玩笑:“你看看我这一身行头还不放心啊?要骗也去骗银行啦。”

无辜女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送客。说说笑笑乘电梯到三十一楼,一进屋,暖洋洋的,视野也豁然开朗。三室二厅一厨两卫套间,新装修,木地板,大吊灯。雪白墙壁上挂着一幅镜框,框内不是照片,是那家大报对他的大版专访。两小间是胡蒙和于江湖的办公室,有简单而时尚的胶木板和合金玻璃办公设备。大客厅里几张新办公桌,每桌上一台电话分机和几个文件夹。中间大桌子除了电话和传真,有公司惟一一部电脑,老得就像一块熏腊肉,和周围极不协调,居然可以拨号上网。胡蒙坐在电脑前一边拨号一边说:“我就是在这里看你的大作的,忙过这一段就添置电脑,一人一台。”

许佳怯生生地:“胡总,公司能配一部笔记本吗?出门方便。”

“那当然了,要配就得人手一部。”胡蒙说,“咱们还得买车,可惜我和于总都还没驾照。”

我搭话了:“我有,拿三年啦,您就不用另请司机啦。”

“太好啦。”胡蒙说。

“那我还去学车吗?”吴丽丽嘟哝着嘴。

“你学你的啊。戈老师给公司开车,谁给我开啊?”胡蒙说。吴丽丽眼睛都笑没了。

我被分配在临窗桌子,和两位女子共事。胡蒙又吩咐许佳把我名片问题处理一下。本想和胡蒙谈谈劳动合同的事情,不好开口,他毕竟是近期文化界备受追捧的大尾巴狼,我们毕竟是“干大事”的,要是给他留下一小农印象就得不偿失了;再说,我还指望他把我的书弄出来大赚一笔呢。

名片和手机卡很快就被送来,名片上那几个印刷体美术字很诱人。当晚,于江湖和我留宿他那间办公室。他解释说,公司租了一套房,但胡蒙母亲和女友——即吴丽丽同时来了。这间房十多平米,除了钢丝床,还有折叠沙发床。他从柜子里拿出还算干净的床单、被褥和枕头。我在这个高档公寓的大卫生间里舒舒服服出了个恭,泡了个热水澡。于江湖小我两岁,看上去颇有城府,对我的话头闪烁其词。我想谈谈我的工作,他说明天再说吧,倒头就睡。

次日等了半天也不见给我安排工作。胡蒙没来,于江湖埋头写什么,见我客气笑笑:“等我把这个稿子写完,你润色一下。”

无所事事的我拨号上网,书稿已经连载完毕,读者评论堆积如山,电子邮件上千封。其中一个在纽约的上海女子还要认我做哥,还有两书商要我和他们联系。阅读并选择性地回复一些,赏心悦目。于江湖给我稿子时说:“胡总最近很火,我们就火上给他加一把油。”

我自作聪明地说:“我懂,这个叫软文,顾左右而言其他,冷不防扒了顾客的钱包。不付广告费,却比广告管用。我干过这脏活儿。”

于江湖一怔,难得大笑起来:“要不找你来呢!”

“行,你只说说,把胡总写成百年一遇还是五百年一遇的人才?我心里有个底。”

“哪有那么厉害啊?比尔·盖茨、巴菲特也不过百年一遇的人才,五百年一遇的也就牛顿、爱因斯坦了。牛逼吹破了,谁去缝啊?十年一遇就不得了啦。”于江湖又补充道,“我只是写了一个粗线条,一千多字,你呀,就来个添油加醋,合理虚构,有七八千字就行了。”

“啥时交稿?”

“两三天吧。”

“你就瞧好吧。”稿子以一个对胡蒙知根知底难兄难弟的口气写成,写胡蒙如何由一个放荡不羁的波希米亚人转换成一个既怀抱理想又脚踏实地的儒商。调侃中明贬暗褒。我的工作就是将动辄显露出来的、过于主观的意图隐藏起来,绕着,兜着,掖着,偶尔露峥嵘,一露就狰狞。

交稿后于江湖和胡蒙看得哈哈大笑,连连叫绝。吴丽丽崇拜地望着胡蒙,就像一个非洲饥民望着一块热气腾腾的烤白薯。胡蒙让齐芸将稿子打印二十份,然后对我说:“后天有个新闻发布会,你也参加吧,大伙都去。”

一家省级驻京办小会议室里座无虚席。乔装打扮、衣冠楚楚的胡蒙和于江湖端坐主席台中央,我和许佳也陪坐一旁。头上挂着横幅:“北京波希米亚文化有限公司、美国阿波罗公司联合新闻发布会。”许佳主持会议,介绍了几个人。关于我,她只是一句带过,说我是新加盟的策划编辑。

首先发问的一家文化报的记者:“请胡先生谈谈这部天价书稿的产生过程、主要内容,以及和美方的洽谈经过。”

胡蒙微微一笑,将麦克风往面前一拉,噗噗两声,说:“这个报纸上说得已经很详细了,我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吧。总之,这是一部类似于《第三次浪潮》的作品,前沿性的,属于未来学范畴,它将深刻改变人们的生活。”

第二个科技记者问:“胡蒙先生,我想问一下,类似《第三次浪潮》的巨著全部诞生于西方,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几乎没什么科技或理论处于前沿,有可能诞生这样一部伟大著作吗?”

胡蒙略一思考,开玩笑似的说:“看来这位记者朋友对自己祖国还是不太自信啊。中国整体上的确是发展中,但我们也有处于前沿性的东西,我们的卫星一样可以上天嘛。我们的中医、武术、食文化——”

于江湖插嘴:“还有风水和房中术三个代表。”

观众大笑中,胡蒙得意地说:“对啊——这些不都独占鳌头吗?内容现在不方便透露,肯定引领国际潮流。”

齐芸和吴丽丽开始鼓掌,于江湖示意我和许佳,我们也假模假式地动作了一下,其他人礼貌性地摩擦手掌。

又一记者问:“请问胡先生,主席台横幅上写的是中美两家公司的联合新闻发布会,这次版权转让数额又创了纪录,怎么没美方代表?”

胡蒙很从容地说:“请我公司副总于江湖先生回答这个问题。”

于江湖轻轻咳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今天之所以美方没来人是因为完全没必要,因为胡先生既是作品的策划人,还是中方作者的代理人,同时,胡总还是美方的中文版权代理人。作者作为科研工作者,又涉及很大一笔版权费,坚决保持低调,我们没理由不尊重他们。”

台下一片骚动。一家大出版社的老编辑站起来问:“我今天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请问胡先生,您同时是中方和美方代理人,也就是自己和自己谈,我做了几十年出版,这样的模式好像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胡蒙嘿嘿一笑,简明扼要:“新事物嘛。”

这位编辑接着问:“胡蒙先生,你能说说怎么个新法,我也学习学习。”

胡蒙清了清喉咙,说:“这事也有戏剧性,我本来是想把版权卖到国外,结果他们把国内这个市场让给我。也就是说,合同一签,国外的市场就跟我没关系啦,我只作为他们的代理和国内出版社谈。”

众人就像在糨糊里洗了个澡,晕菜了。片刻,一记者问:“这一百二十万美元包含作者的版税吗?”

胡蒙:“不包括。他们拿他们的稿费,也就是版税,我拿我的代理费。”

台下更大的骚动,夹杂着嘘声。两位少帅交头接耳,许佳保持着蒙娜丽莎一样的亲和力,我则摆出笑比哭好状。

一家大报记者问:“胡先生,可否介绍一下美国阿波罗公司的情况?阿波罗总是让人联想起美国的航天飞机、放卫星什么的。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好像没出版方面的业务。”

胡蒙照例嘿嘿一笑:“这个公司不是出版公司,是一家投资公司。什么叫投资公司,就是什么来钱就投资什么,而且敢于大手笔。现在不是流行烧钱吗?好多风险投资公司,一烧钱就数千万上亿。我想,可能是因为他们看上了这本书的市场潜力。”

一个财经记者问:“请问胡先生,可否出示一下贵公司和美方签的合同?”

胡蒙煞有介事地从精美的皮包里拿出一份装订好的几张影印版英文薄纸,向全场晃了几晃,人们一拥而上,争相目睹,还没看个究竟,胡蒙就收了回去。有记者要求仔细看看,胡蒙嘿嘿一笑,反问道:“这是商业秘密,你还要求看看支票吗?”

记者腆着脸说:“让我们开开眼,也挺好。”

胡蒙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申辩:“他们给我钱,我是要开发票的,——发票是随便给人看的吗?”

我急中生智见缝插针:“女不问年龄男不问收入。地球上都这规矩。”

于江湖赞许地对我点了个头,补充说:“我们理解媒体的心情,但媒体也不能跑到别人的钱包里去曝光啊。要是你们有税务局的卧底怎么办啊?”

一片哄笑,许佳强作笑颜,我如坐针毡。又一个出版人说:“据我多年经验,中国社科类图书版权卖出去的极少买回来的多。即使买回来,一部二十万字的书也就一两千美元。《第三次浪潮》和后来的《数字化生存》都赫赫有名,引进时也不过几百万人民币,已经是天价了。每年新闻出版署带团出席德国法兰克福国际书展,整个版权成交额不过二三十万美元。单本中文版权转让费高达一百二十万美元,相当于几个书展!在我记忆中还没有,您对这本书的信心在哪里?”

全场鸦雀无声。胡蒙有些脸红,镇定下来说:“这本书的确是个另类,我都觉得一场游戏一场梦。”

台下哄笑,交头接耳。胡蒙振振有词:“请各位别忘了,这部书是全球发行。当初美方的报价只有区区十万美金,因为我们只提供了梗概,当提供了更多内容后,他们改变主意了,因为他们被内容征服了。让我们报个价格,我哪里知道啊,我就说十万美元只相当于中国市场。就算定价二十五块钱,百分之十五的利润,发行三十万册就回来了,这都是保守估计。所以我把球踢回去,结果他们出了个整数,我们加了二十万上去。如果从全球市场角度来看,一本书投入一百多万美元不算什么。”

于江湖查漏补缺:“通用电器总裁韦尔奇的回忆录仅在北美的版权就卖了七百多万美元。希拉里回忆录,一个字还没写,就预付了八百万美元。”

一个记者不屈不挠:“现在一本带有科普性质的读物发行三十万册,似乎没那么容易,两位老总似乎很乐观。大家提到的都是全球赫赫有名的作者,您这本书的作者即使是国内科技界泰斗级人物,能和他们比肩吗?听您的口气,他很低调,难道这本书会使用笔名吗?”

“我先纠正一下,这本书不是科普读物,也不是科幻小说,而是一本——怎么说呢,不好归类的书,有点未来学的意思,预测高科技下的一切可能性。”胡蒙言之凿凿,“我们的信心来自于书的内容,连外国人都被征服了。另外,关于作者的事情,他们是前沿科技工作者,未必是泰斗,而且是好几位作者。我们会使用笔名,或者在每位作者的名字中取一个字组成一个合名。”

一个记者问:“请问,这本书完稿了吗?书名取好了吗?”

胡蒙示意了一下于江湖,于说:“现在处于最后审阅阶段,名字也在最后酝酿之中——产房都传喜讯了,取个名儿还不容易吗?”

一个外地报纸驻京记者问:“请问此书是在北京出还是外地出?”

胡蒙嘿嘿一笑:“哪儿的出版社不是出版社啊?来的都是客嘛。”

记者明知故问:“谁给的条件好给谁是吗?”

胡蒙指着她嬉笑着说:“美女提的这个问题好像没有你看起来那么聪明。”

哄笑中,一个清瘦苍白的女记者站起来:“我是香港《明天报》驻京记者,请胡先生透露一下,这本书海外中文版权谈下来了吗?”

胡蒙说:“还没有。我说了,来的都是客嘛。”

一个记者问出版时间,胡蒙诗朗诵一样:“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

终于有个记者问到我:“戈先生,您也参与了本书的策划吗?你还有什么新的策划?”

我忙摆手:“我才来几天,最多参与一下校对。以后的事情还不知道呢,但愿有好的选题,谁不想被钱砸晕呀?”

胡蒙和于江湖满意地看了我一眼。最后一个女记者仰慕地问:“胡先生,您这次大手笔后有什么打算?是继续做出版呢,还是有别的计划?”

胡蒙踌躇满志地说:“一切皆有可能。我是个多栖动物,可能继续做出版,也可能进军娱乐界,朋友们都说我身体有形,眼睛有神,也算是一美男吧。适合演戏。”

台下嘻嘻地笑,吴丽丽、齐芸等人发出几声矫揉造作的尖叫,犹如边远山区的小女孩见到一个三流明星,那个提问的女记者也本能地鼓了几下掌。满面春风的胡蒙打断了掌声:“还有一种可能,躲到某个海边小村去,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拉泡——”我们心头一紧,还好,胡蒙来了个临阵倒戈,“——我打个盹呗。”

胡蒙看了于江湖一眼,于宣布发布会结束,要求记者朋友留下。闲杂人等纷纷离场,我也如释重负。许佳和齐芸给每个记者一个小红包和一篇通稿。我加工过的关于胡蒙的那篇大稿,送给了一家很有影响力的期刊。那个香港《明天报》驻京记者随公司内部的人一起打车赶到公司楼下聚餐。当于江湖介绍这位叫赵玲的女士是我的新同事时,我一头雾水:“你不是香港大报驻京记者吗?”

赵玲呵呵一笑:“你看我像吗?”

我看胡蒙和于江湖,他们不置可否。胡蒙嘿嘿一笑:“从现在起,她就不是了。”

我仍然无所事事,每天和几个女的闲扯,又多了个健谈的大龄女青年赵玲,居然是胡蒙和于江湖的老同学。她在公司借宿,我和于江湖下班后乘公交车前往二里庄一老式居民住宅——胡蒙和吴丽丽搬走了,于母接着来了,他妈住一间,我和于江湖住一间。没床,打地铺,暖气很微弱,床垫子很单薄,水泥地板上的冷气直侵肌肤,我不得不和衣而眠,但床上用品难闻的异味依然袭击着我,比起办公室真是判若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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