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依旧
——中地集团公司人力资源部经理沈琦的海外情结
点题之语:心与心境
清代著名作家兼学者吴敬梓除著作等身之外,有些传世的话语很是警世深刻。吴敬梓说过:“浮躁一分,到处便招忧悔;因循二字,从来误尽英雄。”短短两句联语,道尽了人们处世应当注意的心境。他教人的是:淡定。
初识沈琦时,有人会觉得此公似乎不苟言笑,多少有一些过于严肃和刻板。作为中国地质工程集团公司资深的人力资源部经理,或许体现的是某种职业态度。即便我曾与他相熟,即便我18年前在巴基斯坦采访时便与他长谈过,2011年夏再见面时,沈琦仍然对我说:“没什么好谈的。我的人生信念很简单,就是干好眼前的事,从不沉湎于过去。”我顿时觉察到,难忘的过去他并没有忘怀,而工作责任感依然如初。
翻看沈琦的履历,自大学毕业后投身中地事业24年,除了毕业后实践锻炼的两年多外,他的工作岗位似乎只在两项之间变动,不是海外项目经理、经理部总经理,就是公司总部人力资源部(原称劳动人事部)副经理或经理。这似乎是有点奇特的经历,因为舍此无它。而且,他在海外任职是10年以上,在人力资源部任职也是10年了。由此可以判断,沈琦熟知中地海内外的员工,沈琦熟知中地海外工程项目的经营管理。在他表面淡定的态度后面,必然是一颗忠诚于事业的火热的心。
中地总部一位员工这样向我评价沈琦经理:“他对待下属是宽容且循循善诱的;他对待自己的工作是严格且深谋远虑的;他对中地公司的事业是热爱且坚持不懈的……内心的宽厚表现是时时谦逊的笑,心中的坚守表现则是永远责无旁贷的执行。”这位员工甚至引用张爱玲作品中的一句话,来生动地形容沈琦是“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沈琦未必读过张爱玲,但这位员工引用的实在是恰如其分。
这是一颗热爱事业的心,这又是一种淡定工作的心境。
再次面对10多年的海外峥嵘岁月,沈琦的海外情结未变,我心依旧。
上篇:走向海外
父亲是儿女们必读的一本书,是儿女读的第一本人生教科书。
1965年1月,沈琦出生在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盟卓资县一个乡村教师的家庭。父母都是农民出身,但父亲却是位乡村中少见的有志知识分子。父亲原本只有小学文化,担任的是村小学民办教师,家境十分贫寒,供养沈琦和妹妹读书就是家庭的最大负担。在十分艰难的岁月中,父亲从没有间断读书学习和不断进修上进的努力,用10多年时间从教师进修学校读到中等师范毕业,然后又取得了大学中文系文凭。民办教师很苦,除了教书还要种地干农活,挣得的是工分和少量补贴。劳累一天的父亲在儿女们熟睡之后才能在昏暗的煤油灯下读书,沈琦经常睡到半夜醒来,看到父亲灯下雕像般攻读的身影,这情景至今让他激动和酸楚。父亲的刻苦努力改变了家庭生活的状况与环境,1972年父亲由民办教师转为公办教师,1979年父亲调入县中学任教,全家也随父亲由农村迁入了县城。沈琦少年时代便读懂了父亲这本书,知艰识苦,奋发努力,照着父亲的步伐往前走。高中读的是卓资县旗下营中学,高三时有一段时间班主任生病了不能来上班,担任班长的沈琦曾主持过班里的大小事务。临近高考复习那个冬天,内蒙的天气奇寒奇冷,沈琦和几个班委天天早晨6点多钟便到校,打扫教室,把昨夜封好的火炉捅开烧旺,7点半早自习开始时整个教室已是温暖如春。高中毕业前夕,沈琦被评为“内蒙古自治区优秀学生干部”,肯定是缘于他为集体做出了大量付出,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学业。沈琦当时就有一种和父亲一样的信念:“只要你努力,什么事都一定可以做到做好。”
1983年高考,内蒙重点院校录取分数线是450分,沈琦考得467分,并且还享有省级三好学生的加分。老师经常教育这些刻苦攻读的农村娃,说“要保证脱离农村上大学,就报地质、石油、农林牧专业吧,再苦苦过种地?”于是,沈琦第一志愿填报的是成都地质学院工程水文系,他想成都是“天府之国”而“工程地质”一定是国家大建设所需。他当然被录取了,并且他高中时代三个最要好的同学也全都考取了不同的地质学院。对于别人看来非常艰苦的地质事业,沈琦似乎有着天生的感情。大学一年级他担任班长,班级成为优秀班集体,他被评为优秀学生干部;大学二年级时他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系同届学生中第一个入党的学生;从大学三年级起,他担任了院学生会主席,在学业和社会工作中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勤奋与才干。1987年7月大学毕业,中地集团公司到成都地质学院选人才,沈琦是当年被中地集团公司选中的唯一一名成都地院毕业生。从考大学、读大学到毕业、就业,可以说沈琦是一路春风。但是,他十分清醒,他明白真正的考验应当在工程实践,应当在中地的海外事业中经风雨见世面。毕业后头两年多,他在中地集团公司技术开发部锻炼,其间曾有一年半左右实践被派往上海,参与中地上海公司的重组事务。那段时间,他既是技术人员又是管理人员,既参加工程施工又参与队伍管理,收获不少。1990年初冬,中地集团公司在巴基斯坦承揽的63号水渠工程在实施中出现了危机,中地决定撤换施工单位由本公司接管项目。沈琦被选中作为第一批接管人员于1990年12月飞赴巴基斯坦。他是在复杂情况下第一次涉足海外工程市场的,这是一次挑战,也是一种难得的人生机遇。
初到海外,走进巴基斯坦63号水渠项目工地,面对眼前的景象,沈琦都傻了。面前是一片茫茫无际的荒原,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荒原之中是开挖出的纵横交错的渠道,渠道内外遍布着各种各样的施工机械和车辆,放眼望去浩浩荡荡。他没见过这样荒芜的施工工地,也没见过如此规模的施工浩大场面。他暗暗地告诫自己,一切要从头学起,一切要在实践中摸索,任何事切不可掉以轻心。刚到巴基斯坦时,沈琦负责后勤,照料30多名中方员工的生活保障。为了省钱,他经常凌晨半夜起身到批发市场买菜,与商贩讨价还价,最大收获是适应了当地语言环境,英语交流完全过关。后来,他又先后负责配件库、油料管理、仓库管理和砂石料、钢筋、水泥验收等项工作,每一项他都尽职尽守、尽心尽力地完成。管油料,沈琦曾逐车登记、爬上油罐车用标尺量油收料、用计算出的正常耗油量发料,准确而避免了油料流失。钢筋、水泥验货收货,沈琦是爬上车一根一根数钢筋、一包一包数水泥,供货商都说:“沈先生收料太认真了,少一公斤也混不过去。”砂石料用量最大,验收量方也繁琐。沈琦是“全天候工作”,不管白天夜晚、不管刮风下雨,只要运料车一到他就出现在现场,每辆车都亲自爬上车量方验收。这样的工作,他干了一年半,几次累得病倒,几次输液抢救,而爬起来又是生龙活虎。1991年8月,新任项目经理孙金龙的到来,才开始彻底改变了63号水渠工程的进度和管理面貌。沈琦在孙金龙身边又工作了一年,真正学到了不少新东西。孙金龙的管理手段的确不一般,重点是建立宏观项目管理理念,任何管理措施必须切合项目实际,充分调动每个人的工作积极性,正确掌握工程项目运行规律,关键时刻拼的是人的意志和精神……这些经验和知识,沈琦牢记心中,受益颇多。他对我说:“孙金龙在63号水渠项目实施中的大胆改革创新,反映的就是中国以及中地公司改革开放的缩影。他破了中地干不了大型海外工程的神话,只要有人、有钱、有精神、有手段,多大的工程项目我们也能干好!”
1992年7月沈琦回国时,63号水渠已建成通水,昔时一片荒漠的水渠两侧已经出现大片的绿油油的农田。他说:“为巴基斯坦老百姓谋了福利,我们的辛苦付出很值得!”
中篇:走向成熟
人们在生活中经历的种种曲折坎坷,命运中经常出现的跌宕起伏,或许都是好事,都是人生指标。不经历这些事,人就不能走向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