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雪倾狂的睫毛忽然颤了颤,龙傲天知她此时应该快要醒了,雪倾狂渐渐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周遭的事物,随即看到左边的人,立马端坐起来,进入防备状态。
她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昏过去,还有……她为什么会在马车里,龙傲天不过是想把她带回天龙国罢了,而目的,不是为了报复她,就是想要让她告诉她枪应该怎么用,或者是两者都有,她不认为龙傲天是个目光短浅的人……
龙傲天半眯起眼睛看着她,这个女人当真在睡觉的时候都这么警惕呢,而这样的人,通常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雪倾狂见龙傲天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没有什么威胁,方侧过头,撩起车帘看了外面的天色,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今日恰巧是十四,月光还算亮,看来她睡了很久呢。
她侧过头,对龙傲天说道:“你要带我回天龙国无非是想把我关起来教你使用枪吧?”
龙傲天冷笑到道:“你这不是很清楚吗……不过一醒来就这么开门见山还真是……”
“难不成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旧好叙?”她雪倾狂可清清楚楚的记得帮了他之后得到的是什么。
龙傲天的面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道:“确实呢,所以等回了国,你只需要教我如何使用与制造你所说的‘枪’就够了。”对他来说:她雪倾狂所有的利用价值不过如此而已。
雪倾狂并不反驳,只道:“不如我现在就教你,如何?”
龙傲天眼底滑过犹疑,雪倾狂的花招太多,他不得不防,如果现在把枪交给她,主导权就落到了她的手中。
雪倾狂知道龙傲天在担心什么,龙傲天是个及其阴险狡诈的自负之人,这点她已经见识过了,于是她道:“还是说你在害怕?想不到你龙傲天也有害怕的时候。”
龙傲天心思何等细密,怎会看不出雪倾狂的这点小把戏,道:“你不用对我用激将法。”
雪倾狂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举起手中的铃铛给龙傲天看,一边道:“龙傲天,你应该认识这东西吧?就算不认识,现在江湖上也在传闻我手中有这个,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龙傲天冷漠的看了她手上的摄魂铃,道:“听闻过又如何?”
雪倾狂挑眉看他,“我有这个东西还用得着枪么,就算不用,只要我手一动,或者是心所想,这个铃铛都会响……”
龙傲天思忖了片刻,雪倾狂说的话不无道理,这摄魂铃确实有不同凡响的威力,就算现在知道这所谓的枪如何用,也不是件好事,他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缓和,方道:“好。”
雪倾狂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夜太黑,龙傲天未曾发现。
龙傲天拿出枪递给她,仍是有些警惕,“别耍花样。”
雪倾狂的眼眸变得暗沉,并未回答龙傲天的话,一边到弄着枪,一边等待时机,龙傲天不止狡猾奸诈,功夫也十分了得,现在他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就算她拿枪指着他,他也很有可能迅速打掉她手中的枪,到时候机会就难再了,除非远距离,龙傲天无法近身,他只要有丝毫举动,她就可以打爆他的头。
龙傲天见她捣鼓着枪,半晌都没有说话,倒是不时的偷瞄自己,冷声问道:“如何?”
雪倾狂正欲答话,马车却突然猛烈一晃。
龙傲天直觉出了什么事,冷冷的看了雪倾狂一眼,“你最好不要动。”说罢就飞出车外。
雪倾狂薄唇轻启,声音极小,“你叫我不动就不动?”
在龙傲天下车之后,雪倾狂也跟着走了出去。
月光很亮,车前站着一人,驾车的两个死士已经死了一个,还有一个正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前的人。
雪倾狂看到车前的人,仍是有些吃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借着明亮的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站在车前的人带着半面的银色面具,墨发随风而舞,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显得无比犀利,泛着银白的光,薄薄的双唇轻轻合着却让人感觉威严肃然,寒冷彻骨,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虽然无法辨别他的模样,但他优美线条的下巴仍是皇家贵族的高雅,冰冷的右脸在看向雪倾狂的时候染了一层柔和。
雪倾狂没想到会是那个面具男子,难道他是来帮她的?但转念一想,他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好心,很可能是有自己的目的。
雪倾狂正想着,就听到龙傲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极尽嘲讽,“雪倾狂,是你的老相好吗?可真是情深意重啊。”
雪倾狂才不管他如何讥讽自己,现在她所想的就是逃离龙傲天的身边,依她看来,那个银面男子并不好对付,功夫说不定能跟龙傲天对等,她可以趁龙傲天对付这个男人的时候,自己饲机潜逃。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多谢他来帮忙了。
龙傲天朝那名黑衣人点头,黑衣人便急速冲了上去,他并不指望死士能打赢眼前这名面具男子,因为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此人的内力流动,死士并不是他的对手,而他的目的在于借死士之手看清那男子的武功路数。
霎时间,冷风四起,这是高手出招的前兆,这冷风自然是由他的内力凝聚而成。
黑衣人的软剑已经刺了过来,奇怪的是,那个银面男子不躲也不闪,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直到剑触及过来的那一秒,他的嘴角勾起了完美的弧度,像是天上的圆月,皎洁却又寒冷。
而那柄软剑,已经夹在了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
黑衣人欲抽出剑,却无果,面具男子的内力流动令他吃惊,他只觉自己握住剑的手如被惊雷劈中,重得自己快要抬不起手来,每动一寸都艰难万分。
就连站在旁边的龙傲天都已经凝了脸色。
而雪倾狂已经偷偷挪动脚步,远离了龙傲天两米,这段距离就算她开枪,龙傲天就是功夫再高,稍有动作,她也能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