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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虎穴追踪(1)

龙飞还向大家讲起他和妻子南云的往事……

苏北山区,下午。一片苍茫烟流,白云飘荡着,给山峰罩上了神秘的色彩,苍松,翠柏,怪石、庙宇,变得若隐若现,飘飘悠悠。

一个骑在牛背上的小牧童吹着短笛,笛声凄凉、委婉……

龙飞在逶迤的山路上行走。

阳光给山峦涂上了一层奶油般的黄色,一朵蓬蓬松松的云彩,在天际间浮动,徐徐飘去……稀松的树林中,漏出些倦了的鸟声。

山间小道上,忽然出现一个红点子,飘飘悠悠而来。

原来是南云,她身穿红布衫,翠裤,生得亭亭玉立,踏着清脆的步子。她小巧玲珑,白如珠玉的瓜子脸上,两只乌黑的大眼睛闪烁不停,鼓甸甸的胸脯一颤一颤儿。她身裹红衫,头戴头巾,如一团红云,仿佛置身云端,轻飘飘的。她那一双黑亮的水银一般的大眼睛,露出令人销魂的笑容。

龙飞看到她,一阵触电般的颤抖。

龙飞大声唤着:“南云!南云!”

南云也发现了龙飞。

南云喊道:“龙飞哥!”

两个人两小无猜般的拥抱。

龙飞拽着南云抢了个半圆形。

龙飞问:“你到这儿干嘛来了?”

“我采点野花,你呢?”

龙飞笑道:“姑娘就爱花。”

南云问:“你从哪儿来?娘在家烙饼子呢,她弄了点咸带鱼,说炸着吃。”

龙飞咂巴咂巴嘴:“太好了,我好长时间没闻着腥味了。”

南云咯咯笑着,说:“我看你呀,是属猫的。这天好热,衣裳都沾在身上了。那边有口井,咱们弄点水喝。”

龙飞牵着南云的手,飞也似地跑着。两人来到井前。

南云望着清湛湛的泉水:“怎么喝呀?”

龙飞说:“你揪住我,我用手捧给你喝。”

南云揪着龙飞,将身子探进水井,用双手捧着一掌水。

南云说:“唉,有点像猴子捞月亮。”

龙飞尽情地喝着。

南云说:“你这个讨厌鬼,你怎么先喝了?”

龙飞捧着一掌水,来到地面,说:“喝吧。”

南云贪婪地喝着。

南云喝完,龙飞双手紧紧贴在南云柔润鲜粉的脸蛋上。

南云俏皮地一撅嘴:“龙飞哥,你占我的便宜。”

“谁叫我是你哥。”

南云说:“我娘可是你干娘。”

龙飞笑道:“干娘也是娘。”

南云说:“龙飞哥,我给你唱支山歌,你爱听吗?”

龙飞点点头。

南云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清亮亮的山歌……

龙飞说:“我一听你唱的歌,就心跳。”

南云笑了,脸上像绽开了一朵山花。

南云说:“瞎说!我听听看。”

南云伏在他的胸前,听着。龙飞剧烈的心跳声,龙飞就势抱紧了南云。

南云俏皮地推开他,说:“你又占我的便宜!”

南云望着清湛湛的井水,说:“龙飞哥,这天太热,我想在井里洗个澡。”

龙飞说:“那井里的水怎么喝呀?”

南云说:“我身子不脏,再说这井里的水是活的。”

龙飞说:“我没有说你身子不干净,你身子是香悖悖儿捏的。我是说……”

“人以水为净……”

龙飞笑道:“人以不见为净……”

南云说:“你不许偷看,帮我看着点人。”

龙飞说:“这荒山野地,哪有什么人?”

南云说:“万一有个放羊的、砍柴的。你可不许偷看。”

“要偷看,瞎我的眼睛。”

南云笑道:“我考考你的功夫,你呀到那山壁跟前做一个倒立,什么时候我说完了,什么时候你就停止。”

龙飞点点头,说:“好吧。”

他来到对面山壁前,做倒立状。

“哗哗哗”的水声。

南云的声音:不许偷看。

龙飞面红耳赤,说:“我没偷看。”

水面上浮起南云的脑袋,她快活地戏水。

龙飞双手有点打颤儿。

南云的声音:行了。

龙飞己是气喘吁吁。

南云说:‘够意思,今晚我请你喝酒。’

一抹晚霞斜倚在村子的西侧,河上的老柳歪歪的,梢头挂着点光彩。河里没有多少水。几个光腚的孩子正在戏水;河水发出一些微腥的潮味,河面上漂浮着玉米的小水泡。

南云家院子很清雅,挂满丝瓜、豆青的篱笆上,绿油油的叶子温煦的阳光下;三间房的北屋,炊烟袅袅地从屋顶上飘起……

院内石桌上放着一碟腌黄瓜、几个烧糊了的老玉米、一摞刚烙的贴饼子。

南云娘正在灶台前忙活儿,灶旁放着一碟咸带鱼。

南云挎着花篮,龙飞背着一捆柴禾来走进院子。

南云说:“娘,我们回来了。”

南云娘用抹布擦擦手,走出屋。

南云娘说:“龙飞来了,干娘昨天还念叨你呢!云儿,快弄点水,让龙飞洗把脸。”

南云撅着嘴说:“娘,你就心疼他,重男轻女。”

南云娘笑道:“你也是半边天,塌不下来,快,都进屋歇歇,我去炸咸带鱼。”

南云娘进屋,来到灶台前炸鱼。

龙飞走进两面一间小屋,他喝了一大缸子水。

南云:“快洗把脸。”

龙飞来到院里,接过毛巾,洗了一把脸。南云拿来碗筷,麻利地摆好。

南云来到娘身边,说:“娘,我来帮你。”

南云娘说:“你弄点老咸菜疙瘩,龙飞最爱吃。”

南云娘说:“别忘了用专用筷子。”

“知道喽。”

龙飞坐下。

南云用筷子拌着小葱豆腐,说:“小葱拌豆腐——一清两白!”

龙飞问:“酒呢?”

南云神秘地一笑:“娘不让你喝酒,晚上,我陪你喝。”

南云娘拿着一碟刚炸的咸带鱼出来。

南云娘说:“你们又说什么悄悄话?开饭。”

龙飞一边吃着烙饼子一边说:“娘烙的烙饼子真香!”

南云说:“娘有秘方呗。”

龙飞说:“这咸带鱼的味儿也不赖!”

南云说:“当然不赖,这是娘特意到县城买的。”

南云娘说:“龙飞,你出来要小心点,这兵荒马乱的。”

龙飞夹了一块咸鱼说:“娘,吃鱼,这烙饼子烙的外焦里不焦,香啊!”

南云娘说:“我都烙了四十多年了,那时候还没有你和菊儿呢。”

南云说:“娘,您都可以开个烙饼子铺,叫南氏烙饼铺。”

南云娘笑道:“咱水头村能烙饼了的多了。”

南云说:“那咱们就开几家烙饼铺,就叫南氏烙饼铺。”

晚上,南云大娘已经熟睡,怀里抱着一个大枕头,那枕头已经破旧。上面印有头发的油腻儿。

南云挑着水桶,一颤一悠地进院。她把两桶水倒进一口大水缸。龙飞走出屋。

龙飞问:“南云,干娘睡觉为啥总抱着一个大枕头?”

南云回答:“习惯了,是我爹的枕头。自打爹走后,娘睡觉就一直抱着,一抱就是十几年……”

南云拉龙飞往前走了几步:“我爹和我娘可好了,从没红过脸,有一次爹砍柴伤了手,娘心疼地眼睛哭得跟桃子一样。”

龙飞笑道:“我要走了,不知有没有人给我抱枕头?”

南云捶了一下龙飞:“你想得倒美。”

龙飞问:“酒呢?”

南云说:“先回屋去。”

龙飞回到屋里。

一忽儿,南云抱着一坛酒和两个大鸭梨走进来。

南云说:“这可是上等的老白干,我埋了好长时间了。”

龙飞说:“酒越沉越香。”

南云坐在炕头上,拿过两个碗,舀满了酒,说:“今晚我陪你喝。”

龙飞说:“你哪儿会喝酒?”

南云说:“高兴呗。娘说不让你喝酒,是因为爹最喜欢喝酒,她一见到酒,就想起爹。我知道你馋。”

南云:我眼里不掺沙子,我经常看到你一个人偷着喝酒。

龙飞:你还是个小奸细。

南云说:“这人世间就我最知道你,心疼你。”

龙飞说:“南云,你真好……”

南云撒娇地依偎在龙飞怀里。

龙飞说:“嫁给我吧……”

“想得美,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这是怎么说的……”

龙飞疯狂地吻着南云,南云也紧紧地箍住龙飞的腰……

第二天清晨,龙飞被一阵脚步声惊醒。

窗外南云正挑着水桶走向正屋,嘴里哼着小曲,又粗又黑的大辫子甩来甩去。龙飞迅速地拿衣服,下了炕,走出房间。

南云跨出屋门,笑道:“不再睡会儿,我把你吵醒了吧?”

龙飞笑笑说:“没,没有。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上了。”

南云娘正在纺车旁纺线,听到他俩的说话,说道:“龙飞,到我家别客气,都是一家人。”

龙飞说:“干娘,我没把您当外人。”

几天后。天蒙蒙亮。村里静悄悄的,人们正在熟睡。

南云起床,在镜前洗了洗脸,梳梳妆,挑起水桶,开了院门,到村头挑水。南云来到村头井前,放下吊桶。

村头青纱帐里灰蒙蒙一片,突然出现了国民党青天白日旗,紧接着出现无数亮闪闪的钢盔。钢盔亮得刺眼,出现了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匪军。

匪军包围了村庄。

南云一抬头,看到大批匪军,慌得撒腿便跑。

南云叫道:“国民党兵来了!”

两个匪军嘻皮笑脸地叫着“俊妞”,朝南云紧紧追来。

匪军甲说:“俊妞!”

匪军乙说:“陪老子玩玩。”

南云跑进院子,反手把门栓上,心口突突乱跳。

南云叫道:“娘,国民党兵来了!”

两个匪军追到门口,用枪托砸门。一个匪军翻上墙头。

南云惊慌失措,跑进自己的屋里。洪大娘在睡梦中惊醒。

门被踢开,一个匪军端着刺刀冲进院内,另一个匪军从墙头翻下来。匪军甲冲进南云的房间。南云吓得窜上土炕。

南云娘从炕上跳下来,叫道:“嬲不得呀!”

匪军乙用刺刀逼住南云娘的胸膛,将她逼在炕角。

匪军甲狞笑着,将南云压倒在炕上,拼命剥脱着她的衣裤。

南云拼死抵抗,南云趁匪军甲不备,一头撞倒匪军甲,趁机踢中了他的下身;匪军甲惨叫一声,倒下了。匪军乙听到对面屋里匪军的惨叫声,急忙放开了南云娘,端着刺刀冲进南云的房间。

南云喘息着,颤抖着,双目充溢着怒火和恐惧,恶狠狠地盯着匪军乙。匪军乙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凶狠地端着刺刀朝南云刺来……南云惊恐地尖叫。

匪军乙尖叫一声,软绵绵倒下了,他的头上挨了重重一击。

龙飞像一尊铁佛出现了,他的手里握着一柄铁锨。

南云叫道:“龙飞哥!”

南云扑到龙飞的怀里,龙飞抚摸着南云。

南云娘颤巍巍扑进来,看到地上躺着的匪军的尸体,说道:“你们快逃吧!赶快上山!”

龙飞说:“干娘,您把这两具尸体拖进菜窖,我们走了。”

龙飞领着南云来到后院的土墙旁,他把南云拖上墙头。

南云望着南云娘:“娘……”

南云娘一招手,说:“快走吧!”龙飞和南云翻墙而过。龙飞领着南云躲过匪军,从村北钻入青纱帐,转眼即逝。

一个匪军哨兵发现他们,放了几下冷枪。

晚上,附近山上一个山洞里。

旁边燃着篝火,南云坐在一块石头上。

龙飞抱着一大堆干草进来,铺在地上。

龙飞说:“今晚你睡在这上面,挺软和。”

南云问:“你呢?”

龙飞说:“我守在门口,帮你放风。”

“不行,那还不把你累坏了。”

龙飞说:“我一天睡不了几个钟头觉。”

“我睡前半夜,你睡后半夜,咱俩轮流睡。”

龙飞说:“我坐在门口打坐,也是睡觉。”

南云问:“你怎么有那么大的劲儿,一锤子就把那个日国民党兵敲死了。”

龙飞说:“我又不是泥捏的,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也挺棒,踢的真是地方!”

南云听了,羞红了脸,上前揪住龙飞的耳朵,叫道:“你真坏!”

龙飞说:“踢的是地方,一报还一报,踢坏他的惹事根苗,他就永远踏实了。”

南云问:“龙飞哥,你说匪军会不会摸上来?”

“说不准。”

南云说:“娘不知怎么样了?”

当晚。南云家。南云娘在灶台前忙乎。她打开热气腾腾的笼屉,锅内蒸的是一堆大土豆和老玉米,这是她为龙飞和南云准备的食物。

南云娘又来到院内墙角下,打开瓦罐,用筷子夹出一块块老咸菜疙瘩,放进一个瓶子里。

夜深人静,山上寂静无声,只有晚风吹过后松涛的叹息声。

石洞内,篝火燃尽,一息尚存,南云趴在干草堆上安然熟睡,她呼吸均匀,脸色红润。

龙飞坐在洞中,神态安祥,端庄肃穆,耳听四周,全神贯注。

雄鸡长鸣,晨曦初露。

一轮红日跳跃着从东方喷薄而出,冉冉升起。山峰在宁静的氛围中闪烁着万点霞光,闪烁着,跳跃着,从山间的树叶缝隙之间,从银白色的石头上,折射着,融合着。

从石洞内向外望去,龙飞端坐,一动不动,如同石雕,背衬紫霭和苍翠之色,十分壮观。

一缕缕阳光泻进山洞。

南云醒了,看到龙飞的侧影,露出了幸福愉快的笑容。

南云走出山洞,她迎着阳光和满山鸟鸣,伸展着腰肢。山间小路上,南云娘手挎竹篮急匆匆走着。

南云认出了娘,惊喜地叫道:“娘!”

龙飞也发现了南云娘,叫道:“干娘!”

南云娘走进山洞。

南云问:“娘,你没事吧?”

南云娘喜盈盈地说:“没事,没事,你们好吗?”

南云说:“有龙飞哥在,我什么也不怕。”

南云娘说:“那就好,娘给你们送吃的来了。”

南云娘走进山洞,扯开篮布,露出土豆、老玉米和咸菜疙瘩。

南云高兴地说:“龙飞哥,这是你喜欢吃的咸菜疙瘩。”

南云娘把老玉米递给龙飞,说:“趁热吃吧。”

龙飞问:“匪军走了吗?”

南云娘说:“走了,咱们回家吧。”

南云说:“好,您先走,我们随后就下山,咱们拉开一点距离。”

南云娘说:“好,我先下山。”南云娘走了。

南云说:“龙飞,咱们俩也拉开一点距离,我在前面走,你在我背后,如果有情况也好应付。”

龙飞说:“你想得挺周到。”

南云吃完玉米,走出山洞,住山下走去。龙飞跟在她的背后。

南云正走着,忽然发现前面草丛中有两个亮闪闪的东西,仔细一看,是钢盔。

果然是两个匪军,挎着上了刺刀的枪。

两个匪军发现了南云。

匪军甲说:“俊妞儿!”

匪军乙说:“山村出俊鸟。”

两个匪军朝南云追来。

南云奔跑,那条红头巾一飘一飘的。匪军像发现了猎物,发疯地追着。

匪军甲正跑间,猛然间腿被绊了一下,跌倒了,龙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双手掐住了他的喉咙。

匪军甲翻了翻白眼倒下了。

匪军乙听到了后面的声响,回头一看,发现了龙飞,端着刺刀朝龙飞扑来。

龙飞已经卸下了匪军甲的枪,也端着刺刀朝匪军乙冲来。

匪军乙哇哇叫着,朝龙飞刺来。

龙飞见他训练有素,有些紧张,双手攥出了汗。

匪军乙刺了个空。

龙飞连连后退。

匪军乙哇哇叫着,双朝他扑来。

南云额头冒出汗,浑身紧张得打颤儿,叫道:“扣板机儿,开枪啊!”

龙飞听到她的提醒,下意识地扣动了枪的板机。

“砰!”枪声响了,匪军乙软绵绵倒下了。

“砰!砰!砰……”一枪引得乱枪响,附近的匪军听到枪响,一起朝这里追来。原来这是一个巡逻小队,共有8个匪军。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

龙飞提着枪,紧跑几步,拽起惊慌失措的南云朝山上跑去。

6个匪军紧追不舍。

“砰,砰……”子弹贴着龙飞、南云的身边飞边。

龙飞拽着南云狂奔。

在一个山路的拐弯处。龙飞把南云的红头巾拉下来,系在一块石头上。

龙飞说:“你快跑,我掩护你。”

南云激怒了,骂道:“你说什么傻话?你一个人能对付那么多人吗?还不是送死?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龙飞听了,心里一阵感动。

匪军追上来了,红头巾穿了好几个窟窿。

龙飞开枪还击鬼子,打死了一个匪军,子弹打光了。

南云狠命拽开龙飞,说:“还不快走?”

前面是个悬崖,一片绝壁,底下是万丈深涧。

南云绝望地说:“这下完了,这就是命!龙飞哥,抱紧我,咱们一起往下跳,不能让敌人活捉了去!”

龙飞望着苍翠的山峦,灰蒙蒙的云团。

六个匪军依次出现了。

南云紧紧依偎着龙飞。

南云说:“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往下跳。一、二、……”

5个匪军身后出现一个人,高举着一个手榴弹。是南云娘。

南云娘说:“谁也不准动,不然我炸死你们!”

一个匪军惊慌失措,慌乱之中朝南云娘开枪,鲜血染红了南云娘的胸膛……

“轰!……”手榴弹炸响了,南云娘和5个匪军都被炸得东倒西歪,倒在血泊中。

南云悲痛的叫道:“娘!”

南云跌跌撞撞扑来……

龙飞叫道:“干娘!”

龙飞也飞奔着……

五彩缤纷的野花丛中,南云飘散着头发。

龙飞飞奔着……

两个人奔跑着。

二人旋转着,飞舞着……

龙飞又叙述了一九四九年到广西北海遇到的有关梅花党的故事……

北海银滩,白蕾正仰身坐在一只皮筏上,三点一线的游泳装渐渐浮出海面……

肚脐处的梅花纹身也浮出水面,清晰,闪光。

龙飞见到远处的白蕾,惊喜地叫道:“白薇!”

白蕾听到龙飞叫好姐姐白薇的名字,吃了一惊。

龙飞惊喜地叫道:“白薇!我可找到你了!”

龙飞还以为白蕾就是白薇,一头扎进水里,朝白蕾游去。

沙滩上,一个漂亮的阳伞下,竹椅上坐着一个饱经风霜的老女人,五十多岁,穿一身洗得褪了色的蓝布衫,很有成府,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叫王璇,是白敬斋的二姨太,白蕾的生母,公开身份是白蕾的奶奶,叫王妈。

王妈旁边立着一个挑夫,叫七哥。他见此番情形就要拔枪,被王妈拦住。

王璇说:“不要急。”

龙飞游向白蕾。

白蕾见一个陌生的英俊男青年向她游来,心下一惊,险些滑下水。

龙飞游至白蕾身边,高兴地叫道:‘白薇,你叫我找得好苦!’

龙飞扑向白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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