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来了?”看着李航远穿上了外套我问他,心里还奇怪他什么时候对周瑞祥这么殷勤了。
“一会周瑞祥来了我看看几点的飞机,回去的晚了我请他吃顿饭,晚上晚一点回来,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不然你就过去医院里,一会我打电话给大竹,要他来接你过去,我先走了,门窗锁好。”李航远说着去了门口,换上了鞋子直接去了门外,我看了眼时间,都下午四点了,李航远为了去接周助理,竟然连我的肚子都不管了。
起身我要去门口看看李航远,李航远却已经上了车出去了,而且车子开走的很急,我还担心他路上开得太快,但想说什么他也都走了,我也就没有再电话给他,转身回了房间里还想要去厨房给自己弄点吃的东西,结果刚进门就听见李航远的房间里有电话响,跟着进去才想起来李航远把我的手机拿走了,他自己反倒落在了床上。
进门我看了一眼,可能是进来出去的时候忘记了,随手我拿了床上的手机,划开竟然是大竹的电话,很奇怪大竹也知道李航远的电话号,不过李航远过来也不短了,大竹一定是跟李航远要了电话,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随手接了电话。
“医生叫家属马上过来,你和我扯什么,人都快不行了。”大竹的一句话让我彻底的木讷在了原地,想起李航远走的匆匆忙忙,车子我没等出去就开的不见了踪影,又想起李航远交代我时候的反反复复,心一下就凉了,脚步蹒跚着按住了床头的桌子,感觉眼前黑了一片,又白了一片,头有些晕沉沉的,身体也没力气。
“你到底是吭不吭声,没人签字医生不给做手术,你到底是来不来?”电话里大竹的声音还在不断的出传来,我突然没什么支撑的力量,朝着桌子上趴了过去,趴上去之前对着电话里问:“在哪?医院,在哪?”
电话里忽地安静了,大竹一听我声音不对,忙着问我:“嫂子,你是不是要生了?”
“在哪?”我努力的平静着自己,努力的咬牙挺着,东方马上在电话里说要人看着,紧跟着一阵凌乱的碰撞声传来,手机滑出了手心我也晕了过去。
大竹来的时候将我抱了起来,那时候已经渐渐有了意识,大竹看我醒了忙着把我放进了车里,询问我怎么样,觉不觉得肚子不舒服。
大竹是以为我晕倒是因为要生了,大男人的都没有这方面的常识,不像是东方对这些很上心。
我摇了摇头,看向大竹问:“我养母怎么了?”
“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医生说摔坏了头,要马上急救,我打电话给你,大舅子接了电话和我扯了一通我也没听懂,我跟他说急需手术,需要人签字,他和我说什么安然……”
我的脸色一瞬间苍白的没了血色,大竹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看向我马上劝我,可我根本没听见大竹说了什么,一心想着妈的那张脸,整个人意识都有些模糊,大竹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了李航远,车子到了医院李航远竟在医院的门口等着我。
车子停下大竹快速下车跑了过来,我却连推开车门的力气都没有,双腿更是虚软无力,李航远先一步走到了车门口,大竹的车门拉开他就走来了,我抬头看着他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李航远脸色苍白的一点血色没有了,抬起手给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弯腰将我从车子里抱了出去。
我挺着七个月的肚子,李航远抱起我还是那么有力气,像是抱着一个小孩子一样,抱着我大步进了医院里,身后紧跟着一脸苍白担忧的大竹,大竹也是吓得不轻,拿起电话打给了晓峰,要晓峰马上过来一趟,怕我真出点什么事情没办法和东方交代。
进了医院的手术楼,李航远走的慢了一些,一边走一边说:“不会有事,医生说送来的及时,没生命危险。”
我看着李航远,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的双眼,我知道他没有那么多的信心,他一定是在安抚我。
到了手术室的外面我一个人都没看到,我除了大竹在门口安排的那两个人,这里什么人都没有,手术室外空空如也。
我茫然的寻找着韩秀静的影子,李航远将我放到了手术室外的椅子上,起身突然捧住了我的脸,低着头及其突然凶猛的亲了我一会,最后的吻一吻轻轻的有些颤抖,突然的就加重了力度,甚至是咬疼了我,当有些意识的时候李航远突然又亲了一下我的额头,松开了我转身面向了手术室的门口,而那时我才发现大竹就在一旁看着我们,看到我呆滞的目光大竹很久才走过来。
没有多久晓峰就到了这边,原本两家医院离着也不远,晓峰要是开车十分钟用不上就能过来了。
走来晓峰先是给我看了一下,做了个检查,没事才放心坐到一旁去,问起大竹是怎么回事,大竹把晓峰拉倒一旁去说了半天的话,而我就坐在那里思考一件事情,妈怎么了,韩秀静怎么不在这里?
手术一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每隔半小时李航远就转身过来将我拉起来,或是搂在怀里,或是要我起来活动活动,我看他都有些呆滞,还哪里来的心思走动,他不放心我反倒强逼着我起来,冷冷的声音叫的我回了神,却看不到他动怒的脸,反倒是他一次次深锁的眉。
手术室的灯熄了,李航远迈步走了过去,我起身他马上喝了我一声:“别过来。”
周围都变得安静了,我刚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我知道这时候他不比我好过,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站在那里我看着手术室的门开了,大竹起身过来扶着我走了过去,有了大竹在身边李航远也不阻止我过去了,医生出来妈就给人推了出来。
看见了躺在推床上闭着眼睛毫无声息的妈,我的眼泪顷刻间滑出了眼眶,抬起手捂住了嘴,可还是忍不住呜呜的哭出来,李航远回头看了我一眼,马上去问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性命保住了,但是下半生可能都要坐轮椅了,她滚下楼的时候脑部受到了损伤,语言神经伤的很严重,想要恢复需要一段时间,脊柱神经也严重受损,走路是不可能了,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你们如果再送来的晚一会,她的命就没了。”医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下让我没了支撑的能力,身体一下朝着一旁跌了过去,大竹一把将我搂住了,李航远回头马上来了身边,一边摇晃一边叫我,半响我才缓醒过来,急的李航远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大竹他们也都没好到那里去,看我醒了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