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贵族老爷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大概好奇王爷口中所说“男人玩的东西”到底是为何物?
“到正题了。”张天养提醒道,他瞬间从色狼恢复成正人君子的俊逸洒脱的模样,转变之快,让人咋舌。
王爷一言不发,只是任由底下的人议论,他不紧不慢地喝着酒,似乎胸有成竹。
果然,底下立即有人问道:“王爷,不知道这男人应该玩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啊,这女人不也是女人应该玩的东西吗?”
底下哄堂大笑,似乎被这位仁兄的言论给逗乐了。
端木无极也是脸带笑意,他不紧不慢地笑道:“美女虽好,但还是比不上另外两物。一是金钱,一是权利。”
“而我们先从第一件东西开始玩起。”端木无极侃侃而谈地道,“众所周知,钱乃身外之物,却是缺钱不可。古语有云,一文钱憋死一个好汉。我想众位都深有体会吧,无论你吃住行,都需要花这个钱字。也有文人说钱是铜臭,可我却不这么认为。钱是万能的,没有钱就没了享受,难道诸位想要跟平民一样过着风餐露宿,食不果腹的日子吗?”
众人默然,很显然,他们不会也不愿意过那样的日子,要不然削尖了脑袋当爵位贵族干吗,不就为了享受么?
可有人也问道:“不知道王爷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位宾客不必着急。”端木无极笑道,“我说这番话的意思不是告诫诸人金钱至上的道理。而且在座非富即贵,很显然都是有钱之人,估计也不会少这个钱字。”
大家被王爷说的云山雾罩的,根本不知道他说什么意思。
“但是。”在吊足了胃口之后,镇南王话锋一转,“大家有没有想过,四年一度的爵位论品大赛,有人失利,有人如意。如若晋升,当然无可厚非,你相应的领地和产业就会多上一分,金钱收益相应的就多了起来。不过,倘若你在爵位论品大赛上失利,爵位被削是小,那领地产业都相应变少,金钱收益也岌岌可危。”
王爷的这番话引起不少人的沉思,不错,爵位论品大赛本就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从低处一路高歌猛进,变成高等爵位,赚得个盆满钵满。有人也从高等爵位一路被削,变成低等爵位,甚至被削为贫民也说不定。
其实张家就是个很好的典型例子,如若不然,张未央老爷子也不会为了家族的前程堪忧,如果没有了钱,不谈那一千亲卫的开支,即便连府中下人都养不起。
众爵位贵族议论纷纷,其实这一点,他们早就知道。所以,大家这才拼命地提升实力,不想在这次的大赛中掉落名字。可世间哪有双全之法,能保证自己的爵位不被削?
爵位论品大赛本来就是风云际会,乱象丛生,谁也不敢保证此次能够晋升,亦或者是保证现如今的位置。
最主要的是,大家都收到消息,今年三门圣主也来凑热闹,将原本的平衡给打乱了,给这些爵位贵族不小的压力。
“我们再来谈第二点,权利。”王爷缓缓地道,“权利是个好东西啊。贵族之位本来就是区别贫民的存在,它象征了权利象征了至高无上的荣耀。试想,如果诸位的爵位被削,那么他所享受的权利就会变小,任人欺压打击,甚至会受到高等级爵位的压迫。低等级爵位贵族与高等级爵位贵族相争,吃亏的总是低等级贵族。如果你失去了原本的爵位,你能保证自己的爵位不受到压迫,你能保证自己的产业不受到旁人觊觎吗?”
镇南王的这番话说的极为中肯,仿佛是掏心掏肺之言。
果然,底下的人议论声响更大了,有些人虽然雄心万丈,但是爵位论品大赛的不稳定性,还是让他们有所担心。王爷一言戳破了他们心中的担心,当然会引起共鸣。
这样恐慌,犹如潮水一样蔓延开来。诚然,在座的各位没有人想要失去如今的地位和身份,这是他们辛辛苦苦打拼来的。
可是,王爷说出这一番话到底又有什么意图呢?又是美酒,又是美人,他不可能是为了打击众人才说出这些吧?
“王爷,你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恕在下愚钝。”立即有人叫了出来道。
“嗯,这么说吧。端木无极爱才也爱赌。现如今,不如我跟大家赌上一局如何?”端木无极忽然眼睛眯了起来,炯炯有神地道。
“王爷,这又是个如何赌法?”
“哈哈哈,我赌大家都能赢。”端木无极道,“就如今天酒宴的主旨一样,乘兴而来,尽兴而归,皆大欢喜。”
滑天下之大稽,今日在这里的宾客,就可能是几日后大赛上的敌人,只要有争斗,便就有赢有输,不可能全赢的。
“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有人问道。
“赢了我王爷必定大礼相赠,输了我端木无极保证你现在的地位以及一切。”端木无极的英俊脸庞变的肃穆起来,“我端木无极言之有信,不管各位是输是赢都不会有所损失的。”
这一次,张天养终于是明白了,镇南王处心积虑设这一个酒宴,其实就是为了收买人心,并且壮大自己麾下的实力。以赌为名,变相地网罗这些爵位贵族。
当然,镇南王并不是看中这些人的爵位,而是看中这些人的实力。要知道爵位论品以实力为尊,在座众人最低也是伯爵位置,自然背后拥有的实力不凡。
在座众人不是笨蛋,自然读出王爷口中招贤纳士的意味。只不过这个条件实在是诱人,那南王自艾比斯大帝之下几乎无人能抗衡,如果找到这棵大树作为依靠,的确如王爷所言,是没有什么损失的。
王爷此言,其实是给那些晋升失败的爵位贵族留一条后路。而晋升的爵位贵族,却没有丝毫的损失,还会得到王爷的顺水人情。
这个赌约,太让人怦然心动啊。
“王爷慧眼识珠,在下苏格拉底的刘得华伯爵,愿意接受此赌约。”张天养唯恐天下不乱地率先表态。
王爷赞许地点点头,这个刘得华果然是识大体之人,此番计划有这个人推波助澜,实在是好进展的多了。等到宴席完毕,一定要好好拉拢此人。
诚如王爷心中所想,那些爵位贵族自有人表率之后,纷纷表示愿意参加此赌约。没有办法,现在的位置太有诱惑力了,为了保持住,他们只有跟王爷绑在一个战车上,才能获得这些东西。
到最后,除了几位志在必得,或嗅觉灵敏的爵位贵族没有参与之外,其中的大部分人都参加了这个赌约。
王爷眼含精光,这一次的效果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他原本的目的也本来就是这一部分伯爵之位的贵族。
目的已经达到,王爷内心满意无比,再次挥手拍掌,那些妓女和舞娘重新归位。众人放下了心中的包袱,玩的更加放得开了。
陡然,张天养站起来道:“王爷,刚才在下听闻你生性好赌,恰巧小人生命中也喜这个赌字。不如咱们来一场新赌局,让大家怡情下。”
“哦?”端木无极抬起眼睛道,“不知道刘伯爵说的是何赌局?”
张天养等待这个时机已经多时了,现在镇南王招安成功,对自己的警惕也应当少了不少。此时说出此话,应该是最为恰当的。
沉吸了口气,张天养无比洒脱地道:“小人在来朱雀之前就听闻王爷擅长设置赌局,皇都之内都知道王爷为人运气十分之好,逢赌必赢,不知道小人说的对不对?”
也许是觉得张天养此人妙极,所以王爷心情大好:“虽然大家颇有抬举的意思,但是本王却是在这‘赌’上很少有敌手。胆大心细,虽然是做人的准则,但是用在赌上也未必不可。”
“皇城之内有很多未解开的赌局,王爷,不知道此话是否当真?”张天养不骄不躁地问道。
黑玫瑰也坐直了身体,事关大量赌金,她也是洗耳恭听,看张天养如何将正题引到这个上面来。
“既是我府中贵客,本王就不藏私,一并告诉你。”镇南王哈哈大笑道,“这皇都之内很多赌局都是老夫亲自设立,各方面都有涉猎,有可以瞬间开出赌局结果的,也有未解开的。怎么,难道刘伯爵对这个有意思?”
“不知道那未解开的赌局又有哪些?”张天养问道。
“呵呵,那可就多了,远到皇室内十年前遗失的公主女婴,近到十年之后的皇权变更,老夫没有什么不敢赌的。”镇南王傲然地道,“虽然这些都是大不韪的话题,可普天之下老夫什么都敢赌,而且未尝败绩。”
镇南王说到此话之时,黑玫瑰眉头一皱,似是想起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众人脸色大变,连皇权都敢赌,这王爷也太胆大了吧,难道他有什么图谋不成?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啊!
却只不过,众人刚才已经纷纷表态,自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如若不然就是与镇南王为仇,以他们的身份断然也不敢抵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