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年秋天,上学路上再也没有了她的身影,教室里隔窗望去,却也再见不到她的花儿笑,小河中也没有了她的嬉闹笑语,田间里小铁匠独自蹲坐在地上看着鸟儿飞舞鸣叫,脑子里纯纯的回忆使他不禁望着天空陷入沉默。
几天后他在对门奶奶口中得知小火柴被父母带回了省城读书,走的急他姥爷那天出门都没能来得及送送孩子。说话时对门奶奶眼中的那种不舍与那种眷恋,他深有体会。
徐静燃妈妈祁慧玲是这个镇上极少数中有能力有运气的人,她在省城读过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省城做了一名建筑设计师,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在省建筑院工作的徐智梁,两人投缘认识并相恋半年后就登记结婚了。
就这样祁慧玲也成了祁固镇上第一个嫁到省城里的女人,后来两口子下海共同创业,成立了自己的建筑装饰公司:智梁建筑!
可能是祁慧玲的学业事业婚姻太过于顺畅幸运,才会在自己孩子身上发生了太多坎坷颠簸。
小火柴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小铁匠都是在莫名想念中煎熬过来的,这样的等待似乎是无止境的,至少小铁匠是这样认为的。几年里小火柴没有来过一封信更没有回到镇上一次过,但是事情总会在既要淡化时又有了新的契机。
五年后,镇上十字路口处一家小超市门口,超市老板祁置业的儿子祁思瑞撕开一盒好烟分给几个哥们儿。
几个哥们都是同龄发小,他们之间很少喊彼此大名,都有着各自的外号,比如长得憨憨的祁思瑞都叫他小卖铺。留着大分头的祁尚德,由于他是村支书的公子哥大家都喊他小村长。
小卖铺的十七岁妹妹小铺妹坐在小凳子上磕着瓜子,另外几个同村的家伙都是小村长的跟班,不管怎么说祁尚德那也是官二代,他们都喊祁尚德为德哥。
小铁匠接过烟潇洒的点燃抽了几口,其中有人开玩笑对他胡诌:“会抽不会抽的这架势还倒是挺标准!”
小铁匠吐了一个烟圈回应他们说:“爷爷啊天天抽,别说看这些年闻都闻会了!”
几个人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其中小村长祁尚德刺挠他说:“小匠,你爷爷抽的那是烟吗?能和这个过滤嘴的香烟比吗?你说是不是小卖铺?”
小卖铺看了一眼小村长打着圆场:“咱们还都不是瞎抽,对于我来说好坏分不出来,也就装装样子!”
东扯西扯的几个人,聊来聊去谈到了未来,由于高考过后每个人心里都是忐忑的,也不知道大学的校门有没有为各自网开一扇,哪怕是门缝能让自己挤进去也好。当然小村长的忐忑是只要小铁匠考不上就行,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有个村长爹,小铁匠就不同了他没爹有个后爷爷那还是个打铁的,总之他不能比自己好了,他心里琢磨着盘算着要是小铁匠入取了那自己也得想尽一切办法上他进不成那大学的大铁门。
要说其中几人,数小卖铺学习成绩最好,但是他有个门槛就是每次考试前紧张的保准会生病,每次慌乱的考浆糊了,平时班上门门优越,一到考场就成了病秧子,其实小卖铺的发挥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肯定希望不大,因为高考那几天他拉肚子,在考场上紧张到就差点拉到裤子里,就那么捂着肚子一直忍到玲响交卷子,好多会的题他会却都没能填完。
至于小村长那就更不用说了,百分百没指望,初中时由于是在镇上上学,学校里有个老师是村长祁成泰的朋友,每次考试前那位老师都会偷偷的提前把答案告诉他,就他的浆糊脑子即便看了答案照旧答错很多,基本够了及格就不错了,更何况这次考场是在县城他老爹根本没有门道弄到答案,在他眯着眼睛吸着烟的表情中就知道他保准没戏不沾边。
几个人都在心思着自己有戏没戏,这种心思对于小铁匠来说很是煎熬,这时他使劲吸了口烟吐出来个烟圈,很没自信的喊了句:“听天由命吧,进不进得了那大学的门,只能听老天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