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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咫尺天涯

清晨的小道之上,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行人。起早的小贩拾掇着摊子,忙忙碌碌地张罗着,准备做那开张的生意。

“这位师傅,”韩一尘向烧饼摊的小贩作了一揖,“敢问,您可记得月余前,这镇子里发生过一件命案?”

小贩慌忙摆起手来,生怕牵连到自己似的,“我不知,我不知!那江湖草莽做的事情,跟我们镇子无关!”

见他这副样子,韩一尘也不再逼问下去,只是沿街而行,继续一家又一家地询问。

望着她奔走不停的背影,司徒十四撇了撇嘴,想要劝些什么,可又觉着无从说起。但是如果就这么干看着不管,心里甚是堵得荒。最后,他还是大声喊住她:“喂,韩姑娘!”

“嗯?”韩一尘转过头来,笑望他,“十四,怎了?”

“我……”司徒十四张了张口,可又陷入沉默当中,难不成他要说,昨儿个夜里偷窥了那事儿?

司徒愣了半晌,脚尖无意识地在地面上搓着踩着。他知道,以韩一尘的个性,现下最怕的,就是有人发现了那档子事儿。

想到这里,他只好转了话题:“没,我想问,你发热好些没?要不要回去休息?”

“哈,”韩一尘浅浅笑道,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十四,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充你了。今儿个怎么变了个人似的,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司徒低了脑袋,不做声。他愧疚,因他之故,害韩一尘出了那档子烦心事儿。而当看见韩一尘勉强地挤出笑容,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不但不追究沈康的过错,反而将自己归类为“噩梦”一词并让沈康不必在意的时候,司徒更是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韩一尘如此维护沈康?

“呃,你和那个沈混球,认识很久了吗?”

韩一尘未想到他会有此一问,呆了一呆,方才回过神,她淡淡答道:“是啊。有十五年了。”

相处了十五个年头的师姐弟该是怎样的光景,司徒并不知道。他只是歪头想了想,在宁州镇的客栈里当了两年店小二的他,已是舍不得那个小小又有些破旧的老店了。虽然掌柜常常在打盹,虽然掌柜常常因他打碎个盘子而大发雷霆,但是现下离开客栈之后,却会偶尔想起掌柜的那张半梦半醒的脸。

“那你和他感情一定很好吧?”挠了挠头,司徒又开口问道。

韩一尘静默了片刻,随后缓缓点了点头,“嗯。”

若在之前,她定是能浅笑着说出肯定的答案。然而,此时此刻,她却觉得这个问题有千钧之重,直压得她心头喘不过气来。

十五年的师姐弟相处下来,近似亲人的手足情义,本是融洽而和睦。可却在昨夜,因那糊涂而龌龊之事,一夜之间全然变质。

沈康在逃避她。虽然完全能够体谅对方的心情,然而,一想到自己竟是被沈康归进了那恨不得遗忘的物事之中,她就觉得心底有种说不明白的沉重与苦涩。

韩一尘低垂了眼眸,任由无声的叹息逸出唇外。一想到方才,沈康那猛然收回的手,好似她是什么不洁之物一般,她的胸膛就不自觉地疼痛起来。

或许,在沈康的心中,如今的自己,已不再是那个可以信赖的大师姐。自己的存在,只能让沈康想到那不堪回首的错事,让他坐立不安、浑身不舒坦罢了……

想到这里,韩一尘已然打定了主意:唯有自己离开,才能让沈康不觉难堪。

什么时候,自己竟成了碍眼的罪证,竟成了沈康恨不能遗忘抛却的过往……

韩一尘在唇边勾勒出苦涩的笑容,“十四……”忽地喉头一甜,让她禁不住轻咳一声。她忙右手成拳捂住,顺下一口气来,方才继续道:“十四,这样,麻烦你带个话儿给郝中京和沈康,我去邻镇搜集消息,只消两日就能回来。”

“我跟你一道去!”司徒想也不想地答道。

韩一尘摇头,缓缓道:“搜证之事甚急,你我不妨分开行动,或许会有效些。”

“……”司徒十四狐疑地瞥她一眼,“你就不怕我逃跑?”

“哈,”韩一尘轻笑一声,“我信得过你。”

“可……”

“莫说了,”韩一尘打断他的话,正色道,“事关恩师,此事对于我们来说,事关重大。十四,麻烦你了。你我虽相交不深,但,我想厚脸皮地恳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

见她说得诚恳,司徒十四怎有不应之理?只得当下点了头。

“既然如此,那便麻烦你了!”韩一尘点头笑道,随即右脚使力,点地借力,跃上墙头,迅速消失了踪影。

“嘿!”司徒大叫道,“我答应你帮忙,可没答应分开行动啊!韩一尘!”

司徒边叫边追:“哼!跟我比脚程,你还差得远!”

韩一尘开始之时溜得虽快,可没多久,她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方才一提气,她只觉得胸口猛地一震,随即,头便开始觉得昏昏沉沉的,整个人使不上力气来。

放慢了脚步,可眩晕的感觉并未能好转。她慌忙一手扶上墙壁,支撑住身子。然而,胸口越来越闷,头也越来越昏,渐渐喘不上气来。

到了最后,她终是支持不住,靠着墙壁慢慢滑坐下去——

当司徒十四发动绝佳的轻功、追赶上来之时,看见的正是这一幕。他慌忙飞身上前,扶住韩一尘,拍打她的脸颊,“韩姑娘,韩姑娘?”

炽热的温度让司徒大吃一惊。见韩一尘已然睡了过去,司徒十四再不敢拖延,架起韩一尘的膀子,就背着她向客栈的方向奔回去。

当韩一尘醒来之时,已是接近黄昏了。

睁开眼,见到的是司徒十四与郝中京关切的眼神。再远些望去,只见沈康站在墙边,紧锁了眉头向这边看着。可一见她睁开眼,立马又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就连只是看见她,都会觉得为难吗?

这个认知,让韩一尘不禁苦笑开来。忽然间,喉头一甜,她又咳出一声。

“不要紧吧?”郝中京道。

“没事。”韩一尘直起身来,淡淡地笑了笑,笑容微微有些疲惫,“怎了?出了什么大事,让你们这般大阵仗?”

“还说呢,”司徒气鼓鼓地说,“还不都是你!大夫说你受伤在先,又染了风寒,才造成这般发热。死逞强的家伙,明明这副鬼样子,还说什么单独行动!”

“……”沈康听了这句,默不作声,垂头望地,却将拳头捏了个死紧。

“受伤?”郝中京挑眉,“大师姐,你什么时候受伤了?”

“没什么。怕是当初师父那一掌,还没尽好。对了,”不想在此问题上纠缠下去,让沈康难堪,韩一尘露骨地转移了话题,问道,“你二人去打探之时,可发现什么线索了?”

郝中京点了点头,“那齐轩,是在一家面馆被杀的。根据那面馆的掌柜所说,出事当天,曾有一名黑衣男子出没过,而且和师父发生了争吵,说到了什么‘黄金令牌’之类。后来,齐轩闯进店中。掌柜见他们一副要开打的模样,赶紧逃出店外以免被波及。等打斗声停息之后,他才再度进去,却只见师父手执凶器,而齐轩已死在血泊之中了。”

韩一尘敛了眉头,“这么说,当日之事的具体情形,只有三人可知。而齐轩已死,师父又下落不明,现下唯一的突破口,应是在那名黑衣人身上了。”

“为何不是师父?”郝中京疑惑道,“茫茫人海,要找一名素未谋面毫无音信的黑衣人,岂不是大海捞针?既然师父知道事情经过,为何不去找师父?”

韩一尘摇了摇头,“不。一来,就算找着师父,他也定不会解释明白——他若想说,当日在山上之时,早就已说明了;二来,黑衣人难找,但是事关‘黄金令牌’,便说明他定与清教有关;其三,师父当日应是被人掳走的……”

“掳走?!”说到了正事,又事及恩师,沈康终于开了口问道。然而,他只瞪了一眼韩一尘后,又迅速将眼低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的韩一尘,微微苦笑,继续道:“是掳走。那日我们上山之时,师父摆明是做好与天波楼人摊牌的打算的,所以才独自一人守在崆峒,等着那些人找上门来。若要避走,他大可之前便逃,不至等到那种时候了。因此,也就排除了他自行离开的可能。既然如此,当日师父消失之事,就只剩下被掳走这一种可能了。”

司徒十四忽地“扑哧”一声,掩嘴狂笑道:“哈哈!夏侯信那种人高马大的大叔,竟然会被人掳走?!那种场景,光是想想,就觉得太可笑了!”

“闭嘴!”

“混账!”

沈康和郝中京二人同时出声,怒斥司徒。而后,二人对望一眼,一齐别过头去不看对方,只是“哼”地从鼻中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十四,”韩一尘低声唤道,“此刻并非说笑之时。”

见韩一尘一脸凝重,司徒“哦”了一声,不言语了。

四人皆是陷入一片静默当中。韩一尘微微抬眼,望向沈康,却见对方垂眼看向地面,唇紧抿,有愠色。

在心中无声地叹出一口气来,韩一尘缓缓道:“现下,我们最好并分两路:二师弟,三师弟,你们二人打探师父下落为重;我和司徒则去调查‘黄金令牌’与黑衣人一事……”

“不可!”韩一尘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沈康出声打断。他敛眉出言制止,却又将目光移向别处,“你们两个武功都太差,难不成是去找死吗?”

听了这句,韩一尘心头一暖。虽然语气不善,但与他相处多年,怎会听不出这话中的担心?

浅笑着摇了摇头,韩一尘轻声道:“调查并非是靠武力的,十四轻功绝佳,潜入清教附近,唯有他可办到……”

“那就我和蟊贼去。”沈康想也不想地道。

“沈混球!你敢骂我蟊贼?!”司徒气得哇哇直叫,“就凭你这只处事冲动的躁猴子,是去办事的?还是去坏事的?想跟我一路走?大爷没空奉陪你这畜牲东西!”

“十四!”韩一尘顿时变了脸色,厉声喝止。

“我有说错吗?这等禽兽不如的东西,看见他都是污了我的眼!”

“哐啷——”一声,韩一尘一掌拍碎了桌子,茶壶茶杯摔在地上,碎成残片。

只见韩一尘面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狠狠瞪着司徒,她颤声道:“十四,你……你说什么?”

司徒不服气,刚想顶嘴,可当看见韩一尘惨白的脸色,他方知自己此话戳中对方的死穴,无意之中又撕开了那道伤口。

“我喜欢骂沈小娃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刚才也只是随口说说的,反应这么大做什么……”司徒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却是觉得越说越糟。他撇了撇嘴,干脆不吱声了。

韩一尘望向沈康,只见他脸色铁青,拳头死死捏紧。

“抱歉……”垂了眼,韩一尘低声道。

“一张桌子,何必如此介怀?赔了店家就是,”郝中京不明究里地道,“不过,大师姐,难得见你发这么大的火啊。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

“没……”面对如此尴尬,虽然韩一尘很想大声喊道“对!很不舒服!”而将在场的其余三人全部赶出屋外,但她还是强忍下这种羞愤与恼怒,缓道:“师父下落不明,是否安然仍不可知。当务之急,是调查师父的去向。然而,清教之事不可不理睬,其中疑点颇多,若要为师父正名,则必须弄清那令牌从何而来。是以,两边皆不可耽误。还是按我方才所说,兵分两路吧。”沈康掀了掀嘴皮,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握紧了拳。

韩一尘将这个动作看在眼里,随即别开了脸去,在唇边勾勒出苦涩的弧度:看来这下子,连仅有的担心,也被方才那句恶言消灭掉了。

郝中京、司徒十四也未再发表什么其他意见。四人就这般确定了明日一早、按照韩一尘所言分开行动的计划。而后,另三人也不再多言,各自回屋休息,并拾掇行李去了。

夏日的夜晚,虫鸣阵阵。纸窗上,竹影随风摇曳,竹叶沙沙作响。

看着朦胧的月光,在墙壁上映出窗棂的投影,韩一尘辗转反侧,终是无法入眠。

明日,便是该与沈康分道扬镳之时了。

二人如不相见,便可免去了尴尬,想必沈康也会轻松一些,趁这段日子淡忘那不该的阴影。

然而,虽然明知这般对二人都好,可为何,却掩不去心头隐隐的苦涩意味?

风声起,树影婆娑。韩一尘单臂掩目,任由无声的叹息逸出唇外。

不知,沈康背上的伤势如何了。他自己一人定是无法上药,凭他的性子,又绝不会求助于郝中京或司徒十四,又或者,根本就是忘了个干净……

这个念头侵入脑海当中,让韩一尘一惊。

纵然到了这般无奈的田地,纵然到了如此见面便觉得尴尬为难的情势,她却还是放不下那个从小带大、相处了十五年的师弟。

她睁开眼,趁着月色,看向墙边架子上那挂着的包袱,里面放着从崆峒带下来的伤药。

明知这大半夜的,去沈康屋中为他敷药,只会让二人的气氛越发诡异。然而,她却没办法不闻不问、不理不睬,没办法不在乎沈康身上的伤势。

思忖了良久,韩一尘终究是直起身来。

点起烛台,在微弱而轻曳不定的烛光之中,她从包袱中翻出药瓶,握紧在掌中。

顿了一顿,她缓缓推开房门,走向那边沈康的房间。

站定在门外,韩一尘抬起身,欲叩响门扉。可刚伸了手,动作又僵硬在半空之中。

低垂了眼,望向掌中的药瓶,定了定神,她一手将瓶子握紧,一手拍响屋门,“沈……”

刚唤出口,又忽然觉得令人惊异的别扭。竟一时想不起,平日是怎样称呼他的。敛了眉,努力地回忆,却忆起从前总是敲他的脑门,喊上一句“小鬼”。

如今,别说敲他的额头一下,怕是只要站在他三尺之内,就会让他绷紧了身子,浑身不自在了吧。

忽地忆起十四曾经说过,凭沈康的功夫,要躲过这叩脑门的一下,是轻而易举,是以并非躲不过,只不过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这一层,她一直从未曾留意,如今想来,的确,只是沈康从来不躲而已。

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吗?

回不去当年崆峒山上的清闲日子,回不去那些春秋寒暑,那个小毛孩跟在她屁股后头满山跑的时候了。

韩一尘轻轻勾勒了唇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半晌之后,她定了心神,抬手叩门,轻声唤道:“三师弟……”

屋中灯火被点亮,他的影子被映在门扉的白纸之上。

暗夜之中,“吱呀——”一声响,划破了沉寂。熟悉的脸孔自门那边探出,却是微微别过头去,不敢正视的模样。

“你……何事?”

韩一尘勉强一笑,将药瓶亮给他看。

本想装作平常模样,说句“小鬼头,连药都不记得抹”,可这再简单而平凡不过的话,却是好似千钧之重,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堵在喉中。

沈康伸手接过药瓶,低头闷声道:“哦……多谢。”

胸口猛然一窒,酸楚泛上心头。韩一尘垂下眼去,不做声。

“多谢”,仅仅二字,却好似万重山岭,阻隔了二人的距离。

明明是面对面,却似是相隔万水千山,陌生而遥远。

一片沉默之中,只听得虫鸣与叶舞。

强压下喉头的甜味,韩一尘终是抬起头来,在唇边小心地勾勒出笑容来。

“不谢。”

再不多言,韩一尘背过身。

身后又是“吱呀”一声,门扉轻轻被合上。

夏夜,月色凉如水,铺就一地银霜。

所谓“咫尺天涯”,不过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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