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幕拎着死活不肯下车的纪延进了裘家的门,就看见裘大少正从二楼走下来,看了一眼扭头力证自己的不甘愿的纪小仆人,冷笑了起来:“祁幕,你是不是太闲了?随随便便捡了只小野猫就往我家来是怎么回事?”
祁幕一听整个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么孩子气的裘少真的是裘平栖本人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纪延怒,死死地瞪着他!
“不是野猫,难不成还是家猫?有随随便便离家出走的家猫吗?”裘平栖冷讽道。
“你不要颠倒黑白!明明就是你故意气我!”纪延红着脸争辩。
“我气你?”裘平栖笑了,“那你呢?你该做的事情有做到吗?每天就只会耍嘴皮子!你真以为我会白白养你?”
纪延嗫嚅着,好半晌才开口为自己辩解道,“你也没叫我做什么啊!再说了!你不也成天无所事事的!”
无所事事的裘少?站在一旁看戏的祁幕愣了愣,那又是谁在霍家后面煽风点火的!
“别忘了你只是我仆人、秘书!”裘平栖皱眉,“既然你非得我开口才做事的话,那么,后天放你一天假,让祁幕带你去挑件衣服。”
“为什么?”纪延疑惑。
“凭什么?”祁幕惊呼。
“不行?”裘平栖笑着反问道。
被煞神阴狠的气势压倒的两个人:“……”
“事都完了,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见呆愣的两人,裘平栖一连几日的阴霾略微散去。
“我这就走!”祁幕闻言立马灰溜溜地逃了。
果然,裘大少的戏不是那么好看的!不过,后天有事要发生吗?
难道……正要发动汽车的祁幕一愣,又有大戏看了!
祁幕走后,纪延就默默地缩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思考如何使自己变得有用!他算是看明白了!这是一个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老板啊!
第二天,熬成了熊猫眼的纪延开始了翻看记录文件的工作。没办法,裘经理给他的工作就只有上交文件,既然得找事做,那就只能围绕着这堆文件了!
纪延的识相让裘经理很大方地打电话给总经理,“文件下班前送过去。”算是解了纪延的后患之忧。
不看不知道!纪延在看了文件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渺小!都是中文,为毛他都看不懂?!副经理简直太厉害了!这里真的只是行政部吗?!宣传部的文件为什么也在这里?!
因为文件上交执行的时间推迟,副经理还特意过来看了一眼,正好看见盯着文件都快成斗鸡眼的纪延趴在茶几上纠结,愣了一下随即了然,一向的怨念脸微微一笑,“小秘书,看得怎么样?不懂的话,可以来问我。”
纪延一听吓到了,等抬起头一看更是吓尿!
“没事,你继续看。”副经理以为是打扰到他,连忙温柔地说道,然后眼含欣慰地走了出去。
纪延:“……”
他果然还是太年轻了!这个世界不是那么容易懂的!
被那些文件狠狠折磨了一天的纪延是饭吃得多了!觉也更想睡了!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副经理成天顶着张晚娘脸了!他才看了一天就快要精神分裂了!
万分疲累地爬回自己的房间,纪延连澡都没一就迫不及待地投入了大床的怀抱!只是,那些密密麻麻的文艺却仍是追着他不放!在睡梦中,纪延都忍不住晚娘脸起来。
过来看他的裘平栖看着这一幕,忽觉副经理是后继有人了!
在床上躺了整整十二个小时的纪延是被祁幕咋呼的吵闹声叫醒的!
被文件追了一晚的纪延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扫过去,“你烦不烦人啊?大清早就跑别人的房里大吵大闹!”
“大清早?”敏锐地躲过攻击的祁幕夸张地尖叫起来,“你见过大清早这么大的太阳?”一手拉开窗帘。
纪延看着明媚到让人怨恨的阳光,默了。他怎么会知道都这么晚了,裘煞神居然都不来叫他?
看着纪延迷茫的样子,祁幕耸耸肩无奈解释道:“你忘啦?裘少前天布置下来的任务?”
“……记起来了。”
等纪延简单洗漱后,祁幕就带着他开始了今天的任务。
这个身体本来只能算是清秀,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芯,纪延看着镜子里的脸总觉得跟自己原来的脸越来越像。
“原来小仆人你这么自恋呐!平时都看不出来!”站在一旁的祁幕见他死死盯着镜子,脸上还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调侃道,“不过你这样子确实挺好看的!”
“Amy,就这一件。”
“等等!”纪延急忙叫住他,他可是看了标价的,贵得不得了,就是他前世也只穿过一次这种价位的衣服。
祁幕愣了愣,随即也明白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这花的是裘少的人!我们别为他省!再说了,你好看了,他也长面子啊!”
“他今天到底是想做什么?”纪延担忧地问道。
祁幕可不敢拆裘平栖的戏台子,遮遮掩掩道:“就是想拉上你去参加一个酒会,毕竟他的位子在那里嘛~”
纪延还想追问,却被祁幕推给了一直站在一旁的Amy,“找人把他这头发做一下。”祁幕想了想,补充道,“尽量做久一点。”
纪延:“……”
Amy偷笑着点了点头,“这位先生请跟我来。”
这家店的服务简直太好了!就他这头短发居然做了快两个小时!
纪延咬牙切齿地坐在餐厅里狼吞虎咽!这个钟点人家都是吃下午茶!他呢?早餐吗!
祁幕也知道自己这次是过分了,连忙把服务员刚端过来的咖啡递到纪延身前。
“我要西瓜汁!”纪延没好气道。
夜幕很快降临,不甘寂寞的灯火闪烁着、夺目着,但更多时候它们也只是被人们当做一种照明的工具而已。
看不清楚自己的人何其多!
纪延曾经也妄想过,但后面发生的那些事也足够他清醒地认清自己的卑微了!
这就是祁幕口中的酒会?
被迫挽着裘平栖手臂走进宴会厅的纪延真想咬死他!
如果他事先知道是这种的话,他绝对不会来的!
在那件事后,他就发誓绝对不再参加这种场合!
“紧张?”察觉到纪延的异常,裘平栖一边跟人点头打招呼一边问道。
“没有!”这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纪延。
“跟我过去问候一位长辈。”裘平栖带着纪延往前面走去。
“霍爷爷。”裘平栖冲着站在霍唐东身边的老人礼貌地问候。
“平栖你可来了!刚才我还和唐东说起你呢。这次多亏你了!”威严肃穆的霍老爷子总算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
“哪里?这都是我的人太莽撞了,牵连到霍少。”
原本已经石化了的纪延一听才知道原来自己一时冲动闹出来的麻烦还有这么大的后续,危机感升起,纪延努力地身体藏在裘平栖身后,默默缩小身体。
“这怎么能怪你!都是这小子太狂妄自大了!以后你们可要多多来往啊!”霍老爷子不以为然地拍了拍裘平栖的肩膀,随后发现了某人。
霍老爷子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笑着道,“小娃子胆子挺大!叫什么名字呢?”
“纪……纪延……”纪延哆嗦地爆出了真名。
看着不怒而威的霍老爷子,纪延就像是看到了自己那位严厉苛刻的祖父,完全动弹不得!
霍唐东闻言微微皱眉,是这个名字吗?
裘平栖倒是笑了,终于又抓住一根小尾巴!
霍老爷子也就随口问一下,很快话题就又回到了如何让裘平栖和霍唐东增加交情上了!
纪延看着一脸慈爱的霍老爷子,不禁在心里喟叹,果然即使世界不一样了,人还是一样的。
偷偷地缩回自己的手,纪延默默地走开,听他们说那些披着冠冕堂皇的算计,还不如去找点东西吃。
而一直注意着纪延的裘平栖在看到他轻车熟路地游窜在宴会上,眼中更是兴致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