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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寂寞的玉

爱情的美好也许没有一个人能完整描绘,就算再苦还是有那么多人不能自拔的进去了。但是对于我却不敢涉水,我怕自己会上不了岸。

就如高中时,同桌的秀每天都要我传信给我斜后面的良。我每天看到她眼里的兴奋和呼之欲出的那句:“我爱你!”。我不能理解,在我眼里爱会伤人。而且我决定了要好好学习的,因为我想早点长大,早点离开家。

没有人明白我,我也不需要有人能明白,不过在老师和同学的眼里我只是个内向的成绩好的乖女孩。只是过于安静,每天静静地过着,如一个棵树,只要老师施了肥,就会自己静静地吸取养分,再波澜不惊的成长。班主任曾经在一次中考后的班会上这样比喻我的,还说在班里要是每个学生像我一样,老师们就轻松了,那时候我心里隐隐作痛,希望没有人像我,因为我没有快乐。

我不理解秀的大胆,但是我仍然每天给秀传递她的充满希望情书,不过良却没有要我传给秀过。我问过秀,为何不自己给他,秀只说我帮她拿给良,就不用那么尴尬,何况良不会为难我。没有多久,班里同学知道秀喜欢良的事,然而良却从来没有表达过什么。同学们为此常常开他们的玩笑,秀却依然还是幸福洋溢的样子。但是我却有点淡淡的忧伤,我开始有意无意的偷偷看看良的样子,有好几次不小心对上了他那对又黑又清澈的大眼睛时,我都会低着迅速的移开,但是我分明能感觉到良的眼睛,里流露的哪一种怜惜的情愫。

然而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的事,那天晚上,上完晚自习,我最后面一个离开教室。当我关好灯正要关门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跑出来,把我拉进了教室,关上了门,我惊奇的看到进来的人是良。我来不及说话,良用手指对着嘴“嘘”了一下,我没有出声音,因为还有隔壁班的同学在走廊上讲话,一会儿就安静下来,大家都回宿舍了。我看了看良,他脸上通红,良说:

“我不喜欢秀,我刚开始以为我收了秀的信,你会不开心,我想你能多看我,所以我一直收信,可是现在我不想再收了,再这样下去,就会让大家误会,我也不想伤害秀,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你,你明白的,你能感觉的,不是吗?”

我不由自主仔细的打量眼前这张英俊的脸,我知道他的名字为什么叫做俊良了,人如其名,确实长得很英俊,除了很像他那当校长的帅哥爸爸,还有他妈妈身上的秀气,但是良的样子会给人更加的亲切,就如邻居家的孩子一样。那瞬间我觉得自己心怦怦跳起来,就在我右脚决定迈出迎接我的初恋的时候,我的左脚却迈不出去,也是就那么一瞬间我又回到了现实,我说:

“你错了吧,喜欢你的人是秀,不是我”

突然抓住我的手的良颤抖了一下,眼里装满了年少爱情尊严的愤怒,咬字清晰轻声地说:

“你安静得就如一块寂寞的玉,冰冷冷的样子,活在只有你自己才去得了的世界。但是我以为你的心,至少你是有感觉的吧,你应该懂的,我眼里只有你。我每次看到你眼时,就感觉到你眼里犹如大海一样深不见底,我还能感觉你无声的叹息,我想你真正快乐就笑,不高兴就发一下脾气,可是你总是一个样子,不要永远做一棵孤零零的树。”

我的心门在那一刻似乎就要打开了一样,我突然有一种快乐的感觉,原来一个17岁的少年也知道我眼里的忧郁,原来他知道我是因为寂寞才安静的。我似乎舒心的笑了一下,感觉身体上的茧在那一刻,被他温热的气息一层层的剥离开来。然而,内心的剧烈的痛,又瞬间自己束缚起来,我明白过来,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管是现在学习为重,还是将来长大的我们,我心里深深的明白,我一定要离开,离开得远远的,去陌生的地方,我才会真正的快乐,我看着良,我只说:

“对不起,我也习惯了做一块寂寞的玉,就算易碎却也是通透玉洁的。”

我要离开的时候我看到良,心里很不忍,又说到:

“其实我们现在还小,好好读书吧,有些事等你长大了就不一定会这样想了。你很优秀,我说的是真的。我要先走了,你也快点回去吧,要不然你妈妈会担心的。”

那时我心里满是遗憾和抱歉。

那天晚上以后我不再给秀传递情书,我怕伤害了秀,更怕看到良的眼睛,那是一双会看穿我的眼睛。良好像给秀写了一封信,我看到秀的眼神从瞬间的兴奋到低落谷底。秀自然是伤心了很久,我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良喜欢的人竟然是我,我也不能让她知道。

从那以后良常常会写信给我,我却没有给他回过。我不敢看他,我害怕被人知道,他喜欢我,那样我就成了同学们浪尖风口的人。

一年以后我放弃的上好的大学的想法,决定去了一所离家较远职业学校,老师们都想办法让我考大学,毕竟三年努力就希望上个好大学,我在最后却选择了放弃。因为只有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高中毕业那天离校,良约我去学校不远的小河边。我决定去找良,因为我有很多的感激和抱歉。

有一些忧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愁,我到小河边的时候,良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我看到良的样子,就像当年妈妈离开我样子,满满的不舍。

我走到良身边说:“我想早点离开这里,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才想去读职业学校的,对于你,我只有抱歉,我没有想过要让你难过。希望你能考上好的大学,要不然,我真的就难逃心里的罪恶了,请你一定要努力!还有谢谢你明白我。”

良看着我,也许他知道没办法改变我要离开的事实了。我们静静的坐在河边,看河边偶尔的路过的人,还有那些在河里游泳的孩子,其实这种感觉最好。等了很久,良说:

“你要好好的,希望那时候你能忘记你的忧伤,你可以放得下你父母亲那一代的悲哀,虽然你很难理解,但是你也不需理解,何况一切会过去的,希望将来的你要像个孩子一样的快乐。”

我一下傻了,我那么小心,不曾在同学面前提父母,他怎会知道,我的心纠结在一起。我好像突然又看到了,同学们鄙视的眼光和背后的指指点点,打开的心又像刺猬一样躲起来发抖。

“我姐姐是你堂姑的儿子的同学,有一次我说起你的,他不小心说了你家里的一些事。我原本不想告诉你,但是我希望能改变你,因为那一次下课我看到你去摸小诗诗的脸时候,(小诗诗是我们班主任的女儿,长得可爱之至,看到她我就暖暖的,那就是幸福孩子的样子)你笑得很开心,眼睛装了满是羡慕,我就想如果你天天都那样子,多好。”

良有些歉意的对我说。

我还能说什么,我有些狼狈的,一片混乱,我的嘴唇在发抖不能说话。寂寞的玉,我依然是那块寂寞的玉。一个人继续活在冰冷冷的玉里。

我离开家,去了300公里以外的学校,我很少回去。从同学那里听到良考上了山东大学的时候,我的心暖暖的笑了一下。

现在看到丁郁,我的心又有那种暖暖的感觉。孟子常来找丁郁,有时候会开玩笑的跟我说:

“不好意思要借你的女朋友了。”我看到他俊气的脸上乐呵呵的憨态,那时候我也会说:

“是我要还你的女朋友给你了,。”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呀,我给你们借来借去。”

丁郁娇笑着骂我们。

“当你是我们的宝呀,快点去啦,还没老就会啰嗦了。”

我把他们推出去。

丁郁有些不舍问道:

“你和我们一起去玩吧,我看你总喜欢一个人,会担心你的。”

我一本正经的说:

“我才不要做电灯泡,快点去吧,也早点回来哦。”

看到他们开心的样子,我在想有一天,我也会像他们那样吗?我也知道有人说我是冰山美人,我就当没听到一样,我不想去爱人和让人爱我,因为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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