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奇生带着苗苗去了郊外一处度假山庄,这个山庄应该也是华生名下的产业,汪奇生去的时候,苗苗看到在的几个人都在跟他恭敬地打招呼,而全山庄除了厨师就只有一个男服务员。山庄入口处的灯在汪奇生进入后就关了,整个山庄亮灯的地方就只有吃饭的宴会厅和厨房。这个像极了荒废的鬼宅,而苗苗想到的是,这里其他人一定是因为今天的事放假了。
一会苗苗就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开进山庄的竟然是一辆中巴,从车上下来三个人,走在最前的一个秃顶,50来岁,脸上在灯光照射下泛着奇异的光彩。中间一个看着和汪奇生差不多,眼神里有上位者的不容置疑和坚定,最后一个30来岁,个头不高,嘴唇很薄,总是习惯紧闭着。
汪奇生站在门口,快步迎过去,“齐先生,艾先生,刘先生,请进!”
汪奇生如此恭敬甚是少见,苗苗不敢多言,跟在身后,随声吩咐身边的服务员准备上菜。来的三个人话都很少,除了进门打了声招呼,再没有开过金口。
服务员上来一瓶红酒,苗苗接过来,拆开包装,看见赫然竟是82年的拉菲,有产地窖藏,有证明,苗苗吓得手都不受控制了,幸亏背对着这些人,边安静地开红酒,边平静情绪,等转身,脸上已经波澜不惊,一脸照片像。
让苗苗更觉得紧张和恐怖的是,这些人上菜前一直没有说话,默默相对,苗苗观察几个人倒是坦然相对,自己却觉得诡异地不敢呼吸,摆着一副僵尸脸等着服务员上菜。终于等到服务员出现,苗苗起身把一盘一盘精致地美轮美奂的菜接过来摆上,别说是什么食材,就这样式,苗苗从未见过。
倒也没有很多,只是六道热的,两道凉的。汪奇生示意苗苗倒酒,苗苗笑着给每一位扑克脸到了酒,连笑的量都有盘算。
“齐先生最近可曾关注华生的股票?”汪奇生终于说话了。
“汪先生,你们华生最近可把我们这些普通股民坑惨了!”说起股票,这位齐先生终于绷不住了,一副抱怨的样子,苗苗看见旁边的艾先生凌厉的眼神扫过他,齐先生讪讪地闭嘴了。倒是那位刘先生,一直双唇紧闭,脸色都没变过,如入定一般。
“艾先生,好久不见,最近可好!”汪奇生招呼三人吃菜,像极了好友相聚聊家常。
苗苗从始至终都没有拿起过筷子。
“来,为了我们的相聚,我们干杯!”就这样一瓶拉菲下去了多半瓶,苗苗起身给几位爷倒酒,服务员又拿来了一瓶。
“汪先生对自己公司的股票有何看法?”艾先生的口气,透着一股子颐指气使,质问的口气。
“一个集团的股票,涨涨跌跌都是正常!”汪奇生谈起钱来从容得多了。
一个被人宠着的人手里有的一定是权力,一个被钱宠着的人眼里就只有盈利。苗苗看出来来的人是官家的人,才会如此兴师动众而隐秘低调。
“西山的风景挺好,有时间艾先生去看看。”汪奇生突然提起西山,苗苗立马竖起了耳朵,那里有汪奇生筹划了两年的项目。
“是要去看看,马上就要封山承包看护了,以后就没有机会进去了。”艾先生随便的一句话,汪奇生突然笑得很开心,拿起酒杯,“来,祝愿我们可以看到最后的风景,干杯!”
不知为何,这两句话过后,大家的气氛突然轻松了起来,谈笑地都是一些家常。酒过三巡,男人的本色就显现了,挨着苗苗的齐先生一只咸猪手伸到了苗苗的腿上,像一条恶心的蛇在身上蠕动,只是喝了酒却一口未吃的苗苗,恶心地五脏六腑都在翻腾。汪奇生也看到了,却照样无事一般谈笑风生。苗苗突然想明白了,这个男人的爱极度地自私,一个女人对于他来说在平时就是带来爱的享受,在关键时刻有可利用的价值。
苗苗没敢声张,她知道如果自己搞砸了这次聚会,汪奇生绝对会请人杀了自己,即使他看上的女人也不行。这或许也是他对自己的考验,过得了才能进入核心。
“齐先生,我有荣幸和你喝杯酒吗?”苗苗喝了酒小脸艳红,笑起来娇俏可人,旁边的艾先生虽看不上却也是默许了,苗苗知道这三个人,艾先生才是老大,自己只能等待机会了。在此之前只能忍着那双恶心的咸猪手了!
终于,苗苗看见艾先生起身出去了,苗苗也借故上卫生间跟出去了。苗苗在盥洗池前洗了手,看到艾先生出来,跟了上去,“领导!”艾先生听到有人这样叫他,身形一滞,回头看见是这个不起眼的女人,那种上位者的凌然立马表现出来。
“什么事?”
“我是汪奇生的助理,”事到如今,虽骑虎难下,可是苗苗怎么都不会把自己搭进去的,苗苗也知道,只要那个齐先生示意,汪奇生一定会想办法把自己送到他身边,到时候自己就真是人生不堪了。“艾先生和汪先生是同道中人!”
听到这样的话,艾先生停住了脚步,苗苗知道这是给她说话的机会了,自己要把握住,“我是汪奇生身边的人,艾先生以后有需要尽管开口,”苗苗想这样的官场老狐狸一定是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了,苗苗要告诉他:其一自己是汪奇生的女人,其二,自己在汪身边得到的很多信息是对他会有帮助的。“汪先生是要江山不要美人的勾践,我相信艾先生同样也是,只是有时候合作遇见神一样的对手,也要有非同一般的队友!”
艾先生听完,饶有兴致地看着苗苗,苗苗回了一个冷静睿智的笑,现在能沉得住气才能解决问题。苗苗不确定这个艾先生听进去了没,如果真是有自己不愿意的事发生,苗苗只好做好准备以命相搏了。
艾先生不置可否地往回走去,苗苗心里紧张地在安静的走廊里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汪先生让我问艾先生的意思!”苗苗狐假虎威了一把,做了最后的挣扎,但还是以不紧不慢地速度跟在他的身后,不能让他看出苗苗心里的焦虑。
“知道了!”快到门口的时候艾先生回了一句话,苗苗快走几步去给他开门,脸上恢复了谨慎小心的笑容。
回来没一会,齐先生又靠上来,苗苗恍若不觉,却用余光看到艾先生凌厉的眼神看了一眼齐先生,齐先生稍后的时间里,一直很是安分,苗苗知道自己暂时度过难关了。
酒足饭饱,汪奇生和艾先生单独会面去了,谈了什么,苗苗无从知道,齐先生和刘先生被暂时安排在客房等候。苗苗在庭院里一处阴暗的角落里等待,因为她觉得这座山庄里面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到现在还在担惊受怕。
大约半小时,汪奇生和艾先生出来,苗苗从后面绕进厨房,再出现在他们面前,汪吩咐苗苗去请齐先生和刘先生。苗苗猜测他们一定是达成什么协议了,艾先生面色温和许多,汪奇生也一副轻松模样。
还是那辆中巴,现在已经深夜,汪奇生连夜将人送走了。
人走后,山庄突然安静地有点阴森,苗苗喝了太多酒,凭着一股子意志在坚持,如今一放松,人开始摇摇晃晃。
“你喝多了?汪奇生关切地问。如果不是经过刚才的事,苗苗会一直以为这个男人的温柔是带在骨子里的真实。
“嗯,还好,突然间放下心来,就有点坚持不住了。”苗苗说得是忐忑今晚自己的命运,汪奇生听成担心饭局的成败。
“要么你今天在这里住一晚?”汪奇生的声音里有浓浓的关心。
“你现在要走?我也一起!我可以的!”留在这里只会更加忐忑不安。
“好!”汪奇生拿出电话拨通:“岳东,把人召集齐了,到山庄门口集合。”
苗苗才知道汪奇生不仅带了自己,还带了岳东,怪不得岳东会说那样的话。到门口苗苗终于明白自己就是只可以随便被玩死的菜鸟,汪奇生不仅带了岳东,还带了10几名保镖,如果不是今天自己想办法给自己找了条出路,即使拼命也枉然。恐惧到极致,后怕得一路上脊柱都绷得笔直。苗苗知道今天自己就是个随时可以被看上的人扔上床的玩物,汪奇生和岳东给的提示,只是让苗苗自求多福。
与虎谋皮,苗苗已经骑虎难下,因为汪奇生在路上回头对岳东说:“明天我派苗苗去核查西山的情况,有什么要解决的问题带回来。”
苗苗知道自己经过考验,被留用了,可此时开始,苗苗更要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