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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水落石出

天已经黑了,广场上渐渐热闹起来,骑着双人自行车的游人,拉手散步的情侣,还有几个貌似勤工俭学的大学生正在兜售着自己的学费,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世界,他们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涯。

我终于绝望了,整整一天罗可音信全无,这就是他给我的答案。行尸走肉般地游荡在夜色里,一个小男生闯进了我的浑浊世界,说:“大姐,办张健身卡吧,很实惠的。”

我的心中一暖,看着小男生那张灿烂的笑脸,眉目间竟然像极了周川,我渐渐地清醒过来,还是去医院吧,想到这里后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后来等我提心吊胆地到了医院后,苏拉正安静地坐在ICU病房的等候室里,我鼓起勇气跟她打了声招呼:“你好,苏小姐。”

苏拉微微一愣,然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周川怎么样了?”我有些尴尬。“他会好起来的。”“对不起苏小姐。”看着冷若冰霜的苏拉,道歉的话刚说出口,我才猛然发现原来一切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幸亏昨天晚上的那个医生从窗前经过,我连忙走出等候室,追上了他。“今天下午四点钟左右,病人醒过来一次,但是十几分钟后又再度昏迷,不过我们已经复查过,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明天就会醒来。”面对我的疑问,医生说道。

“谢谢你医生。”听到周川脱离了生命危险后,我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医生点点头,话锋一转,说:“但是你也应该做好一定的思想准备,虽然病人目前的生命体征很稳定,但是由于遭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外力撞击,就算是醒过来也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我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个不好说,可能会长期昏迷、瘫痪、失忆、失语、癫痫等。庆幸的是病人的意志力很坚强,如果换作别人没准早就垮了,所以你也不要有过多的思想压力,而且病人潜意识反应得那么强烈,我觉得他一定还有比生命更重要的心愿,这已经足够让我们耐心祈祷了,你说呢?”

我点点头,是呀,苏拉不是也说过嘛,周川一定会好起来的。

很快,周川的不幸,在公司里也引发了海啸。

第二天上班后,同事们自发的在公司内网上为周川祈祷,还有的同事偷偷跑下楼买了鲜花。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周川的办公桌已经成了花的海洋,最后连公司老总都惊动了,亲自买回来大抱康乃馨,还把我叫到办公室详细地问了周川的病情。

周川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昨天晚上十点多钟,他第二次醒了过来。隔着ICU病房的玻璃窗,在周围数不清的仪器、线路当中,我看见戴着呼吸机的周川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当看到他的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时,我激动的泪水汩汩而出,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

“而且今天上午我又给医院打过电话,周川现在已经有了思维意识,医生说再过几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坐在老总的办公室里,我一五一十地汇报完工作。

“那凶手呢?你有联系过公安局吗?进展得怎么样了?”老总又问我。

我摇摇头,还没联系。

“小李呀,刚才我从咱们公司的内网上也看到了,周川作为咱们公司的一名优秀员工,他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也是公司的一大损失啊!另外同事们的情绪我看也很激动,既然警察也找过你,你能不能跟他们联系一下,催一催,争取早日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给周川一个交代,给公司一个交代,也给所有关心他的同事一个交代,你说好不好?”

我点点头,是呀,该到交代的时候了。

从老总办公室里出来后,我站在门外万念俱灰,事到如今,恐怕谁也救不了罗可了,可我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进监狱吗?可如果不把他送进监狱,我又怎么向周川交代?!

我纠结的脑袋都要炸了,正在这时候,小刘急匆匆地拐过走廊,还没等我来得及擦干脸上的泪痕,我看见两个警察也突然跟在她身后拐了过来,其中一个正是那天晚上给我留卡片的警察。

“这么巧,你还认识我吧?”他已经认出了我。我吓得几乎瘫倒在地:“你们、你们来干什么?”“你不用紧张,我们不是来找你的。”等小刘走后,那个警察说。“那你们……”我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们的报警中心接到了一个匿名举报电话,也给这件案子带来了一些新的线索,所以我们这次来找你们公司领导了解一下受害人周川的一些日常生活问题。”

日常生活问题?我越听越糊涂,这时候老总也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叫我:“小李,你也过来吧,我们都配合一下警察同志,有什么说什么,好不好?”

简短的寒暄过后,警察开始提问我:“你们公司有没有人喜欢周川,或者说正在追求他?”我摇摇头,刚想回答,脑袋突然响了一声,猛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小丫头?“你说的这个女孩,她有没有男朋友?”“有,不过他们已经分手了,怎么了?这件案子跟她男朋友有关系吗?”

“有没有关系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你见过她男朋友吗?长什么样子?”

等我努力地描述完小丫头男朋友的相貌后,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难道这件事情是小丫头的男朋友干的?想到这里后,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天她男友狠摔自行车的场景来。

“行了,那你先回去把,有什么事儿我们再找你。”

一晃三天过去了,警察再也没有找过我,因为就在提问我的当天下午,在小丫头的帮助下,警方成功地在郊区一间破败的出租屋里抓获了她的男朋友,而后者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也供认不讳,如果你看过第二天的晚报,一定会看到这样一篇新闻报道:

“近日,我市发生一起因感情纠葛引发的严重刑事案件,市刑警支队四大队接到报案后迅速展开侦破工作,经过缜密侦察,距案发仅仅四十八小时后,于今天下午四时左右成功将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

“据警方介绍,犯罪嫌疑人胡某某,今年二十三岁,本科学历,一年前和女友孙某某来我市打工,案发前由于孙某某欲追求公司同事周某而提出分手,胡某某伤心欲绝,多次挽留未果后遂怀恨在心,并跟踪数日后于前日夜间埋伏于受害人周某家的楼下,趁其不备用砖头猛击其头部,致使周某重伤住院,至今昏迷不醒。

“经初步审讯,犯罪嫌疑人胡某某已交代了犯罪事实,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审查中。”

在新闻报道的下方,还配发了一张抓捕现场的照片:胡某某被两个警察一左一右地背铐押解,而小丫头背对着镜头,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男友,场面十分的感人,我仿佛都能听到她那悲恸欲绝的哭声,可是后来据那个办案警察说,那天小丫头并没有哭,整个抓捕过程一直都很平静,她只是搂着男友的脖子说了三个字:我等你。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是真是假,因为我再也没有见过小丫头,那天下午她就失踪了,公司还欠她五百六十三块钱的工资,她的办公桌上还有一份没来得及做完的报表,后来那张桌子换了新的同事,我们大家也渐渐地遗忘了她,直到一年多后我们偶然邂逅,她和那时已经出狱的男友回来找小雅算账时,我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完整版本:原来小丫头和她男友分手后,他几次来苦苦哀求,但均被小丫头无情地拒绝,绝望后的他一直想知道他们分手的真正原因,于是很“碰巧”的遇到了小雅,而后来的那个神秘电话也是小雅打的,至于她为什么要那么干,我想真正的答案,恐怕只有小雅她自己知道了。

亲爱的朋友们,周川的故事写到这里要暂时告一段落了。接下来的二十多天,他会一直在病房里度过,那里有他的学姐苏拉陪着他,而我又要回到生活的起点,又不得不再一次开始了艰难的婚姻保卫战。

没错,故事还没有结束。

就从小丫头失踪的第二天说起吧,因为那天下午,失踪的罗可终于回来了。

那是无奈的一天,虽然周川的事情跟罗可没有任何关系,虽然他那次的意图确实是想甩开小雅,但是生活中总有太多的变数,因为我们都低估了小雅。

不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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