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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桑山,天一居。
徐若耶还记着徐福对自己的嘱托,好在枯桑山距离离殇城并不是很远,三天的路程就到。徐若耶上了山顶,山顶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座茅庐。
他在茅庐住了三天等着徐福的师傅天一老人,这三天曲正风留着眼泪自尽的场景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那天他们刚刚从离殇城出来,遥遥的看见茶寮外一个老头张望着离殇城的方向。
浅瞳和他似乎交情不浅,她拉着他的手说:对不起,之类的话。
想来这个小妮子到处捣蛋,给老爷子带来不少麻烦。
他问我,他的少城主现在怎么样了?
我很含蓄地告诉他,独孤守信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他抹着眼泪,看起来很激动,嘴里道:好,好,这对他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曲正风说要那些东西给他们带在路上吃用,而后进了内房,久久没有出来。
等到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割喉自尽了。
死前留下一封遗书,却被他的血液浸湿了,模模糊糊的一个字都看不清楚。徐若耶想,上面写的大概也就是信义之类。
一行人把曲正风就地葬下,而后分道扬镳。
李浅瞳随着白乾陌朝着咸阳而去,而徐若耶则去了枯桑,可是他们算错了一件事,离殇城里的时间是静止的,也就是说,距离天一老人从茶寮离开的时间,也不过就过去了一天而已。
而白乾陌现在不应该忙着往咸阳而去,而是应该找他的父亲白起,白起现在也不过刚刚班师。
徐若耶却是实实在在地和天一老人错过了。
他在天一居住了三天,三天后一个下午,他正在厨房做晚饭,忽然内堂传来动静,他跑出来,看见一个老头子闭着眼睛,笨手笨脚地把身上的筑放在了桌子上。
那老人闻声,道:“徐福,你回来了?”
“我不是徐福。”
徐若耶走过来,扶着他坐下。
“你就是徐福,今日的徐福,昨日的徐福,都不是同一个徐福,谁是徐福又有什么所谓。”
老头一坐下,就喋喋不休。脱掉鞋子,往地上一扔,接着道:“徐福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无所谓死人活人,只是一个名字。”
“今天你有这个名字,却比原来的徐福用这个名字有用的多了。”
老头话里透着玄机,徐若耶十分不解。
“你是不是时常觉的,做起事情来畏首畏尾,有能力却又有很多事情不可以做?”
“是。”
老头这句话实实在在地切中了徐若耶的要害,作为一个修补者,平常依靠虚灵盘穿行于时间长河,修补时间楼洞,最大的烦恼就是因为自己多余的行为而产生其他的漏洞,这样的话,一个细小的错误都会被无限的放大。
“你有了这个名字,在这个时代,岂不是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师傅,您是什么人?”
徐若耶虽然还不知道天一是谁,但是却已经喊了他师傅,显然他已经接受了老人的建议。
“你有没有听说过异人国?”
“没有。”
“那你知不知道蓬莱?”
“这个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蓬莱是用来做什么的?”
“不知道。”
老头老神在在地一笑,道:“你以后会知道的。当你知道蓬莱是做什么的额,你也就会知道异人国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