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月下饮酒作诗词
由于学校各个班的老师都要改进新的教学方式,老师们热火朝天地开始实行着自己精心制作的教学计划。
在119班,除了英语,历史改革外,接下来是政治课改革,来了改革就开放。学生们一听到政治,都会正襟危坐,严肃听讲,一不注意就会被单独找去办公室上政治课。经过老师的改进后,本来一副欠你二百五的面孔就彻底不见了。
青松们的政治老师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从政经验和年纪一般成正比,但是这老头是搞教学的,政治问题满脑子,就是和真正的政治拉不上关系。人生最痛苦的事就是自己拥有许多某方面的知识,却不能用,就如一只绵羊,一到毛茸茸的长毛长长后,就被剪掉,然后被加工成衣服,为人类保暖,绵羊自己被剪掉,没衣服穿了,又得经过几年去长衣服,自己身上的东西却不能用,反而被人类拿走,还真是痛苦啊。
政治老师就是那只绵羊,教会学生去搞政治,把自己的羊毛知识贡献出来,为学生们穿上政治的外衣。
在上政治课时,班上的气氛很暴动,因为老师每节课都要提出一个问题,让学生们去辩论,他把学生们分为两派,就像美国的驴派和象派,即民主党和共和党,两方在老师的一声令下,开始唇枪舌战,不一会儿就升级为骂街,政治问题本来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吵架,老师让学生们知道缺乏口才和抗击力,千万别去搞政治,当吵架又升级时,学生们就把自己的书干脆撕掉,揉成一团向对方砸去,课堂上只看到两派在扔纸弹。扔是小事,关键是书给撕了,以后还得上课啊,大家在气氛的报应下,开始重新买资料书和课本,所以把钱也砸进去了,然后老师告诉大家,政治问题也是一个烧钱的行为,冲动是魔鬼。所以大家以后少说点政治,多干点实事。青松也是愤青之一,把书也撕了扔了。女生的政治敏感性比较低,没怎么撕,青松愤青得书都不买了,每天上课就和素颜共用一本书,他认为这样能拉进彼此的距离。有些学生买书时却买不到,只得求助于以前相互吵架的对手,还请他们吃饭等等,对手们很高兴因为政敌向自己低头了。
政治老师知道后,对学生们说:“政治也是一个黑暗的玩意儿,里面有暗箱操作,贿赂等等现象,比如你们求人买书,请客,所以大家要警惕政治,你被整治了都不知道呢。”。
青松,林涛几个听了老师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前想当个国家领导人的雄心壮志都灰飞烟灭了。能上到此种程度的老师才是好老师啊。
高中生活就是三点一线,寝室—教室—厕所,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这天是星期天,也是农历十五,也是高清诞生的那天,亲密的朋友之间一般都很在意彼此的生日。因为那天有一顿丰盛的晚餐,经过像狗一样的学习后,也要像绅士一样的玩,青松们分工买菜买酒,当然搞Party没有女生是不行的,女生们能做一手好饭好菜,男生们刚巧能吃上一顿好饭好菜,胡蝶和素颜那天当然也在场,因为他们从高一到高四都是同窗好友。
高清是那天的主角,所以那天也干得特别幸福和辛苦,搬啤酒买菜都是他干。素颜和胡蝶把饭煮好,听着一台老式录音机发出的流行歌曲,青松,晓风,林涛三个就去买蛋糕。当高清提着一大袋菜和一打啤酒回来时,胡蝶惊奇地说“还有这么多酒啊。”。
高清“还有一打在商店里呢,我还要去扛。”。
胡蝶和素颜面面相觑。
青松几个觉得啤酒不过瘾又买了几瓶白酒,买回来一数有二十四瓶啤酒,四瓶白酒,刚好凑足二十八星宿,胡蝶和素颜还没喝就有些晕了,胡蝶问:“这么多酒你们浪费得完吗?”。
两个女生在家跟着家里的家庭主妇学得一手好手法,于是做菜的光荣使命也交给他们,把一切准备妥当后,已是明月当空照了。
两个女生只泯了几口啤酒就吃饭,四个男生一直端着酒杯忙得不亦乐乎,月光透过窗帘洒满整个房间,皎洁的月牙让他们产生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想象。
此时,胡蝶说:“光是喝酒吃饭多没劲啊,大家应该诗情画意一点。”。
青松一听。来了劲,明月头顶照,诗声耳边绕,酒在杯中晃,美人眼前坐,此乃人间少有之也。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豪情万丈,他吟道:
遥对晴空月,酌酒杯不空。
细泯人生事,今昔在醉中。
胡蝶这时也诗性大发,她一直对青松青眼有加,和自己钦佩的人对诗,心中的滋味是无比的甜美,于是说:
三五友相聚,新月杯中影。
饮尽万年愁,忽如一夜醒。
林涛几碗酒下肚,找到轻飘飘的感觉,好像自己就是济公那么逍遥,于是说道:
一壶明月肚中流,天地已是脚下路。
行云匆匆为我疯,星空犹如袈裟服。
晓风以为他醉了,把地当作棺材板,天是棺材盖,喜怒哀乐都在棺材里。大家叫他做,他此时正在想林涛的诗,他对大家说:“我还没想好,先来两句现成的等好了,等想好再说出来。”。
大伙叫他说说看。晓风说出曹操的诗“人生几何,去日苦多。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想蒙过去,大伙罚了他一瓶啤酒。
下一个轮到高清,他喝酒有个特征,就是脸色会变得和关羽发怒一样红,他知道躲不过,只得胡乱编了一首,内容是: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前月下旧时有。
一轮明月寄情思,远方佳人挂念否?
晓风经过酝酿后终于想到一首,于是一边吟酒一边吟诗,搞得像李白似的,他吟道:
今昔有酒今昔醉,一切青丝都斩断。
今人古人若流水,共看月色彩云淡。
他们倾听着,思考着,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三国演义》开头的那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古今多少事,都付诸谈笑中。”,说得一点不假,人总会上西天见马克思的,只有人所做的事能留在世间,不干点轰动的大事,后人是不会知道你是那根葱那头蒜的,既然不能流芳百世,能遗臭万年也行,因为后人始终还是记住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素颜也开始想她的词了。她看到苍穹中的月牙就像是人为挂上去的一样,周围的星星和云朵被月光照得如洗一般,她又把眼神移到远山和山脚下的溪水,然后又移到眼前的桌上。此时她才用动听的嗓音说了一首《点绛唇》夜饮
月牙无缺,星辰环绕随云去。远山清晰,山下白练舞。
六人共饮,泯尽前事苦。今何方?友之下榻,吟诗作对语。
青松从词句中听出素颜已经从高考落榜的阴影中找到了亮光,他大大松了一口气,因为很多女生非常在意曾经经历过的痛苦事情。忘记都需要一个时间过程。
青松自从对素颜有一种道不尽说不明的感情后,也开始喜欢上了词,他不想看到素颜一个人孤零零的作词没人附和,也是为了让素颜知道其实有一个人正在她身边默默地关注着她,青松思索好久才想到一首,作词不比作诗,前者更难一点,青松念出了他的词《踏莎行》
燕燕轻盈,莺莺娇软,佳宴案旁峨眉现。欢歌一曲得知己,转念瞬间相思染。
同窗密友,忧喜与共,席中闻言愁已远。抬首皓月照千山,尽情畅饮无人管。
素颜听到这首词,两只耳朵好像要竖起来似的,在月色的照耀下犹如一只洁白的玉兔。青松此时有点晕了,他看到素颜的朦胧美,心里小驴撞着胸口,素颜也领会到他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