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上上官欣曾经多次询问过邪风冥他们的去处,邪风冥却怎么也不肯告诉她,上官欣怡曾几次去掀马车的帘子但却都被邪风冥给阻止了,无奈之下她也只好作罢。
过了不知几个时辰,原本还在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下,马车之外的马夫出声道:“主子,到地方了!”
邪风冥望着坐在一旁手中握着小木马玩的正开心的邪君义出声道:“义儿,到地方了,我与你娘亲要先行下去,你在这马车里玩会,一会爹爹便会来接你,你看可好?”
邪君义停下手上的动作望着邪风冥与上官欣怡道:“那,爹爹是不是不会扔下义儿太长时间?”
“恩!”邪风冥点了点头。
“好,那我便在此处等爹爹与娘亲,你们要快些……一个在这马车里很是无趣!”邪君义乖巧的点了点头道。
上官欣怡伸出手扯了扯邪风冥的衣袖道:“你要带我去哪?为什么将义儿带来却不将他带出去?”
邪风冥神秘一笑道:“你随我来便知道!”
邪风冥说罢便将一个白色的帕子拿了出来然后便要将上官欣怡的眼睛蒙住……
上官欣怡一把抓住邪风冥的手十分不解的看着他,邪风冥这般的举动越发的另上官欣怡不解了,他这几日的所作所为都让她琢磨不透。
邪风冥伸出手将上官欣怡的手抓住道:“怎么?不信我?”
上官欣怡顿了顿便将自己的双眼缓缓的闭上,邪风冥见上官欣怡这般摸样便露出一个十分温和的笑容来,然后从一旁翻出早已备好的素色的外袍,在将上官欣怡扶下马车之后便将那件外袍在上官欣怡看不见的情形之下披在了身上。
此处一处荒野,除了这一片片树木之外便到处都是坟地,一处挨着一处,时不时的隔着几处坟墓便有白色的番随风摆动着。
随着几个时辰的颠簸,此时已经是入夜,圆圆的月亮挂在黑夜之中,松松散散的几颗星就那般的散落在天空之中,明亮的月光洒在此处荒芜之中,竟显得此处越发的阴森了起来。
随着不时吹来的冷风吹来竟发出呜呜的声响来,这声音听了不由得让人觉得发寒。
邪风冥牵着上官欣怡的手小心翼翼的给她带着路,因她此刻蒙着双眼虽能听到这阵阵的阴风之声,但却不知此处究竟是何处。
若是她的双眼不曾被邪风冥遮住恐怕她定会连路也走不了了,不是因此处的阴森,而是因此处是她这辈子都想来却都没敢来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绕过了多少座的坟,邪风冥终于在一处都不同于其他坟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座坟大气的很,一看便知是哪个有钱有势的人家立下的,但令人费解的是,若真是哪个有钱又有势的人家立下的怎又会立在此处?
此处如荒凉不已一看便知是那些个没有了祖坟的穷苦人家死后才会埋葬的地方,即便是富人家不能入祖坟的人也断然不会葬到此处的,但这坟却偏巧不巧的出现在了此处。
邪风冥望着那座不知比旁处的坟壮丽多少的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便板过上官欣怡的身子,使她面对这那座坟,然后伸手将她蒙在眼睛之上的白色帕子扯了下去。
帕子随着吹来的风,飘落在了地上,上官欣怡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眸……
上官欣怡整个人都呆滞住了,她浑身颤抖的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坟,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总觉得好似过了几世一般……
泪顺着她的眼眸滑落,她的嘴微微颤抖着,想要去说些什么但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猛的跪在了地上,就那般的跪着爬到了那座坟的墓碑之前,她缓缓的伸出手,抚上那块冰冷的石碑,好似抚摸着这世间最为亲近的亲人一般,她的手不禁的颤抖着……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再次出现在这里……她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来这,但……她却还是在这了……
而带她来的还是自己的丈夫,她犹记得她第一次来到此处是眼前这墓碑上的入殓之时……
那时的她疼的很,脸上却依旧挂着痴傻般的笑容,旁人在一旁都在私下里对她指指点点,对这已经死去的女子指指点点,他们都在笑死去的女子连死了自己的女儿都还在笑,他们在笑她自己,连自己的娘亲死了却也能笑的出来……
上官狼秋虽厚葬了这个女子,但却依旧没让她入上官家的祖坟,她死的在怎般的风光上官家也从来不曾承认过她……
即便是这座坟墓在怎般的伟岸也只不过是在这荒野之中,而这墓碑上的刻撰之人也不是上官狼秋以自己丈夫的身份刻撰上去的……
卫灵儿之墓,其女上官欣怡立……
这几个字是最为讽刺的字眼了不是么?明明这女子有丈夫,为他篆刻之人竟会是当时年幼的上官欣怡……
她真的很怕面对自己的母亲,哪怕是现在这冰冷的墓碑……
上官欣怡哽咽的出声:“娘……”她的声音有些些许的嘶哑,就在她唤出这一个娘字之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急忙低下头便要去脱自己身上的那红色袍子……
她不能在自己娘亲的面前还传的如此红艳……她不能……
此刻的上官欣怡好似不曾发觉邪风冥给她披在身上的白色外袍,她只想着不能在自己娘亲的面前这般的不孝。
邪风冥一直默默的站在上官欣怡的身后,他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严重过,但却没有去阻止上官欣怡去脱自己的外袍。
当上官欣怡脱下自己的外袍还要去脱自己的中衣之时却被邪风冥一把按住,并将那早已掉落在地上沾了泥土的素色衣袍拿个起来为上官欣怡披在了身上:“别脱了,将这外袍穿上,娘亲是不会怪罪你的,正所谓不知者不罪!”
上官欣怡突然停下自己受伤的动作,转过头去望着邪风冥,许久才出生道:“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你会带我来此处?为什么?”
此刻的她心慌的很,见到这座坟儿时的一切又都浮现在了上官欣怡的脑海之中,她怕,这是发自内心的怕,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即便是灵丘山庄已经被她亲手给毁了,她依旧是怕,她纵然是能将所有的人都骗过了,她也依旧骗不过她自己……
“我若与你说了,你还能跟我来么?你还肯跟我来了?丫头,你不来看娘亲,娘亲不会怪罪你,但她却会想着你念着你,你也忍她这般的想着你而不安不是么?
既然灵丘山庄都已经被你亲手毁了,那里的人也已经化成了灰烬,你又何必去怕?”邪风冥伸出手为神色十分呆愣的上官欣怡穿上了那早已备好的素色外袍。
邪风冥即将将上官欣怡的束带系上之时上官欣怡却猛然的将邪风冥的手抓住,她十分惊恐的望着邪风冥,声音中透着些许的嘶哑:“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还知道些什么?至始至终你都将我当成一个自作聪明的痴傻戏耍是不是?!”
“丫头乖,不要这样,我从来便没想过要去戏耍你!”邪风冥伸出手将上官欣怡死死的搂在自己的怀中道:“你的一切,你为我做的一切也都是在你回来之后不久我无意之中发现的,我没有要去戏耍你什么,我心疼你,我只想将你捧在我的手心之中好好的疼惜!不让你在受到一丝的伤害!”
此刻的邪风冥心疼的很,他没想到上官欣怡竟会如此害怕面对这一座孤坟,虽然他清楚这一座孤坟之中所埋之人将是她此生最大痛,但他却没想到她会这般的失控,这般的上官欣怡邪风冥从不曾见到过。
“不……不……邪风冥……你便是来笑话我的,笑话我连自己的娘亲都保不住……”泪水不断的涌出,她的心已经疼的无法呼吸,她怨上苍,她不甘心,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如此的伤害她,她只不过是想平静的度过这漫长的一生难道就这般的难么?
“傻丫头,我没有笑话你,上官欣怡你记着,即便是天下之人皆去笑话予你我邪风冥也绝不会去笑话你半分!”邪风冥扶着上官欣怡的双肩,迫使她望着自己道:“若我早些知道你的一切该多好!我不知道你竟受过这般的委屈,我若一早知道便不会去猜忌于你了!
傻丫头,我今日带着你到此处来无非是想让娘亲给我做个证,我要在娘亲的面前发誓,这一生一世都会好好的照顾你,不让你受到丝毫的委屈!
我知道你在乎我,我也同样在乎你,我若知道你为了解我身上毒险些丧命,我便不会让你去涉险为我去解毒!
我宁愿就那般的死了,也不愿你将你自己的身子作践的如此之差,我原本都已经为你们娘俩铺好了路……”邪风冥就那般的望着上官欣怡,一字一顿的说着。
早在婉儿的事情还不曾解决之时他便想着要带上官欣怡来到此处,当着上官欣怡娘亲的面,将一切都挑明,他不想上官欣怡日后跟着他心中仍旧对他有猜忌,有所保留,这样的她太累了……
他只想让她在自己身旁无比快乐的活着,没有任何的忧愁与烦恼,若他不借着婉儿一事带她来到此处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让她放下对他的戒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