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撩起因沐浴而没有倌起的长发让吉祥更方便的帮我扣旗装上的盘扣。着装完毕后,手拿来,甩了甩披肩的长发,绸缎般的乌黑柔顺的发丝像瀑布般飘散开来,转头对上吉祥直愣愣有些惊呆的表情,脸蓦然晕红:“看什么呢?”
吉祥顿时回过神来,满脸通红,羞涩道:“主子,你真美!难怪咱们爷心里想的、念的、宠的、疼的只有您,一刻也不想离不开!”
“你这小蹄子,什么时候竟也学的这般油嘴滑舌了!”我点着她的额头有些娇羞。
吉祥不像如意,属于那种比较深沉、稳重的女人,鲜少说恭维、奉承之话,嘴里这么说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主子,奴婢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您的美又岂止外在!”吉祥将中药配置的牙粉递给我,有条不紊地将漱口水和温毛巾准备好。
“是呀!主子我还有一套魅夫之道,你要不要学?”我端过漱口水漱了漱口,调侃她道,“不过,我看你是用不着的!”
吉祥两夫妻感情不错,她男人也很疼她的。
“主子……”吉祥将毛巾递给我时,脸红着轻捶我,“以后呀,奴婢可不敢当着您的面说实话了,省着被你取笑!”
“别呀!好姐姐,你以后要想说实话时就当着二爷的面说,让他知道本格格的魅力有多大,让他时刻悠着点,紧着点!”
“我的好主子,您就饶了奴婢吧!在二爷面前说,除非奴婢真的不想在府里呆了!”
又相互逗趣了几句,伸了个懒腰,让她替我梳头,不是大典,所以无须梳旗头。吉祥将我的头发梳顺,熟练地绕了几下,便梳好了一个如意髻。她从柜子里捧出一盘珠花让我选择,我扫了一眼满盒的翡翠珍珠,伸了挑了几颗碎玉珠花别在髻上,又插了一对翡翠簪子。
对着铜镜仔细看了看,桃红色旗装配上晶莹剔透的星星点点几粒碎玉,倒显得极为素雅恬静又不是失喜庆之意。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镜擦面霜问道,“爷有说帮怡亲王准备礼物的事吗?”
“没有!”吉祥整理着床铺回答道。
擦好面霜后,又扑了一层蜜粉,拿起罗黛在眉上描了描,吩咐道:“那你将咱们前段时日做的手套、帽子和围巾拿出包上!”
那年冬狩做手套时,弘晓在守孝期,所以没有去,手套便也没有他的份!
去年冬天冷的很,见我帮弘普做的帽子,便闹腾着要我也帮他做一个!
前段时间闲的很,便帮他做了一套帽子、手套和围巾,可是后来又遇到堕胎、不孕、遇刺、迷药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便也没顾及上他,要送他的东西便一直被压在柜子里。
正好今天当生辰礼物送给他,今年的冬天还是很冷的,虽然晚了点,但是还能用的上。临走的时候再到账房里找了一些上得了台面的宝贝,一并送过去。
将胭脂打开来,用棉扑沾了点晕开来,轻轻摸在脸上,霎时,白净的脸蛋上透出自然红来,白里透红,自然天成,看上去竟像是天然的红晕,无半点化妆痕迹。
这也是高丽国进贡的,和茶籽精油露一起都是弘历赏赐的。
站在镜前,照了一番,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靥媚如春桃、唇绽似樱颗,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含笑的眼眸,蕴着几分娇媚、几分清醇,几分灵动,一身桃红色旗装,腰不盈一握,美得无瑕,若幽兰、似火莲,美目流盼,灵秀天成。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一回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弘普正倚靠在门栏边望着我朗声念道。
“相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冲着他盈盈一笑,莲步向他迎去。
"若儿。"弘普目光瞬间变得深遂,快走两步将我围住,低头深深的吻了下去,含糊地说道,“别去!”
"呃?"被吻得大脑缺氧,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弘晓的生辰宴会!"亲吻的间隙说道。
"为什么?再说我已经答应他了!失信人家总不好吧!"况且伤害那小家伙的心,也是我不愿看到的。
再说我也憋在家里好久了,自己要出去透透气的。
"他不会介意的!"他抱起我朝礼物走去,坐在床上,将我揽在自己的大腿上,伸手温柔地抬我的下颌,深深地看着我,摩挲着我的脸颊道,“我不想别人看到这么美的你!”
“没见过你这么藏私的男人,我都是你的老婆了,别人是看的见,摸不着,摸得着,吃不到!你害怕什么呀!”我捏着他的鼻子笑他道,“再说带着我这么美丽的福晋出门,你不会觉得很有面子吗?”
“我不要面子,我就要你!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盯着你看!”想想又道,“女人也不行!”
“……”
不管他乐不乐意,辰时三刻时我们还是坐上了去怡亲王的马车,朝怡亲王府赶去。一路上弘普都将我卷在怀里,神情有些不振,看得出他是真的很不乐意。
我也不理他,今晚我可不是专门为了参加宴会而去的。
怡亲王新府位于朝阳门内大街路北,占地六千平方米。我们到时,门前已是香车宝马排满,人声鼎沸,一派喜气洋洋。
怡亲王府可比我和弘普的府邸大多了,将礼物交给王府门前专门收礼的下人手中,便在一个女婢的带领下朝宴会厅走去,一路张灯结彩,灯火辉映,香烟缭绕,时时鼓乐声喧,真是说不尽的富贵风流,道不完的吉祥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