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一家茶馆,在小二的引导下进入二楼的包厢,越过屏风,一个身形略显纤细的女子背手而立,容颜俊美的男子当即红了眼,无需任何言语,第一眼他就知道了这是他的少主,他的主子。转过身,甘妤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在姜府装疯卖傻的昌岐影卫,男子多娇弱,心志不定,而他独自在府中苦撑,确实不易。
“起来吧,不必多礼!”甘妤霖伸手虚扶,却见男子红了眼,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才缓缓起身,道:“奴才感念主子之恩,却恨能力不足,无法替主子分忧!”
闻言,甘妤霖一笑,道:“你苦撑多年,本殿下不过是让你享片刻自由以作缓解,你怎么就以为自己可以得享一生安宁了?放心,姜府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以你的本事困在那里实在是浪费,唯有更大的府邸,才适合你的发挥!”
“主子……”男子眼里已泛起了泪花,但想到昔日同伴说的话,便忍住了。
他们的主子不喜欢多愁善感,伤春悲秋,娇柔做作的人,而眼泪对他们来说,是最不必要的东西。想着,男子深吸一口气,再眨眼时,脸上已恢复了平静。
甘妤霖满意的点点头,大业之路,唯有懂得将一切掩藏在心里的人才能成为她的棋子,若连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她可不会管这些人忠诚了她母皇多少年,付出了多少。没能力的忠诚不要也罢,辨不清眼前利益和大局的庸人,弃了也无妨。
“两日后,本殿下会让人给你制造一个机会,让你接近太女正君,利用他潜入太女府。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如何成为正君的心腹,这过程本殿下不关心。但记住一定要与太女保持距离,本殿下不需要你施美男计,明白吗?”甘妤霖说着,走到一旁的缘木桌坐下,站在角落里的一个随从机灵的上前给她倒茶。
“属下领命!”男子心念一转就明白了甘妤霖的意思,单膝下跪,低声道。
男子先行离开,跟着小二来到了后门,从小巷钻到另一条巷子,继续前行。
转过身,小二眼里露出一丝羡慕,却没有妒忌,以男子这些年的牺牲,以及能力,一来就得到主子重用是必然的事,而她窝在这里,也并非是一无是处。端着茶水给包厢添了几次后,小二就不再动作,站在楼下招呼客人,顺带听八卦。
掌柜打着算盘,半眯着眼,看似慵懒肆意,实则在细心的观察每一个角落。
从茶馆出来后,甘妤霖领着随从,四处逛荡,买了很多小玩意,一看就知道是拿去哄三皇子的。有精致的点心,有做工精巧的小木马,还有许多孩童最爱玩的玩具,当然,少不了三皇子最爱的弹珠,每一颗都是甘妤霖精挑细选而出。
被大包小包挂满的随从不禁嘟哝了一句:“不过是个傻子,竟敢让主子费神!”
身边的同伴立刻低声呵斥,道:“主子的事也是你能置喙的,还不赶紧打嘴!”
听着,随从艰难地抽出一只手就要打自己嘴巴,却见甘妤霖回头,喜怒难辨的说道:“在此吵吵嚷嚷,是想要整条街的人都看过来吗,下次不要跟着出来了!”
“……”闻言,两个女人都苦了脸,被主子嫌弃的感觉真不好,都怪嘴多。
走到一条相对安静的小路,甘妤霖忽然叹了一声,道:“聪明人未必真聪明,在傻儿眼里,他们也是蠢笨无救的废物。而痴傻儿也未必不聪明,你们若想跟在本殿下身边,只会看表面是远远不够资格的,那位三皇子并非世人所想的样子。类似的话不要再说,否则,别说是不能再跟着本殿下,影卫中也将再无你二人!”
“属下谨遵!”两个随从再不敢多话,诚惶诚恐的跪下行礼,脸色皆是不好。
继续前路,甘妤霖和两个随从到了目前居住的宅院,推门而入,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容颜清秀的男子,只见他灿烂一笑,冲上来抱住了甘妤霖。甘妤霖顺势将他打横抱起,一路行到后院,踹开寝室门,走到床榻边,在这伺候的小厮乖顺退下,并关上了门。门闭紧一刻,甘妤霖立刻松开男子,再不见刚才的温柔与爱恋。
“殿下,奴才不过是想不露一丝破绽,求主子恕罪!”清秀男子半跪在床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声音里略带一丝委屈和娇嗔。他知道如今只有一个梅公子得到了甘妤霖的认可,但没关系,凭他的本事和手段,日后未必不能争个妃位。
甘妤霖冷冷的看着清秀男子,想起当初选他作为小茶商身份的她的正夫时,他一脸坚定的表情,对比现在的得寸进尺,还真是男儿心易变。给了一点点,便想要更多,怪不得都说男儿不好养,养大了他的心,他就能像虎狼一样吃了你。
得不到甘妤霖回应,清秀男子大着胆子抬头,见她没有动怒的表现,心下一喜,便爬到地上,抱住她的腰,低声道:“奴才想侍奉在主子左右,为主子分忧!”
“忧?你说,本殿下有什么可忧虑的?”甘妤霖伸出一根手指抬起男子的脸,看着他一瞬间羞红的脸,忽的一笑,即便现在只是普通容颜,却依然明媚夺目。
“殿下……”清秀男子伸手解开了甘妤霖的腰带,站起,脱掉上衣,露出如玉一般的肌肤,羞答答的倒在她怀里,双手一勾,就要吻住她的唇,却突然脖子一紧,再一看,掐着他的人不就是甘妤霖吗?甘妤霖轻笑一声,逐渐用力,看着男子惊讶的眼神,道:“本殿下最恨的就是你这等妄图用男色左右本殿下的人,看来,心大了的你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本殿下就送你一程,全了这主仆之义吧!”
清秀男子拼尽一切挣扎,却只是徒劳,想到师傅告诫的话语,再看甘妤霖冰冷的眼神,终于后悔了,她的身边哪会缺男子,他又怎么以为自己可以成为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