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笛欢的身影刚从拐角处消失,一抹修长的人影便出现在小道上,那双魅惑的邪眸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终究是独处空闺寂寞孤独的女人,一个简单的媚术便能将她的心都给俘虏。
邪凤的媚术与催眠术不同,这是男人与女人的游戏,心智不强或者寂寞孤独的女人最容易受蛊,一旦中招便会对他情根深种,除非遇到一个比他更为心动的人,否则此生无解。
萧妃到了一会儿之后,东方流兮才姗姗而来,不过却只是带了锦绣来罢了,相比于萧笛欢的四个丫鬟,气势明显的弱上了好几份。
萧笛欢先前还得意来着,后来看到碧溪投来的寒飕飕的眼神,便心头大跳,暗自后悔,东方流兮这是悄无声息的摆了她一道!
东方流兮和萧笛欢是王府的两个侧妃,本该实力相当,相互钳制,然而东方流兮独宠两年,地位直逼王妃,以至于王妃的矛头都对准了东方流兮,暗中不知道放了多少暗箭。
但现在的形式却不同,东方流兮与太子私会之事虽然是不了了之,可王爷去仪凤院的次数明显减少,想来王爷对那件事情还有些过不去的。
东方流兮的盛宠不及以往,再者萧笛欢有孕在身,地位无限攀高,无形之中真正的和东方流兮平起平坐了,而今儿东方流兮再一示弱,不就等于把萧笛欢推向了碧溪的矛头上!
萧笛欢不怕碧溪,但这种时候,确实在不想和碧溪正面交锋的。
萧笛欢暗自咒骂东方流兮的无耻,悄悄的观察着碧溪,王妃娘娘表面上笑的端庄大方,但那笑容确实看起来惊悚呐!
两个女人之间,一股无形的硝烟一点点的升温。
东方流兮低调的窝在软椅上,一口一口的轻抿着上好的龙井,狡黠的精光在漆黑的眸低流窜。
过了片刻,戏便开始了,那一个个男子长得本就好看,涂上戏曲的浓妆,更是美的养眼,就算是不听戏曲,也是一种视觉盛宴。
萧笛欢却是看的乏味,没有多大的兴趣,莫名其妙的成了碧溪的眼中钉本来就烦躁,再者花园中偶遇的美男实在是比他们帅上了不止一个档次,他们在她看来也就成了平庸之辈。
清润如泉水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唱着纯正的戏曲,好听的就似天籁,人未到,声先至,便已经勾了一大片人的魂儿了。
萧笛欢疲倦的眸子猛然睁开,亮光闪闪的朝着舞台上看去,只见一抹修长的人影优雅的走了出来,精致的戏服,完美的浓妆,魅惑如妖,勾人心魄。
是他!
她还在想怎么才能找到这个突然出现在王府中的男子,却不想,才过了这么一会儿就再次见到他了。
邪凤一出场,便成了整个戏曲的亮点,他每一个步伐,每一下动作,都牵动了所有人的视线,美的就似罂粟,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个男人,天生就有这么一种本事,魅的浑然天成,专门勾搭雌性动物。
东方流兮闲闲的磕着瓜子儿,似无意的在锦绣耳边低语,声音压低,嘶嘶哑哑的却恰好在静下来的空隙让碧溪听见,“萧姐姐似乎很喜欢呢……”
男人的媚眼如丝,美的就似妖精,若有似无投来的目光勾人的紧,碧溪凝视着他,不由自主的也有些痴了,突然听清东方流兮的话,迷离的目光陡然清醒,转头便朝着萧笛欢看去。
那双眸子中的痴迷之色,好不浓重!
大胆!竟然敢对用这般污秽的眼神看着别的男人,把王爷放在什么地方?碧溪怒火中烧,心中扬起扭曲的笑意,这下抓着萧笛欢的把柄还不好好的处置她!
美艳的脸颊冷了下来,碧溪扬起手就要拍在桌子上,手腕却被一只都软的手截住,扭头就对上东方流兮温柔似水的目光。
突然间碧溪就想起那天她偷听到的话,冥绝真正宠爱的人不是东方流兮而是风岚儿,恨了东方流兮两年,她不过也是一个苦命的女子罢了。但是,享受着这样的荣宠的人,碧溪仍旧不喜欢。
“姐姐,还喜欢吗?你要是喜欢,我就让他们去你的院子里呆几天,每天给你唱好听的戏。”
东方流兮唇角含着温柔的笑意,柔柔的开口,澄澈的目光闪烁着类似讨好的意味。
没了王爷的宠爱,东方流兮就什么都不是。如此一想,碧溪倒是有些同情她,顶着虚假的荣耀,不过是个可怜至极的女人。
东方流兮,始终没有王妃金贵。
虚荣心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碧溪满意的扬起唇角,转眼看着痴迷的萧笛欢,眼底掠过一抹恶毒的意味,把这些戏子交给她,倒也不错。
碧溪佯装温柔的看着东方流兮,反手和蔼的握着她的手,语调温柔似水,“有劳妹妹费心了,姐姐这些日子也闲来无事,便让他们来唱唱戏,解解闷吧。”
邪凤唱着一句话,拖着长长的尾音,语调柔美动人,如黄鹂啼鸣,邪眸似无意般的看来,正好和萧笛欢的视线撞在一起,暗自摩擦起隐晦的火光。
萧笛欢粉嫩的脸颊,悄无声息的爬上一抹红晕。
碧溪默不作声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唇角似扬非扬,阴毒的笑意在心头荡漾开来。
当夜,戏演完之后,主子们相继散场,贵人们都走光后,下人们才开始速度的拆台,收拾东西。
萧笛欢走了又反了回来,站在繁花锦簇的院子里,遥遥的看着台子那边的忙碌。
许娘悄悄的潜到戏子休息室,打发了一个小厮把刚卸完妆的邪凤给请出来,邪凤故意露出一抹惊讶的神态,便匆匆忙忙的跟着许娘朝着萧笛欢走来。
邪凤见着暗红的灯光下的女子,邪眸中闪过一抹明显的喜悦,惊艳至极,转瞬他便垂下了眸子,似慌乱的隐藏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要对萧笛欢行礼,“小的参见……”
“不必多礼。”萧笛欢迈前一步,纤手下意识的托住邪凤,冰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入邪凤的肌肤上。
就似被电触到了一般,全身一阵战粟,就连第一次和冥绝接触也没有如此心动的感觉。
垂着的邪眸中掠过一丝厌恶,邪凤抬起头来,目光却是温柔似水,软了一池的春水,语调柔软的仿若情人间的呢喃,“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