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狗血淋头
若是被贝勒爷知道了谁打了他心爱的女人,她们还想有好日子过?
余妙妙昨晚夜战肖一诚,想是跟一个大将军斗智斗勇,身心俱疲,白玉般的小手摸了摸脸,嘴里呢喃着:“别闹!”
又翻过身,甜甜地睡了。
大福晋气得直咬牙:“太过分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给我拉起来!”
丫鬟们终于像下定决心似的,七手八脚的拉起了甜睡中的余妙妙。
余妙妙七扭八歪地坐了起来,像一根煮熟的面条,软软的堆在床上。
这才有几分清醒,仍旧闭着眼睛,不高兴地嘟起了小嘴,嗲着声音:“讨厌,南枫,让人家多睡一会嘛!昨晚好累!”
大福晋一声断喝:“混帐!”
走上前去,抬起一只手便朝余妙妙的脸上刮去。
余妙妙终于被大福晋这一声断喝给惊醒了,睁开眼睛,已是千钧一发之际,耳边已响起大福晋的掌风。
“住手!”
门口一声高调的男性嗓音,贯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大福晋的手已经到了余妙妙的耳边,却在这一声之后定格。
余妙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为这一巴掌,也为那声磁性的男音!
话音刚落,多弼急不可待地走到了余妙妙身旁,握住了大福晋的手,目光恳切:“额娘,手下留情!”
大福晋又怒又惊,自己的儿子又一次帮着这个丫头了,难道上辈子欠了她的?
“多弼!”
大福晋埋怨地叫了声,看着儿子那张因为这个女人而可怜巴巴的脸,她的心,软了。
“额娘,昨夜,妙妙伺候得我太晚、太累了,所以今日才起得迟了,请额娘不要责怪她了。”
多弼柔软地说着,尽管大福晋有再大的怨气,也不能让儿子心里太难受。
“都退下去吧!”
大福晋摒退了左右,似乎有话要单独跟多弼讲。
房内所有的丫鬟都应声退了下去。
余妙妙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这才明白为什么大福晋这么生气,竟然要动手打她了。
心想,干脆趁这个时候,开溜吧!
于是,余妙妙头低低地,小声地、怯怯地说道:“妙妙、妙妙也告退了,不打扰二位了!”
一个箭步冲出了重围,却被大福晋叫住了:“站住,你,留下!”
余妙妙的小脸立马瘪了,留下她要干吗?
难不成也要学明馨的样子打她的屁股吗?
余妙妙好害怕屁股开花:“有、有什么事吗?”
声音小得可怜。
大福晋转过身,冷眼看着眼前衣冠不整的余妙妙,到底昨晚发生了什么?
大福晋沉了下眼皮,直接进入正题:“我问你,贝勒爷说昨晚你伺候得他太晚了,太累了,你到底是怎么伺候他的?”
余妙妙眼睛撑得老大,怎么伺候他的?这是什么怪问题?
不是您老人家让她帮他洗澡的吗?
“我、我伺候贝勒爷洗澡了啊?”
余妙妙无辜地回答着。
大福晋向前一步,皱起了眉头:“如此而已吗?洗完澡呢,还做了些什么?”
余妙妙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洗完澡就……”
不等话出口,多弼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余妙妙身边,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嘻笑着答道:“洗完澡……洗完澡就那个了嘛!”
多弼明白大福晋的用意,让余妙妙帮他洗澡,然后两人就应该……
昨晚完全是额娘特意为他安排的艳福,可惜他无福消受啊!
余妙妙被两人弄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嘛,干吗捂着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什么那个了,那个什么了?
余妙妙在多弼的手上只稍一用力,就疼得多弼裂开了嘴角,汗滴滴地看着余妙妙,还直冲她使眼色。
余妙妙甩开了多弼的手,脸上写满了费解:“喂,你干吗?脸抽筋啦?什么这个那个的,搞什么嘛?”
大福晋看着余妙妙对多弼随便的样子,心理真是觉得不靠谱。
遂喝道:“放肆!”
余妙妙倒吸了口凉气,不要打屁屁,不要将她赶出王府,不要破坏她几百年的大计啊!
一股脑的把反抗多弼的弊端全想出来了。
大福晋还在场,怎么能对多弼如此无礼呢?
人前,他是主,她是仆啊!
偷瞄了一眼大福晋,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于是马上把手放在额前,连连做着对不起的动作。
大福晋虽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却也从余妙妙的动作中感受到了认错的态度,于是放低了声音,盯着余妙妙的眼睛:“刚才贝勒爷所说确实是真话?”
余妙妙有点不知所措,到现在也没搞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多弼扯了扯她松散的衣襟,向他点点头。
哦,余妙妙明白了,按照多弼的指示做应该没错。
于是,重重地“嗯”了声,重重地点了头。
大福晋满意地点了点头,绷着的脸终于放开了,悠悠地道:“那好,拿来给我看。”
说着,向两人伸出了一只满是金环玉镯的手。
“这个……”
多弼却有点紧张了,结巴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有余妙妙傻愣愣的,接过了话:“您要什么?”
多弼晕倒!这样的回答不等于穿帮了吗?
清朝的女子,哪个不知道这时候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初夜的落红啊!
这个小丫头,到底是不是女人呐?
做事鲁莽,对他拳打脚踢,喜欢骂人,就算她是妖,也不会这么没有修为吧?
真是让他头痛!
聪明的大福晋马上看出了端倪,震怒道:“哼,居然敢骗我?看来不教训教训你这个丫头,你真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余妙妙嘟起了嘴巴,凭什么要教训她?
“教训我?我犯了什么法啦?”
她觉得好无辜,自己只是说了实话而已,而且也是顺着多弼说的,有什么错啊?
大福晋鄙夷地一笑:“哼,犯了什么法?在这个王府里,谁敢欺骗我,就是犯了天大的王法!”
余妙妙更是一头雾水了:“我欺骗你?我欺骗你什么啦?”
眼看着大福晋和余妙妙两个人之间的火越烧越旺,再不加以阻拦,恐怕余妙妙少不了要挨板子了。
多弼赶忙走到大福晋身边,如撒娇般拽着她的胳膊,出言劝解:“额娘,额娘,您别动怒,都是我不好,要说欺骗也是我骗了您,跟妙妙没有关系。”
多弼一向最孝顺大福晋,如果因为一已之私而惹得她大动肝火,他还哪配称孝子?
听到多弼这么说,大福晋心里的火不免灭了几分。
她狠狠剜了多弼一眼:“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别以为我没听说过平日里你那些风流事,怎么到正经的时候就不中用了?”
多弼吐了吐舌头,挑挑眉毛,他那个东西还一次没用过呢,怎么知道不中用的?
只是,面对余妙妙,他怎么舍得轻易出手呢?
难道真的强行跟她行房吗?
一想到小丫头那张小脸会痛苦得扭曲变形,他的心也会跟着撕裂的。
多弼是心爱的儿子,大福晋对他只有包容和无奈。
但余妙妙却不同,多弼看上了她就是她天大的福分,竟然不知道感恩,儿子还要被她牵着鼻子走,真是小看王府的人了!
大福晋当着余妙妙的面训斥多弼,也算是杀鸡给猴看,现在轮到她了。
大福晋转而向余妙妙,姿态威仪,声音冰冷:“哼,看来你还真不是个一般的丫头,我小看你了!不知道你使了什么媚人的方法,能让贝勒爷三番五次的为你说情,甚至不惜为你丢掉性命。哼,为了儿子,你这个媳妇我是非娶不可了!”
余妙妙心里一惊,娶媳妇?
貌似初见多弼的时候就说过要娶她,现在大福晋也提出来,这回不会真的娶了她吧?
她现在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当初无所畏惧,现在可要借贵宝地容身呢,最最重要的是,她要找的人就在这个王府里。
她怕被赶走,她不想暴露猫妖的身份,不管在什么年代,妖魔鬼怪这些东西通通都不会被认可的。
可是,她是真的真的不能嫁给多弼啊!
想到这,余妙妙看向了大福晋身旁的多弼,心不由得抖了一下。
怎么想到要嫁给他,居然没有想像中那么多的厌恶情绪。
若是没有替猫妖找真爱的事情,或许跟一个帅得掉渣男人生活在一起,也是一件乐事。
不对不对,余妙妙忽地想起,此人现代是南枫的亲哥哥南极,她若是跟他在一起,岂不是乱套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嫁给他!”
余妙妙旁若无人般,神经质地大叫出来。
大福晋面色如土,瞪圆了眼睛,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不能嫁给贝勒爷?真是太不识抬举了!多少女人想要个名分我都不肯给呢,若不是贝勒爷真的看上了你,你以为我会留你到现在?哼,你不想要名分,可以,这样最好,我也不想让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玷污了皇室。不过,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今晚就搬到贝勒爷房里,以后起居同寝;第二,马上给我滚出王府,永远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我会把你卖到青楼,做一个真正的妓女!”
“额娘?”
多弼不敢相信,一向温柔可亲的母亲,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殊不知,在这个若大的王府里,虽不及皇宫,但女人之间的争斗却从未停止过。
大福晋若没有过人的头脑,又怎么能常年屹立不倒?
“什、什么?”
余妙妙更加不敢相信,眼前站的还是昨天那个对她笑脸盈盈的大福晋吗?
现在的她分明就是一慈禧太后!
丫的,太欺负人了!
可是,现在的她还能反抗吗?
不反抗,难道顺从吗?
嫁给多弼?
不可能,在看到肖一诚身上的星星前,她绝对不可能嫁给别的男人。
让她离开王府?
也不可以,至少在肖一诚没离开之前,她是不会离开的,况且离开了这里,她哪还有安身立命的地方?
只剩下最后一个选择了,搬到多弼的书房里?
那能算做什么?
好听点说是金屋藏娇,不好听点不就是一个不入流的二奶吗?
难道真的每天跟他同床共枕吗?
想想都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看着多弼的脸,就会想到南极。
天呐,杀了她吧!
多弼看着余妙妙纠结的小脸,自己的心也跟着揪成一团,要怎么才能让额娘满意,也让小丫头不至于太为难呢?
多弼正在犹豫之时,却只听到余妙妙干脆地说:“好,我选一,今晚就搬到贝勒爷的房里,这样你满意了吧?”
余妙妙痛下决心般,两条弯弯的眉毛拧在了一起,粉白的小脸上布满了阴云,那双幽黑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怨恨。
多弼怎么也想不到,余妙妙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心里竟有些激动起来,也许小丫头不是那么讨厌他!
也许他们真的可以日久生情!
希望,多弼的心里,一簇希望之火开始跳动起来。
明馨和月儿一大早就凑在一起,一个问题苦恼了她们一晚上,怎样才能把那盆黑狗血顺利地淋到余妙妙的头上呢?
明馨抿着薄薄的嘴唇,脸上的伤痕虽然已经淡了几分,但是心里的伤痕却是抹不去的。
她所受的一切伤害,都通通算到了余妙妙的头上。
“月儿,想到办法了吗?”
明馨声音冷静,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福晋,我们不可能到贝勒爷那边去淋黑狗血,不如就把余妙妙单独请到这来,到时设置好机关,不怕她不狗血淋头!”
月儿眼睛微眯着,从缝隙里散出的光像是毒素一样喷射着。
明馨点点头:“嗯,是个办法。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月儿欲要出门,刚一转身又转回来:“可是,福晋,如果淋了余妙妙一身狗血,可是她没有显出原型,那我们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若是让贝勒爷知道了,我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明馨微微蹙眉:“这一点我也想过,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月儿的眼珠骨碌碌地转着,咬紧了嘴唇,一块手帕在手里揉来揉去,低声说道:“福晋,您看这样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