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野猫行凶
余妙妙看不下去了,这个流氓贝勒,关键时刻怎么掉链子了?她干脆抢去了发言权,流利地吩咐起来:“那个,阿纳布,他是想跟你说,让你找人去帮他打扫隔壁的房间,他要让我去住,还要打好洗脸水;再去找来几个裁缝,给我定做衣服。就这两件事,去办吧!”
阿纳布又看看多弼,多弼竟然点了点头,看来这妙妙小姐的话以后就是贝勒爷的话了!
“奴才这就去办!”
阿纳布想走,又被余妙妙叫了回来,“等等,别忘了给贝勒爷送洗脸水来,他这个样子出去,恐怕要把王府的鸟都吓飞了!”
阿纳布被余妙妙的话逗笑了,却还不敢笑得太明显,在整个京城,除了皇上,也只有这个女人敢这样说贝勒爷。
阿纳布抿了抿嘴唇,然后大声答道:“嗻!”
随后退出去办事了。
多弼终于止住了咳嗽,靠在余妙妙的怀里,看着她煞有介事的小脸,多弼忍不住哧哧地笑起来,这个小丫头,从来没人敢越过他去做任何事,她又是第一个。
余妙妙看着多弼的怪笑,皱起眉嗔怒道:“喂,你笑什么?刚才你一直咳嗽说不出话,我是在帮你发号施令,你要谢谢我才对!”
这话说的,什么理都让她占尽了!多弼看着余妙妙一脸无辜的样子,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我是看你越来越有女主人的样子喽!”
什么?又调戏她?
余妙妙看了看多弼可恶的嘴脸,竟然还扶着他?恶心,扔掉!余妙妙一松手,多弼毫无准备,“咣当”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啊!还没过门就想谋杀亲夫啊?”
多弼捂着头,戏谑地大叫着,这个小丫头,总是给他来个出其不意,脖子都快被她摔断了!
娘的,还敢说,余妙妙站在床边,四下里搜索了一下,没有沙发,没有靠垫,拿什么打他?
对,被子,唯一软呼呼的、不能打死人的,就只有这被子了。
余妙妙上前迅速抓起了被子,嘴里不停地咬牙切齿道:“我叫你说,叫你说,叫你调戏良家妇女……”
多弼被打,心里却美得不行,这感觉还真像新婚的小夫妻在打情骂俏呢!
真是疯了!家里家外那么多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他不要,偏偏要定了这个疯狂的小丫头,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余妙妙打得正欢,门外传来了奴才的通禀:“大福晋驾到!”
喵了个咪的,流氓贝勒的妈来了!糟糕,要是她看见她的宝贝儿子被这样虐待,还不立马把她赶出王府?
都怪流氓贝勒,谁让他总是惹她生气!
余妙妙冲着多弼挤眉弄眼,威胁加恐吓:“喂,我告诉你哦,嘴巴看紧点,要是敢乱说话,看我不……嗯?”
余妙妙挥了下拳头,又用大拇指抹了下鼻子,典型的蛊惑女!
多弼看着余妙妙,样子很害怕,并且认真地、用力地点了点头,小丫头除了可爱还是可爱,做什么都可爱,做什么都特别!
大福晋被五六个丫鬟簇拥着,急步走了进来,儿子受伤了,她无论如何也优雅不起来了!
余妙妙乖巧地退到了一边,低着头,面带微笑,却不作声。
大福晋只看了她一眼,便急急地坐到了床边,抚摸着多弼的黑脸,红了眼圈:“儿啊,你总算醒了,为娘的,这一夜,都没合眼呐……”
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了!
余妙妙偷瞄了一眼大福晋,果然脸色不太好,眼睛肿肿的。
有妈真好,余妙妙看着大福晋一副慈母的样子,突然觉得鼻子好酸,她从没有体会过母爱是什么感觉,一定很幸福!
多弼伸出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手,去擦大福晋脸上的泪水,笑得很淡然,那温柔的声音足以软化门外的任何一座假山:“额娘,儿子不孝,让您为儿子操心了!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儿子从小壮得像头牛,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不信待会儿子给您打套五行拳?”
大福晋破涕为笑,还是儿子的话最管用:“去!你给我好好歇着,有妙妙伺候你,这回高兴了吧?”
大福晋说着,目光抛向了一旁的余妙妙,这个女孩子真的很美,有着牡丹的华丽,有着桃花的娇媚,有着梨花的淡雅,有着荷花的清纯。尤其身上那股香气,让哪个男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想接近她。
儿子爱上了这样的女人,不知是喜是忧!
“儿子还没谢谢额娘呢,昨晚多亏了您,儿子才能把妙妙留在身边,不然妙妙现在恐怕要露宿街头了!”
多弼不无感激地向自己的妈道着谢。
大福晋冷眼看着余妙妙,鄙夷地说道:“恐怕不一定吧!”
余妙妙在一旁一言不发,却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谈话,昨晚就是这个大福晋替她求了情,看来这个女人的地位在这个王府也不可小觑哦!
她是站在流氓贝勒这一边的,而流氓贝勒自然是站在她这一边的,那么在她的面前,她就应该好好表现,争取让她也站在她这一边。
不过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一定”?她知道了什么?
正好仆人送来了洗脸水,余妙妙赶忙屁颠屁颠跑过去,投好了毛巾,又殷勤地送到多弼的面前,甜甜地道:“贝勒爷,请您擦把脸吧!”
大福晋看了一眼湿漉漉的毛巾,冷冷地道:“没看到他的两只手都受伤了吗?这可都是为了你!”
该死,竟然忘了流氓贝勒现在生活不能自理了。
为了保护自己在王府的位置,为了肖一诚,为了北斗七星,她豁出去了!
余妙妙马上献上了自己最妩媚的笑容,眼睛快眯成一条缝,轻声细语道:“贝勒爷,还是妙妙帮您擦吧!”
多弼瞪圆了眼睛看着余妙妙,这个丫头脸变得还真快,不过这样的服侍他还真享受呢!
多弼闭起眼睛,嘟着嘴扬起了下巴,得意地道:“妙妙小姐,有劳了!”
余妙妙的脸像被冷冻了,保持着笑容却没有一丝味道,这个流氓贝勒,还真能就坡下驴啊!
大福晋识相地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余妙妙。
余妙妙坐下来,微微俯下身,用湿湿的毛巾一下一下地、轻柔地给多弼擦着脸,该死的流氓贝勒,有你好看的时候。
大福晋一直在一旁冷眼观看,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值不值得她的儿子爱,甚至为之付出生命。
白毛巾变成了黑毛巾,多弼那张英俊的脸一点一点地展现了出来。
宽宽的额头,两道浓黑的眉毛像故意修饰过,眼睛不大不小,窄窄的双眼皮更具男人魅力,鼻子很挺,两片嘴唇略厚,唇线却很突出,一张绝佳的瘦长脸,这样的五官简直就是绝配。
余妙妙盯着这张脸看了很久,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对不对,那是形容女人的。
这张脸,雕刻的鬼斧神工,帅气的人神共愤,就连被火烧过了还是那么玉树临风!
难道2010年的南极也是这么帅的吗?为什么她没有发现?如果当时再看认真、看仔细点,说不定她会爱上南极的!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流氓贝勒也成梦郎了!
“擦好了吗?”
多弼早已睁开了眼睛,看着魂不附体的余妙妙,眉飞眼笑地问,看来他也不是浑身上下都恶心,最起码这张脸似乎吸引了她哦!
余妙妙这才收回了花痴一样的目光,尴尬地满脸绯红。
这是在干什么?昨夜爬了他的床还嫌不够丢脸,现在又盯着人家的脸像在看名画一样,真想尽显流氓女本色吗?
“哦,那个……擦好了,擦好了,呵……”
余妙妙结巴着,挤出了满脸的笑,这样才能掩饰她的尴尬,她可不想让人,尤其是流氓贝勒,以为她跟别的女人一样,对流氓贝勒垂涎三尺呢!
余妙妙站了起来,低着头转身去洗毛巾,一定要绷住,老太太还在这呢!
多弼支撑起上半身,望着余妙妙的背影出神,轻勾起了嘴角,他真的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小丫头无论做什么,他都那么赏心悦目呢?
大福晋看出了多弼对余妙妙的喜爱程度,最起码这样的眼神,她从不见儿子在明馨身上用过。
大福晋轻咳了一声,多弼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大福晋又坐下来,贴近多弼的耳朵,悄声道:“小心看进眼睛里面拔不出来!”
多弼咬紧了嘴唇,若有所思地看着余妙妙,忽而又满脸放松,神秘地道:“我不仅要把她看进眼睛里,还要把她刻在心里!”
大福晋真拿这个儿子没办法,她蹙起了眉,用食指戳了下多弼的头,语重心长地道:“小心刀子划伤你的心!”
多弼头一歪,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马上摆正位置,急急地道:“对了,额娘,刚才你说什么“不一定’?似乎另有所指?”
余妙妙还在慢悠悠地洗着那块被称作毛巾的白布,流氓贝勒问的问题也正是她想知道的,不错不错,这个流氓贝勒果真用处大大的有啊!
大福晋看了看余妙妙,又转向多弼,道:“我不妨跟你们说了,你阿玛一直没有放弃对妙妙身世的调查,今天还找了人来跟妙妙对质,也许一会就会叫你们过去,你们还是有些准备吧!”
余妙妙奇怪了,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大觉寺的住持知道她的身份,应该再没有人认识她了,古怪王爷是从哪找人来跟她对质啊?
多弼也很好奇,余妙妙的一切都是他最最关心的,他竟急得坐直了身子,道:“对质?对质什么?阿玛为什么总是要揪着妙妙不放?她只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弱女子,一个儿子真心爱上的女人,她有什么错?”
多弼有些生气,他不明白,为什么礼亲王对他在外的风流不羁从不过问,却偏偏对一个他想要的女人如此介怀。
大福晋按着多弼的肩膀,强行把他按回了床上,忧心地道:“多弼啊,你先别急,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养好身子,别的事有额娘呢,额娘帮你看着,你阿玛不会把妙妙怎么样的,放心吧,啊?”
听了这话,余妙妙的心也宽慰了很多,看来这老太太还真是个能办事的人呢!
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个小丫鬟,柔声道:“大福晋,贝勒爷,明馨福晋来了!”
余妙妙一听是昨晚被她挠坏了脸的人,脸上顿时抑制不住那股兴奋之情,她倒要看看,今天这个疯女人还能不能“疯”声水起!
大福晋在这,当然是她最大,万事都得由她发话了:“还挺早,算她有心,让她进来吧!”
多弼马上侧过身去,把脸朝向床里,从嗓子眼里挤出点声音:“额娘,就说我还没睡醒呢!”
他才不想见这个女人,什么阴招都使得出来,连他的处男鸟都敢抓,真是脸比天大!幸亏他情比金坚,不然还不死在她的手上?
大福晋看着多弼的侧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儿子不喜欢明馨,可是皇上赐婚的郡主,就算进了门也不能太慢怠了她。
明馨优雅地走了进来,身后依然跟着月儿,两人衣着得体,头发整齐,可偏偏……余妙妙看着两人的脸,实在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两人都用白色的手绢半遮着脸,就在手绢的上方,还隐隐现出一道抓痕,哈哈,这可是她的杰作!
明馨狠狠地瞪了一眼余妙妙,她竟敢笑她?现在成了贝勒爷的专属丫头,还真是有恃无恐啊!
有大福晋在,她不敢放肆,无论如何也不能失了贝勒爷正牌福晋的身份。
明馨马上恢复了刚才进门时那端庄的姿态,手绢一甩,两腿微屈,低头含胸,道:“媳妇给额娘请安,给贝勒爷请安!”
“免礼吧!”
“贝勒爷还睡着?”
明馨渴望见到的人没有动静,她有点失望。
大福晋没有回应明馨的问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从明馨进来时,大福晋就留意到她和月儿的怪异打扮,贝勒的福晋,大白天的遮起了脸,成何体统!
大福晋板起了面孔,冷冷地道:“明馨,来得很早啊!你和月儿的脸……是怎么回事?”
明馨马上面露难色,怎么回事?鬼才知道怎么回事!要怎么回答?
明馨正迟疑着,大福晋又发话了:“把手绢拿下来,我倒要看看,福晋一张娇好的脸,怎么就不能见人了?”
明馨咬紧牙关,给大福晋看看倒也无妨,但是要在余妙妙面前揭开伤疤,她还真丢不起这个人!
“拿下来!”
大福晋有些严厉了,明馨无奈,只得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