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映入眼帘的竟是雕花大床,木质屏风,眼前的这一切再是熟悉不过,这里俨然是羽南王府内我和南宫曜的卧室。
可是身上却没有任何疼痛,我不禁苦笑,又是做梦了吧。这个梦里有南宫曜么?我扫了眼四周,没见他的影子,心中不由一酸,在梦中都见不到他么?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羽晴一脸慌张地跑进来,呼道:“王妃,不好了。王爷叫人给掳走了!”
我挑了挑眉,这一定是梦!南宫曜怎么会被人掳走?
可是,是不是抓到掳走他的人,我就能在梦中见到他?即使是在梦中我也想见他一面,哪怕到时候心会更痛。
我忙道:“掳去哪了?”
羽晴将一张字条递给我,上面写着“母债子还”下面落款,欧阳指。嘴角不禁抽了抽,谁叫我总是想着欧阳指与南宫曜母亲之间凄美的故事,现在就连在梦中都应验了。
我看了眼羽晴,道:“你放心,我这就去救他。”
记得以前听人说过,梦中的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构成的。还真不假,我想着自己要是功力恢复该多好。没想到我一运气,果然。我心里暗喜,朝西方奔去,既是被玄林派掌门掳走,那么应该是往西方去的没错吧。
真是想到什么就来什么,梦境竟是出了奇地顺利,我落至一街道上,想着或许就在哪个巷口遇见他们了。没想到真在一处僻静的巷口见到一抹酷似南宫曜的身影,激动地追了上去。
“姑娘追了这么久,也累了,就不想来参与一下么?”南宫曜低沉温润的声音猝然传入耳中,我脚步一顿,看向面前被欧阳指钳制住的南宫曜。嘴角抽了抽,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还有他刚刚唤我什么?姑娘?才几个月不见,就把我给忘了?我心头不由火起,道:“你是我什么人?我干嘛要参与?再说我一介女流,哪有本事斗得过一个大男人?”说着眼神在欧阳指和南宫曜之间流转着,轻嗤一声,道:“难怪这位爷要掳走你了,长着一张引人犯罪的脸孔,不呆在家里,反而出来乱晃,不被人抓去当娈童还真是可惜了。”
南宫曜面上的表情似出现一道轻微的裂痕,苦笑道:“我就是呆在家里才被掳的。”
“这样更是你的不对了。一定是你平时太过招摇,要不怎么能让采花大盗采到自己家里去?”
欧阳指见我俩只顾个说个的,面色一沉,道:“既然不是来抢人的,那就请姑娘别再跟着我们了。”说着便要带走南宫曜。
“我当然不是来抢人的了。”我轻笑一声,突然出手,道:“我是来救人的!”
欧阳指以为我是出手对付他,正准备还击,却不料我是对被他钳制的南宫曜出手,只见欧阳指眉头不可思议地一皱,推开南宫曜,退后一大步,轻哼道:“你们小两口的事情,我就掺和到这了。南宫曜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忘了。”说罢,便飞身而去。
这戏剧性的变化让我愣住,暗想这梦做得可真够离谱的。
一阵阳光味道幽幽入鼻,看着不知何时到我跟前的南宫曜,只见他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我想起他刚才的称呼,猛然一转身,口气不由冲道:“萍水相逢,不必言谢,就此别过!”其实我是怕,既然是梦,看一眼就可以了,我不想沦陷太深,最后导致自己不可自拔。可是脚步却像是生了根,定在原地,久久不动。
一双手按在我的肩膀,扳过我的身子。他微低头,一只手轻抚着我的脸,叹息一声道:“怎么又哭了。见到我不该高兴么?”
他将我的头按进他的胸膛,熟悉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我不禁纵声大哭道:“可这只是梦,我怕梦醒了。你就不见了……”
搂着我的臂膀轻轻一颤,他的胸膛先是微微起伏,渐渐的,变成剧烈震动。我忘记了哭,茫然地抬头看着他,却见他眼角满是笑意,抚着我的脸道:“傻丫头。还以为这是梦呢!”他说着执起我的手,贴在他的胸口处,揶揄道,“如果是梦的话,这里又怎么会跳得这么厉害?”
怦怦的心跳声自指尖传入我身体每一个细胞,我仍是有些不解,我怎么就回来了呢?这一定还是梦吧。
“梨魅栖内功大成,所以你就回来了。”他像是看透我在想什么。
我不禁更加确定了自己是在做梦,一定是平时想多了。我苦笑了笑,挣脱开他的手,道:“真的是梦,可我不想沉沦在梦中。”心疼得在滴血。
南宫曜面色微变,重新环住我的肩,道:“你究竟要逃到几时?”他叹了一声,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没有想要回到我身边?”
“就是因为太想了,所以不敢让自己想下去。怕醒来的时候心更痛!”
他突然紧紧地抱着我,叹道:“傻丫头!这不是梦,你真的回来了。栖内功最后一层在云岫母亲的手中。云岫将它交给了梨魅。加上有我在一旁运功辅助。她便练成了栖内功,与你灵魂互换,你就回来了。”
我有些惊讶,这些东西只有我和云岫知道,难道在我的心底也是想要南宫曜知晓的么?
“云岫应该跟你说过,光有心法是练不成最后一层的。必须要找一个练就辰华经的人在旁辅助方能练成。而我就是那个练就辰华经的人。”他声音有丝诱哄的味道,“现在你还认为这是梦?”
“肯定是梦,大哥说过的,辰华经无人练成。”虽然想要一切成为真的,但是不合理的因素却那么多。但是我在争辩什么,和谁争辩?在梦中和自己玩思维逻辑?
“唉!”他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道,“世人都道辰华经不能近女色,而要练成却必须阴阳交合。可惜却无人知晓辰华经还有另一名字,叫痴情略。”
我在他怀里摇了摇头,表示不解。他又道:“练这个功的人自然是不能随意与人苟合的。但是只要找一个与之相爱之人,实行周公之礼后,那人的辰华经便可大成。”
“所以,与你结婚一年,你才没有对我用强?”我说他这个王爷怎么这么专情,一个女人都没有。还这么温柔善解人意,从来不逼迫我。原来竟是因为这个武功的缘故。
南宫曜无奈地笑了笑道:“就算没有这个武功,我也不会那么滥情,更不会对你用强。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母亲,其实她,你也见过的,就是教你易容的师父柳晴。你觉得有她那样的母亲,我还会在心里有那种三妻四妾的念头吗?”
“你说什么?”我猛然推开他,吼道。柳晴是他母亲?敢情我是被这两个母子耍着玩呢。我说怎么南宫曜这么快就知道陶梦隐就是我了呢。敢情是这俩母子串通好的。
他面色沉了沉,却是忍着道:“她没出卖你。是我自己猜出来的,谁叫你在日都的时候公然地与她关系那么近。你若没死,那肯定是易容了。依我母亲的性格,她肯定会自荐地做你师父。”
我仍是鼓着一张脸看着他,不语,心中有些气闷,却不是为他的欺瞒。
他伸手一拉,将我拉进怀中,叹道:“生死走了两遭,你还没正视自己的感情么?现在你相信这些不是梦了吧。这些东西可不是你所知晓的。”
我猛然回过神来,是啊,他刚刚说的那些东西我都不知道。这真的不是梦么?我将手伸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痛!我倒吸一口凉气,真的不是梦!我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他,惊喜道:“真的不是梦!太好了,我又回来了。”
心中满溢的是甜蜜的欣喜,经过这么多,我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梨魅应该已经回去了,那个时代的一切已然离我远去。以后我就呆在这里与南宫曜好好地过日子吧。
“哈哈”!我放声大笑两声,道,“我陶梦隐又回来喽!”声音飘荡在巷子的每个角落,空气中都是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