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569900000025

第25章 暂住证传奇(下)

第十四章暂住证传奇

(下)

“你那是杞人忧天,不说他了,还是给大家讲个惊秫的吧。”玉珏也来了兴致。“不过要先声明,怕鬼的就不要听了。”

“都到这份堆了,还怕的什么鬼呀,怕鬼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暴敛暴富,钱太多了,享尽了吃喝玩乐的人,一种是心术不正,贪赃枉法,做了亏心之事的人,就我们那,真还巴不得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一个蓝毛绿眼的大魔鬼呢。”李栎抱怨着。

“这年头啊,人即便如此,那鬼还能好得了吗?即便是它真的出来了,也是来魔咱们的,咱们不下地狱,还指望谁下地狱呀?”

“好了好了,扯远了,我们还是讲故事吧。”玉珏重新拾起了话题。“我讲的故事名字叫‘坟场’。”

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一个女工下夜班回家,路上她发现有一个男子尾随着她图谋不轨,女子很是惧怕,正巧路过一片坟场,这坟场中白天刚刚葬了一个本村有钱人家的女儿,与她早亡的父亲之坟靠得很近。

这女工便灵机一动,对着坟墓大声地说:

“爸爸,开门呀,我回来了。”

紧跟在后面的男子一听,被吓得屁滚尿流地逃离了坟场。

女工轻蔑地说:“想对我不轨,你还差点。”

她正要离去,忽然,坟墓中传来了阴森森的声音:

“闺女,你又忘记带钥匙了吧?”

女工惊骇,被吓得魂都快飞了,连跑带爬地也逃离了坟场。

这时,只见从坟墓中钻出来一个盗墓人,他拍了一下身上的土说:

“竞耽误我的工作,吓死你们!”

盗墓人的话音刚落,他一转身,突然发现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老头正拿着凿子在刻墓碑,他很好奇,便向他问道:

“哎!你在那里干什么呢?”

只听那老头愤愤地说:

“他们把我的名字都给刻错了。”

盗墓人一听被吓得头都大了,慌慌张张地也跑掉了。

刻碑的老头冷笑了一声说:

“敢和我抢生意,你也还嫩点,??????”他正说着呢,一不小心,凿子落到了地上,老头正要弯腰去拾呢,忽然看到凿子被握到了在草丛中伸出的一只手里,老头正吃惊着呢,听到一个声音说:

“你找死呀,乱改我家的门牌号。”

老头被吓得屁滚尿流,扔下手中的锤子,跟头把式地逃了离坟场。

这时,你们大家猜猜又出现什么事了?玉珏也想搞一把互动。

“哎呀,这种事还是不要猜了的好,越猜越离谱,快公布答案吧。”李栎不耐烦了。

“那好吧。”玉珏接着讲;这时一个拾荒者从草丛中爬了出来,叹了口气说:

“哎!这年头,搞一块废铁也得费这么大的劲。”

“好!这个坟场的故事讲得好,我说什么来着?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呀。”李栎拍着手在为刘汨叫好。

“谁说没有鬼呀?我表哥是一个公交车的司机,他就给我讲过一次他在公交车上遇鬼的事。”王入有些不服气。

“不信!就是不信!”李栎坚持着。

“信不信听听不就知道了吗?”张昱示意王入讲出来。

“是呀是呀,快讲来听听吧。”

“好吧,先声明一点,这是我表哥亲口讲给我的,千真万确的。”

“是的是的,你就快讲吧。”有人着急了。

“那我可就讲了,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的。”王入在制造着紧张气氛。

“那也是一个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天阴沉沉的,刮着一阵阵阴森森的寒风,啾——啾!表哥开的是最后的一班大公交车,路线是一条僻静的废厂区,此时车上已经没有乘客了,他常听人讲这地方时常就有鬼夜里打车,他有点紧张,不仅脚下加力,空车黑路,速度很快。

突然,前方的转角处站着一位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在昏暗的路灯下,那惨白的颜色格外的扎眼,表哥在心里祈祷着,但愿她不是自己的乘客。

可是,远远地那女子就伸出了双臂,上下挥舞着,似飘,像飞,表哥的头翁的一下就大了,暗想,冲过去,不管她是人是鬼,就是不能让她上得车来。

当车就要开到那白衣女子跟前时,表哥又动了恻隐之心,自己开的这班车是末班车,如果拒载她,她可就没得车坐了,黑灯瞎火的一个女人家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那。司机的职责和做人的道德使他停下了车子,女子上车后抖了一下白衣,向表哥微微一笑,说了声谢谢。

表哥看到那微笑非常恐惧,阴森的,虽然说话声很温柔,但却透着一股妖气,一股奇特的香味随着白衣的抖动扑面而来,表哥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脑皮有点发紧,暗想,今儿这一难算是躲不过了,硬着头皮开吧。

女子上车以后,并没像一般人那样,因为是夜间,一般人都选靠近司机的位子坐,而她却是直接走到了最后一排,坐到了里边的一个位子上。

若大的车子内只有一前一后他们两个人,表哥心想,这个女子咋这个疯样子呀,他也不说到哪下车,便从后视镜中偷偷地观察她,越看越觉得她怪里怪气的,究竟怪在哪又说不出来。

公交车沿着线路向前开着。

路灯渐渐地暗了下来,连续有几个路灯坏掉了,表哥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后视镜,突然,他发现那个白衣女子不见了,空荡荡的车厢内到处都找不到白衣女子的身影,他大脑一紧张,赶紧刹车。

车子停下后,他仗着胆子睁大眼睛再细看时,那白衣女子明明就坐在后排上,这把表哥吓得是胆战心惊,头皮一阵一阵地发炸。他向车窗外望了一眼,路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过往的车辆也不知都躲到那里去了,静得让人发毛,让人恐怖。

他小心翼翼地继续开车,又连续地按了几下喇叭,给自己壮壮胆。

车子在黑暗中走了一会,表哥又情不由己地瞄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那个白衣女子又不见了,定睛细看,真的不见了,偌大的一个车厢,表哥安排安坐地察看,怎么也找不到白衣女子的身影。他马上又急刹车,以便倒出手来,使劲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脑门,据说每个人的脑门上都有一盏驱妖逐邪的灯,这样的一拍那盏灯就会亮起来的。

他定了定神,再去看后视镜时,突然发现那白衣女子满脸鲜血淋淋,慢慢地站起了身,张开一双滴着鲜血的手向他扑来。

表哥本能地加大油门,然后又突然地急刹车,同事又大声地喊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企图用这样的办法阻止白衣女子的前进。

可是,无论表哥有什么样的表情,或作出什么样的动作,都阻止不了那白衣女子的步伐,她在一步一步地向表哥逼近。

表哥顿时被吓得脸色发白,两腿发软,头发都根根直立了起来,此时的他只想逃跑,可是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感觉自己是被一个强大的电磁场罩在了那里,全身都动弹不得。

满面鲜血的白衣女子离他越来越近了,只见她张着两只血淋淋手在空中乱舞着。表哥被吓得全身都僵了,他不敢再看后视镜了,直挺挺地坐在那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那白衣女子终于来到了表哥的面前,伸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拉住了表哥身后上方的一只拉手环,轻轻地说:

“大哥,我和你有仇啊,————”

听到了白衣女子后面的一句话,表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仰到了后背上颤抖着说;

“哎呀我的妈呀!你可吓死我了。”

到这时表哥才清醒过来,他竟然发现自己的裤子不知什么时候给弄湿了。

“好了,故事呢这就讲完了。大家需要考虑的是那个白衣女子后面的一句话说了什么?”王入得意地看着大家都有些不解的表情,又强调:“不过声明一点,话归前言,故事中的事都是千真万确的。”

“有意思,这个故事好!”李栎称赞着,他拉一下王入说:“哎,那个白衣女子到底和你表哥有什么仇啊?”

“这不是在问你那吗?”王入得意着。

“有什么仇并不重要,关键的是使司机转惊为安。”张昱思索着自语;“怎么会弄得满脸的血,双手又有血呢?”

“我知道了!”李栎一拍大腿说:“因为白衣女子和司机有仇,就在车上自杀了,临死之前,走到司机的跟前说:大哥,我跟你有仇啊,我要你给我陪葬!”

“很有想像力,不过与故事不符。”王入否定了。

“王入,快把答案告诉我们吧,别再憋我们了,真的猜不到了。”李栎大声地嚷嚷着。

“还是让眼镜说说吧,我看他好像是猜到了。”王入指了一下张昱。

“猜答案实质就是一个严密的推理过程,在用事实不断地否定各种冒出来的猜想之后,否定不了的猜想和设想就是正确的答案了。”张昱向同伴靠了靠,又用手揉了揉离开了眼镜的双眼说:“首先我们要肯定那位白衣女子不是鬼,也没有先后两次消失,这是大前提。”

“我们先从白衣女子的前半句话说起,‘大哥,我跟你有仇啊,’这句话有两种句式意义,一种是肯定式,告诉司机和他有仇。向李栎说的,但这种可能与司机听到后的表情不符,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自杀其实这远比见鬼怕得还要历害,司机的话告诉我们,其实是什么大事都没有。否定。”

“第二种句式是自问自答式,是在指责司机为什么如何如何,那司机对她做什么了呢?看后视镜中的她,女子是不知道的,她能感觉到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司机的两次刹车。”

“从故事中我们知道,司机的两次刹车都是在白衣女子不见了的情况下进行的。从后视镜中看不到那女子了,她不可能跳出窗外,因为车子并没有停,她只能是被坐席挡住了司机的视线,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弯腰蹲到座席下面去了,是去拾东西?或是整理物品,再不就是系鞋带子,我们设想一下,女子在做这样的动作时,司机突然的一个急刹车,她会怎样?”

“她肯定会被重重地撞到前排的座席上。”李栎抢着回答。

“好!说的很好。”张昱肯定着李栎的答案。“我们不妨这样的设想,女子第一次弯下腰去的时候,她正好是侧背对着前排的靠背,刹车的惯性没有造成她的伤害,只是撞了一下则背部;第二次刹车时,她正好是面部对着前排的座席靠背,突然的刹车使她的面部强烈地撞击到前排靠背的铁框上,造成了脸或鼻子的大连出血,她自然的是要用双手去捂,即双手就站上了血。”张昱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到:

“说女子弯下腰去拾东西,可能会造成这种情况,但拾东西只是瞬间的事,连续两次就有点牵强附会了,说她是弯腰去整理东西也不可能,因为只说她双手挥舞着拦车,并没有交代拿什么东西的,所以还是说她弯腰去系鞋带子比较合理。这样的话我们得到的答案就是:那位白衣女子对司机说:大哥,我和你有仇啊,我一系鞋带子你就急刹车?”

“哎眼镜,你太厉害了,咋和我表哥说的一模一样的呢?”王入赞叹着。

“厉不厉害并不重要,我觉得重要的是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一条真理,那就是恐惧和害怕,归根结底都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在大家的说说笑笑中,艰苦地熬过了一夜。

“开饭啦!开饭啦!”

一个老头推着一辆车子在各屋子的外面喊着。每人一个装盒饭的盒子,分得一勺白菜汤和一个拿在手里硬梆梆的馒头。

“哎!老大爷,什么时候才会放我们出去呀?”张昱乘打汤的机会悄悄地问送饭的老人。

老人先是左右地看了看,凑了过来小声地说:

“你交了罚款就可以出去了,他们呀就是为了罚点钱,都抓了好多的人了。”

“那要罚多少钱哪?”

“一百,二百,三百四百,都不一样的,就看他们的心情了。”

“那没有钱怎么办呢?”刘汨在问话的同时掉下了眼泪。“我才刚刚到这里啊,还没挣到钱呢。”

“没钱?那他们也不能白白地抓你一回,要把你送到一个很远的什么矿区啦,砖厂啦,采石场啦或什么地方去干活。”老人明显的是被刘汨的泪水打动了,动了恻隐之心。“听说那里呀干活累得很那,还要有人看着你呢。”

“那要干多久呀?”这不成了旧社会的抓壮丁了吗?刘汨继续流着泪。

“鬼才知道要干多久呢,没钱还是向别人借点吧,可千万不能去那地方干活呀,听他们说,干活的地方都是别人给钱都不愿意去的地方,有的人到那里还要生病呢。”老人说着推起车走了。

“听到了吧,你们看看,现在这保安想钱是不是都想疯了。”刘汨生气地说:“他们还算是有中国心,要不然非得弄条船把咱们弄到国外去卖了,那样的话他们可是会得到更多的钱哪。”

“想想他们这些保安,也挺是不容易的。”张昱略有所思地说。

“他们有什么不容易的呀?你看他们那幅熊样吧,走到哪里都摆出一副老大的架子,吆五喝六的,谁都不在他们的话下,随意地抓我们一个来他们就可以弄得个几百元的罚款,那要我们干多少天活呀,我现在才知道我爷爷跟我说的一句话:在旧社会,老百姓最恨的就是保安了,都把他们叫保安黑狗子,连吓唬孩子都说‘你再哭黑狗子就来了’。”

“可惜了了,可惜了了,我还给爷爷解释说;是谁让这些狗东西欺压百姓的,当然是保安署长了,那又是谁让保安署长这样做的呢,自然就是执政的国民党了,要恨就恨国民党吧。哼!现在想想我说的那些都是屁话!以前的哪个执政党不都是披着爱护百姓的外衣呀,因为他们都懂得,得民心者得天下,但他们更懂得失民心会失天下的,唯一不懂得的就是这帮狗东西了。”刘汨越说越生气。

“不要再说了!越说越离谱!”张昱真的翻脸了,他望着面前那一双双惊诧的目光,他马上就又后悔了,便又和蔼地说:

“其实保安也有他们的难处,中央的开放搞活政策是叫一部分人先富起来,那些具有国有资产的工矿企业通过承包,租赁和转租转让等各种渠道,马上中饱私囊,变成了先富起来了的人,他们又马上带起了一片的爆发暴富户,这保安他也想富啊,他也眼红啊,他们既没的包也没的租,他敢去碰那些先富起来的人吗,那可是政策的宠儿呀,没有法了,用咱东北赌局上的一句话叫做‘实在没有法,毕十勒个八’,只好找咱们这样的要点啦。”

“这本地的百姓他是不敢要的,只好把宝压在了我们这些外地打工者的身上了。他们也顾忌影响啊,所以抓我们人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晚间进行的。他们知道我们这些外地人,出来就是准备被人欺的,打了骂了都不会还手还口的,因为我们实在是太薄弱了,共产党现在是没有功夫来关照我们,主也暂时把我们遗忘在了这里。”张昱的眼中有两颗泪珠在闪动,他暗暗地咬了一下嘴唇继续说道:

“我们常说‘春寒料峭,咋暖又寒’。现在的社会气候也是如此,中央的改革开放政策没有成熟的路可走,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这期间难免要有混水摸鱼现象,也难免有偏差出现,再落实到一个部门,一个单位或一个人,就避免不了的会出现差错,我们要坚信这种现象只是暂时的,坚信党的政策是好的,我敢保证,用不了一年时间,中国将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到那时再回头看我们现在受的这点委屈简直是微不足道了。”张昱擦了一下眼睛,挥了一下拳说:

“好了,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就都不要再说那些抱怨的话了,就算是我求你们了!”张昱弯腰拱手,向大家低头。

“别别!别这样啊,我也只是说说气话而已,我承认说错了还不行吗,以后我保证再不说了。”王入把手高高地举过头顶。

“我也保证不再说那样的话了。”刘汨小声地说。

“眼镜,我们大家都听你的,谁在说那些话就是放屁!”李栎喊叫着凑到了张昱的跟前。

“好!我们东北的汉子,打掉了的牙齿把它咽到肚子里去,我们是在同‘春寒’抗争,我们是在同我们的命运抗争,更是在同我们民族的命运抗争,大家一定要挺住,抗住,胜利就产生于再坚持一下之中,都这个时候了,春寒马上就会过去了,春天的温暖正在前方等着我们呢。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吃饭!”张昱首先端起了自己的饭盒。

张昱的话提醒了大家,手里拿着的馒头和汤都凉了。

“哎呀!这是什么味呀?”嘴急手快的李栎将吃到嘴里的馒头全都吐了出来,“快不要吃了,难吃死了。”

李栎急忙又喝了一口汤,“妈呀!咸死了!”

张昱掰了一小块放入口中,马上一股又涩又苦的难闻气味充斥了他的感觉器官,他强忍着咽了下去,端起了汤盒喝了一口,马上被咸得口中发涩,再看汤盒中,清清的汤上面漂浮着几块青黄相间的菜叶子,就像鱼缸中的几条小金鱼,上下左右地游动着。

望着盒中的汤他想起了他们刚一来时蝴蝶迷给他们喝的刷锅水,但那也比这盒汤强呀。由于昨天的晚饭大家都没有吃,都饿了,他们勉强地吃了一点馒头,喝了一些汤,尽管很咸,。

“好了,大家坚持一下吧,等一会他们来找我们的时候就先回去一个人找我爸爸取钱,我们马上就会自由了。”张昱将剩下的馒头装到汤盒中,放在了墙角处。

“哎眼镜,你说我们这像不像是被歹徒绑票了,等着家人拿钱来赎我们呀?真的有那种感觉呀。”

张昱看了一眼说话的王入,并没有说话。

“哎!要我看那,要是真的被绑票那就好了。”李栎叹了一声又说:“绑票人是不会漫无边际地要钱的,他是要根据你的财力情况要一个你能办得到的数字,如果我们被绑了,相信一百元都是一大关了,另外他们还会马上通知家属的,在让家人准备钱的同时也让家人知道被绑人员的消息。我在想呀,旱烟大叔现在说不上都急成什么样子了,他肯定会到处去找我们的,我真的在为他老人家担心那!”李栎的话语越说越低。

“是呀,旱烟大叔肯定会发疯了似的在到处的找我们呢,工地的领导也会关照此事的,另外项目部的头们也会帮忙的,没事的。”玉珏在看着一脸毫无表情的张昱,他很是害怕此时的张昱倒下,因为他是他们几个人的主心骨。

“他们能帮我们什么忙呀,还巴不得我们都失踪了呢,好让他们省了工钱!”李栎顺手抓起一块馒头,远远地打在了高高在上的那一小扇窗子的玻璃上,发出了‘腾’的一声,馒头又弹了回来,落在了地上滚动着。

“也不见得,最起码他们还需要我们给他们干活呢。”张昱驳斥着李栎。“我们不要把人都想的那样坏。”

“我说也不会的,最起码项目部里有一个人是不会的。”刘汨别有用心地向李栎挤了一下眼。

“你说的是谁呀?不会是小妖女吧。”李栎有所领悟。

“我想呢,她肯定不会是为我帮忙的,能是为了你吗?”刘汨带有煽动性的指了一下李栎,然后又指了指王入和玉珏说:“会是为了你们两个帮忙吗?”

“说什么呢刘汨,不管她为了谁,我们都是巴不得的让她马上就把我们找到呢。”张昱早就听出了端倪,马上制止了他的口无遮揽。

“那巴不得就是想着,念着,盼着了?实话,大实话,千真万确的大实话!”刘汨在穷追猛打。“这小妖女也实实在在的真的是让人着想,着念,着盼!这蝴蝶迷一走啊,把她的妖性也给带走了,你们是没看到呀,她和我一见面先是微微地两个嘴角上翘,两条柳眉上弯,两个酒窝深陷,那甜甜地一笑,哎吆,别人一笑那是要你高兴,她那一笑你们猜是怎么地啦?

“啊?这也互动啊?”

“我猜呀,她那一笑是要讨好你。”

“我猜呀,她那一笑是要勾引你。”

“或者是想和你什么什么的。”

“你们说的都不对,她那一笑呀是要你的性命啊!”刘汨装作很害羞的样子,马上用手遮住了脸。“得得,还是不说了,不说了。”

“哎?咋不说了呢,说呀!”大家在催着。

“我有点害怕。”刘汨偷偷地溜了一眼张昱,然后又用下巴拱了一下张昱。

“不怕!有我给你撑着呢,大胆地说吧!”李栎抬起一只手放在了刘汨的肩上。

“那我可就说了。”刘汨又看了一眼张昱,“她笑得我浑身都酥了,她那眼神电得我全身都麻了。”

“哈哈!瞧你这点能耐。”大家都笑了。张昱并没笑,只是严肃地看着说得正起劲的刘汨。心里暗想,这还是铁哥们吗,竟把话说到这份上。

“怎么啦眼镜?生气了?我可是说着玩逗大家乐喝的,其实没有的事,别生气了好吗。”刘汨凑到张昱的身边小声地哄着说。

“胡说!你酥你麻管我个屁事,我生的哪门子气!我看你是找打了!”张昱说着举拳向刘汨打来。

“救命啊!”刘汨起身跳到了李栎的身后,用手指着张昱说:“哎眼镜,是你说的不关你的事,那我出去以后先买一盒笔和几大本信纸。”

“你要干什么呀?”大家疑惑了。

“写情书啊,哎你们都帮我想想,我是不是应该先写写被抓了的这几天是多么的想她呀?”刘汨在搞联盟。

“是呀刘汨,你得好好地写,要先打个草稿,再让眼镜给你修改一下,然后用复写纸复写四份!”王入也在凑着热闹。

“干啥要复写四份那?”李栎就不明白了。

“我们四个人每人一份那,看谁能把小妖女最先追到手。”

“是呀,那眼镜就不用给了,反正也与他无关,不关他的事吗。”

“哎呀!我说你们几个组成统一战线了,有意思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连兔子大的一个人都不来见我们,我们该怎么办那?瞧你们几个还有那份闲心和我扯大白?”张昱装作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对对!眼镜说得对,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还是想办法尽快地离开这里吧。”刘汨知道自己说跑了题,马上纠正着说。

“他们到现在理都不理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呀,总不能像隔壁的那几个家伙似的想个跳窗逃跑的办法吧,要知道,那可是越狱呀,我们进来时是真的没有罪名的,可这么一出去那可就有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罪名了。”李栎抱怨着。“哎,我说那四号房间也不知道到底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地方?”

“所以啦,我们只能是坐在这里安心地等待啦。”

大家都沉默了。

忽然,有一名保安向这边走来。大家急忙跑过去,趴到门前。

“哎,保安同志,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呀?”张昱大声地喊着。

“喊什么喊!都给我滚到里边去!等我空出功夫来再熟你们的皮子!”保安对大家的喊叫很是生气,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保安同志,你看我们都————”

张昱还没说完话呢,就见那个保安突然的一个旁踹,张昱随之一个后仰躺在了地上。

大家急忙扶起张昱,只见他满脸是血,保安的这一脚踹得太准了,也太重了,张昱整个的半面脸都肿起来了,鼻子一直在流血不止。

李栎扯下背心的一块布,又分成几块塞住了张昱的鼻孔。

那个保安大骂了一句:“就他妈地你事多,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走了。

他们几个护理完张昱,又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我不明白他说的‘熟皮子’是怎么一回事呀?玉珏摸着头说。

“这是一句骂人的话,就是把咱们比作牲畜,牛马羊的皮子剥下来后要进行一系列的泡,喂,浸,刮,熏等工序,才能变为成品,而这一系列的过程就叫‘熟皮子’。”李栎耐心地解释着。

“大个子,我咋觉得这个保安跟咱们在电视剧里看到的牢头一个德行呢,他们不会是一家的吧?”王入用手指着门外说:“他在看守着咱们,那他应该叫狱警啊,没理由和牢头一个德行啊?”

“其实狱警和牢头没什么多大的区别,某种意义上说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所不同的只是时间,牢头那是历史,而狱警则是现在,也就是个名称的不同,人们慢慢地就会习以为常了,旧社会人们恨透了警察,你看现在大家不也是都喊公安为警察了吗,有一出京剧叫《红灯记》,主人公李玉和在日本人的狱中有一句唱腔,‘狱警传,似狼嗥——’当时我们都恨透了狱警,一提到狱警就跟豺狼虎豹似的,现在想想也就一个称呼而已,还不都一样的。”张昱把堵在鼻口的布条调换了一下位置,用手轻轻地揉了一下高高肿起的半边脸接着说:

“我相信,再过几年,几十年后,谁人把今儿的一段故事搬上银幕,那么我们就都是那时银幕上的人物了,说不上有谁还能变成主角呢。历史是最公正的,它将如实地记录下每一个执政者的功与过,也将毫不留情地浓墨重彩每一个跳梁小丑的嘴脸。”

“时间是最无私的,他将无情地剥下所有残害人们的恶魔那色彩斑斓的外衣,把他们那颗黑死了的心肝承于太阳之下。”张昱狠狠地吐了一口带着鲜红血液的吐液,用衣襟擦了一下嘴愤愤地说:“遭世人所吐弃,遭后人所吐骂!”

张昱他们五个人已经在这里苦苦地等了一天,煎熬了一天,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们,即便是他们大喊着:我们要交款!我们要交款!都没人搭理,有的只是对他们的呵斥和怒骂。

张昱他们几个人的心里着急着呢,他们在为旱烟大叔着急着,在为罗睿着急着,也在为项目部的领导着急着。

又到开饭的时候了。

他们被关在这里每天给两顿饭吃,下午的饭和上午的一样,每人一勺清汤,一个死心梆硬,黑乎乎的霉面馒头,馒头的霉味实在是太难吃了,大家都像吃药一样地提前喝一口汤在口中,再用手掰一小块馒头,放入口中一闭眼就咽下去了。

送饭的老人再一次的路过他们的门前时,刘汨悄悄地叫住了他。

“大爷,这馒头咋这么难吃呀?是他们让你做成这样的吗?”

“你们是不知道呀,一个卖面粉店铺的老板不知通过了什么手段,硬是把一大车发了霉的面粉送到了这里,那面啊都起疙瘩了,我可是把那些疙瘩都挑了出去,没办法啦,这霉味实在是挑不出去了。”老人摇着头,摆着手走了。

“这些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不得好死!”

李栎骂着顺手拾起一个小砖头块在墙上使劲地写着:“李栎到此一游,被狗咬伤!”写完将小砖头块向地上猛地一丢。

小砖头块在地上跳了几下,恰好停在了张昱的脚下,他弯腰拾起小砖头块,思索了一下便在墙上写了起来:

“铁窗铁门一间屋,空徒四壁黑乎乎,保安呵斥牢头吼,不拿钱来不许出。”

玉珏坐在地上,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细细地看着他们写字,他不断地用小刀子把硬梆梆的馒头一点一点地切成小正方形,摆在地上,一声不响。

“玉珏,怎么啦?是哪里不舒服吗?”张昱赶紧凑了过来,坐在了他的身边。

“啊,没什么,就是有点饿了,老肠子老肚子都打架了。”玉珏仍然低着头。

“哎,你还别说,真的是饿了。”经玉珏这一提,大家忽然都感到饿了,已经是一天半都没吃东西了。

“我看大家还是争取吃点吧,要不然会饿坏了身子的。”张昱带头拿起了一小块馒头放入了口中。实在是难以下咽啊,“没办法了,真的是没办法吃下去呀。”

“哎眼镜,我有个办法能让大家把这些馒头都吃下去。”刘汨说着走到了张昱的跟前说:“不过要用你的一样东西。”他顺手取走了张昱的钢笔。

“做什么呀你?刘汨——”

“你就等着瞧好吧。刘汨说着,打开了钢笔,拿起了玉珏切的小馒头快,在上面点起了点点。

“啊!你是在做骰子呀,好!好办法!谁输了就得吃掉一块!”李栎在拍着手叫好。

大家一听,都来了兴致,马上就围了过来。

他们先把馒头切成小块,摆在饭盒中,然后大家依次地掷骰子,点最小的那个人就吃掉一小块馒头,到后来他们竟真的赌起来了,有做庄家的,有做跟家的,还有做压家的,赌的数目也越来越大,只是堵注始终是小馒头块,不同的是馒头块越来越小。

他们不知玩了多长时间,‘六六六’的喊声震撼着寂静的夜空。不时地招来了一顿的大骂。

同类推荐
  • 重生异能学院:毒爱异界女皇

    重生异能学院:毒爱异界女皇

    她是天皇异界大陆的无敌女皇,却因一场阴谋误入禁地,让有心人自己的亲妹妹杀害,含恨而终!一朝重生,穿越现代二十二世纪,成为人人厌恶私生子废物,女皇怒了,后果很严重,谁说私生子是废物,褪去伪装,亮瞎你们的狗眼!可为何这个神秘莫测的邪魅少主要一直死缠烂打她,哼!想追我,打赢我再说!
  • 全能保镖

    全能保镖

    洛天有言:不想偷小姐的保镖不是好保镖!但是刁蛮任性的小姐可不是那么好偷的,特别是她身边还有一个帮她出谋划策的邪恶小魔女……气质出众的冷傲校花,有木有!洛天撇嘴道:有滴……十足泼辣古惑小太妹,有木有!洛天点头道:必须滴……温柔婉约的学习委员,有木有!洛天咧嘴道:她就我同桌……
  • 都市极品医圣

    都市极品医圣

    他抛弃未婚妻,一个人跑了——“无耻!”他来到凤城,身无分文居然哄骗了校花同居,还经常对人家又看又摸——“下流!”他继承了古典精粹,万般兵器不用偏偏喜欢用“贱”。这是一个无赖青年混迹都市,逆势而行的故事。“嫉妒,是人生的毒药。”凌羽叹了一口气:“无耻下流是用来形容你们这些家伙的,像我这低调奢华有内涵的男子,就只能是风流又倜傥。”
  • 乡村少年玩转都市

    乡村少年玩转都市

    作夜晚的京都,这个Z国的首都,人来人往。京都火车北站没有人注意的一个少年正在打电话:“喂!叶老头,说好的人呢?等了半天都没来!老子都快饿死了!你耍我呢?!”
  • 我的女儿是巨星

    我的女儿是巨星

    被娱乐公司雪藏的女儿,遇到穿越来的老爸。一首首经典的音乐把女儿捧上天后的宝座.自己在背后数钱数的腿抽筋。QQ群114608361
热门推荐
  • 怖惧悚惊忆

    怖惧悚惊忆

    赶尸匠奇闻、大僵尸秘录、吸血鬼事件、猫脸人还魂、迷糊子传言、七日回魂记、食心的诅咒、丢失的残肢……如果这些,还不足以挑动你那寻求刺激的神经,那么,请随我一起,进入回忆……!揭开一段被尘封的秘闻……发现一个被隐藏的职业……诉说一段被遗忘的过往……睁开被假象蒙蔽的双眼……尽在《怖惧悚惊忆》
  • 尼克斯教父

    尼克斯教父

    你想过将球队的总经理,主教练和当家球星一肩挑吗,克里斯·多兰就做到了。在纽约,他的名字比帕特里克·尤因更加让人熟知。在NBA,他创立了尼克斯王朝。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富二代,和好莱坞美女没有交集怎么行。
  • 逍遥立家

    逍遥立家

    为了生存她像男人一样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冲破了封建社会对女子的束缚,她既不依赖于男人,也不受男人的约束她见惯了生活的无奈、艰辛和悲剧,所以她说:“我命由我不由天”然而此生她最大的渴望还是家的温暖
  • 幻法缘录

    幻法缘录

    强者之路,风起云涌魔法的世界,强者为尊面对命运,能否到达巅峰
  • 仙海帝王霸

    仙海帝王霸

    广袤无垠的大海上,伫立着几座孤零零的小岛,分别被仙家宗门和世家大族所占据着。没有一席之地的林翔,带着家人,扬起风帆,乘风远航,向着母亲的大海,不断进发!
  • 定位故事

    定位故事

    本书汇集了反映钻石图定位法理念和方法的180个精彩并令人回味的故事,依定位的过程分为导论、找位、选位、到位和结语五个部分。
  • 韩非子权术人生(传世名家经典文丛)

    韩非子权术人生(传世名家经典文丛)

    人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有着太多太多的智慧等待着我们去汲取、领悟;思想是一片宽广无垠的大海,有着太浓太浓的魅力吸引我们去畅游其中。名家的人生,闪烁智慧的光芒,为我们折射出人生的光彩,波荡出生活的弦音;名家的人生,尽显思想的魅力,引领我们享受心灵的美丽旅途,体味生命的丰富元素。驰骋于睿智的思想海洋,让我们的精神变得充盈,心灵变得纯净而通透。
  • 盛朝原始剑

    盛朝原始剑

    那一世他吹箫为她送别,泪水化作利剑,斩破万古!踏破九幽,可惜她早已轮回。他自斩前世,轮回万世,踏遍九天只为寻找她的踪影!可是依旧无果!他自毁前程,用毕生修为卜卦,只为看破天机,寻找那抹倩影无果!今世他不在祈求上天,只为破天!若天敢阻我,那我就破了这一方天地!看他七岁成王,打破万古定律,十六岁成皇,搅动万古风云,看他如何打破虚空,问鼎大帝,成就一段传奇。
  • 细节决定成功

    细节决定成功

    当今社会已进入了一个完全经济化的时代,这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成功良机。因此,任何企业要想发展做大,就需要注重细节。只有细节做好做稳,企业才能做大做强。
  • 女戒

    女戒

    只要干掉比自己强大的人,然后吞掉对自己怨恨的魂,就能拥有对方所有的实力,并且知道对方心中的秘密。唯一的禁戒,是不能伤害世间的女子,亦不能拥有她们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