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若兰追问红衣宫女。
“还有,江王妃怀孕之事,是他们设的圈套……”
若兰心头一震,心想皇后娘娘果然冤枉。
“你的意思是江王妃没怀孕?!”
“是的,江王妃根本没怀孕,是梅妃娘娘买通了诊脉的御医,故意骗皇上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若兰暗想着,突又想起那晚皇宫夜宴时,江碧荷频繁呕吐之状,一丝疑虑不由自信中升腾而起:“她是受了风寒偶然凑巧呢,还是故意在人前做样子?如果是做样子,那么……”再想到江碧荷一脸纯真无邪的模样,若兰心中不由打了个寒颤。
“嘣!”真是,一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面具白衣男子,突然一拳捶在身旁的木柱子上,然后,袍服一甩,开门走了出去。
孟硕见状,赶忙也跟了出去。
“对了,梅妃虽然被册封为皇后,但她却不守妇道,背着皇上和江城相,李良都有私情,有一次,她趁皇上出宫检阅军队的时候和李良在沁心殿幽会,后来,皇上提前回来,不是我匆匆赶去报告,差点就被皇上撞破了。”红衣宫女继续说。
若兰听罢,心头一阵兴奋,这个消息真是太好了,擒贼先擒王,只要让皇上亲眼看见他所宠爱的梅妃的不忠,那么,铁证面前,就不由皇上不相信她对太子和皇后所干下的一切了。
“那么,怎样才能让皇上尽快看清她呢?”
若兰不由自言自语地沉思起来。
”娘娘,还是让奴婢去吧,奴婢一定要在皇上面前亲手揭穿她的丑事!”小婵沉声看着若兰说。
“你去?可是,梅妃会把你杀了的。”
“不会的,请娘娘放心!”小婵坚持说。
夜深了,月亮不知什么时候隐去光辉躲进了厚厚的云层,天地笼罩在一片寂静的长夜里。
郊外一座清冷的小屋内一片漆黑,窗旁,一个挺拔的身影静静地屹立着,望着远方黑沉沉的天空默然不语。
随着“吱呀”一声,房门开处,若兰手持一盏油灯轻轻走了进来,立时,油灯暗淡的光线溢满了整个黑沉沉的房间。
立在窗前的男子闻声缓缓回过身来,闪烁的灯下,他头上戴的青铜面具闪着幽幽的蓝芒。
“好了,现在没人,把那面具摘下来吧,怪累的。”若兰说罢微笑着走进男子面前,抬手轻轻将面具后面的搭扣松开,再往上轻轻一提,面具被摘了下来,灯下,燕子旭那张英俊冷峻的脸霎时露了出来。
原来,他根本没有被蛇咬死。
这话还得回到几日前的陆瀍,小蝉与秀衣使者暗夜密约的那晚,时刻监视着她的孟硕远远跟在小蝶身后,躲在一棵树后偷听他们的谈话。
但是,当时除了看见秀衣使者交给小蝉一根长条形的东西之外,其他的一无所获。
在两人分手后,孟硕一不做,二不休,尾随在秀衣使者身后的他挥剑直袭秀衣使者的后背,秀衣使者抽剑返身抗击,在刀光剑影的你来我往中,孟硕趁他一个不防,欺身近前用绝招一阳指将他制服在地。
在利刃的威逼下,秀衣使者终于把用毒蛇暗害燕子旭的计谋向孟硕全盘托出,孟硕又惊又气之下挥剑将秀衣使者挥剑做两端。
怕惊动官服的她将秀衣使者埋了之后,匆匆赶回小院,燕子旭的房内,燕子旭和若兰正在焦急地等着他的回来。
商议了一夜,燕子旭决定来个将计就计,用诈死的方法麻痹梅妃等人而好从中行事。
所以,那日,燕子旭故意让小蝉给他倒茶,并且不理会小贵子的提醒,当着她的面将茶一饮而尽,其实,在小蝉转身之时,燕子旭暗降茶水吐在若兰藏在手中的杯子里,过后,偷偷把它尽数灌给一只孟硕特地抓来的一只野兔吃了。
是晚,孟硕自暗处看小蝉把蛇放出来之后,偷偷回身把装在笼子里的野兔放在燕子旭的房间里,自己和燕子旭若兰三人躲在一旁屏息观看。若兰还是有些害怕,她紧紧拽着燕子旭的手,手心里满是汗水。燕子旭感觉到她的紧张,轻轻把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无声地安慰她别怕。
等了好久,那蛇终于寻着气味来了,它缠住笼子拼命想钻进去咬兔子,躲在一旁的孟硕纵身近前,挥剑将它一刀劈作两段。
后来,一切都按原计划进行,燕子旭诈死,跟踪小蝉,直至京城郊外,小婵一家遭暗算,早料到梅妃会对其下此毒手的燕子旭、孟硕以及在陆瀍练就了一身好剑术的若兰齐心协力把她救回客栈。
计划差不多成功一半了,只要派人隐藏在梅妃身边,
“殿下,夜深了,早些歇了吧。”灯下,若兰抬头看着子旭,替他捋了捋被面具弄得有些纷乱的鬓发。
灯下的她身穿栗色裙服,白色里衬,一头乌黑的头发松松挽了一个髻,髻上缠着一块碎花薄棉头巾,纯然一个农家妇人打扮。
严子旭看着一身简服,却依然美丽动人的若兰,不由轻叹一口气,轻轻把她搂在了怀里。
“梦兰,这些日子你跟着我受苦了。来日,我若得沉冤昭雪,重回皇宫,我一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你的。”
若兰倚在他宽厚的怀里,抬起妩媚的脸问:“殿下,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能如实回答我吗?”
“你问吧。”严子旭深情地望着她柔声问。
“我们大婚那时,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严子旭见问,凝视着若兰清澈的眸子,沉吟便刻,便把紫婴之事向若兰和盘脱出。
“看来柳月没说谎,你倒是个痴情的种子。那我再问你,那次我摔伤了腰,你背我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些喜欢我了?还有,你现在真的把紫婴忘了而接纳我吗?”若兰不依不饶地问。
燕子旭微微一笑,心想她小孩子的本性又出来啦,正待取笑她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