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儿臣就算是真的想做些什么,也不会用如此不耻的手段,您难道还不了解儿臣的为人?”文宇清正色,对太妃郑重道。
“母妃,儿臣和二皇兄想做什么您不是不知道,但是我们凭实力就能够得到的东西,还需要用这样的手段吗?万一日后给人留下把柄,二皇兄岂不是让人耻笑?”我藏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拳,虽然知道太妃不一般,但是却没想到她如此的厉害,我们要是再不反击,若是日后太妃帮了文宇巍,我和文宇清就毫无反击之力了!
“诶,哀家老了,本不想卷入争斗,若是你们光明磊落得到一切,哀家自然无话可说,但若是用这样的方法,不仅哀家不耻,天下人也不耻。哀家之所以将令牌交给蕴和,就是不希望看到你们谁丧了命,哀家只要求一件事,你们两个能否答应哀家?”太妃眼中含着焦虑和不安,以及深深的担忧。
“母妃请讲。”我和文宇清皆是垂首,仔细聆听太妃的教诲。
“哀家只希望你们他日若是赢了,给皇帝留条生路,毕竟你们是同胞,若是自相残杀,哀家看了可是自责?先帝在地下看了更是心痛啊!”太妃重重一叹,语气里皆是悲戚,我见文宇清眼看就要应答,急忙接过话来。
“那还请母妃答应儿臣一个条件,若是母妃答应了儿臣,儿臣和二皇兄自然遵守母妃的教诲,母妃看如何?”我抬起头,直视太妃,太妃先是一愣,随即严肃起来。
“说来听听,是何条件?”
“儿臣和二皇兄虽是势在必得,可是难保将来失手,万一儿臣和二皇兄将来输了,还请母妃向皇兄求情,留儿臣和二皇兄一条性命,离开皇室。这样的交易甚是公平,母妃看如何?”文宇清有些惊讶,目光复杂。
“好,哀家答应你。哀家向来公平,无论是巍儿还是清儿皆不是哀家的亲子,哀家自然不偏袒任何一人,你们若是有本事,哀家也不能阻止,只是哀家希望对得起先帝,对得起天下人!你们离开罢,哀家去看看皇帝的情况怎么样了。”说着,太妃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恭送母妃。”我和文宇清低头,待太妃离开,我和文宇清便离开了文宇巍的寝宫。
“你……和母妃为何做那个交易?”文宇清终究还是问了,我听他如此问,浅笑起来。
“凡是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你有绝对的把握能赢吗?”我察觉四周无人,倒也放心起来,缓缓的走在路上,和文宇清并肩而行。
“依皇兄的性格,若是我们输了,他定是不会留后路给我们,即便是母妃相求。你既然已经知道结果,何须跟太妃做那个交易?”他的语气轻松起来,却还是含着些不解。
“既然他不会给我们留后路,那我们若是赢了,何必给他留?我之所以跟太妃做那个交易,只是想要告诉太妃,她若是真的要跟父皇交代,就要真正的公平,这样将来无论是谁赢了,都能够侍奉她。”我折了一枝梅花捏在手中把玩,平静的道。
“这件事真是你安排的?”他问,我止住脚步,侧身看着他。
“你觉得呢?”我好似不经意,语气中带着一些玩味。
“是你吧!只是我好奇,虽然你每日在后宫之中,但是若是想在皇兄的饮食中下毒有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者说今日你和我才从客栈回来,你断然是没有时间的。若是委托皇兄身边的人,你自然是不放心的,今日太妃召集所有人相聚,无论是哪个妃子也都没有时间才对。”他一番推测,还是不解。
“既然太医说了是重病,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你放心,他会好的……”我意味深长的留下一句话,不待他反应,就先行迈开步子。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很奇怪,你就算是天敬的辰妃好了,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若是天敬连一个妃子都有如此本事,那可真是令人畏惧了。”他紧接着追上来,我并不接他的话,只是换了一个话题。
“我们差不多是时候行动了,等他好了之后,就立刻行动!”我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闪即逝。
“如何做?”
“我会先让尹丞相召集他的党羽,推举你。待到文宇巍好了之后,上书说他至今尚无子嗣,下一任储君之位空的久,会动摇国之根本,请求让他立你为皇太弟,他必然不答应。五日后我会让齐正拥兵包围皇宫,此时他估计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自然不能说什么了。”我嘴角划出一丝诡谲的弧度。
“他不是会好吗?如何会……”他看着我,突然眼睛一亮,“他若是好了,就证明他时日无多了,对吧?”
“到是根本无需我们多做什么,他重病驾崩,膝下无子,只有你一个王爷,登基即位是必然,加之朝中有尹尚卿,军中有齐正,军心稳定,朝中安宁,你的皇位自然是做的稳当的。”我随手丢下被我把玩的零落的梅枝,整了整衣衫。
“那母妃那里……”他似乎还有些隐忧。
“他是重病驾崩,与我们有何关系?你能当好皇帝的,我相信。若是你不行,我也不会费尽心力的拥戴你了,但是,我亦是有一个条件!”我微微正色。
“你说。”他虽然能感觉到一些,却还是让我说了。
“你登基的一个月后,我希望上嘉公主因痛失皇兄,悲痛万分,重病离世,追随先帝而去。”我平静的,默然的看着文宇清,看着他的表情有震惊转化为冷静。
“你……不能不离开吗?”他看着我,眼里充满了不舍、痛苦和无数的复杂情绪,令我看不清那浓雾之后的光芒。
“还我自由吧,我被‘监禁’的也够久了,我想放过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