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匙被那九龙神的徒弟黑知图给盗走了,幸好宝盒还在!”卓越祭司慢慢说来。
楚随风诧异之极,没想到自己是被敌人所救,那这灵气,还有鹰头杖,是否都给扣了下来?但回头一想,这只是卓越祭司的一面之词,何况黑知图说了,一定要将此物送回九龙窟,还说会得到自己想要的,这其中又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常欢儿自是不住催促,卓越祭司似有意拖延,在与八大长老细声商讨后,他转身说道:“记忆怕是被巫神所夺,要找回来极费周章,小欢儿,你先带楚公子休息一晚吧,待明日我斋沐完毕,自会告诉你们如何行事”
常欢儿无奈地望望楚风,嘟嘟嘴朝卓越等一众长老告完退后退了出去。
小乌干早等在了堂外,他硬要拉二人去他家歇息,两人盛情难却,只好跟了过去。小乌干家座落在一斜坡之下,右临东坪乱坟,左近巫溪,溪流湍急,常欢儿指溪而言:“顺流直下,可到凯里坡角处,那九龙神窟也应该在附近!”
“我们还去吗?听卓越而言,九龙神是罪魁祸首,我们何不”楚随风试探地问道。
“卓越叔叔的的表情甚是奇怪,话语中不乏纰漏,恐怕他误会九龙神了”常欢儿不解其意。
已是傍晚时分,夜空星罗棋布,初月露晕,犹如凤凰金冠般璀璨夺目,楚随风立于门前,口中喃喃自语:“明日有风,我们可催船而下”
常欢儿奇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你的记忆”
“初见月时,我脑中便有‘月晕而风’一词,据此推算,明日一定有风了!”他脑中总是不经意便浮现出些记忆碎片,可要牢牢抓住时,却一下又毫无踪迹。
常欢儿微微点头,她拉着小乌干的手问:“小乌干,你阿爹去哪儿了,天色渐暗,他平日也这般晚归家吗?”
小乌干一脸迷茫:“爹他一早便和一群面生的人离开了,说是去后山泽林采集什么仲葵菌,所以还没有归家!”
“仲葵菌?”常欢儿努力记忆此菌的外貌,一下恍然大悟,“仲葵,泽生菌类一种,形似椎物,能以椎代器而击人毙命”
“仲葵?我怎么越听越发觉像捉鬼大师‘钟馗’啊!”楚随风拿捏不定,但又极熟悉此物之名,他虽不记得自己所生存年代之事,对于历史上一些典故却又历历在目。
“那我倒不知,不过乌大叔此行恐怕有难!”常欢儿神情极为严肃,“蛊中传有一毒,能以菌害人,中毒者若饮生酒,便立即笑骂无常,忿怒凶狠,形同癫痴,不过,有一事我不明白”
楚随风笑她太多疑了,乡人上山采集菌类,无非是以填饱肚子,还能身中蛊毒?他不敢大声笑出来,只好默道:“在这苗疆之内,还有何事能困扰得了你啊?”
常欢儿脑中尽是蛊毒菌癫,她思索良久才说道:“癫毒是将毒蛇埋土,经年后取其肉菌,凡人若不慎粘住,便会身中癫毒”
这时,昏黄之雾中传来几声笑语,小乌干兴奋地喊道:“阿爹,阿爹,是我阿爹回来啦”
楚随风转头朝她笑道:“呵呵,你瞧,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一切都是你多想啦!”
常欢儿知他在嘲笑自己,气不打一处而出,便挥臂狠狠捶了他两下:“哦,你是骂我庸人自扰了,亏我还这般助你恢复记忆!”
迎面走来三人,腰间各斜挂一竹篓,所装之物正为仲葵菌!
“乌干,来了什么客啊?哈哈”正中一人憨厚淳朴,周身之衣仅以黑白为基。
常欢儿出位相迎:“乌大叔,你还记得我吗?”
那人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猛一拍手:“哈哈小欢儿,你都这般大了,真和你母亲当年一样漂亮,哈哈哈”
几人一番重逢之语,气氛极为喜悦,常欢儿仍放不下那一丝疑惑,但乌大叔从头至尾并无异样,到后来也便放松了警惕。
“小欢儿,大叔我今日劳累极了,不过收获甚丰,这仲葵菌据说贵比黄金,有了这些,以后一定会让小乌干生活得更好的,哈哈哈”乌大叔极为热情,他指着满桌酒菜道,“来来我与你还有这小伙儿痛饮一番”
他举碗便要一饮而尽,常欢儿想出手相阻,但已晚了,只听“咕咕”两声,乌大叔已搁碗而止:“好酒好”还未道出第二句,便“咚”地一声伏倒在桌。
楚随风笑道:“呵呵这酒有这么烈么,入口即醉,岂不比miyao还厉害!”
常欢儿探其鼻息,竟无丝毫反应,她柳眉一皱,惊叫不妙,遂拉起小乌干与随风要引身后退,乌大叔忽挺身而起,脸色煞白,双目上视,只现白眼珠,他咧嘴露齿,牙缝满布血丝,两手呈利爪之势向三人袭来。
小乌干从未见阿爹这般可怕过,他急要扑过去,常欢儿紧紧抱住他道:“小乌干,你阿爹已身中蛊癫之毒,你不能与他接触啊,你快去找些雄黄,蒜子还有些菖蒲,越快越好”
小乌干泪流满面,但始终哭不出声来,抽身由后门而出乌大叔越攻越猛,原本五尺平凡之身却如一武林高手般刚劲有力,其双目已转成血红色,鼻沫四飞,似要抓住两人一撕为二。屋内狭小不堪,仅余二人躲闪之空,苦于不敢接触他,要不早就治其昏睡xue,控住事态了。
楚随风算是见到了蛊毒的厉害,厚达三寸之桌竟被他一击即破,屋内木屑乱飞,凌乱不已,两人大有招架不住之势。
小乌干已拎着大包的东西闯了进来,常欢儿朝他喊道:“先向他撒些雄黄粉,让他迟钝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