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浴清蟾,叶喧凉吹,巷陌沸声初断,月光皓洁,繁星铺缀天穹。一位紫绫束腰少女,墨绿色的发丝柔滑的披在背后,满面愁云惨雾的坐在客栈园中亭阁,头倚在阁柱上仰视阑干横斗柄,樱唇微启,自吟浅声唏嘘:“雾霁,你怎么办,母亲离世前,再三叮咛嘱咐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失踪多光年的父亲,茫茫人海去哪里找?父亲离去前告诉母亲去赴老友的约定,但那老友姓甚名谁至到如今都不知晓,只知赴约地点在沫冠山,此山,我花了两光年四处打听却茫无头绪,似乎这尘世中根本不存在这座山似的,但若无此山,为何父亲又去赴约,岂不奇怪?”
正在雾霁自问自解发愁时,徒然从园中半月门处迎面快步走来一位眉清目秀,器宇轩昂,唇红齿白的白衣少年。观他长象似有相识之感,但自己记忆中却从没有见过此人,心中胜似不解。只见白衣少年路经亭阁时,停下来端详雾霁几眼,那少年剑眉兀蹷,轻叹一声,朝走廊客房而去。
雾霁两颗明眸在眼眶里滴溜溜打转,好生疑惑,心念道:“此少年胜似面熟也甚是古怪,为何见自己就叹气?难道他知晓自己心里秘密不成。自己到底在那儿见过他呢?怎么那么笨一点都想不起来?”
雾霁偷偷望着白衣少年背影,双手棒着杏腮冥思苦想心里提出的疑惑。她哪里知晓此时白衣少年心中也正自琢量,念道:“此女长像似曾相识,怎么自己却无半点影响。观她面容沉郁,似有什么心事不解样子。若自已一般,倒有些同病相怜的感慨。”
少年名叫雾游,奉师傅之命前去暗杀一名女魔头,当他赶去时,谁知那女魔头已经死了好几光年了。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于是自己重重困惑下,在魔女住宅周围仔细打听,那魔女确实死了,具体怎么死的怎么也打听不出来,只见她萧凉的茔墓上刻着沾满尘埃的墓志铭。
这墓碑是她女儿所刻的罢,她女儿具体去那儿也打听不出来,惊讶中百思不解:“为什么师傅要自己暗杀以死的人,是他不知晓吗?以师傅平时处事谨慎的作风,临行前交托自己慎重缜密的态度看,不像是师傅得到的假情报。再说师傅吩咐自己要杀的女子是灵气蕴厚,魔法登峰造极,又怎么轻易死去呢?惴着不安的心情正赶回去向师傅解开心中的疑问。
雾游躺在床上双手交差枕着头,侧面望着窗外,月光如练,满天星斗,估计明天天气晴朗,正是赶路的好天气,希望自己赶快到一天,就快一天解开心中的谜底。
春讯飞琼管,风日簿,度墙啼鸟声乱。天空的曙光越来越亮,阳光明媚的筛在窗檐边缘。雾游刚来到客栈大门,听见一声娇叱道:“你这老板是怎么回事,问你个地方,你都不知道。看你样子是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说?今天你不给我说出来,看我不拆了你的店。”老板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唉,你这小姐找不到地方,找我出气。看你长得像貌似天仙的斯文女子,想不到竟是个泼妇。”
此女不正是昨晚愁眉不展的少女吗?现见她气得脸红脖粗的娇样,柳眉倒竖,嗔道:“你敢说泼妇,本小姐还末婚呢?”老板似笑非笑,说道:“结婚以后就是了。”雾霁凤目圆睁,小嘴撅起说道:“我真认为我不敢拆你的店吗?”说罢霍地抽出一把剑,在那店老板晃来晃去。惊得老板直打哆嗦,说道:“小姐,你敢,小姐请您高抬贵手,小人真不知沫冠山怎么走。”
雾霁面挟寒霜,说道:“那你方才又说知道。”老板瘪气说道:“我哪里说知道,只是听说过而已。而且是小姐刚才你说的。”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气的雾霁七窍生烟,手中的剑驾在老板脖子上,厉声说道:“原来你大清早拿本小姐来消遣,你……。”雾游眼见就要出人命了,说道:“小姐,沫冠山我知道怎么走。我看他只是故意开个玩笑,你不要为难他。”
雾霁睥睨雾游似信似疑,说道:“你真的知道?不是跟我开玩笑?”雾游说道:“在下确实知道。那会欺骗小姐。”雾霁见他面容诚恳才收剑,对老板说道:“算你走运,不过你说话模棱两可,下次小心点。真晦气。”侧脸对雾游说道:“走,若你带我去,本小姐定备厚礼感谢你。”俩人刚迈出客找大门,听见老板小声嘀咕道:“我还真晦气……。”
雾霁不等他说完,飞剑而出,剑光纵横,霎眼功夫,那老板头上的绿发尽光,头圆秃秃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逗得围观者笑声盈天。雾霁挺满意自己的杰作,收剑笑盈盈的对雾游说道:“给他一个小教训,看他以后敢乱嚼舌头。”雾游看在眼里,满面惊疑心念道:“这女子剑法倒使得灵巧刁钻,那老板头发尽光,却不伤一点皮肤。只是她性格刁蛮任性,不知师出何门,谁家的大小姐。”口中说道:“好了,不闹了,我们快些赶路。”
俩人并肩而行,雾霁说道:“不知公子,怎么称呼?”雾游答道:“在下雾游,不知小姐去沫冠山有何事。”雾霁撩了撩吹散的发丝,说道:“我也姓雾,你叫我雾霁,去到沫冠山我才告诉你为什么。”接着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沫冠山?”雾霁沉默会儿,说道:“我曾路经那里,还记得怎么走,刚巧我也正要去那边,顺道带你去吧。”心里念道:“自己就住在此山,哪里不知道的道理。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去沫冠山。”
雾霁说道:“是吗?这样我们结伴而行,倒不觉得郁闷。”雾游道:“你独身一人,不怕尘世险恶吗?”雾霁睨视他会儿,说道:“文雅温敦不像是个坏人。”雾游耐人寻味地说道:“坏人,会写在脸上吗?”雾霁满面不可思议,看着他道:“那你的意思,你是坏人啰?”雾游道:“谁是坏人,哪有定数,有些人个个都说他是好人,他一定就是好人吗?你没听说过沽名钓誉这个词吗?比如说一些长得貌美如花却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的人,难道就是好人吗?”雾霁道:“哦,我知道了,你在说我?你既然知道我是坏人,那什么你要帮我?”
雾游找不到好的理由,口中只道:“那是你看着你还不算太坏。”其实他心里也正问为什么帮她?雾霁好奇问道:“那什么是好人。”雾游想都没想说道:“行侠仗义,除暴安良。”雾霁心里暗嘘:“我还以为会说些什么大道理呢?原来不过如此。”
俩人边谈边聊,不知不觉,来到效外,一条清浅小溪如练,柳树吞青倒映在水面轻波涟漪,春风和暖鸟声轻碎悦耳。雾霁兀见雾游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雾游道:“你听。”雾霁双眸扫视左右,侧耳凝听,说道:“没有什么?”雾游问道:“你没听到金属相撞声吗?”
雾霁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呀!你人在打架?”雾游心想:“对了,她的听风辩术没有练到家。”点头说道:“走,我们去看看。”说罢还没等雾霁应答,起身朝一座小山丘飞掠过去。雾霁蓦然反应,娇叱:“骗子,看你往那里跑。”脚尖一点地,身如飞燕,紧追他而去。
此时,雾游来到山腰,空中旋转的几把剑,银光四闪,剑间互相缠斗,金戛断玉声响不绝耳。雾游一个掠身飞到山顶,躲在石岩背后观战。只见一群身穿白绸缎的少女正围攻一位青年,细看那青年嘴巴边挂着血的痕迹,似已身受重伤,却也越战越勇,毫不显弱。倏然一把剑乘隙直朝青年面门刺去,剑尖带着破风之势。雾游眼见青年防护屏就要戳穿了,正要出手相救。忽然从自己背后飞出一把剑,截断刺杀青年剑的去路,两剑相撞,火花篷飞。
雾霁望着战场道:“见死不救,那算是什么好人。咦。怎么是凝碧宫的人?”接着笑吟吟对雾游道:“我以为你是骗子呢?哎呀!不好,还不快迎敌。”话音刚落,几把剑凌空飞来。雾霁移身一闪,竟不撤剑回救,痉自手腕一旋,剑气纵横捭阖,直攻那群女子。
雾游不敢怠慢同时也挥出利剑,斩断来剑的攻势,默运魔法术,剑飞出手,控制着剑停留在俩人头上盘旋,越展越慢,剑气罩住俩人,无形一张防卫屏,紧跟着雾霁加入战斗圈。
凝碧宫众少女见他俩人到来,一位中年女子跃出,秀眉倒竖,脆叱:“好大胆,竟知我们凝碧宫,还敢挡着我们办事。不知死活的丫头。撤剑。”雾霁有了雾游在旁照顾,把剑飞舞得更有声有势,笑吟吟地说道:“你才不知生死,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我可知生死有悲哀之痛,你当我无知少女。”听得在旁雾游摇头苦笑。